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良老臉一紅,視線收回,捏了捏小白的耳朵,道:“往哪兒去?”眼角餘光還不時的帶着賞美之意去瞥兩眼那名女子,秀色可餐着——等回到燕京,一定要讓小瓊這般穿戴打扮給自己看……總比她整天一身換色不換樣毫無新意和姓感之美的運動裝,更撩人啊。
“左轉那條巷子裡……”小白齜牙咧嘴的撓着馬良的手背說道。
被小白這般帶着醋意的恨恨提醒着,馬良嘿嘿訕笑着撓了撓頭,舉步往巷子裡走去。
而此時那名女子的步伐也加快了些,高跟鞋踩在水泥路面上發出嗒嗒嗒清脆的聲響追了過來,距離馬良還有十幾米遠了,見馬良轉身往巷子裡走去,女子急忙擡手開口喚道:“先生,請等一下。”
“嗯?”馬良當即止步,扭頭看向那名女子,一邊厚顏無恥的輕聲對小白說道:“小白,她在叫哥哥我哎,咱不能沒禮貌不是?”
小白恨恨的剜了他一眼。
那名女子已然走了過來,摘下了墨鏡,臉上掛着嫵媚的笑容。
馬良不由得怔住,倒不是被女子的絕色姿容所震撼,而是這女子美則美矣,媚則媚矣,但總給人那麼一股子怪怪的不真實的感覺。誠然,她的身材長相穿着,還是非常之美,很容易吸引男人的眼球和挑起男人荷爾蒙的分泌以及某純潔物事的蓬勃興奮……從女子的眼神中確定了對方剛纔確實是在喚自己之後,馬良便咧嘴憨憨的一笑,道:“大姐,有啥事兒?”
“哦,我想請問一下,郭公莊怎麼走?”美女柔媚的一笑道。
“大姐,我也不是本地人……”馬良不好意思的憨笑着,略帶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
“不要緊,打擾了。”女子微微一笑,邁步從馬良身旁走了過去。
簡簡單單,沒有任何異常的對話,讓馬良頗有些遺憾於不能夠幫到這位看起來比自己要大上那麼幾歲的美女大姐。還好,他不是那種見色起義的歹人,更不是飢不擇食的惡狼,就像是大部分男人一樣在心裡可惜着不能和美女多聊會兒之後,便轉身往巷子裡走去。
巷子不算深,四五米寬,目測大概有七八十米遠,筆直的通向另一條大街。
馬良邁步往裡面走着,一直走到左側第三個宅院的門口時,小白躍到他的肩膀上,低聲道:“良哥哥,那個騙子就在這個院子裡。”
馬良停下步子,扭頭打量了一下。
不足兩米寬的低矮鐵製院門敞開着,能看到院落裡鋪着的紅磚地面,以及那貼着白色瓷磚的正屋,兩米多高的院牆,隱約的,還能聽見屋內人談話的聲音傳出來。很普通的農家小院,甚至從略顯陳舊的房舍和院牆院門上,對比其他人家就能看得出來這家人的經濟狀況並不太好。
馬良低頭輕聲問道:“確定嗎?”
“肯定在裡面。”小白點點頭,貓視眈眈的盯着院落內。
“好。”馬良點點頭,扭頭往回走了七八米遠,一邊掏出了手機,撥通110報警電話:
“您好,我是燕京市金順啤酒廠物流部經理,現在臨泉縣洋橋鎮,碰巧發現前幾天詐騙了我廠三十多萬元貨物的犯罪嫌疑人……是的,我可以肯定,具體地址在洋橋鎮幼兒園北不足五十米路西的巷內……好,好的,我在這裡等着,儘快,謝謝。”
掛了線,馬良靠牆站立,點了顆煙,琢磨着一會兒警察來了,自己應該如何解釋來這裡的緣由——實在是太巧合了吧?
不過這好像不重要,警方應該不會非得爲此而問出個子午寅卯來。
思忖間,馬良眼角的餘光發現了巷口處一條人影閃過,很熟悉的樣子。馬良扭頭望去,卻見巷口處已無人影——是剛纔和自己搭話問路的姓感時尚美女,馬良很快想到了爲什麼會看着眼熟。
大概是對方已經打聽到路線了吧?
就在這時,馬良聽到剛纔那處院落裡傳出了說話聲和腳步聲,他急忙側過身去,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門口處。
只見兩名男子推着一輛錢江摩托車走了出來。
其中一人赫然便是詐騙了啤酒廠發往甘肅天水的那車貨物的司機“王學武”
大概是覺得巷子裡站着一個陌生人,故而有些奇怪的緣故吧,王學武跨上摩托車之後,便皺眉打量着馬良,一邊很不客氣的問道:“哎,你是幹什麼的?”
“你管得着人家麼?走走。”同伴也上了摩托車笑着說道。
這是要出門兒了……不能讓他走啊——馬良頗爲無奈的轉過身來,擡頭看向王學武,微笑道:“找你的……王師傅,別來無恙啊。”
“你是?”王學武愣了下,猛的想起了馬良是誰,不禁大吃一驚,趕緊擡腳猛踹腳蹬要打火啓動。
馬良豈能等對方打着火離去,之前說話時已然擡手拍拍小白示意她跳到一旁去,在王學武反應過來要發動摩托車的時候,馬良大跨步衝了上去,三步,兩步,一步……幾米的距離三步便到,沒有電影中飛身猛踹的高難度漂亮卻實在是屬於花招很危險不利己的動作,馬良一個縱身從摩托車旁邊竄過去,擡臂砸向了王學武的面門。
王學武本能般擡手格擋,卻被馬良迅疾的抓住了手臂,藉着前衝的力道,生生將王學武從摩托車上拖拽了下來,噗通一聲,王學武重重的摔落在地。馬良隨即一個轉身扭着對方的胳膊將其制服在地,道:“既然遇見了我,你還能跑得了嗎?”
噗通!
咚,喀嚓……王學武被拖拽着摔下來的時候,摩托車和車上的另一名男子也同時翻倒,發出了驚呼和怒罵聲:“哎呀我艹,他媽你是誰啊!”
“你給我鬆開!”王學武驚恐萬狀的怒呵着,一邊使勁兒掙扎。
卻被馬良手上稍一用力,頓時慘呼一聲,噗通一聲又重重的趴在了地上,啊呀呀痛呼起來。
馬良一隻手抓着對方的胳膊往後擰着,一腳踩在了他的後背上。
他的同伴見狀,立刻爬起來伸手抓到了馬良的肩膀上,試圖要將馬良脫開。
在對方的手搭在肩膀上的那一刻,馬良不待對方用力,便單手擡起一按對方的手,肩膀一抖,身體稍微一側,肩頭卸力。
對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趔趄,被馬良攥着手輕輕一拽便掀翻在地,掰着他的手腕向上一掀。
劇烈的疼痛當即從手腕處傳來,那人啊呀一聲慘叫,身體不由自主的萎頓半跪在地上,痛呼道:“啊呀呀,快鬆手,鬆手,我叫人了啊!艹!”
馬良皺了皺眉,當即冷笑道:“都給我起來,到派出所去!”
說話間,馬良雙手用力,同時鬆開了踩着王學武的腳。
“哎哎,別,我艹……”
兩個人幾乎同時慘呼着,卻是不得不忍着痛趕緊起身,被馬良一個人擰着他們的手和胳膊,逼着兩人往巷口外走去。
從小在農村長大的馬良,當然清楚大部分農村人的習姓——作爲一個陌生人,你到某個村路里去打人,結果十有八九會被聞聲而來的街坊四鄰們羣毆個半死!幾年前馬良就親身經歷過一次,當初十幾個外村的混混跑到他們村裡抄苗軍家的時候,被半個村子的大老爺們兒們堵在一條衚衕裡打個半死的場景,實在是太震撼了,直到如今馬良想起來都不由得有些心有餘悸,好傢伙……十幾個膀大腰圓的混混基本上都被磚頭給埋起來了啊。
更有甚者,馬良聽說有的村落裡幾名警察去村裡抓個人都被圍堵住走不了,最後還是出動了大批警力和武警才把人抓走……所以今天馬良很明智且迅速的在心裡作出了決斷,必須儘快把王學武給揪到派出所去,以防不測——自己可是一個人啊,別說來些大老爺們兒,就是一幫婦女小孩子圍上來,也能用唾沫把他給淹沒在此地。
馬良總不能用術法去對付普通民衆吧?況且,那種形勢下術法還真不一定能起到多大作用。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王學武兩個人的痛呼慘叫當即引來了巷子裡各住戶家的人。
首先是王學武先前所在的院落裡,跑出來一名年輕的婦女和一個八九歲大的小女孩兒,見此情景那名婦女不由得驚恐萬狀的大叫起來:“你幹什麼?來人啊,打人啦!救命啊!”
小女孩當即大哭起來。
而那名婦女則是一邊喊叫着一邊瘋了般衝了過來。
馬良心裡一緊,此時也顧不得別的,別無他選,當即皺眉咬牙一擰王學武的胳膊,暴喝一聲道:“別過來!”
聲音如九天驚雷,頗爲懾人。
而王學武胳膊上劇痛加重,忍不住爆出了一聲劇烈的痛呼,身體猛的顫抖幾下萎頓倒地,顫抖着撕心裂肺的喊叫道:“別,別過來,大哥大哥,你快鬆手,啊呀呀,骨頭斷了!”
那婦女當即停下步伐,又急又怒又擔心的帶着哀求的口氣說道:“你,你住手,別……”
這時候其他住戶院裡也跑出了三四名婦女和兩名大老爺們兒,而巷子的兩端也有不少人聞聲圍攏在了巷口往這裡張望着。
馬良心裡越發緊張,暗暗心焦祈禱着——艹,警察趕緊來啊!
農村的大老爺們兒們絕對都不是吃素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住在巷子裡的兩個大老爺們兒當即回到院落裡一人拎着把鐵鍬跑了出來,巷子兩端也有四五個老爺們兒撿了路旁的磚頭兇巴巴衝了過來。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