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廢太子着實可惜了,雖是桀傲了些,可是爲人確實有能力,十幾年前,北方落災,便是這位處理的,未動用國庫,一面救災,一面治貪。”說話的這人正是個有了年紀的秀才。當年的災年,餓殍滿地,他還歷歷在目。
“誒,你知道爲什麼好好的,這廢太子就被廢了?”旁邊年輕的學子問道。
“據說是他有意招兵買馬,想借此機會好逼迫當今陛下退位讓賢。”
“什麼,此事真假,沒想到這皇家親情如此淡薄。”
舒笙聽着耳邊各種議論,彎了彎嘴角,眼底漠然。
那邊,千葉沒滋沒味的吃着飯,忽然有人咚咚的敲門,她無奈翻了個白眼,“這誰啊,是在敲門嗎!”明明是在砸。
“快開門,臭小子,快開門!”門外有人叫喊道,聽着聲音像箇中年婦人。
“你,誰啊!怎麼會在我家哎!”那婦人長得甚是不錯,皮膚白皙,眼睛明媚,要是在年輕二十歲,定能迷倒一片。
“我?借宿的。”千葉上下打量這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大嬸,忽然發現,白越眉眼之處跟她很像!
“你是白越的孃親?”咦,那傢伙不是說家裡沒人嗎!
“小丫頭,挺有眼力見的!“她毫不客氣的直往屋子裡走去,看到桌上幾乎沒動的飯菜,大叫一聲“哎呦,我正好沒吃飯!”她端起碗,狂吃一頓,吃香雖然粗魯,卻並不難看,等她再放下碗的時候,桌上已經空了。
千葉愣住了了,沒等她回過神,就聽那大嬸說道“小丫頭,你借宿交租金了嗎!”
千葉搖頭,“白越不是說不要嗎?”
“怎麼會不要,這是白花花的銀子爲什麼不要!”大嬸朝着她伸手“白越那小子懂什麼!”
“還是,你不會是想賴賬吧!”她警惕的盯着她。
千葉遲疑了一下,“多少銀子!”
“一個月一兩!”大嬸催促她“快點,你攥着銀子,磨蹭什麼的!”
千葉“我覺得我還是給白越比較好,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是白越的孃親!”
“廢話,他跟老孃長得這麼像,怎麼可能不是我兒子!”大嬸說着,一把奪了過來,美滋滋的走了。
白越抱着一堆東西往家走,忽然撞到一個人。
“走路不看路啊!”姜杏色不高興的道,差點害她閃了腰。
“娘?”白越費力的把眼睛從旁邊看過去,“你怎麼來了!”
“老孃來看看你不行啊。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就你這一個兒子,整天不着家,老孃有事找你都不知道去哪兒找你!”姜杏色把右手背在身後,不滿的說他,忽然話風一轉:“誒,你家裡藏了個小娘子,挺俊的,你這是開竅了!”
“娘,您這張嘴能不能別一開口就沒個牛皮紙兜着!”白越皺眉,不悅的看着她,“那是人家趕考秀才的家眷!”
“你來到底幹嘛的!”
“看看你個臭小子不行嗎?”姜杏色不耐煩的揮揮手,“你不待見我,我走就是!”說着,看都不看他一眼拔腳就走。
白越狐疑的看着她,忽然想到什麼大叫,“你是不是又打着我的名義問人家要錢了!”
他這麼一喊,姜杏色跑的飛快。
“你,給我回來……!”白越簡直要嘔死了!
他氣沖沖的跑回來,對正無聊的百翻書的千葉吼道
“你幹嘛要給她錢!”
千葉一愣,“什麼?”
“你爲什麼要給她錢,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人!”白越眼睛通紅,說不出是委屈還是氣憤。
千葉瞥了他一眼,眼神收回落在書上,“你要是癔症了!我可以免費幫你治治!”
“什麼叫我癔症了,你連她是誰都不知道,你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嗎,”白越不管不顧的大吼大叫,“你憑什麼要給她錢,你爲什麼要給她錢!”
千葉攥緊了手指,白越還在那裡大叫。她眼神一冷,咻的起身飛過去,一掌把他拍上牆!
啪嗒,白越從牆上滾落在地,半天沒動靜。
顧酒進門一愣,掂量了一下,斟酌的問道“白越他犯什麼事了?”
“應該是被瘋女人咬了,也腦子犯渾,開始狂叫!”千葉淡淡的一拍裙子,坐回去繼續翻書。
“你好好的找什麼揍啊!”顧酒扶起他來,忍不住說他,“虧你說我一套一套的,怎麼到自己這兒就彆扭着呢!”
“不是說了嗎?人生總有些過不去的事!”白越艱難的爬起來,“能過得去就不會這麼難受了!”他坐在地上,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喂,你這傢伙不會被我打哭了吧!”千葉瞥到那地上的水跡。
“誰,誰哭了,別以爲你會武功了不起,我怎麼可能被你打哭!”白越氣的跳起來張牙舞爪道,可是顧酒明明看到他的眼睛通紅。
“千葉,我回來了!”舒笙提着一包糕點拎到千葉眼前晃悠。
千葉恍若未見,撐着下巴懶洋洋的道“哦,秀才老爺回來了,要更衣嗎?”
“不用,怎麼能辛苦我的千葉呢!”他嬉皮笑臉的硬是湊過去親了她一口。
千葉嗔怒,把他推到一旁,“能不能要點臉!”
“就是,能不能要點臉!”旁邊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舒笙回頭唾棄他們“別羨慕了,趕緊回去洗洗睡吧!”
“走,千葉,我給你帶了份糕點!”他死皮賴臉的把她拖回房。
“幹嘛,你不去聯絡你的同鄉之情了嗎?”千葉傲然的一扭頭,不想理他。
舒笙“誰跟他們有情了,我連他們長什麼樣都沒記住!”
千葉斜眼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