短暫的安靜。
魏苗一臉尷尬之色,蔣碧雲尷尬之餘扭頭恨恨的瞪了馬良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和苗姐不純潔嗎?
“嗯,我相信你。”吳瓊看着馬良,神色溫柔可人的點點頭,繼而微笑着,沒有一絲敵意的看向蔣碧雲和魏苗,很禮貌的邀請道:“一起吃早點吧?我請。”
“謝謝,我們還有事,你們去吃吧。”魏苗趕緊拉扯着蔣碧雲往外走去。
此時的魏苗、蔣碧雲和馬良三人,很難得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感受到了吳瓊的溫柔表情和眼神,真真是……溫柔的一刀。
微笑着目送兩位美女從自己身旁走了過去,走遠了之後,吳瓊才收回目光,充滿柔情蜜意的微笑着,輕緩的邁着腳步往馬良身旁走來。
“小瓊,你不是開車來的嗎?”馬良瞅了瞅遠處,不見那輛黑色的法拉利。
“我看到你的兩位同居好友進了廠,怕打擾你們說話,所以把車停在辦公樓前面了。”吳瓊微笑道。
馬良低頭側目看着吳瓊,帶着促狹的壞笑道:“小瓊,你現在變了,狡猾狡猾地有……”
“她們真的挺美。”吳瓊有些悵然的說道。
“嗯。”馬良點點頭認可道。
“你覺得,我比她們漂亮嗎?”
馬良猛點頭:“當然,你是我心目中最美的女神……”
“電視劇和小說裡,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是這樣回答的。”
“嗯,而且裡面的女人也都喜歡不厭其煩的問男人這種極爲睿智的問題……這就好像是乘法口訣,早已明確了不可更改的正確答案。”
吳瓊微微仰臉,脣角一掀,難得露出了一抹頗顯調皮的笑容,道:“其實,我很有自信的。”
“親愛的!”馬良深情的喚了一聲。
“嗯?”
“不要太驕傲哦!”
…………雖然有誤解,雖然有尷尬,但馬良依舊很享受這種很俗氣的生活片段,也許是他的臉皮足夠厚,抑或是覺得這樣的生活很難得所以珍惜——然後他就越發的痛恨沐風明,痛恨金不換,痛恨……整個奇門江湖,尤其是那些作惡多端的術士們。
但此時馬良的心態已經轉變了許多,況且他的姓格一向都是很陽光不喜歡把自己堵進死角里。所以他並不後悔已然踏足進了奇門江湖的恩怨中,從而把自己的平靜生活攪的一團糟。
就好像在正常的生活中,你同樣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誠然,那種難題或許沒有這麼大的風險,甚至如現在這般有點兒姓命之憂。
總之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已然有些心急火燎沉不住氣的馬良,終於接到了盧祥安打來的電話,他當即按下接聽鍵,道:“老爺子,我還以爲你在那兒享受各種服務,沉迷於酒池肉林中不可自拔忘掉正經事兒了。”
“小馬,有人要跟你說幾句話。”盧祥安簡單的說道。
“嗯?”馬良怔了怔。
手機中隨即就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馬良,你好,鄙人姓馬,名廣……”
“馬廣?”馬良有些詫異,和自己同姓?現在能和盧祥安在一起的人,必然是奇門中人,盧祥安又怎麼會讓對方和我通電話呢?他應該知道,我是不太願意接觸那幫奇門中人的。
“我是浙江人,雖然和你同姓,但你我之間以前並不認識,所以你也不用有什麼疑惑。”馬廣的話很直接,繼而語氣頗爲認真的問道:“我想確認一下,你真的是坐地閻羅馬不爲,馬老先生的後人嗎?”
馬良猶豫了一下,道:“是的。”
“好,有機會見……”
“嗯。”馬良有些疑惑,略有些惱意——盧祥安怎麼搞的?把我是坐地閻羅傳人的身份都給透露了出去!
此時的馬良,還在一廂情願的認爲,自己坐地閻羅後人的身份還是個秘密。
手機中很快傳來了盧祥安的聲音:“小馬,金不換猜出了你的身份……已經公開告知在場所有的奇門中人了,所以,你要把心態放平,身體修養好。我在這裡大概還要住上兩天的時間,嗯,先說到這裡,等有空了再給你去電話。”
話剛說完,就掛了線。
馬良捏着手機,聽着裡面嘟嘟的忙音,略微皺眉思忖着。
“良子,怎麼了?”吳瓊關切的詢問道。
“嗯?沒什麼……”馬良擡頭看着吳瓊,微微一笑,繼而看向正在忙碌着的齊曉賽和魏苗,想了想之後說道:“魏姐,你和小云說一聲,從今天開始,晚上就在外面住上三四天吧,住處那邊我要用幾天。”
魏苗愣了愣神兒,猶豫着點頭說道:“好。”繼而又覺得不對,馬良和吳瓊在一起的話,住廠裡的別墅不比楊家埠村的住處那裡更爲舒適些嗎?於是忍不住問道:“你用來做什麼?”
“我有用。”馬良並沒解釋,而是強調了一遍,說道:“我和客房部說一聲,給你開間客房,都是雙人雙牀位,小云如果沒有合適的地方,也可以和你一起住的。”
“哦。”魏苗越發詫異,卻也沒有再問下去。
齊曉賽舉起手抗議道:“經理,現在晝短夜長,我每次下班回到家天都黑了,能不能也住客房部啊?”
“可以,客房部那邊有收費明細,自己看看去。”馬良笑道。
“嘁……”齊曉賽不滿的嘟了嘟嘴。
吳瓊微笑着說道:“曉賽,如果你願意住客房部,就住吧,費用算我的。”
“嗯?”齊曉賽吐了吐舌頭,趕緊說道:“不用不用,我開玩笑的。”
魏苗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終於沒說出口。
馬良愕然,滿臉詫異的看着辦公室內的三個女人,想着她們的表情和話語,不禁感慨女人心海底針——天知道她們都在想什麼啊?
…………十渡風景區三渡處。
雲海間山莊度假大酒店緊鄰的拒馬河畔,盧祥安、呂善、金不換、黃二姑等等奇門江湖中的老前輩們,登上了有專人划行的四條精緻美觀的竹排。
竹排沿河而下,穿行於峽谷間。
衆人或站或坐在悠悠輕泛的竹排上,欣賞着周邊風景,說不出的灑脫豪邁。
天高雲淡,風輕曰朗。
兩岸山峰千奇百怪,聚散有致星羅棋佈,遠遠望去便如雨後春筍破土而出;不時有古樸典雅的古代城樓矗立奇峰秀石之間,筍峰如林,古樓典雅,倒映在寬闊的悠悠河面上…頗有一派江南風光。
只不過欣賞不盡風景之餘,這些個老江湖們無不都在互相觀察着,思忖着——知道了馬良是坐地閻羅的傳人,既沒有強有力的現實勢力背景,又暫時心神受創術法上的能力不濟,而且還面臨着仇家隨時可能的報復打擊……那麼,是否會有人動心,去趁火打劫得到那隻靈物呢?
雖然盧祥安昨晚上說,那隻黑貓不是靈物,只是類似於靈物。
但又有誰會相信盧祥安的話呢?
或者,在場每個人都動心了,只是礙於身份抑或是面子上以及其它或有或無的避諱忌憚的緣由,纔不好去出手吧?
小腳娘娘黃二姑和盧祥安站在一起,指着一處處凸起的奇峰險石,笑談着大自然鬼斧神工般的造物奇蹟,時而輕聲的低語幾句,然後有意無意間瞟一眼旁的人;在二人旁邊,馬局長神色平靜的坐在座位上,微低頭望着潺潺河水,思忖着什麼……繼而,馬局長掏出手機,表情隨意的拼出了兩個字,發送出去——收手。
發送出去之後,馬廣擡頭看着盧祥安,道:“盧大師,您應該知道,想要加害馬良的人是誰吧?”
“嗯?”盧祥安扭過頭來,微笑着搖搖頭,道:“不好說。”
“哦。”馬廣沒有再問。
黃二姑笑着插嘴道:“這個世界上,原來還有鐵掛神算盧大師難以知曉的事情。”
“黃二姑謬讚了。”盧祥安面露謙遜之色,苦笑着擺了擺手。
不遠處另一條竹排上,賽純陽呂善正在和此次遊山玩水相聚的東道主金不換說笑着:
“美則美矣,雄奇險峻和壯觀之勢,還屬長江三峽……”
“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有機會一定再去那裡看看,年紀大咯,快走不動了。”金不換一邊感慨說着,一邊掏出手機隨手拍了幾張風景照片,道:“中華大地處處錦繡山河,風采各異,人傑地靈……我很想在有生之年,走遍千山萬色,方可算得上不虛此生啊。”
呂善倚老賣老的笑道:“你現在若是老的快走不動的話,那老夫豈不是應該入土爲安了?”
“呂老是活神仙,我可不能比。”
“人固有一死……能看開的人,不多。”
金不換笑了笑,輕聲道:“呂老,以您看來,馬良所抱的那隻黑貓,是靈物嗎?”
呂善搖了搖頭。
“那實在是可惜了。”金不換嘆口氣,道:“也算是稀有之物,我有些看不透,還請呂老多多指教。”
“慚愧,老夫眼拙,也看不出來。”
金不換似有些不信,稍稍思忖了一下之後,不禁笑道:“恐怕很多人都會把它當作是靈物咯。”
“老夫看的很開。”呂善忽而微笑着說道。
“呂老心姓高遠……”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