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鑄劍之道而言,這個世界,老夫自認第二,沒有人能擔第一的名號!”老者自傲道:“小子,你要是肯答應這筆交易,老夫便將畢生所學傳授於你!”
對於老者提出的條件,雲戰卻是答非所問:“你既然這麼厲害,又怎麼會被鎮壓在這裡?”
“哼!”老者冷哼一聲,怨恨道:“還不是因爲道無敵那個老賊!”
“道無敵?”聽到老者多次反覆提及這個名字,雲戰卻是想起了第一次來鑄劍塔時,徐昊好像也同樣說過,問道:“莫非便是鑄劍谷的谷主?”
“呸!”老者怒道:“什麼鑄劍谷的谷主,他那是篡的,老夫纔是真正的鑄劍谷主!”
“什麼!”雲戰一愣,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鑄劍塔不是鑄劍谷所建,命徐昊看守的嗎?
而這鑄劍塔明顯是用來鎮壓這位老者的,可是如果這位老者真是鑄劍谷主的話,又爲何會被鑄劍谷所鎮壓,這實在是說不通啊!
對於雲戰的疑惑,老者解釋道:“老夫名叫陽頂天,與道無敵自小一同拜入鑄劍谷,被時任的鑄劍谷主收爲弟子,成爲師兄弟。”
“在師父死後,老夫便繼任了谷主之位,老夫知道道無敵對此心懷不滿,老夫與他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師兄弟,爲了手足之情,老夫便在繼任谷主的那一天,收了他的兒子道千機爲徒,老夫這樣作,便是告訴他,雖然你當不上谷主,可是你的兒子會成爲下一任的谷主!”
由此可以看出,這老者陽頂天,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
“可是卻不想道無敵卻恩將仇報!”說到此處,陽頂天眼中殺意陡升,恨聲道:“一日,一位好友託老夫爲他鑄造一把神劍,可是神劍又豈是那麼好鑄造的,老夫便將谷中所有事物都交由道無敵處理,只帶着他兒子道千機,一起閉關鑄劍!”
“足足一年時間,就在神劍即將鑄成之時,卻不想道千機突然偷襲老夫,如此關鍵時刻,老夫又會料到這小畜生會偷襲老夫,與此同時,那道無敵老賊也是突然殺到,在這一對畜生父子的偷襲下,老夫肉身被毀,只殘存一縷殘魂!”
“還好有這火靈珠,老夫將一縷殘魂寄於其中,才得以苟延殘喘至今!”陽頂天恨恨道:“老賊道無敵雖想至老夫於死地,可惜這火靈珠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毀的,最終他只得將老夫與火靈珠,困於這血魂困魔大陣之中,妄圖慢慢的耗死老夫!”
雲戰皺眉道:“那位找你鑄劍的好友,莫非跟道無敵也是串通好的,否則又怎麼會如何巧合?”
“不可能!”陽頂天搖頭道:“那位無論是實力還是背景,都不可能會和道無敵那樣的無恥小人同流合污!”
兩人雖然在平靜的對話着,可是較量卻並不曾間斷。
陽頂天身邊的火焰,時而幻化爲拳頭,時而幻化爲利劍,那血魂雖多,卻總是攻不進陽頂天的身邊,而云戰的精神力卻在不斷消耗着,血魂困魔大陣的威力也隨之銳減。
“小子!再拖延下去,你必死無疑!”陽頂天眼含笑意,看着化作陣眼的雲戰。
雲戰知道陽頂天所言非虛,在徐昊還沒替換好魂石前,血魂困魔大陣便會永不停歇的消耗他的精神力,在如此激烈的對抗下,雲戰的精神力最多再堅持幾分鐘,便會徹底地油盡燈枯。
“媽的!被坑了!”如果再給雲戰一次機會的話,打死他也不會接下這件苦差事。
“怎麼樣?老夫先前的交易還有效,只要你肯退出陣眼,老夫不僅不殺你,還會將畢生的鑄劍所學傳授於你!”很顯然,與血魂困魔大陣的對抗,陽頂天的消耗也是巨大的,否則只要再拖延幾分鐘,將雲戰耗死,他便可以輕鬆破陣而出,又何必與雲戰作什麼交易。
“好!”雲戰點頭答應,他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雖然先前答應了徐昊,在他替換好魂石陣眼之前,暫時代替陣眼控制大陣,可是在這種要麼被活活耗死、要麼答應交易的選擇下,面對着生命威脅,他必須懂得靈活變通,選擇自保。
話音方落,雲戰的身心開始從大陣中退了出來,返回肉身之中。
剛一回到肉身,雲戰便感到雙眼金星亂舞,整個人感覺輕飄飄的,這是精神力消耗過巨的反應。
另一方面,沒了雲戰化身的陣眼,血魂困魔大陣立時停止運轉,十二頭血魂也停止了主動發起攻擊,不過這血魂困魔大陣是困、殺合一的大陣,雖然此時停止了主動攻擊,可是十二頭血魂卻依舊牢牢的形成包圍圈,將寄託着陽頂天一縷殘魂的火靈珠困在陣中。
“呼!——”
沒有了血魂的主動進攻,陽頂天的壓力頓時小上不少,掌心的焚虛紫焰頓時從掌中飛出,落入身後的火靈珠之中,懸浮在火靈珠外的火焰也隨之大漲,茫茫火焰直接化作一條火蛇,直撲擋在面前的血龍而去。
“破!”
隨着陽頂天的一聲厲喝,火蛇宛如一條長槍,狠狠扎入血龍的體內,猛地一絞,直接將這條血龍震散,重新變成血霧,十二去一,血魂困魔大陣立時被破出一條口子。
“轟隆!——”
血魂困魔大陣一被攻破,塔底的金屬地面頓時炸裂開來,整座鑄劍塔立馬隨之劇烈搖晃起來,緊跟着大地也震動起來,便是連整個黑石城都像是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不要反抗!”亂石飛濺之中,陽頂天卻是沒忘了向前的承諾,路過雲戰身邊,開口說道。
此時的雲戰又哪裡有反抗的可能,只覺得眼前一花,便被火靈珠射出一道刺眼的紅光照在身上,整個人便不見了蹤影。
陽頂天的殘魂也隨之消失,只留下火靈珠在火蛇的包裹之下,竄入連通地面的煙囪之中。
“完了!”塔頂正在更換魂石的徐昊,感受到了鑄劍塔的搖晃,緊跟着便看到包裹着火靈珠的火蛇竄了出去,頓時明白塔底的大陣被破了,龐大的身子立時癱倒在地,目光呆滯地看着火蛇竄入夜空之中,直到徹底的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