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讓我媽媽脫離了痛苦的人,全仗你的好媽媽所賜呢!如果不是她的特別方式,我媽媽又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解脫呢?”
“你媽媽··你媽媽去世··和我媽媽有關係?”
南宮慕兒顫抖着脣的開口道。彷彿到現在這刻,她才能夠恍然的理解他那天晚上醉酒的時候,曾咬牙啓齒的對她說出的話。只是··只是她的媽媽那麼溫柔善良,又怎麼可能去傷害別人?而且,他所謂的‘特別方式’是什麼?
“當然有關係了,難道你的媽媽沒有告訴你嗎?哦,我差點忘記了,一個殺人兇手又怎麼可能說出自己的醜行呢?就算你去問她,她也不見得就敢告訴你呢!不然這樣,還是我來告訴你好了。”
南宮夜故作神秘的揚起脣角,那刻意加重的‘殺人兇手’幾個字卻讓她驀地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搖頭大喊起來。
“你胡說,我的媽媽不是殺人兇手!我的媽媽不可能殺人!”
她不允許他這樣詆譭她的媽媽,她媽媽是世界上最溫柔的母親,她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更何況剛剛是他自己親口說的,是他媽媽自己跳下摩天輪的,又怎麼能夠說是她媽媽殺了她呢?
是的,今晚她的確是出來想問他一些事情。畢竟在家裡談論這種話題,實在太不方便了。只是沒有想到··她所想要知道的事情··她一直都想要追溯的根源,爲什麼會是這樣的?
“是啊,你的母親雖然沒有親自動手殺人,但是那種背後使用的小伎倆,可真是下賤透了呢!知道嗎?當年在我們南宮家還是一個和睦的家庭的時候,只因爲你母親蘇靜雲的出現,讓我的家庭瞬間便土崩瓦解。你的母親雖然表面上裝作什麼愧對的樣子,背地裡卻不知道對父親說了什麼樣的話,讓我們的父親鐵了心的要和我媽媽離婚。這一招借刀殺人,實在是高啊!”
南宮夜誇張的比比大拇指,俊逸的面容上滿是陰森森的嘲弄。
“慕兒,難道你母親都沒有教教你這種高超的手段嗎?那種狐媚功夫再男人中可是非常吃的開的呢!”
“不,也許是你爸爸和媽媽沒有感情了,所以纔會分開的呢?這也許··”
南宮慕兒一臉焦急的上前拽着他的衣袖解釋道。
“shut’up!我父母的事情還用不着你來做假設!如果不是因爲你母親的出現,我父親又怎麼可能和母親感情不和?你知道我以前有一個多麼幸福的家嗎?都是因爲你的母親!都是被你的母親毀了!難道你都沒有感覺,爲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母親都向着我和晝,而從來都不向着你嗎?因爲她心虛!她心虛你知道嗎!她覺得愧對我和晝,覺得愧對我們的母親,所以纔想到這可笑的彌補!”
南宮夜不耐的打斷了她的話,滿是憤怒的振臂咆哮道。那漆黑的眸子滿是深刻的仇恨。
仇恨——南宮慕兒震驚的呆立在原地,周身顫抖的望着他那刻骨的眼神而說不出話來。
“而且更可笑的是,你的母親自從飛上枝頭變鳳凰以後,還不知道從哪裡把身份不明的你也給接回來冠以南宮家小姐的美名。南宮慕兒,雖然名字聽起來很美,但是聽起來,難道你都不覺得諷刺極了嗎?像你這種不知道在哪裡生下來的,甚至父不詳的孩子,也不知道爸爸是受了那個女人什麼蠱惑,居然會甘心在我們南宮家的史冊上添如此敗筆的一筆!”
壓抑許久的心瞬間猶如火山一般爆發,惡毒的字眼如同一把把卆了毒的利箭,根根射穿她柔軟的心。彷彿不將她一舉毀掉,他就會不甘心似地。這種宛如一刀刀在割她的肉的凌遲的疼痛,還不如一刀殺了她來的痛快!
是的,她是南宮家的敗筆,不但父親不詳。還和哥哥發生關係。她就是一個敗筆··她曾經奢望的幸福,都不過只是一個笑話而已。不是她沒有辦法融入到他的世界,而是以她不詳的身份,她根本就不配!
黑亮的眼睛裡光芒漸漸的渙散開來,南宮慕兒猶如一個被拋棄的娃娃一般,一點一滴的倚靠着岩石蹲坐在地上,身上雖披着衣服,但此刻的她卻感覺,冷極了!
“說了半天,你總該明白了我爲什麼會如此討厭你了吧?父債子還,聽過這句話嗎?如果這件事情註定有一個人要受懲罰,你希望是誰呢?是你的好媽媽呢,還是你自己呢?”
南宮夜慵懶的將指尖的眼扔到腳底,那猩紅的菸頭只微微忽閃了一下,便被毫不留情的碾滅了。
“不!不要傷害媽媽!不要讓她知道這一切!求求你··”
聽了他的話,南宮慕兒驀地睜大眼睛,隨即半蹲着身子撲通一聲的跪倒在地上,纖細的小手緊拽着他的褲腿眼神哀求的說道。
她看的出來,媽媽和··南宮伯伯是真的很相愛的。她一直都以爲她的女兒是幸福的。她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其實過得根本就不好。所以,如果這件事情一定要有一個受懲罰,一定要有一個犧牲才能夠平息他們心中的憤怒與怨恨,那麼就讓她來承受好了。爲了媽媽,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做。
“南宮慕兒,給我站起來!”
南宮夜粗暴的拉起她的手臂,頎長的身子重重的將她頂在巨巖上,望着她那卑微的哀求和認命的淚眼,有那麼一刻他的心竟不爽的想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