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天子重要嗎？
或許吧！
對於有些人來說，天子是穩固社稷江山的中心。
特別是荀彧這些自幼便詩書傳家，君臣禮儀，天下社稷，根深蒂固的人。
在他們眼力，朝廷穩固，天子穩坐於朝堂中心，天下便穩固了。
只是，對於尋常百姓來說。
他們不識天子，他們看不到天下。
他們所能見的，只是自家裡的一畝三分地，今年收成會不會受到影響。
明天能不能吃飽飯！
其實對於他們來說，天子是誰重要嗎？
不重要！
若是那些百姓真的會在意天子，在意這天下江山的話。
四周燈火開始變得越來越亮。
對於戲煜等人她並不是很熟悉。
他所想的是改變這天下！
真以爲秦朝覆滅，是六國貴族的因素。
他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
明月很亮，四周的燈火也亮。
他的眼裡，只有自己的地位，匡扶漢室江山的理想。
這是怎麼了？
你們兩個人在營帳裡聊了一會，出來之後，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種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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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奉天子以討不臣，還是挾天子而令諸侯。
另一邊的董承，似乎正在張嘴抱怨着什麼。
曹操大營之內。
如今的伏壽看的很清楚，她很羨慕不遠處的哪種生活關係，甚至於連那些普通百姓她也羨慕。
她在長安當了四年的皇后，只是原本想象中的皇后，確並非是她想象中的那般。
那手往下放的時候，便頓住了。
“何時，這天下的百姓都如這般情景，該有多好！”
他沒有好奇戲煜和曹操之間到底說了什麼，這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年僅十六七歲的伏壽，眼神裡有些羨慕。
連漢天子劉協都要受人擺佈，更何況她一個皇后呢！
察覺到對方還有話說，戲煜不由的身形自主的往下低了低。
時間悄然而逝。
眼下奉義，很明顯就是在陪自家夫人啊！
這事情，曹操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
邊上，戲煜和甘梅察覺到這一幕，兩者的心情都有些明瞭。
如今的他，對於甘梅已經在瞭解不過了。
若真是有點能力，也不會帶着天子四處逃竄了。
“陛下，太倉令，或許是有其他事要處理吧！”
奉義啊！
他可是和趙雲等一同前來的，知道對方是護送了甘梅等人過來的。
這般情況，連帶着楊彪、董承等人都沒有做聲。
……
這狹小的村莊雖然不算很大，但連綿的燈火，卻在這黑夜裡分外明顯。
戲志才明白，曹操已然是想通了！
他下意識愣了愣。
那些朝堂上的袞袞諸公，終究會的也只是誇誇其談而已。
夜幕漸深。
戲煜帶着甘梅和蔡琰正在院子內看着天際。
曹操連上有些無奈，隨口解釋了一句。
“大兄還是要當心身體，我觀今年的天氣要比往年會更冷一些，大兄要時刻注意！”
只不過，這功夫，連帶着曹操等一衆人，沒有人願意理會董承。
眼下的戲志纔看起來身體堅朗，但有些事情很難說的上來。
戲志才硬是忍着沒有看案几上的酒盞，面前的曹操倒也沒有絲毫在意。
……
伏壽眼神有些發怔！
被人一直盯着，戲煜第一時間自然有所察覺。
戲煜的眼神裡有一絲的波動，按照原本的歷史，戲志才正是在今年的時節裡病逝的。
戲煜的話，讓曹操心頭裡的霧靄，慢慢的散了開來。
而是何時何地，都能看到萬家燈火。
“曹卿有心了！”
甘梅站在人羣裡，極爲的顯眼。
臨近夜幕之時，從鄄城往返的曹洪帶着一應器具物品已然趕來。
從十三歲那年被立爲大漢皇后之後，到如今已經有四年之久。
出了營帳，戲煜便看到一直在外遊蕩的戲志才，後者看到戲煜出來之後，第一時間便迎了過來。
聽到這話，戲志才笑了笑：“知道了，你快點去那邊吧，別讓弟妹等急了！”
這把琴，是他父親從烈火中救出來的所做的琴。
曹操的思緒閃爍。
沒有戰亂，四海昇平！
劉協忍不住感慨，聽到這話的楊彪下意識的朝着劉協看了看。
耳邊的聲音有些小，像是蚊蟲輕鳴一般。
只是轉眼間，天際之上的夜幕變緩緩的拉了開來。
從臨時大營離開之後，戲煜順着戲志才指點的方向緩步而行。
像是極爲不願意一般。
若是能好好勸說，那自然是好好的勸說。
戲煜張嘴叮囑，話說到一半，戲志才的臉色便不由的有些發黑了起來。
自從長安選擇東歸洛陽之時，這一路上他所用的器具大多都是一些普通尋常器具。
戲煜還是忍不住開口勸說。
“先生來了！”
“陛下，這些都是早年先帝御賜與臣祖父和臣父的御用器皿，受先帝恩澤，臣父於家中一直將其供奉，未曾使用，如今，是時候還給陛下了！”
秦朝的覆滅，便是無盡的平民堆積起來，推跨秦朝的。
這些話讓戲志才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突突。
甘梅眼裡的憐惜掩蓋不住。
戲煜心裡便不由的有些擔憂了起來。
那張俏臉上更顯得通紅了，便是相處了無數的時日，那紅暈還是一路蔓延到了脖頸之處。
“志才，來得正巧！”
重要，對於眼下的他，眼下的曹營來說，天子是一杆對他們極爲有利的大旗。
曹操回神，聽到天子詢問戲煜得事情。
這情形倒是讓戲煜並沒有太過意外。
眼下天子已經在他下轄之內，正如同案板上的魚，根本跑不了。
曹洪此行帶來的便是一系列的御用器具，如今放在如此場合，倒也正正合適。
和那些世家貴族的大小姐不同的是，甘梅終究是普通底層出來的。
另外一邊的院子內。
蔡琰懷抱着焦尾琴，即便是走到哪裡，這把琴她都會一直帶在身邊。
這是她唯一能看着思念父親的器物了。
他最初的目的，或許只是匡扶這大漢的天下，但前番和戲煜交談後，他看的更遠了！
“主公，今天子已在眼前，主公如何打算！”
但對於現如今的天下來說，卻不是很簡單。
這話說的，曹操語氣裡的勸說兩字，咬的極重。
朝着戲志纔看了一眼。
“好的，爲兄知道的！”
那些人心裡怎麼想的，誰又能知道呢？
他又何必去因此而在乎！
此時的曹操心頭間豁然開朗！
之前的那些事，已經不被他放在心上了。
他無法保證，有些歷史會不會按照原本的軌跡繼續走下去。
“今日聽奉義一言，如醍醐灌頂一般，我心思豁然開朗！”
身處於這個時代，蔡琰的經歷，無疑是讓人心疼的。
“夫人，這種事那裡用得着伱來幫忙啊！”
平民百姓眼力的道理，其實很簡單！
誰能讓他們吃飽飯，他們便跟着誰。
此時的劉協有些微怔！
這或許是他這些年第一次如此度過中秋吧！
不多時，他便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時間尚早，今日正好乃是中秋時節。
至於如何改變，天子重要嗎？
“我剛看主公心思不佳，如今你們商討的如何了！”
有了天子的這杆大旗，他們所能做的事情，會更加的簡單，更爲順利一些。
忍不住，蔡琰的情緒便多少有些低落。
楊彪自顧自坐在劉協不遠處的案几前，那雙眼神像是不由的朝着雒陽所在的方向張望着。
僅此而已！
這動作讓甘梅臉上一羞，手掌下意識往回縮，便上的人卻像是看不見一般。
……
甘梅的聲音再次響起，戲煜跟着點了點頭。
能在這個時候想到這些，劉協多少感覺到了曹操對其的尊重。
“是啊，夫人，你就在邊上看着就行！”
現如今的劉協，雖然年齡漸長，但對方的眼裡，卻從來都沒有她！
或許眼前的戲志才毫無問題。
或許有，但看不見的地方，更多的是那一個個毫不起眼，被任何人忽略的平頭百姓。
是啊！
“剛剛聽奉義所說，我心中開朗了許多！”
此刻的不遠處，一道稍顯嬌小的身影，正直勾勾的看着無比親近的兩人。
朝着戲煜看了一眼，曹操嘴角含笑，原本低沉的氣勢一瞬間都跟着高漲了起來。
沒有太多的奢華，但卻多了很多的煙火氣，讓他感覺無比的真實。
聽到對方這般說，戲煜倒也無奈的笑了笑。
原本狹小的村莊內，此刻已然是人潮沸涌。
“酒水之類的，能少飲，便少飲一些！”
誰讓他們生活的更好，他們便敬重誰。
“大兄，迎天子迴歸之後，便在家多歇息歇息吧！”
“先生！”
戲志才進入大營的時候，曹操正自顧自斟着美酒。
還好，原本歷史上更爲悽慘的經歷，並未發生。
如今那慌慌忙想要幫忙的樣子，倒是讓戲煜嘴角忍不住掛起了一抹笑意。
一個大漢朝堂上需要的皇后罷了！
這不到百家的燈火，雖然看起來稍顯簡陋，但看着此情此景，還是讓人忍不住有些安心。
大漢皇后。
“還有之前的五禽戲，也別……”
看這眼前的美酒，戲志纔剛想跟着舉盞，突兀間便想起剛剛戲煜得囑託。
在百姓的眼裡。
沒想到，蔡琰也來了！
朝着甘梅看了看，若非怕對方受不了，他很想一把將對方揉進懷裡。
所謂的看法，也不過是一些人心裡的見解罷了！
事情做了！
在這個時代，這樣的舉動或許顯得有些孟浪，但後世的戲煜早就習慣瞭如此相處。
戲煜伸手慢慢的摸了摸案几之上放着的茶盞。
這樣，一旦對方身體上出現問題，他也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
一直在邊上當作護衛的趙雲看到戲煜過來，第一時間便跟着喊了一聲。
他和蔡琰之間的事，如今也已經被挑明瞭。
視野裡，戲煜隔着老遠便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有些事，其實很簡單。
但有些事情，戲煜不想去賭！
天子所想的事情，在之前的大漢來說，或許並不是很難。
而這樣肆意姿態的生活，讓趙雲多少有些豔羨。
看到戲志才進來，曹操招了招手。
戲煜多少也是有些心疼。
整個村莊內，因爲戲煜還有曹操等人連帶着天子也在。
戲煜有些無奈，便上得甘梅臉色更紅了，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連着身子都跟着抖了抖。
所謂的皇后，又有什麼好？
無人注意的是。
邊上那一衆村民，似乎都有些怕傷到對方一樣。
當那一輪皓月緩緩從天邊升起的時候，整個村莊內如今已經是燈火通明。
與此同時。
看到遠出的那道身影之時，戲煜的眉頭輕微的皺了皺。
這兩者，對於眼下的他，眼下的曹營來說，都不重要。
“夫君，今日是中秋，我將蔡姐姐也喊來了！”
而對於蔡琰來說，一開始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像她這樣的女子，真的有人會喜歡嗎？
她很怕，很怕會和之前的遭遇一般。
“此事不急！”
邊上感概完的劉協朝着曹操看了看：“曹卿，爲何此時不見戲卿呢！”
甚至於再往上。
對方突兀的出現在遠出，戲煜倒沒有太過驚疑。
說到底，自己牽着自己媳婦，有什麼大不了的。
自戲煜之前離開之後，到入夜，這麼長的時間，劉協都沒有看到對方的身影。
從曹操得營帳離開之後，戲煜不由的朝着天際看了一眼。
“安心！”
若不能，這勸說便也是換一種方式罷了！
“主公心中明瞭，我倒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被戲煜拉着，片刻之後甘梅已經放棄了掙扎，察覺到邊上的人似乎並沒有太過在意。
不過，對於自家弟弟的關心，他還是欣然領受了。
眼前的人，更是被照的光彩奪人，在月光下，人影輕微的搖曳。
無非便是安樂的生活罷了！
能有衣穿，能吃飽飯，便是眼下所有百姓心中所向往的。
“許縣那邊我之前已經遣夏侯淵負責督造宮城了，只要臨時行宮落座，便可以勸說天子起駕前往了！”
她對於普通百姓本身就帶着一種親近的感覺。
甘梅的臉上掛着一絲喜意，戲煜過來後，伸手便毫不猶豫的握住了對方的柔荑。
離得近了，便能聽見對方張口都在貶低着四周的村民百姓。
將這漆黑的天地，照的通明。
當他和蔡琰之間的事情被挑明之後，兩人的關係便開始漸漸的變得不一樣了。
戲煜笑了笑。
“哪有人天天主動將自家夫君往外推的！”
“夫君！”
邊上那一衆朝堂上的袞袞諸公，此刻只覺得有些吵鬧。
正如戲煜所說，如何做已經不太重要了！
如今又是月明，耳邊父親的聲音卻早已經消散。
重要的是，接下來逢迎天子的事，保證不會出先差錯便好。
現如今，這個時間點已經到了。
爲何四百年漢室江山的時候，時不時還會有各地之間的叛亂。
這百家燈火人煙氣，讓他心裡對於戲煜之前所言的盛世，更爲在意了一些。
這四年裡，她和劉協之間雖然是夫妻關係，但說到底只是一個名頭。
此時的曹操有些出神。
什麼時候，黑夜裡，亮起的不是百家燈火。
看到曹操心中果然想通了，戲志才嘴角不由得便笑了笑。
眼下甘梅主動發問，倒也有點是在質問他的意思。
聽到這話，劉協倒也跟着點了點頭。
“夫君！”
“夫君，去見見蔡姐姐吧！”
這聲音一出來，眼前的村民們連帶着甘梅跟着便看了過來。
甚至於劉協所處的地方，更爲的通亮，猶如明日一般。
那麼爲什麼會有席捲天下的黃巾起義。
再往上，透的耳垂，都快要成鮮紅的瑪瑙一般。
但戲煜似乎不一樣，衛家說她是剋夫之人，可是戲煜似乎從來都沒有在意。
茶水尚溫，恰恰正好！
……
“還好，他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罷了！”
然而眼前曹操此舉，卻讓他心頭忍不住有些微熱。
對於戲煜的行爲處事，趙雲多少已經有些瞭解，這種情況，先生根本不會在意。
戲煜有些訝異，因爲天子的事情，他和蔡琰之間的事情便被耽擱了些許。
“阿郎什麼時候娶蔡姐姐啊！”
有些事情無法保證，但他唯一能保證的，便是在接下來一年的時間裡，更多的盯着戲志才。
戲煜不急。
那一段燒焦的地方，雖然看起來有些猙獰，但蔡琰對此卻極爲的喜愛。
看這曹操讓人送來的器具，劉協多少有些訝異。
戲志才擺了擺手，自顧自朝着曹操的營帳走了進去。
但此前因爲荀彧夫人等人的緣故。
眼下的氣氛，比之前更爲熱烈了幾分。
劉協不清楚，坐在他身側的伏壽心裡卻大概有些明瞭。
甘梅小心的往戲煜耳邊湊了湊。
此時此刻，劉協不由的有些好奇。
和此時劉協的感觸不同。
邊上的趙雲臉上只是掛着笑。
“蔡姐姐，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這功夫，甘梅主動的牽着蔡琰的手，大概是看到月圓察覺到蔡琰心情的變化之後，甘梅忍不住主動說了一句。
這話一開口，蔡琰的身子明顯抖了抖。
她下意識的朝着戲煜看了一眼，正好發現，對方的眼神也正看着她。
那臉上掛着的笑意，映着月光，讓人的心口，不由的有些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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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