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仔細的觀察着樹洞,還不時用鼻子去嗅嗅四周的空氣,神色漸喜道:“還好,這裡應該是羽人堊貯藏獵物場所,我們應該暫時還沒有被它們吸得精毀元滅的危險。”
“你怎麼判斷這是羽人堊的貯藏之所?”林若靈差異的問道。
瓔珞臉上露出不屑的身上,哼了一聲道:“俺當然能判斷得出來,魔域流傳的諺語,對羽人堊的習性說的很明白,地上藤,食人髓,地下洞,暫無虞!我們被吸進來樹洞裡,當然暫時沒有危險了。”
林若靈輕蔑地道:“要是你的諺語不準呢?要知道那是在魔域,這裡可是海魑的胃部!”
我苦笑道:“不管是在哪裡,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能離開這裡。”
瓔珞和林若靈不禁沉默,看看眼前的這個巨大詭異的樹洞,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但瓔珞的魔域諺語的準確性,只持續了不到一盞茶時間,我們剛剛喘氣平息,忽然整個樹洞微微一震,四周盤旋的樹根像無數的蟒蛇抽動身子,一圈一圈的將我們帶動着向樹洞的更深處移動。
我們進入了一個更深更長的樹洞隧道里。
等一根根樹根停止轉動時,我們已經被移進了另一個巨大的恐怖的樹洞裡。
樹洞還是由一根根粗大的樹根盤旋而成,但諾大的樹洞裡,卻佈滿了一具具橫七豎八的人、妖乾屍,乾屍都乾癟得只剩皮包骨,有的皮骨開裂,白骨顯露,獰猙恐怖,讓人觸目驚心。
乾屍多不勝算,幾乎充斥了每一個角落,淡淡的腐臭飄蕩在樹洞中,估計死亡的時間應該已經年代很久遠了。
而在乾屍陳布的樹根下,還間雜着許許多多的從粗大的樹根裡伸出來的白色孢子,像滿地的蘑菇散雜在地上。
好在這些白色的孢子並不像剛在在地面上的綻開花朵的孢子,也聞不到那股奇特的香氣。
“他們都是被羽人堊吸盡了精血真元而死的獵物!”我指着滿地的乾屍吃驚的道。
林若靈沉聲道:“這裡危險之極,我們快離開這裡!”
但她的話剛說完,我們猛地發現,身後的樹洞出口已經全部被盤旋的粗大樹根封死,根本出不去了。
“注意這些白色的孢子,它們都是無色無味的毒氣!”瓔珞臉色慘綠的叫道。
但已經遲了,我們同時感到一陣目眩,渾身酥軟,只能盤坐下來,運轉真氣,抵禦這些孢子散發出來的無色無味的毒氣。
“你不是說我們所出的對方在羽人堊們的貯藏之所,暫時沒有危險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瞪眼問瓔珞。
瓔珞一臉苦笑:“那可能是羽人堊已經發生變異了,它們在魔域的習性移到海魑的肚子裡,肯定已經水土不服。才變得這樣兇狠!”
不一會兒,樹根上佈滿的白色孢子緩緩的開出碩大的白色花朵,但這些白色的花朵並沒有飄揚出弄弄的香味,而是從它們奇特的花蕊裡伸出了一隻只拳頭大小的吸盤,吸盤上排列着一排排尖細的白牙,看上去,就像是從花朵裡鑽出來一條條的怪頭毒蛇。
瓔珞臉色大變:“它們真的變異了,但願我們還能自保吧。”
說完,矮小的身子骨碌就地一滾,竟神奇的變成了一塊橢圓形的光潔玉石,白色的螢光內斂,瓔珞的綠豆眼、鼻子和嘴巴在玉石底部露出來,眼珠子滴溜溜的瞧着四周的晃動的吸盤賊轉不已。
這小子在魔域到底是屬於什麼妖怪?他的妖力和妖術太也古怪了,居然還能將自己的身子變成石頭!我心裡不禁閃過一連串疑問,但也只能驚奇的看看那塊橢圓形的玉石上瓔珞的古怪而滑稽的表情,心知他是打定主意拋棄我們、只求自保了!
“滋滋”,林若靈強攝真氣,催生十餘道水劍,縱斬向緩緩向我們伸來的、像一條條怪蛇的古怪吸盤。
但神水劍只斬斷了十幾只吸盤,就被無數的吸盤纏住,犀利的水間倏地散成水氣;林若靈只能喘氣的收手,劃出“千年玄冰鎖”,想在我們身外築起一個冰球,企圖阻擋怪蛇一般的伸來的吸盤。
但催生的冰球卻脆弱無比,數十隻花蕊吸盤吱吱的微微一觸,“波”的就化爲烏有。
無數吸盤蜂擁而進,如無數怪蛇吱吱怪叫着在我們身外晃動,彷彿正在饒有興趣的觀察選擇,該先從我們哪一個下手。
我渾身麻痹,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喘。
“靈姐,今天我們只怕是在劫難逃了!”我苦笑道。
話音未落,數十根長長的花蕊吸盤倏地纏上了我的雙腳,我只覺雙腿一涼,無數針刺在瞬間同時刺進了我的肌肉裡,但我卻感覺到的卻不是針刺般的疼痛,而是一陣蝕骨般酥軟。
我大吃一驚,這羽人堊到底是什麼怪物,咬人還不痛?
長蛇一般的花蕊吸盤瘋狂的纏繞着我的手腳,如數百隻怪獸拽着我的身體,向前拖去。
林若靈再也顧不得自身打坐凝氣,尖叫了一聲:“放開他!”,雙手一伸,死死摟住我的腰,用盡力氣,想把我拉回她的身邊。
花蕊吸盤索性連林若靈也一起纏繞起來,拖着我們不斷的向前,林若靈抱着我的雙手死也不肯鬆開,指甲深深的陷進了我的肌肉裡。
數十根花蕊吸盤將我們拖出數丈,其餘的無數吸盤紛紛伸來,纏上我們的身體,一隻只吸盤張開細細的尖牙,瘋狂的咬上我們的身體。
肆意的酥麻如潮般襲上我們的身體,我拼命凝聚在丹田的真氣在一陣陣酥麻的襲擊下,很快就無法再凝聚,“波”的一聲如氣泡波滅,四處散亂,體內的真氣、精血,開始像缺了口的河堤往外泄,被咬在身上的吸盤一點一點的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