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樹文聽到老者的話,心中“格登”一下,暗叫不好,臉上瞬間浮現出懊悔的神色,他忽然發現自己多嘴了。
於是,他緊張地看向歐陽琳琳,眼神中滿是求助。
歐陽琳琳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面上卻帶着溫和的笑容,對老者說道:“老人家,實不相瞞,我夫君就是當今丞相戲煜。”
老者一聽,眼睛瞪得渾圓,嘴巴張得大大的,滿臉的不可置信,整個人都呆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連忙拱手作揖,聲音顫抖着說道:“哎呀呀,老夫何德何能,居然見到了丞相!”
歐陽琳琳微笑着說道:“老人家,不必如此多禮。”
老者激動得滿臉通紅,說道:“丞相大人威名遠揚,今日得見,真是三生有幸啊!”
就在這個時候,戲煜和金喜回來了。
金喜春光滿面,腳步輕快,還未走近就興奮地大聲告訴老者:“老人家,事情已經解決了。都是這位兄臺的原因。”說着指了指身旁的戲煜。
老者連忙向金喜作揖,正欲讓金喜感謝,卻突然意識到還未告知金喜戲煜的身份,於是趕忙說道:“孩子,這位可是當今丞相啊!”
金喜一聽,吃驚得嘴巴張得老大,眼睛裡滿是驚愕,結結巴巴地說:“什……什麼?丞相?”
戲煜也是一臉奇怪,看向衆人,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宋樹文尷尬地乾笑兩聲,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丞相,我……我剛纔不小心說露了嘴,把您的身份給說出來了。”
戲煜無奈地搖搖頭,輕笑道:“你啊你,這麼冒失。”
金喜這才緩過神來,趕忙恭敬地向戲煜行禮:“丞相大人,多謝您出手相助。”
戲煜微笑着擺擺手:“不必多禮,能解決問題便好。”
老者也在一旁連連點頭,滿是感激地說道:“丞相大人真是心繫百姓,今日若不是您,這事兒還不知如何收場。”
戲煜看着老者和金喜,神色溫和:“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只要大家能安居樂業,我便心安。”
衆人相視而笑,氣氛也變得輕鬆起來。
老者激動不已,聲音顫抖地說道:“丞相大人能來,是我們一家莫大的榮幸。金喜,趕緊準備酒菜,好好招待丞相大人。”金喜連忙應下,準備轉身去忙活。
戲煜趕忙攔住,誠懇說道:“老人家,真的不必如此忙活,我還有公務在身,不便久留。”
這時,宋樹文快步來到戲煜面前,神色略顯緊張,說道:“丞相,借一步說話。”
戲煜微微頷首,隨宋樹文走到一旁。
宋樹文告訴戲煜:“丞相,文軒的病有些棘手。”
戲煜一聽,神色立刻凝重起來,忙問道:“怎麼回事?”
宋樹文卻突然低下頭,眼神閃躲,嘴脣緊閉,不再言語。
戲煜着急地追問道:“到底如何?你快說!”
宋樹文終於鼓起勇氣,說:“丞相,必須通過男女結合方式才能好起來。”
戲煜大吃一驚,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居然還有這樣的治療方式?”
宋樹文一臉嚴肅地點點頭:“丞相,此事千真萬確。”
戲煜眉頭緊鎖,在原地來回踱步,陷入了沉思:“這……這可如何是好?”
宋樹文神色凝重。
“丞相,你來完成這個事情吧。”
戲煜聞言,臉上露出了尷尬之色。
“此事恐怕.”戲煜欲言又止。
宋樹文目光堅定,打斷了他的話:“沒有退路,若十二個時辰不能完成,最終人會死亡!”
戲煜心頭一震。
在昏暗的燭光下,宋樹文一臉嚴肅地看着戲煜,目光中透着堅定,說道:“丞相,沒有什麼難爲情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戲煜眉頭緊皺,眼神中滿是糾結和猶豫,雙手不停地搓着衣角,低聲道:“這……讓我再想想。”
宋樹文見他這般模樣,輕輕嘆了口氣,神色緩和了些,說:“我可以跟歐陽夫人說下。”
戲煜微微擡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希冀,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點了點頭,應道:“那好吧。”
宋樹文得到應允,立刻轉身朝着歐陽琳琳走去。
宋樹文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歐陽夫人,借一步說話。”
歐陽琳琳轉過頭,眼中帶着疑惑,但還是跟着宋樹文走到了一個角落。
宋樹文於是把情況詳細說了下,歐陽琳琳聽着,蛾眉緊蹙,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櫻桃小口微張,驚訝地說道:“這……對於這樣的事情我也是覺得匪夷所思。”
宋樹文語氣急切地說道:“歐陽夫人,人命關天,此事耽擱不得啊!”
歐陽琳琳擡眸看着宋樹文,神色漸漸變得凝重,輕咬下脣,沉思片刻後,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宋神醫,我明白了。”
接着,歐陽琳琳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去找戲煜做思想工作。
她邁着堅定的步伐,來到戲煜面前。
歐陽琳琳看着戲煜,目光中帶着幾分急切,說道:“宋神醫跟自己說了,所以讓你趕緊去做。”
戲煜擡起頭,眼中帶着一絲疑惑和不甘,問道:“歐陽琳琳,你心裡舒服嗎?”
歐陽琳琳的臉色微微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又恢復了堅定。
她微微仰頭,咬了咬嘴脣,說道:“我自然不舒服,但人命關天,此事不可以草率。”
戲煜沉默了片刻,低下頭,雙手緊握成拳,似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擡起頭,看着歐陽琳琳,眼神中多了一份決然:“好,我去!”
歐陽琳琳輕輕點了點頭:“那快去,莫要再耽擱了。”
戲煜快步來到宋樹文身邊,臉上帶着堅定的神情,說道:“宋兄,我願意。”
宋樹文一聽,臉上頓時綻放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激動地說道:“既然如此太好了!但這裡不是做事的地方,不如去客棧。”
戲煜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然後轉身和老者與金喜告別。
老者一臉關切地說道:“這就要走?金喜到外面準備酒菜了。”
戲煜連忙擺手,誠懇地說道:“老人家,您不要客氣,我們真的有急事。”
老者眼中滿是不捨,但也明白事有輕重緩急,只好說道:“那你們一路小心。”
戲煜和宋樹文點點頭,便匆匆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進入客棧以後,小紅一臉好奇地問歐陽琳琳:“小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歐陽琳琳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地說道:“要拯救文軒,必須採取陰陽結合方式。”
小紅聽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滿臉的吃驚,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驚呼道:“天下還有這個方式?小姐同意了?”
歐陽琳琳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願意同意,但文軒危在旦夕,不能不管。”
小紅撅起嘴,滿臉的懷疑,嘟囔着:“小姐,我覺得是不是宋神醫故意這麼說的,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情?”
歐陽琳琳臉色一沉,厲聲道:“小紅,不要胡說八道。宋神醫醫術高明,斷不會信口胡言。”
小紅見歐陽琳琳動怒,嚇得趕緊低下頭,小聲說道:“小姐,我錯了,我不該亂揣測。”
這時,宋樹文也走進了房間。
宋樹文看了一眼兩個人,面色嚴肅地說道:“此事確實匪夷所思,但這是目前唯一能救文軒的辦法,容不得我們有半分猶豫。”
戲煜緩緩進入文軒的房間,腳步顯得有些沉重。
他的心情複雜至極,胸口彷彿揣了一隻不安分的兔子,心跳急速加快。
他望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文軒,心中五味雜陳。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樣的方式與文軒產生交集,更沒有想到命運竟會將他們推到如此尷尬的境地。
戲煜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紊亂的心緒,可那如鼓的心跳聲卻依舊在耳邊迴響,彷彿在提醒着他即將面臨的艱難抉擇。
戲煜在牀邊緩緩坐下,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文軒蒼白的臉上。
他的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想要觸摸一下文軒的臉頰,卻在即將碰到的那一刻又縮了回來。
“文軒啊文軒,我該如何是好?”戲煜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迷茫。
此時,窗外的風悄然吹進房間,吹亂了戲煜的髮絲,卻吹不散他心頭的陰霾。
他知道,從他決定走進這個房間開始,一切都已經無法回頭。
命運的齒輪無情地轉動着,而他就像一片飄零的落葉,只能隨着這股未知的力量起伏飄蕩。
戲煜閉上雙眼,再次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當他重新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多了一絲堅定。
他最終覺得按照宋樹文的話去做。
半個時辰後,他走了出來,然後來到走廊。
此時的他,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帶着一絲解脫。
看到宋樹文,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宋樹文一臉期待地望着他,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半個時辰,人會醒來。”
戲煜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了些,靠在走廊的柱子上,長舒了一口氣,默默祈禱着文軒能夠平安無事。
接着,戲煜拖着沉重的步伐來到歐陽琳琳房間。
歐陽琳琳迫不及待地起身問道:“事情解決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緊張與期待。
戲煜點了點頭,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宋神醫說了,再過半個時辰就可以了。”
歐陽琳琳聞言,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喃喃自語道:“老天保佑,一定要讓文軒平安醒來。”
戲煜看着歐陽琳琳擔憂的模樣,安慰道:“別太擔心了,宋神醫醫術高明,想必不會有差池。”
歐陽琳琳微微頷首,可緊鎖的眉頭卻依舊沒有舒展開來。
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戲煜找了個椅子坐下,揉了揉眉心。
歐陽琳琳在屋內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門口,似乎在盼着半個時辰快點過去。
過了一會兒,歐陽琳琳停下腳步,看向戲煜,輕聲問道:“你方纔在裡面,可還順利?”
戲煜擡起頭,眼神有些飄忽,猶豫了一下說道:“過程有些艱難,但總算完成了。”
歐陽琳琳嘆了口氣,重新坐回牀邊,雙手緊緊攥着衣角。
這時,窗外傳來幾聲鳥鳴,卻沒有緩解屋內緊張的氣氛。
就這個時候,小紅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一看到戲煜就白了一眼。
歐陽琳琳眉頭一皺,責怪道:“小紅,不得無禮!夫君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小紅撅起嘴,一臉的不服氣,嘟囔着說:“小姐,我看他現在心裡樂壞了吧。”
戲煜無奈地苦笑一聲,說道:“小紅,你誤會了,我心中並無半分喜悅。”
小紅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歐陽琳琳無奈地搖搖頭,說道:“都別吵了,還是靜靜等着文軒醒來吧。”
房間裡再次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各懷心思,時間彷彿變得格外漫長。
過了一會兒,小紅像是鼓足了勇氣,來到了戲煜的身邊。
她低垂着頭,雙手絞着衣角,小聲說道:“丞相,剛纔可能是我瞎猜的,對不起。”
戲煜溫和地看着她,輕輕笑了笑,說道:“小紅姑娘,無妨無妨,你就是一個小孩子脾氣,我不會計較的。”
小紅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丞相大人大量,小紅以後不會這麼魯莽了。”
歐陽琳琳在一旁看着,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都別再糾結此事,只盼着文軒能快點醒來。”
屋內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
隔壁房間裡傳來呼喊:“水……”
歐陽琳琳一驚,瞬間反應過來是文軒醒了,連忙往回那裡跑。
她衝進房間,看到文軒正費力地想要起身,趕忙上前扶住他,激動地說道:“文軒,你終於醒了!”
文軒眼神還有些迷離,聲音沙啞地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歐陽琳琳一邊給他倒了杯水,一邊說道:“你昏迷了好久,可把我們擔心壞了。”
此時,戲煜等人也聞聲趕來,看到文軒醒來,都鬆了一口氣。
歐陽琳琳目光轉向戲煜,說道:“你解釋下。”
戲煜的臉上泛起一絲尷尬的紅暈,支支吾吾道:“這……這……我不知從何說起,還是所有人都出去,讓宋神醫進來吧。”
不一會兒,宋樹文神色從容地走了進來。
大家出去。
文軒一臉迷茫地問宋樹文:“宋神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大家都怪怪的。”
宋樹文輕咳一聲,緩緩說道:“文軒,實不相瞞,此次能讓你好起來,是因爲戲煜與你陰陽結合所致。”
話音剛落,房間裡傳來文軒的尖叫聲:“什麼!這怎麼可能!”
宋樹文看着情緒激動的文軒,神色焦急,趕忙說道:“文軒,千萬不要衝動,這也是爲了救你,必須採取的治療方式,除此以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我宋樹文是不會騙人的。”
文軒瞪大了雙眼,滿臉通紅,憤怒的神情中夾雜着羞赧,他趕緊捂住耳朵,大聲吼道:“你走!我不聽!我不想聽!”
宋樹文無奈地嘆了口氣,放緩語氣說道:“文軒公子,你先冷靜一下。”
見文軒依舊沉浸在憤怒中,宋樹文搖了搖頭,轉身走了出去。
他的臉上滿是無奈和擔憂,輕輕關上房門,留下文軒一個人在房間裡獨自發泄着情緒。
戲煜來到了宋樹文的身邊,神色略顯凝重,說道:“文軒這是正常反應,或許過些時日她會想開的。”
宋樹文眉頭微蹙,點了點頭,嘆氣道:“但願如此吧,只希望不要因此生出更多的事端。”
這時,歐陽琳琳也走了過來,憂心忡忡地說:“這可如何是好?文軒要是一直想不開,可怎麼辦?”
戲煜安慰道:“別太擔心,等文軒冷靜下來,我們再找機會和她好好談談。”
小紅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小姐,文軒姐姐那麼通情達理,說不定很快就沒事了。”
衆人沉默了片刻,都在心裡默默祈禱着文軒能夠儘快接受這個事實。
房間裡,文軒雙手抱膝,將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裡。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着,羞愧的紅暈佈滿了她的臉頰。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喃喃自語,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憤怒在她的心中燃燒,她猛地擡起頭,雙眼通紅,狠狠地捶打着牀鋪。
“這簡直是荒唐!”她大聲怒吼着,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我的人生怎麼會變成這樣?”她絕望地喊着,聲音中透着深深的無助和痛苦。
半個時辰過去了,文軒依舊在房間裡煩悶着,心中的怒火和羞憤絲毫未減。
這時,戲煜來到了門口,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的敲門,說道:“文軒,我想跟你談談。”
房間裡沒有迴應,只有文軒沉重的呼吸聲。
戲煜又敲了敲門,聲音更加溫和:“文軒,你開開門,有些話我想當面跟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