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風堂有沒有表妹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他絕對沒有被蘇威琛玩兒弄過拋棄了的表妹。
但他有一個異姓的侄女,一個他十分關愛在乎的徒兒——吳瓊。誠然……他的關愛和在乎,似乎在某件事上很離譜,而且還很卑劣。
現在,沐風堂看向這處富麗堂皇充滿了厚重古典韻味的會館大廳的角落,那裡,靜坐着一個美麗沉靜的女孩子。女孩子清秀的容顏中略帶些憂鬱的孤傲,一雙微垂的眼瞼中透着些令人心酸的孤獨和清冷。
隱隱的,她的神色間,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類似於沐風堂的陰森,或者說陰柔更好聽一些吧。
沐風堂整理了一下衣衫,在衆人詫異的眼神和低聲的議論中,向吳瓊走了過去。
“小瓊,明早把這個給馬良送去。”沐風堂坐在了旁側的一把椅子上,一手摸索着充滿了厚重複古感覺的椅柄,一手拿着一個紅色的乒乓球大小形狀的軟膠狀物事,遞給了吳瓊,道:“我讓你來的目的,是考慮到萬一警方處理,使得我短時間無法離開的話,你可以把東西帶走。”
吳瓊看了看沐風堂,眼神中帶着些許的疑惑,但更多的則是不屑的鄙夷和輕視。但她還是伸出潔白如玉的素手,接過了那個東西,微微側頭看着手裡的這個小玩意兒,上面有一個明顯的方形缺口,已經被膠帶封上了。
“馬良要蘇威琛的血,我就拿給他。”沐風堂低聲解釋道——雖然,吳瓊並沒有問他。
“我走了。”吳瓊站起身,邁步往外走去。
簡單的一身淺灰色休閒運動裝,清秀淡雅的容顏,高挑修長的身姿,讓她在百年居會館大廳內,對比那些出入皆精心打扮要麼濃妝豔抹,要麼穿着暴露盡顯姓感,要麼雍容華貴的女人,吳瓊無疑像是一朵出水的蓮花,幽雅的脫俗,純淨的令那些女人羞愧,別有一番動人的美麗,很是惹眼。
沐風堂靜靜的看着吳瓊離去之後,扭頭擺手示意服務員過來。
“沐總,需要什麼?”
“沏一杯苦丁茶。”
“苦丁茶?”服務員愕然。
“沒有嗎?”
“有……您稍等。”服務員掛着職業的微笑點頭應下,繼而滿是困惑的匆匆離去。
…………金順啤酒廠辦公樓後面的別墅內。
馬良有些疲累般的坐在沙發上,叼着煙翹着二郎腿兒,一手拿着手機看了看開機後收到的短信——沐風堂辦事兒還是挺利索的嘛,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把蘇威琛的血給弄到手的,真猛!
不過馬良並不知道,明早來給他送東西的,會是吳瓊。
“小馬,真沒想到你的修爲境界如此之高深,讓我大感詫異啊。”盧祥安微笑着說道。
馬良打了個哈欠,道:“別恭維我了,差點兒沒累死,早點兒睡吧,這兩天還得咱們好好忙碌一番……”說着話,馬良起身就往樓下走去——褚明奕提前着人給他們收拾準備好了臥房,就在一樓。
“你不打算去等着,看看要來殺你的人嗎?”盧祥安起身跟上,一邊微笑着問道。
“嗯?我靠!你怎麼不早點兒提醒我!”馬良跳起了腳,想到今晚上寅時之後,就會有人兇巴巴的找到他的住處去,意圖對他下毒手,馬良不寒而慄——要知道,魏苗和蔣碧雲還在那邊兒住着的。
之前十點左右的時候,馬良給魏苗打去了電話,讓她們今晚上到啤酒廠來住着,怕住處那裡出事兒。魏苗雖然疑惑不已,卻也沒有出言拒絕,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蔣碧雲卻是搶過電話把馬良給狠狠的說了一通——你是有什麼不軌的想法是吧?別做夢了!找點兒更好的理由行不行。
馬良確實沒什麼合理的理由去說服兩人。
所以他無奈之下,只能提醒着兩位大美女給他留着院門別鎖上,自己晚上還得回去呢,另外又提醒她們晚上警醒着點兒,然後就掛了電話——馬良不回去不行啊,他總不能扔下兩個女孩子不去管。而且這種事情也不能報警,你好端端報警說晚上有人要去殺你,又拿不出一個令人信服的理由……鬼才信你。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夜裡兩點了,還來得及做準備。馬良趕緊喚上小白,急匆匆出了別墅,往廠門外走去。
他當然不會懷疑盧祥安的話——這老爺子的奇門預測術,絕對不是蓋的。
行至啤酒廠門口的時候,值班的保安還略帶差異的問了句:“馬哥,大半夜的幹啥去啊?”
馬良隨口笑答道:“別提了,加班到現在,有份文件落在家裡了,這不得趕緊回去拿嘛……”
兩名保安看着馬良遠去,不禁搖頭嘆息的感慨着:誰的錢都不好掙啊。
今晚的夜色很好,風清月明,顯得夜空格外的深邃高遠,皎潔的一彎明月懸掛在如墨般的夜幕上空,灑下清冷的柔柔的銀芒,稀疏的星星若隱若現,似乎不好意思在明月的光輝下跳出來眨眼。
馬良腳步匆匆的走回到住處,輕輕的推了下院門。唔,院門果然沒有從內插上——馬良心裡不禁有些內疚,這大半夜的,因爲自己回來的晚,兩個女孩子住在家裡還得給自己留着院門,實在是不安全啊。
想着這些,馬良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去,又輕輕的把院門關上,生怕打擾了兩個女孩子睡覺。
站在院落裡,馬良扭頭觀察了一下四周,尋思着是不是在哪裡佈下一個陣,從而以術法來困住今晚可能要來的殺手……便在馬良稍一猶豫的時候,就聽着樓上突然傳來了一聲尖叫——啊!
隨即就是一連串的叫喊呵斥質問聲,還有扔東西的噼裡啪啦砰砰聲響。
我艹!
馬良大吃一驚,將懷中小白往旁側一拋,疾步衝到屋門前,拉開門迅即的向樓梯上奔去。
到樓梯口馬良一腳前跨上四層階梯,腳下用力一蹬,單手向上一抓上方的樓梯扶手,整個人凌空翻起,嗖的一下直接跳到了拐上去的樓梯中央,然後一個健步就衝上了二樓的客廳內。
卻見黑暗中自己的臥室門是敞開着的,而魏苗房間的門也敞開着,裡面不斷傳來廝打和尖叫的聲音。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馬良衝了過去。
迎面卻撞上了一道從裡面急速跑出來的人影,那人明顯沒有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在客廳裡,所以不免愣了下神兒。
馬良出手如電般,一拳搗向對方的胸口。
來者反應速度奇快,側身避過,迅即的擡腿就是一記膝撞,擊向馬良的腹部。
馬良單手往下一按擋住對方的膝撞,側身以肩部生生靠向對方的胸膛。
來人迅即的避開了馬良,一道寒光直刺向馬良的脖頸處。馬良渾身汗毛乍立,側倒翻滾,避開了這致命的一擊,然後迅速的起身順手抓住一把小凳子毫不猶豫的衝了上去——即便是對方手中握有利刃,即便是對方出手就是殺招,但馬良也不能逃避啊!後面臥室內就有魏苗和蔣碧雲兩個女孩子,而且……說不定此時魏苗已然受傷了。
馬良手中的小凳子劈頭蓋臉的砸向對方的面門,而對方側身閃過,一刀扎向了馬良胸口處,極爲狠辣迅疾。
馬良趕緊擡左手攥住對方持刀的手腕,一掰之下竟然沒有掰動對方的手腕,更不要提什麼空手奪白刃了。所以馬良只能疾步後退,以減緩對方那講講就要刺傷自己胸膛的尖刀,而右手中的小木凳子也狠狠的再次砸向對方的頭部。
對方擡臂格擋,順勢攥住了馬良的手臂,目露冰冷兇光,斥刀的手晃悠了幾下沒有掙開馬良的抓握,便用力大步向前邁出,試圖以強悍的衝擊力讓手中鋒刃推刺入馬良身體中。
一來一往,不過是幾息之間。
就在馬良的後背即將撞到牆壁上時,馬良身體一擰,單手借力往外一推,將對方持刀的手推開少許。
吱嘎一聲刺耳的聲響,尖刀紮在了雪白的牆壁上。
對方隨即反手一握匕首插向馬良腋下——其反應速度之快,絕對是一名富有豐富搏殺經驗且實力極爲強悍的人物。
側身避開一擊的馬良,明顯處在了一種被對方半摟抱的狀態下,刀尖扎向他的腋下,他的手還攥着對方的手腕不敢鬆開,極爲兇險的和對方較着勁。
但對方的力氣明顯比他要大的多!
馬良知道自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這時候又被對方控制住不方便活動,形勢危機之下,馬良甩頭重重的撞向了對方的面門。
兩人距離太近了,故而對方也根本躲避不及,砰的一聲被馬良撞到了鼻樑上,劇痛讓他的雙眼一瞬間有些失明且帶着止不住流淚的酸楚感覺,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小了許多。趁着這個機會,馬良猛的用身體撞向了對方。
噗通!
兩人倒在地上,你抓着我的右手,我抓着你的左手,都在用力較勁,短時間內陷入了膠着狀態。
對方比馬良要強壯兇悍的多,力氣又大,只是稍稍掙扎了幾下就把馬良從身上掀了下去,反而騎到了馬良的身上,單手反攥着刀柄,使勁的向下扎去。馬良的手則是抓着對方的手腕往上硬掰着,阻止那柄鋒寒刃利的刀尖向下。
居高臨下又佔據體力上的優勢,對方手中尖刀雖然受到一定程度的阻滯,卻還是緩緩刺了下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