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還早,霧氣迷朧,街上更沒幾個人,除了出來賣早點的。
“花街在哪”舒笙站在十字路口張望了下。
“花街”白越呆了一下,指着西邊“應該再那兒吧!”
“等等,你帶我們去花街幹嘛!”顧酒感覺不對,急忙抓住舒笙,“先說清楚啊!”
舒笙忽略他,問白越,“叫你帶的銀子呢!”
白越摸摸胸口,鼓囊囊的,“你叫我帶這麼多銀子幹嘛”
“買人!”舒笙一甩袖子率先往前走,身後跟着兩個不明所以的傢伙。
……
“誰啊,誰啊,誰啊!”門後面的人打着哈欠不耐煩的吼道“幹什麼,不知道白天不做生意啊!”
“晚上再來!”
“咚咚咚!”門外的人堅持不懈的敲着。
“他孃的,誰啊,大白天的就來尋樂子!”他罵罵咧咧的開了門,看見門外站了三個人還愣了一下,嘀咕“尋樂子還結伴啊!”
老闆很清俊,金色的衣衫,襯得他臉色異常的白,大概是臉上的脂粉有點多,走路也不扭腰擺臀,只是看着他們三個有點樂,站在舒笙面前瞟了他一眼,“白白淨淨,還是個讀書人,看着有點功名,也好這口”他輕笑了一下,眼神不帶勾,卻很媚人。
舒笙後退一步,伸出食指搖晃,加重語氣道,“別誤會,我愛好正常。”
“舒笙,你要來這兒幹嘛!”白越小聲的問道,看着那青葒院的老闆,渾身不自在。
顧酒木着臉,他倒是聽說過小倌卻沒見過,第一次見好奇沒有,只有彆扭。“我怎麼就鬼迷心竅的跟你來了!”
“那你們兩位呢!”
“我們也愛好正常!”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後的退一步
“哦,愛好正常,那你們來幹什麼!”老闆玩味的看着他們。
“買人!”舒笙快速說道“買一個人,要乾淨沒病!”
“不要年輕的,長相要俊俏一點,會哄人!”
“好了,報價!”
“等等,我總要知道你們買回去幹嘛?”老闆打量着他們,目光閃爍。
“這個還要問嗎!”白越呆呆的問道。
“自然,我的人,我總要爲他負責吧!”老闆說的很有道理。
三人對視一眼,白越戳戳舒笙,舒笙瞪他,又不是他的事,幹嘛自己不說。
我怕啊!白越理直氣壯的看着他。
怕個屁!舒笙剜了他眼。
“買回去哄一個女人,大約四多十歲!”
“三十七!”白越突然冒出一句,見所有人回頭看他,他默默的站到顧酒旁邊學他當木頭。
“長相跟他差不多!不胖,偏瘦。”舒笙想了想又道“只要他能哄住這個女人,十年之後可以給他自由,或者他願意一直留下,可以給他養老送終!”
白越琢磨了一下,十年後,他老孃四十七,應該不能折騰了,要是有人願意一直幫他哄着老孃,那他大不了多跟黑臉跑幾趟,也省的他跟他娘被人當傻子。
老闆低頭沉默。
舒笙又補充道,“可以立個字據!”
老闆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還有別的要求嗎!”
舒笙扭頭看向白越,白越想了想搖頭,“能吃粗茶淡飯,別挑就行了!”
“行!”老闆一拍手,“十兩!”
“十兩!”三個人一驚。
“怎麼沒有嗎?”老闆詫異的擡眸,“這已經很便宜了。”
“不是,我以爲很貴呢!”白越搖頭,趕緊掏銀子給他!“要沒病的啊!”
“自然,不放心,你們可以帶去看大夫,有問題退回來就是!”
白越安心的點頭。
老闆握着銀子揮了揮袖子,“等着!我去叫人。”
珠簾後,他披散着長髮,穿着一件寬大的外衫,正素手調着古琴,試了幾個音後,他不滿意的往旁邊一扔,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
“又不滿意嗎?”穿着金色外衫的人走進來,找出一塊布,開始收拾東西。
“嗯,音色還是很雜!”他皺着好看的眉,令人恨不得撲上去給他揉平了。
“你幹什麼!”他看見來人脫下衣服,找了件青灰色不起眼的外衫穿好,不由疑道。
“遇到個有意思的事,把自己贖了!”來人隨意收拾了些,又放了幾件長穿的裡衣和顏色普通的外衣,就要走。
“你瘋了!”他一驚,赤腳站在地板上,激動的看着對方“你是不是瘋了,他回來找你怎麼辦?”
來人一頓,回頭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你在,他怎麼會找我,再說,他要是要找我,不還有你嗎!”他拎着包袱走到門口,忽然回頭打量着屋子,對裡面發怔的人道,“你這麼喜歡我這個房間,以後就沒人跟你搶了!”
屋子裡的人赤着腳站在那裡半響,忽然打了個噴嚏,“啊欠,也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我要瘋了!”他喃喃自語,眼睛卻亮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