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冷啊,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大一塊冰牆?”溪太冷的抖了抖身子,在原地來回踱步嘴裡喃喃說道。
錢兄弟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之前我和我爹來這打獵的時候,就發現有一處地方冷的狠,越靠近越是冷,獵物的窩也不會駐在那邊,所以我和我爹都是繞着那裡,從不過去的,原來這裡竟然隱者一處這樣大的山洞。”他剛一說完,眼睛一瞥卻發現在離冰牆不遠的地上赫然躺着一隻用樹枝做成的削的尖尖的弓箭,他趕忙上前撿了起來,“這——這是我爹的弓箭。”滿臉的擔憂之色。
“快,大家四下找一找,錢大爺一定來過山洞的。”蕭遠緊皺着眉頭,他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心裡惴惴不安的。
衆人聽了蕭遠的話,隨即就在洞裡四下尋找,終於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錢大爺,只是他已經死了,而且死相恐怖,整個人像是被吸乾了一般,只剩下一身皮包骨,臉上慘白,眼球凸起,甚是詭異。
“這——”錢兄弟還沒有反應過來,又或許是被眼前的場景嚇壞了,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屍首旁一動不動,過了一會兒才悲愴痛哭上前抱住錢大爺,只是這一抱錢大爺的腦袋就咕嚕一下耷拉了下來,原本脖子銜接着頭部,現在卻只有一層皮包裹着圓鼓鼓的頭,錢兄弟嚇得一下子把屍體從懷裡扔了出去,那腦袋碰到洞壁又一下子彈了回來,咕嚕嚕的滾到了錢兄弟腳下,他一下子就癱軟坐倒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瞪着眼前的頭顱。
除了蕭遠和陳元面色沒有多少異常外,福小寶和溪太顯然也是嚇到了,溪太更是嚇得竄到了福小寶身後,只是福小寶這瘦小的身軀怎麼也遮擋不住溪太這肥胖的體格。
“不會,又有什麼鬼怪吧?”
“閉上你的烏鴉嘴”蕭遠朝着溪太大吼道。
“那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如果真有鬼怪,怕我們幾個不是它的對手,我們還是回去跟連遲和長耐他們商議一下,再做打算吧。”陳元上前拉起倒在地上失聲痛哭的錢兄弟,轉過身去面色凝重的建議道。
一行人聽從了蕭遠的建議回到了陳元家中,剛一開門就看到了神色着急的正趕着出門的連遲,連遲在看到福小寶的那一刻懸着的心才落了地,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這幾天總是感覺睡不夠似的,今天醒來後都已經是下午了,起牀後只看到長耐一個人在看書,看的入了迷一般叫他也不答應,其餘的人都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小寶雖然這幾天身體精神都不錯,但他還是有些擔心,那蛇妖的內丹可不是什麼好東西,所以他才趕着要出去尋他們。
蕭遠把剛纔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跟連遲說了一遍,連遲仔細的檢查了錢大爺的屍首,在脖頸間發現了兩個細小的如同蛇牙留下來的血孔,剛纔蕭遠幾個沒有仔細檢查再加上屍首全都是鬆散的肉皮褶皺,把血孔給擋住了,所以他們之前並沒有發現。
“這好像是蛇牙的印子,不——不會吧,那蛇妖不是已經被我們——怎麼會?”溪太整個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那蛇妖已經都化成灰了不可能再害人的,除非還有一條,天哪,一條就差點死掉,這還來一條或者還是好幾條,這可怎麼辦啊?
連遲搖搖頭,他有種直覺這件事並不是蛇妖做的,“我覺得,並不是蛇妖乾的,如果是它爲什麼不直接吞噬掉錢大爺,而是要吸乾他的血肉?還有,你們看,這兩個血孔太過纖細,蛇牙可比這個大多了。”
“那如果是小蛇妖呢?吞不掉就只好吸乾錢大爺的血肉嘍。”溪太還是有些懷疑。
蕭遠點了點頭,對溪太的說法有些贊同,長耐看了看錢大爺屍骨上的兩個血孔,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很是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呢?
“那,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啊?幾位少俠可一定要救救我們啊,我還有一個剛滿月的孩子呢,他可是我們錢家唯一一個獨苗,一定不能有事的。”一旁眼圈發紅的錢兄弟捉住連遲的衣袍就不撒手,跪在地上怎麼也不起來。
“我們會盡全力保護村民的,你先起來”在聽到連遲的這句保證後,錢兄弟才慢慢的站了起來,用衣角擦去臉上的淚水。
“這裡是幾張驅妖符,你帶上,然後各家各戶都發一張,貼在房門上,應該會頂一陣子的”連遲掏出幾張符咒遞到錢兄弟手裡,“容我再想想,該怎麼對付這個妖物。”
錢兄弟接過符咒,趕忙到了謝後,就急匆匆的跑回去貼符咒去了。
“大師兄,我——”福小寶猶猶豫豫地咬着手指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連遲滿臉的擔憂之色。
福小寶趕忙擺擺手,“不是,不是,我沒有不舒服,只是最近我總是能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在召喚什麼一樣。”她也不知道這跟這次的事情有沒有關係,之前她一直以爲是自己好多天沒有睡好覺所以出現的幻聽,而且她也沒感覺到任何的妖氣,就一直沒有說。
“女人的聲音?”連遲重複了一遍,輕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裡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呢?我們幾個可都沒有聽到過,我看應該是小寶兄弟最近沒有休息好,累着了所以出現了輕微的幻覺,這樣待會我給你把把脈,吃幾服藥好好調理調理。”陳元笑道,只是這笑意裡繾綣着一絲緊張不安。
“大概是我聽錯了吧。”福小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耳後,他們幾個都沒有聽到就自己聽到了確實是有些奇怪,但願是自己聽錯了吧。
夜裡,除了溪太睡的跟個死豬一般,其餘幾人都躺在牀上沒有半點的睡意,連遲今晚連藥也沒喝,他覺得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沒有吃藥的必要了而且喝了那藥總會沉沉地睡去,一點知覺都沒有,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總覺得被人控制住了一般,讓他不安。
福小寶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和二師兄一個房間總是怪怪的,好在他現在睡在另一張牀上,不至於很尷尬。
一陣斯斯斯斯的聲音傳過來,蕭遠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趕忙下牀點燃燭火,福小寶也聽到了響動也着急忙慌的起了身,“怎麼是你們兩個?”小寶的聲音裡透着濃濃的驚喜。
“阿黃,小黑?”蕭遠也有些驚訝,要知道從蜀山到這裡怎麼說也有幾百裡,它們兩個大東西是怎麼找到這裡的?還有幾個月不見,這兩個又長大了許多,現在都要比碗口粗了,一黃一黑朝着福小寶歡快地扭動着身體,場面還真是有些驚悚怪異。
“你們走後沒多久師父怕你們路上有危險,就派我們倆趕過來了。”阿黃吐着信子道出福小寶的疑惑。
“奧,原來是這樣,不過你們倆胖了好多奧。”福小寶湊近摸摸它倆的腦袋,好久沒見了看到它們還真是開心。
“一個比一個肥,還真是難爲它們了,一路上沒被人發現抓去給做了蛇羹。”蕭遠看着福小寶自言自語的跟它們說話,也不由的調侃它們一句,反正它們也聽不懂。可是這話一說完阿黃和小黑就吐着信子朝向蕭遠這邊,齜了個大牙,嚇的蕭遠隨手拿起個凳子護在胸前對着福小寶直喊:“小寶,小寶——你快管管。”反倒是把福小寶逗樂了,她可很少見被嚇得求饒的二師兄呢。
“你怎麼跟他住在一個房間啊?怎麼不是大師兄?”小黑眨着黑幽幽的眼睛問道,很顯然它很不喜歡這個蕭遠,福小寶聳聳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它,只道一句說來話長。
其他人聽到了福小寶這屋的動靜,也趕忙披了件衣服跑了出來,一打開門就看到福小寶和兩條又粗又長的蛇在玩鬧,而一旁的蕭遠則手裡拿着凳子躲得遠遠的,長耐和溪太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二師兄這個樣子還真是太好笑了,而在一旁的陳元反倒是嚇壞了,抄起門口掛着的採藥鐮刀就要朝阿黃和小黑砍去,連遲趕忙擒住陳元的手臂,笑道:“陳大哥,這兩條小蛇不是什麼妖物,是小寶的寵物,不會傷人的。”
“奧,是這樣啊。”陳元低着頭,並沒有人看到他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
“你們兩個吃的這麼肥,難怪被陳大哥誤會你們兩個是妖了。”溪太湊過去指着阿黃和小黑說道。
“自己那麼肥,還好意思說我們,羞羞羞——”阿黃伸出信子對着溪太嘲笑道,小黑也在一邊附和道:“就是,就是——”。
福小寶一聽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擡頭看着溪太投過來的兩眼寒光只好使勁憋着笑意。
“它們倆怎麼跟過來了?”連遲對着福小寶笑意瑩然的問道,他總覺得福小寶能跟它倆聊天一般能明白它們在說什麼。
“奧?奧——大概是師父他——怕我們有危險,所以——”像是被連遲窺探到秘密一般,福小寶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就它倆?還不知道是誰保護誰呢?”躲的最遠的蕭遠一臉鄙夷的說道,顯然他的這句話引起了小黑和阿黃的憤慨,兩條蛇滋溜溜地就竄到了蕭遠跟前,纏住他的雙腿讓他動彈不得,還不斷地朝着他伸着信子示威,蕭遠只得投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倆最有本事了,是你們保護我行了吧。”小黑和阿黃這才放開蕭遠,又滋溜溜地爬到了福小寶身邊。
陳元看到這裡,不由的驚呆了,回過神來對着福小寶也是滿臉的讚歎道:“原來小寶兄弟竟然這麼有本事,調教出這麼有靈性的兩條蛇。”
福小寶忙着搖搖頭道:“它們是很有靈性,不過不是我調教的,只是平常的時候經常對着它們說話,跟朋友聊天一般,所以它們也就把我當做是朋友。”
陳元點了點頭,隨後對着衆人說道:“那就不打擾各位了,我先去休息了,最近累的很,很是犯困。”
“嗯,好,不好意思啊陳大哥這麼晚了還把你吵醒了。”福小寶滿臉的歉意。
“無妨”隨後陳元關了房門出去了。
“我——我要換房間,溪太你今晚睡這個房間。”蕭遠一把拉過溪太,不管他願不願意,反正他是不會跟兩條蛇一個房間,他最討厭的就是蛇皮滑溜溜的感覺還有它們身上的花紋,光看着就讓人打寒戰。
“我——我不願意”溪太一反常態,不再順着蕭遠。
“你——你再給我說一遍?”蕭遠指着溪太的腦袋,眼睛瞪着他,似是不相信溪太在拒絕。
“我——哎,爲什麼是我啊?”溪太哭喪着臉一臉的不情願。
“好了,今晚我睡這屋。”連遲笑道,嘴角上揚,好像畫中的仙人一般,出塵不染,溫潤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