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星這一嗓子,不光是馮家大院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就連馮家周圍方圓十幾裡內的住戶都聽到了司空星喊出的這句話,只是一些不明就裡的人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還不忘小聲嘀咕道:“這廝是誰啊,敢在馮家的地盤這麼猖狂,莫非嫌命長了不成?”
很顯然,有這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再怎麼說馮家的威望在這千百年來已經形成了讓所管轄範圍裡的人,無時無刻不在仰望的境界,也曾經見過不少人來馮家挑釁鎩羽而歸甚至丟掉性命的事情,不過還是有一些稍有見識的主兒從這聲喊裡嗅出一絲異樣的氣味,稍作猶豫便化作路人般的樣子朝着馮家大院的方向趕了過去。
與此同時,馮家大院裡走出來幾個明顯是護院的主兒,連看都沒看被扔在地上已經丟掉半條命的馮瀟霆大聲喊道:“你七舅姥爺的,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趕緊的滾蛋,要是在這裡繼續停留下去,小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很顯然,這廝並沒有把司空星和皇甫默這一老一少放在眼裡,就見他不知小聲罵罵咧咧了一句什麼,看到皇甫默和司空星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言語所動,不由得有些氣惱道:“我說,你們兩個耳朵聾了還是怎麼着?沒聽見大爺的話麼?趕緊的,滾得越遠越好,還有,把這個半死不活的傢伙也一併帶走,省的死在門前晦氣。”
皇甫默向前邁了一步笑着開口道:“你能夠代表馮家?這麼着急趕我們走不怕你們馮家的家法處置,我覺得你還是看清楚這個傢伙是誰在說,要不然一會兒馮家那幾個老不死的怪罪下來,恐怕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他孃的,什麼時候輪到你小子教訓我了?再不走別怪大爺不客氣了。”話雖如此,這廝還是朝着半死不活的馮瀟霆看了一眼,這一看不當緊,他瞬間愣在了當場,只見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吃驚的長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攏。
“馮超,你愣着幹嘛,趕緊讓他們滾蛋,他奶奶的,剛纔好不容易搖了一把大,終於翻本了,要是耽擱下去,老子的好運氣都沒了。”說這話的是站在馮超這廝身後的一位,看到他沒反應,不由得出言催促道。
“是……是……”結結巴蚌兩個字,馮超也沒說清楚狀況。
身後那廝露出一絲不滿之色,終究還是向前走了一步,結果看清楚地上那半死不活馮瀟霆的樣貌之後,同樣也長大了嘴,不過他比馮超的心理素質強了那麼一點,就聽他突然大喊一聲道:“不好了,二爺被人打成重傷了。”
這一喊不當緊,結果瞬間不少馮家的護院紛紛涌了出來,見到馮瀟霆被人弄成這樣,第一時間把目光落在了皇甫默和司空星身上,同時聯想起剛纔聽到的那句話,一個還算是機靈的傢伙立即跑進去通風報信了。
盞茶工夫之後,一個看起來跟馮瀟霆樣貌有幾分相似的傢伙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不少身穿馮家服飾的傢伙,就見這廝先是來到馮瀟霆身邊蹲在那裡檢查了一番,等到他站起來之後雙眼便噴出了怒火,對着皇甫默和司空星問道:
“我二弟是被誰傷成這樣的?”一句話,道出了他的身份,原本這樣的情況輪不到他出面,可是剛纔司空星的那聲叫喊讓他察覺到一些不同,所以急急忙忙趕過來一探究竟,結果發現馮瀟霆被人徹底廢了,雖然他這句話看似只是詢問,可從語氣上已經可以聽出,他已經確定傷了馮瀟霆的人正是眼前這兩位。
“你就是馮瀟雨吧,當今馮家家主?”皇甫默說着,向前走了一步繼續道:“馮家主既然看出來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再說了,剛纔我師父那句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馮瀟霆被傷成這樣只是開始,至於爲何把他傷成這樣已經不是馮家主你現在所考慮的事情了,還是想想怎麼個死法趕緊去投胎吧。”
聽到皇甫默上來就如此咄咄逼人,馮瀟雨看了他們兩人一眼,結果發現,他根本就看不透這兩個人的境界,司空星還好說,畢竟這麼一大把年紀自己看不透很正常,可是皇甫默如此年輕自己居然看不透他的境界,這不禁讓馮瀟雨的腦海裡打了一個問號,要知道,馮瀟雨既然是當今馮家家主,自然有一定的城府,雖然他此時很想立即替自己二弟報仇,可是在沒弄清楚皇甫默和司空星來歷之前,他絕對不會輕易動手,再者說,這兩位站在這裡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把馮家放在眼裡,這一點,讓馮瀟雨更加懷疑來者不善。
馮瀟雨背在身後的一隻手打了個手勢,一個原本站在最後面的一個傢伙悄悄地腿進了院子裡,同時,馮瀟雨想起一件事兒,那就是馮瀟霆幾天前接到自己妹妹馮寶寶的書信,說是在皇甫家受到了欺負,要自己二弟去皇甫家替她出氣,算算時間,馮瀟霆已經跟自己妹妹馮寶寶見過面了,如今,他卻被人傷成這樣丟在門前,難倒……
想到這裡,馮瀟雨看了皇甫默一眼,突然發現他跟自己的妹夫皇甫嵩有着幾分相似,只是馮瀟雨也就是認識皇甫如風和皇甫如雲這兩個妹妹生的外甥,至於皇甫家其他這一代的子嗣,他就算是見過也未放在心上過,不過當他看到皇甫默的年齡之後,腦海裡冷不丁冒出一個名字,然後不敢確認的問道:“你是皇甫默?皇甫嵩的第四子?”
“哈哈,沒想到馮家主居然記得在下的名字,沒錯,我就是皇甫默,不知馮家主有何指教?”
聽到皇甫默自報家門,馮瀟雨頓時收斂起之前的謹慎,就聽他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皇甫嵩所生的那個雜種,怎麼,聽說你成爲了銀月城主的女婿,論起輩分我還算是你的長輩,莫非你傍上了銀月城的大腿就可以沒大沒小不尊長幼了麼?”
“馮家主,你好大的一頂帽子,長輩?呵呵,說這話的時候你也不怕大傢伙笑話,在馮家主眼裡我皇甫默就是個雜種,你也從來沒有把我當做你的晚輩,既然如此,又何來我皇甫默不尊長幼這一說?再說了,我這次來是找你們馮家算賬的,不是跟你來攀交情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跟我廢話?”皇甫默說完這句話,指着躺在地上的馮瀟霆繼續道:“馮家主,這只是我皇甫默收回的一點利息,下面,我可是要連本帶利討還過來了。”
“雜種,就憑你,笑話,不過你既然來了,就別走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快殺了你,畢竟你把我二弟傷成這樣,我得帶着你去見皇甫嵩討要個說法。”
馮瀟雨這句話說完,皇甫默搖了搖一個手指頭道:“馮家主,你好像弄錯了,第一,這和皇甫家無關,倒不是我維護皇甫默,畢竟我脫離皇甫家的事情你也應該略有耳聞,第二,馮瀟霆之所以變成這樣完全是他咎由自取,不可否認,我皇甫默和我母親出身的確卑微,可這不是馮瀟霆能夠在我面前侮辱我母親和我的理由,當然,馮家主那句雜種我皇甫默記下了,一會兒我自然會找你討還公道,第三,我皇甫默雖然不是那種瑕疵必報的主兒,可是馮家主在我十歲生日那年說過的話至今歷歷在目,今天就是你爲當初那番話付出代價的日子,當然,不光是你,就連整個馮家的所有人都要因爲你,馮瀟霆還有馮寶寶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突然從馮瀟雨身後響起:“皇甫小兒,你的口氣未免太大了吧,就算是皇甫問天,也未必敢在老夫面前如此猖狂。”說着,一個看起來已過古稀之年的老者走了出來,只見他同樣先是檢查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馮瀟霆,隨着眉頭一皺便已經明白馮瀟霆已經算是徹底的廢了,若非有深仇大恨,恐怕不會把事情做得如此絕,不過,他並不相信馮瀟霆是傷在皇甫默手裡,不由得,他把目光落在了站在那裡始終一言不發的司空星身上,雖然司空星沒有釋放出一絲的靈氣,可這位老者還是察覺到司空星的不同。
在他眼裡,司空星就像是一把隨時可以出鞘的寶劍一樣,一旦出鞘就必須見血,不由得,他暗生警惕,不過臉上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朝着司空星拱了拱手道:“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對於老者的詢問,司空星沒有絲毫理會的意思,反倒是皇甫默嘿嘿一笑道:“馮闊峰,你只需要知道他是我師父便是,至於我師父的名諱,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你真的不配知道。”
皇甫默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要知道,皇甫默說這句話的樣子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裡,而且還居然直接稱呼他的名諱,這樣的情況,就算是馮闊峰修養再好,臉上也不由得出現了怒色,只是這個時候,司空星也向前邁了一步,跟皇甫默並肩站在一起冷笑道:
“我徒兒說的沒錯,你們的確不配知道老夫的名諱,再說了,都是快要死的人了,知不知道老夫的名諱又有什麼關係……?”
第一百一十四章完本書首發,一起閱QB5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