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回 八姑收徒

袁行痛呼一聲,捂着腦袋顯出真身,驚駭莫名的看着徐清,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怎會看透自己的遁形之法。其實也難怪袁行看不透,正如夏蟲不知冬寒,那妖猿雖然煉就一身玄功,卻並沒體悟知微境界。全然不知道他那自以爲天衣無法的妙法,在生具慧眼之人眼中全不過是個笑話罷了。但話說回來,天下間除了那些絕頂的高人,又有幾個生具慧眼之人。

楊瑾看清妖猿現身,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感激的望了徐清一眼,怒聲喝道:“好個妖猿竟還敢逞兇,今日定要讓你知道厲害。”說罷見她揚手掏出一面精緻小巧的古鏡,立刻放出百丈銀光全往妖猿身上照去。這面寶鏡也是當初凌雪鴻的得意寶物,名叫迦葉金光鏡專能照破幽冥,不管什麼隱形遁法在寶光之下全得現蹤。

袁行雖然吃了教訓卻還不信邪,惱羞成怒的叫喚一聲,挺身翻個跟頭就化作一團紫光。待見那紫光一閃,猛地分出四道,繞着方圓數十丈急速閃動。袁行也看出楊瑾與徐清非常厲害,全有法寶護身,以尋常辦法絕對難以取勝。而且他也看出此番林寒帶了幫手,大有志在必得之勢,恐怕事情不會善了。索性就擺出太陰奇門陣,將敵人分開再個個擊破。

袁行卻想不到在此的楊瑾和徐清都對陣法深有研究,他才一動就被二人看破。楊瑾趕緊飛身與林凌二人匯合。以防他們落在陣中吃虧。而徐清則以知微妙術看準了妖猿地真身所在,又將天皇金戈拋出。旦見天上一道金光旋飛而去,又往袁行頭上打來。

那妖猿大吃一驚。方知敵人真比自己厲害許多,心中暗道:“那少年究竟是誰?有如此厲害的本事,我怎從沒聽說過!剛纔擊來金戈乃是握柄而非利刃,就已經手下留情。否則我還沒防備,豈不一下就被傷了真身!看來今日事已不可爲,我若再不遁走,就要陷入敵手。忍受百般折辱。”

眼看那金戈打來。袁行再無思考時間,趕緊放棄佈陣,四道紫光合而爲一,喊道:“雲兄!敵人太橫,我非敵手,隨我快走!”話音一落,遁起一道精光,急速就往南方逃去。那雲翼沒想到憑袁行的本領。都不敵逃走,更加驚愕敵人地手段。不敢獨立硬撐,慌忙虛晃一招,也想一同逃走。

徐清遙望袁行逃走去路,微笑道:“這妖猿還算義氣,臨走時也不忘叫一聲朋友。奈何今日合該是你遭難之日,就算想走也難逃命數。”沒等他此話說完,就見從那妖猿迎面飛來一道極亮的銀光。正好將其去路攔住。眨眼間妖猿所化紫光就跟那銀光碰到一塊。紫光立刻光色黯然速度立減。再見那團銀光猛地一閃,妖猿驚叫一聲。當即栽到地上。

這下雲翼更慌了手腳,不顧一切的往外衝去。林寒還掛心妖猿身上的古玉符,一見他莫名其妙的被人擊落,又恐玉符再出差池,趕緊舍了雲翼就往袁行那邊飛去。而云鳳經了數次教訓,終於記住了窮寇莫追。雲翼心中大喜,就以爲能逃出生天,忽然見眼前人影一閃,又被徐清攔住了去路。不由得又恨又怒,斷喝道:“豎子!休擋某家去路!”隨即一抖手就將得自許飛娘那柄飛劍放了出來。

雖然徐清知道這個雲翼並無惡行,但就此放他離去,恐怕心生怨念日後還會生事。索性給他個慘痛教訓,使其心寒畏懼,再不敢輕涉中土。眼見一道青色劍光襲來,徐清微微一笑,放出一雙天皇金戈迎去。

要說許飛娘爲了結交雲翼也真下了本錢,這柄青光飛劍絕對算得上是同類精品。就算與芷仙手上的玉虎劍三元劍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徐清冷眼望着那青贊讚的劍光與天皇金戈遇到一塊,忽然雙掌闔閉,復又陡然一分,引那金戈隨手而動。就聽“鏘啷”一聲金鐵交鳴之音,那兩柄天皇金戈以戈刃扣住敵人飛劍,朝相反方向一挫,居然硬生生將一柄品質極佳地飛劍毀去。

這等效果也有些出乎徐清地意料,雖然他也覺得這雙金戈定有不凡之處,卻沒想到竟如此厲害。須知飛劍以劍光劃分好壞,這種青色劍光僅在金色和銀色之下。而且雲翼這柄飛劍乃是青中極品,就算以紫郢劍的鋒利也未必能一擊將其斬斷。修真界中以切絞飛劍著名的就數列缺雙鉤,徐清並沒見光那雙鉤的威力。但他敢肯定若僅比較切絞飛劍的威力,天皇金戈應該決不遜色。

雲翼眼見惜若生命的寶劍,居然一個照面就被敵人毀去,終於露出了驚恐之色。望着攔在面前那少年的身影,彷彿就是一堵難以逾越的銅牆鐵壁。一時間千絲百念涌上心頭,只後悔當初不該聽信許飛娘地鼓動。若老老實實守在黎母山修行,哪會落到今日險境。不過雲翼也算是個錚錚漢子,事已至此絕無軟語求饒之理。大不了棄了肉身,他也有把握施展異法,以元神逃回南海。

徐清一擊毀去敵人飛劍之後,一揚手收回天皇金戈,淡淡道:“你本南方土民,修行多年殊爲不易,何苦來中原助紂爲虐?念你爲友幫忙,並無大惡,今日只毀你飛劍權當懲戒。日後若再敢恣意生事,定無倖免之理。”

雲翼本已打定拼命心思,沒想到柳暗花明,來勢洶洶的敵人居然要放他一馬!立刻大喜過望,心中暗道:“過去只聽許飛娘說,中原正道修真如何蠻橫無禮,尤其峨嵋派最能濫殺無辜。今日一見卻並非如此,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故人誠不欺我。”又望了一眼遠處被擊落地袁行。心中嘆道:“袁兄啊!並非是兄弟不顧你我友誼,實在是對手太強,我也無能爲力啊!也罷!就算我雲翼對不住了!”想罷朝徐清一抱拳。道:“道友雅量,在下感激不盡。只是袁兄他素有高風亮節,絕不是爲非作歹之徒,是否能……”

徐清不等他說完就打斷道:“此事我等自有定論,不勞道友費心。道友還是速速離去,日後自有與老友相見之時。”其實也並非徐清如何慈悲,只因明知道袁行也要投入峨嵋派門牆。日後全是同門。又何必再下狠手。平白與人結怨呢。雲翼知道袁行沒有生命危險,也稍微放下擔心,再次抱拳就遁身南去。

且說那袁行正欲逃走,沒想到迎面飛來一團銀光,速度飛快絕倫。稍微一碰就覺奇寒無比,彷彿要凍僵了通身血液。妖猿看出乃是一件寒冰至寶,自己絕非對手,但後知後覺已經晚了。一股寒氣順着七竅涌入體內。眨眼間就把妖猿全身凍僵,一頭就栽倒地上。

那銀光之後施施然現身出來一個白衣女子。羽衣絹素,羅裙如雪,長袖廣帶,衣袂飄然,行姿款款,體態豐饒。再看那一頭秀髮,高挽雲髻。珠環罩頂。銀釵羅秀。又見眉目寒煙,玉面若雪。櫻脣粉淡,秀項皓質。及至右手半舉,鬆袖褪下,顯露半截藕臂一隻素手。天上那團銀光搠然落下,斂成一顆純白珠子落在掌心。寶珠美人兩相輝映,更見相得益彰,好生叫人心怡。

林寒追趕過來,看見地上僵硬若死,滿身冰霜的袁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道:“這女人究竟是誰,竟有如此驚人手段,一下就將猿精制服!”不敢慢待趕緊躬身施禮,道:“多謝前輩出手製服此妖,在下獨指禪師門下弟子林寒,這邊有禮了。”

那女子看他一眼,淡淡道:“不必多禮。”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林寒聽了彷彿吃了一坨寒冰,竟隱隱感覺一身冰涼,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心中暗道:“好傢伙,這女人還真夠冷的!”一時間他也不知說什麼是好,就窘在了當場。

幸好楊瑾也趕了過來,一看見那白衣女子,立刻面露喜色,喚道:“八姑真是你嗎?”原來這風姿綽約地絕美女子非是旁人,正是青螺山那寒冰枯骨的鄭八姑!當日得了九天元陽尺相助,又有玉清大師細心照顧,八姑終於脫胎換骨恢復如常。只因那雪魂珠的緣故,少不得有些影響心神,卻成了一個寒冰刺骨的冷美人。

八姑因爲峨嵋派有救命之恩,又算出自己命中該有此劫。正好趁機拜入妙一夫人門下,修煉道門正宗大法,成就大道也指日可待。此番也是妙一真人親自面授機宜,讓她前來收服猿精,同時引導林寒入門。但凡諸事趕地早不如趕得巧,八姑趕來之時正好看見猿精要逃。這才迎面攔住,以雪魂珠地至寒之力,凍住猿精血脈使其束手就擒。

八姑一聽楊瑾呼喚,微微一愣上下打量過去,也露出笑容道:“雪鴻姐姐!”原來前世凌雪鴻與鄭八姑就是好友,後來凌雪鴻開元寺兵解,鄭八姑雪山凹受困,這才斷了聯繫。今日一見早已物是人非,二人也是不禁唏噓。

楊瑾笑道:“如今我已是楊瑾,八姑就別再叫前世的名字了。倒是八姑法力日益精臻,模樣也更好看了,好生讓人羨慕呢!”

難得鄭八姑欺冰勝雪地臉蛋飛起兩抹紅雲,嬌嗔道:“姐姐這張嘴竟還是這般沒遮沒攔,當着一干同門,胡說八道什麼!”

這時徐清和雲鳳也一同飛來,聽見二人說話,不由得甚爲訝然,打量着面前這豐腴絕美地女子,怎麼也無法與那深藏雪山,像鬼非人的鄭八姑聯繫到一塊。不過這也正是修真界的玄奇之處,在這裡彷彿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情。

楊瑾不知徐清與八姑早就相視,還要給二人介紹。卻見八姑輕身頷首朝徐清道個萬福:“前翻全仗師弟一力相護,八姑都未說聲謝謝。”楊瑾深知這個好友心高氣傲得緊,平生難說出個謝字。不知怎麼就欠了徐清地人情。

徐清微笑道:“早聽說師姐拜在荀師叔的門下,日後全是一家人,師姐又何必介懷。能看見師姐如今的風采。小弟也足以欣慰了。”隨後衆人又客套一番,互相引薦介紹也不一一細說。

楊瑾又問道:“前日我等在白陽山才受了師父和一衆前輩地吩咐,前來此處收服袁行。這妖猿雖然有些本事,卻也不用再遣八姑來相助,莫非此間又出了什麼差池?”

八姑道:“姐姐還有所不知,這妖猿乃是漢代前輩綠毛真人地轉世弟子,本來與我有緣該當算在我座下弟子。這才特意過來將其點化。”說罷又望向倒在地上的袁行。冷喝道:“你這孽障還不知悔改嗎?”

雖然妖猿被寒氣封住血脈,但意識還很清醒。一聽見八姑之言他是又驚又喜,須知峨嵋派乃是當今修真界地首善之地,多少修真者挖門盜洞想拜入凝碧崖卻不得門徑。若早知道自己有此番機緣,還與一個小輩爭什麼古玉符。而且當初得到《內景元宗》時就看見了綠毛真人留言,稱一千四百年之後,此書會被自己轉世弟子所得。如今八姑又點出此中干係,心裡再無懷疑。趕緊咬牙忍住寒冰之痛,返身跪倒恭恭敬敬道:“弟子袁行拜見師父。弟子不該妄動貪念與人爭利,已經知道錯了!”

八姑見他俯首,一揚手就將其體內寒氣吸出,淡淡道:“看你心誠意識,我權且信你一朝,日後若再惡性不改,爲師定然親自收你三魂七魄清理門戶。”聲色嚴厲過後。復又語聲溫柔道:“你雖然出身異類。後來又失了肉身,但數世苦修根基深厚。只要今世恪守本心抵住魔障。加之綠毛真人所遺《內景元宗》之妙,日後成就地仙位業也未嘗不可。”

袁行大喜過望,連連道謝,又起身同徐清楊瑾一一見禮,口稱師叔甚是恭敬。尤其見到林寒,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塊碧青色的龍紋靈符,雙手奉上道:“前翻乃是弟子心生妄念,不知天道猶存,多有不敬之處,還請師叔寬懷見諒。”

林寒雖然愛那玉符,卻並沒接過來,強自笑道:“袁兄切莫如此,當初師父飛昇之前已有吩咐,命我以討要玉符之名試探袁兄心性,順便引出這段機緣。若袁兄惡性未消,小弟纔有資格取來此玉。如今袁兄歸附峨眉門下,已成了這段大機緣,這塊玉符就送與袁兄。此皆先師囑託,我亦不敢不從。”

袁行大吃一驚,沒想到獨指禪師竟還有這番苦心。遙遙朝西方揖拜嘆道:“恩公啊!你待我袁行真是仁至義盡,袁行這裡謝謝你了!”又朝徐清拜道:“哎!想我一直自視甚高,以爲一身變化之術,天下之大皆可去得,沒想到只是坐井觀天。今日若非師叔兩度手下容情,只怕袁行早就魂飛魄散。”

徐清微笑道:“你且不必謝我,我早知你應是鄭師姐座下弟子,怎好出手傷你。”又見袁行眼神閃爍,欲言又止,徐清立刻看透他心中所想,微笑道:“你且不用擔心,你那朋友我已放了離去,待日後自有相見的機會。”

袁行一聽又是一番多謝,趕緊將衆人讓入洞府,擺出不少佳果美釀孝敬新師,趁機以盡地主之意。如今化敵爲友,衆人也不好撥了袁行好意,此間宴席置酒便不贅述。單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八姑置下酒杯,正色道:“我此番出山來收袁行之外,還有重要機宜通傳諸位,也好提前有所準備。”

袁行新拜師父,自然有心多多孝敬,見八姑面色嚴峻,知道定然事關重大,趕緊起身道:“不知何事勞動師父費心,弟子願爲師父分憂?”

八姑笑道:“說起來還不你這孽障引來的災劫。”

袁行心頭一緊想到:“莫非我有什麼逾越之舉?沒有啊!除了貪圖古玉符,我只一心修煉,全無傷天害理之行,怎會引來災劫呢?”百思不得其解,慌忙道:“師父!弟子素來不愛惹是生非,怎會引來了災劫,這其中恐怕有些誤會吧!”

八姑笑道:“古人說地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莫非你忘了那《內景元宗》了?”

袁行這才恍然大悟道:“莫非有賊人盯上了弟子這部道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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