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一聲聲嘟——嘟——嘟的聲音,她緊張的淚水都在眼裡打轉。迎着衆人那沮喪的目光,在她正準備掛斷的時候,電話卻突然間接通了——
“喂,煜你趕快來長榮醫院!慕兒現在很危險!快一點!好,我們等你!”
掛斷了手中的電話,司徒青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那從眼角淌下的晶瑩被她不耐的擦掉,嘴角卻上揚起一個欣喜的笑容。
“慕兒有救了!慕兒有救了!”
“真是太好了。”
衆人紛紛深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也慢慢的鬆懈下來。
“對了,你剛剛是給誰打的電話,我好像聽到你說··煜?”
歡欣之餘,南宮夜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般的,輕輕的皺起眉頭。
“是的,我剛剛在給歐陽煜打電話。真是沒想到,他居然和慕兒的血型是一樣的,兩個人都是hr陰性血,你說這是不是巧合呢?”
司徒青深吸了一口氣,黑亮的眼睛裡一片光芒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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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請你們兩位解釋一下,爲什麼慕兒好好的,會躺在醫院裡面。”
慢慢的將挽着的袖子放下來,歐陽煜隨手的帶上的房門,那俊逸的面容冷的簡直可以結冰。
一牆而立的南宮夜從褲兜裡摸出一盒煙,而準備點上,突然像是意識到一般,焦躁的將煙放回到口袋裡面。而坐在椅子上託着頭沉思的南宮晝一直抵着大腿的盯着地面,臉色僵硬的如同石膏一般。
“不是都自稱是慕兒的哥哥嗎?怎麼,現在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了?自己家的妹妹,難不成最後還要用到別人家的血?”
眼見着兩人絲毫沒有反應,歐陽煜的火氣一下子飆升了上來,卻依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該死的!剛剛他趕來的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只隱隱的司徒青說,慕兒好像出什麼事情了。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迎接自己的竟是這樣一幕場景!當他看到慕兒一身是血的躺在手術檯上的時候,自己差點腳一軟的跌坐在地上。他無法想象那個眼神清亮,目光柔弱卻性情倔強的女孩子就那樣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的就好像沒有生氣的布娃娃一般。
後來,當他得知要用自己的血來爲她續命的時候,那一刻他居然是欣喜若狂的。只要他的血能夠救她,就算是把他體內的血都流乾他也願意!更何況是與自己心愛的人血脈相融的流着同樣的血···
“對於你幫慕兒輸血的這件事情,謝謝你,我們南宮家——”
南宮晝深吸了一口氣的站起身來,面對着歐陽煜那孑然而立的身子,主動的伸出手來,
“你們南宮家?你們南宮家會記得我們家的大恩大德,然後沒齒難忘嗎?還是說,對於我的血,你打算用以多少英鎊一克來購買呢?”
俊逸的面容慢慢的上揚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歐陽煜挑挑眉看向那隻舉在半空中的手,並沒有半絲要去握的打算。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願意購買呢。怎麼樣,是刷卡呢還是現金呢?價錢嘛,就隨你開好了。”
南宮夜慵懶的用腳頂了一下牆壁,隨即移動着步子的來到歐陽煜面前。
“這個念頭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呢!這就是你們南宮家的答謝別人的方法嗎?還是你們覺得,慕兒的生命根本就無所謂,只是一個··玩破了就丟的布娃娃?”
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南宮夜,歐陽煜不可自己的輕笑起來,那收緊的拳頭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了南宮夜迎面一拳!
絲毫沒有想到他會出拳的南宮夜驀地微眯起眼睛,想躲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只略略的偏過頭去,拳風微帶着掃過他的臉頰,帶起火辣辣的一陣生疼。在他憤怒的卆了一口口水,攢着拳頭硬拳而上的時候,從外面買飯回來的司徒青卻驀地扔下手中的餐點,緊緊的擋在歐陽煜的身前。
“阿青你走開!難道你還怕我打不過這個傢伙嗎?”
歐陽煜青筋暴跳的大吼道。
“是啊,正好我拳頭也癢的很呢!”
南宮夜禁錮的拳頭咯吱咯吱的作響起來。該死的!慕兒受傷的時候他不在她身邊,她受的傷痛他又不能替她受,甚至連輸血這種最起碼的事情,他都不能爲她去做!現在他居然還要站在這裡受盡別人的嘲弄,哪有這種勞什子的窩囊事!
中間夾着司徒青那纖細的身子,兩人之間的氣息一時間劍拔弩張起來。
“拜託!南宮夜,請你看在煜爲慕兒剛剛輸過血,身體還很虛弱的份上不要計較好不好?煜你也是,慕兒還沒有脫離危險,你能不能聲音小一點!難道你想讓慕兒病着也不安心嗎?”
一句話便讓兩人之間的怒火瞬時偃旗息鼓,不耐的相互瞪視了一眼,歐陽煜走到*邊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猶如積鬱的愁雲一般,許久不得散開。而南宮夜則緊緊的攢着拳頭,朝着牆忿忿的錘了一拳,俊逸的眉宇間滿是擔憂與焦慮。
只有一直坐在座椅上的南宮晝深邃的眸子始終緊盯着門上的紅燈,彷彿除了這件事情,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