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清寧看着面前不耐煩的薛雲婷,卻表現得很有耐心,開口說道:“既然二哥需要的事情十分緊急,那麼三姐姐還是跟我一起去一趟布莊吧。這樣,我們也能更直觀的瞭解到布匹的事情。”
薛雲婷聽到薛清寧現在說出來的話,整個人臉色一黑,眉頭也皺了起來。
布行裡面的那股奇怪的味道,她每一次聞到心中就會感覺很不舒服。所以要是有可能的話,她實在是不想要再聞到那股奇怪的味道了。
如今薛清寧竟然還想要她去布坊,她當然不會爽快答應了。
薛雲婷的心中稍微思考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一個藉口,便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四妹妹今天真是不湊巧,我感覺到身體不舒服。不如你今天先和大姐去,我以後再來。”
薛清寧看着準備溜掉的薛雲婷,也沒有勸說下去的意思。
不過就在薛雲婷快要離開的時候,薛清寧用恰好她可以聽到的聲音,輕飄飄的說道:“既然三姐姐身體不舒服,那麼可要好好休息,我和大姐就先去布坊開工了。”
說完之後,薛清寧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薛雲婷。在她的臉上,很是意味深長的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薛雲婷看到薛清寧臉上的笑容,原本想要離開的腳步,忽然再也邁不動腳步了。
這個傻子這麼輕鬆的就答應了,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的地方,還有她剛剛臉上的笑容是什麼意思?
薛清寧沒有繼續理會薛雲婷,反而走到薛藍煙身邊,開始小聲的交談了起來。
期間,兩人的目光還常常回頭向薛雲婷望去,似乎她們討論的對象正是薛雲婷。
薛雲婷見到兩人這個模樣,心中越發肯定她們在暗中謀劃自己。
於是也不在想其他的事情,徑直的追了上去。
薛清寧看着跑到身邊來的薛雲婷,顯得很詫異的問道:“姐姐,你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怎麼現在又過來了?”
薛雲婷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義正言辭的說道:“還是家族的生意更重要,我覺得自己的身體還能行。當然不能在這麼緊要的關頭,退縮了。”
聽到薛雲婷如此不要臉的話,薛清寧和薛藍煙兩人差點嘔出來,自然知道她完全是在胡說八道。
不過既然現在已經將薛雲婷給帶上了,那麼她們也沒有多說什麼。
不管怎麼樣,目的算是達到了。
一行人,乘坐馬車,直接來到了布莊中。
薛家的布莊就在薛府不遠的地方,佔地極大,修建得也很是齊全。
織布,染布,晾曬布匹的空間被井然有序的安排着。
薛清寧剛剛走進門口,眼前便看到各種各樣的布匹懸掛在眼前。
布匹在風中,隨風翻飛,猶如一個個身姿婀娜的女子,正在伴隨着音樂飄飄起舞。
第一次看着這麼多的布匹,薛清寧內心也着實有些震驚。
她雖然知道薛家的布匹生意很大,但是卻沒有太大的印象。此時看着眼前的一切,薛清寧才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大生意。
不過同時在她的心中對薛青雲,更是不斷的腹誹了起來。
這麼有錢,居然還那麼扣。
正當薛清寧心中在思考的時候,布莊裡一個管事的人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對薛藍煙說道:“小的陳銳星,參見大小姐。”
陳銳星長得不高,但是整個人在臉上那一雙小眼睛的映襯下,卻顯得說不出來的精明。
薛藍煙對陳銳星第一時間看到了自己,心中感覺到很是受用。
滿意的看了他一眼後,嘴中才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起來吧。”
陳銳星得到了薛藍煙的吩咐,麻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退到一邊,繼續恭敬的問道:“小姐,不知道今天你來是做什麼?”
平日裡因爲布坊裡面環境不好,加上氣味也不敢,所以都是在月末查賬的時候薛藍煙纔會前來。
如今纔剛剛只是月中,所以陳銳星可不知道薛藍煙爲什麼會來。
薛藍煙指了指身邊的薛清寧,開口解釋道:“今天的主角是我的妹妹,我們要負責研發新的配料,所以現在你就給我們找個地方。”
“是。”陳銳星嘴上很快答應下來,目光卻不着痕跡的看了薛清寧一眼。
雖然他沒有資格進去薛府,但是卻知道薛家薛清寧的情況。對於一個傻子現在竟然要來研製布料顏色,他從心中是根本不相信的。
畢竟,要是新的染料配方那麼容易研製成功,那麼他們薛家的生意也不會被人擠壓了。
當然,陳銳星也是一個十分機靈的人。
儘管在心中覺得薛清寧要做的事情是異想天開,但是他在表面上卻依然維持着十分恭敬的態度。
不管薛家的人想要怎麼樣,他僅僅是個下人而已。
他低頭思考了一番,很快將薛清寧等人帶到了布莊裡面一處比較偏僻的染坊,開口說道:“小姐既然要研製新的顏色,那麼這個清靜的地方應該還行吧?”
薛清寧環視了一圈,點了點頭,肯定道:“這個地方雖然不大,好在比較安靜,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
陳銳星聽到薛清寧滿意,繼續又開口問道:“不知道四小姐現在準備研製什麼顏色的布料,如今布坊中還有一些比較有經驗的老師傅,需要的話我可以讓他們過來幫忙。”
陳銳星這一番話說的比較委婉,說是讓老師傅幫忙,其實不過是覺得薛清寧什麼都做不成,想要找一些人來幫忙善後。
薛清寧已經聽出了陳銳星話裡面的不信任,但是卻並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多個人,那麼對她來說自然是更好的選擇。
“既然如此,那麼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我馬上就將人找來。”陳銳星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一會的功夫,陳銳星帶着一個神態傲然,不可一世的老頭出現在薛清寧面前。
老頭看着面前的薛清寧,臉上並沒有一點尊重,十分不屑的說道:“就是你想要研製新的染料顏色?你知不知道染色需要的成分是什麼,就想要來染色?”
這些年徐虎可是看到不少眼高手低的人,但是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部都失敗了。
研製染料的事情往往需要經歷千萬次失敗才能成功,所以薛清寧這麼年輕的一個人,他實在是不相信薛清寧能夠做到。
薛清寧被徐虎質疑,心中也並不氣惱。
有本事的人總是有些傲氣的,對付這種類型的人,她很清楚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狠狠打臉。
只有將這些人的臉給打痛,那麼才能好好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