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東更名了:披髮的浪人,新書《吸血公司》已經開始在起點‘都市’小說上連載,拜託大家幫忙點擊!收藏!
我望着林若靈美麗而幽怨的眼神,心裡忽覺一陣難言的不捨,綠幽潭中的生死相依、海魑胃裡的不離不棄的情景迅速的掠上心頭。聶雲蘿、史香雪,還有眼前這仙子般的林若靈,她們誰在我心裡的位置更重要一點呢?而我在她們三人的心目當中,又佔據着怎樣的位置呢?
三清祖師還困在水雲洞裡,骷髏王的驚天陰謀已經不言而喻,這一個月的下山之行,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如果鬼魔說的沒錯,整個道界和蜀山已經岌岌可危,我又怎能沉湎在這些情愫飄渺虛無的胡思亂想之中呢?
想到這裡,我毅然擡頭道:“就現在,靈姐,你的加冠禮,我恐怕是不能參加了!”
林若靈嬌軀微微一震,沉默片刻,恢復神態淡淡地道:“什麼加冠禮,我一點都不在乎,靈姐只希望你這一路上平平安安,你什麼時候有時間,隨時可以回綠幽潭來看看。”
我故作輕鬆的笑了笑:“真的?靈姐的綠幽潭可是不歡迎外人的,我真的可以隨時進入你的綠幽潭?”
林若靈卻幽幽地嘆道:“只怕是靈姐求你回綠幽潭,你這高貴的蜀山弟子還不一定肯賞光呢?說這些騙靈姐開心有什麼用!”
我心頭一顫,這話後面所包含的意味已經直白無比。其實我又何嘗想現在就離開?只是情勢逼人,身爲蜀山弟子,又怎麼能置蜀山的危難於不顧?
我狠下心,咬咬牙裝作若無其事的淡淡笑道:“靈姐,我走了,保重!”
林若靈垂首不言,苗條的身子緩緩的坐在金貝邊緣上,一雙雪白的纖足探入蔚藍的海水中,潔淨的海水似乎都被她赤裸晶瑩的玉足映得黯然無光。
她輕輕的撥弄着浸泡在海中的雪白腳尖,爽朗的海風拂起她瀑布般飄散的漆黑長髮,如一隻不帶絲毫人間俗氣的海中仙子剛從大海深處升起,高潔的氣質讓人怦然心動。
只見她櫻脣微張,銀鈴般優美動聽的歌聲如精靈般在大海上飄蕩響起:
“水碧其波兮,月影涔涔;
寂然凝眸兮,光流迢迢;
豈無故人兮,綠綺塵封;
竽琴球鍠,其誰無知音?
。。。。。。”
我知道我再聽下去,就再也不能離開了。一咬牙,驀地轉身展開“踏波術”,在茫茫的大海中大步疾行而去。
林若靈動聽的歌聲還在寬闊的大海中隱約傳來:
“。。。。。。
晨唱夕詠,韶華渺渺;
彼君子遠役,塵霜稀微;
。。。。。”
我只聽得心中一酸,彼君子遠役,塵霜稀微,今日一別,相見豈有期乎?一股莫名的悲愴涌上心頭,不禁張口長嘯,驀地展開“御劍飛行術”,身形和劍光合一,如一道飄然的流光,倏忽之間,已消失在海天相接的蒼茫碧海中。
爲了儘快的趕回蜀山,我晝夜不停的馭劍飛行,白天以“鏡中鏡”幻化出一團迷霧裹住全身,即使在鬧市的上空掠過,也沒有人能看得見我的身影;晚上則迎着月光肆無忌憚的在山林全速疾掠。
自從煉化了衆多羽人堊的精氣,我體內的真氣如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長江大河,一天十二個時辰的全速飛行,居然沒有絲毫的疲累感覺。
不到四天時間,連綿不絕的蜀山山脈已經遙遙在望。
我心中盤算了一下行程,我至少比原來的估計提前了三天回到蜀山,照此推算,我現在的道行,應該比初下蜀山時高了一大截,要是師父棲鶴真人看到了我現在的成就,不知他老人家是驚還是喜呢?
看見蜀山連綿的山脊,我心裡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溫暖,雖然多年以前我就認定了自己不會喜歡山上單調的修道生活,但離開的這一個多月再回來——特別是這一個多月來又經歷瞭如此多的劫難和驚險後——我終於發現,蜀山,就是我的家,不管我喜歡還是不喜歡,也容不得我喜歡還是不喜歡。
我全身在一團濛濛的灰霧裹挾下,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從半空中縱身落在蜀山山脈的“浮雲澗”入口上。
這裡,是外界進入蜀山最快的捷徑,也是離開蜀山最快的出口。但所謂的“捷徑出口”,也只是指修煉仙道的人類或妖力深厚的妖魔而已,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登上天塹一般的“浮雲澗”。
因爲,“浮雲澗”上有我們蜀山派千百年來就設計好的九處“璇磯亂石迷陣”,和十八道“迴環天橋”。
任何不熟悉蜀山地形和意圖不軌的妖魔想從這裡混進去偷窺蜀山派的秘密,都不是一件輕易的事情,尋常的人類,那就更想都不用想了!
但我的理解是,“浮雲澗”就是橫在凡人和仙道之間的一道不可逾越的霸道屏障,它的存在,就是爲了確保我們蜀山派的清修不受任何外界的打擾。於是,我的蜀山派師祖前輩們,費盡心機的設置了這樣一道道崎嶇的山澗,將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完完全全地隔開。
“浮雲澗”以北,是我們仙道世界;“浮雲澗”以南,則是凡人世界,兩者涇渭分明。
但我一站在“浮雲澗”的入口上,就發現情況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