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詰問春香

霍清芷撫着額頭,閉着雙眼,輕輕的揉着,想要緩解自己的頭痛。她的心底因爲某種猜測而涌起了波濤駭浪,臉上的神色不斷的變換着:慶幸,感激,開心,恨意,志在必得,種種情緒,快速閃過,足足過了幾秒鐘,好似纔想明白了一般,在心中吶喊道:“我真的重生了,回到了以前!可以重新活一次!這一次,我一定要活的不一樣!”

等到內心平靜下來,霍清芷緩緩的擡頭,透過淡粉色的帳幔,環顧四周,入眼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擺放在窗臺下的花梨木書桌,此刻早晨的陽光灑落在上面,透出一股溫暖的氣息。猶記得上面雕刻的“碟戲花”圖案是她最爲喜愛的,每次端坐在前,她總會用手細細的描繪上,感受其中透出的樂趣與生機,常常忍不住幻想自己可以如彩蝶一般嬉戲玩鬧,可終究因爲自卑懦弱,而作繭自縛;

牀的斜對面是一座玳瑁彩珠鑲嵌的梳妝檯,上面的菱花銅鏡此刻映照着有些迷惘愣神的她。猶記得前世,她也是顧影自憐,期待着那寧王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哪怕一眼也好,可是卻落得那般悽慘的下場;

房間被紅木雕鏤屏風一分爲二,雖然視線被遮掩,無法看到屏風後面的佈置,但是猶記得屏風的後面安置着一個矮榻,那是她的丫頭春香歇息之處,前世自己因爲膽小,強烈要求丫頭睡在自己房內,時刻陪伴着自己,待她親如姐妹,只是沒想到終究養的不過是頭白眼狼!

霍清芷看着眼前的一切,前世的種種在腦海中閃過,最後停在自己跳湖自絕而亡時的畫面,她恍惚的記得最後一眼,當時葉洛的萬年不變的面孔上居然出現了一種焦急憤怒的情緒。他在爲自己着急,呵呵,真好!最後他應該逃脫了吧,應該安全了吧,希望自己沒有白死!

……

門外一陣輕輕碎碎的腳步聲打斷了霍清芷的思緒,待她望向門外,春香這時正巧推門而入,手中端着托盤,上面放着還冒着熱氣的早飯。

待入了門,春香便瞧見了正看向自己的霍清芷,只是打眼一看,她的心中便一緊!她覺得今日的小姐似乎有哪個地方不一樣了,仔細一看,樣子還是那個樣子,除了眼神明亮了些,好似也沒有其他的變化!

“啊,小姐,你已經醒來啦?早飯已經好了,待我放下,就過來伺候你穿衣洗漱。”春香一邊神色如常的對着霍清芷說道,一邊在心中安慰自己其實剛纔多想了,小姐還是那個無知懦弱的小姐,還是隻要自己表面對她好,就可以任由自己拿捏的人。

“春香,我今年多大了?”霍清芷看着春香轉過身,背對着她,將早飯放到桌子上,不緊不慢的開口問道。

“呵呵,我的好小姐,你這是一覺睡糊塗了?!你今年正好15歲,一個月前,剛剛過了生辰的,你忘記啦?!當時大少爺可是送給你一塊冰琉璃吊墜,你開心的不得了,時刻都帶在身上,還因爲怕睡覺時候壓着它,所以每次睡覺時,都將它取下,放在枕頭一側呢!你可寶貝的不得了!”春香笑着說道,語氣中有種取笑打趣的意味!聽她所言,講話隨意,可看出她對霍清芷並沒有什麼尊卑之心。

“15歲……”,霍清芷喃喃自語道,沒有理會春香口中所說的什麼冰琉璃吊墜,只是想到爲何不早重生幾年呢?!如果早兩年,自己或許就可能救活孃親,而不是連孃親死前都不敢靠近,讓她含恨而終,死不瞑目!

“小姐?你沒有事情吧?今天不舒服嗎?”春香不確定的問着,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以往自己每次這麼一說,小姐不是害羞的低垂着頭,就是漏出傻傻的開心神色,但不管是何種模樣,絕對不是這副無動於衷,若有所思中又帶有一絲狠厲悔恨的樣子!

“我沒有事情,也沒有不舒服!相反,我今天很開心,前所未有的開心,那作爲我的好姐妹,你是不是也很高興啊?”霍清芷兩眼盯着春香,似笑非笑,神情讓人捉摸不定。

“呃,當然,那當然了,小姐開心,春香自然最高興了!”春香有些生硬的扯了扯嘴角,她已經確定小姐真的不一樣了,似乎脫離了她的掌控,這樣的小姐,身上好似多了一種稱爲氣勢的東西,讓她不由的心生膽寒!

“呵呵,高興最好。小姐我開心,就把這個東西賞給你了,你可要好好保存哦!”霍清芷說着,從枕頭的一側,拿起那個冰琉璃吊墜,隨意的拋給春香,絲毫不在意如果掉地上摔碎了怎麼辦。前世從霍晴燕口中得知大哥對她抱有那種感情後,她現在看到這個吊墜就膈應的不行,正好扔了它,眼不見爲淨!

“小……小姐,這個東西怎麼能給奴婢,這可是大少爺送給你的禮物?如果讓大少爺知道奴婢拿着,他會殺了奴婢的。”春香手忙腳亂的接住冰琉璃吊墜,恐慌的說道。甚至不敢再自稱“我”,而是改口爲“奴婢。”這個小姐,真的還是原來那個小姐嗎?!爲何會差距如此之多,該不會被奪舍了吧?

“讓你拿就拿着,怎麼說你也跟了我10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至於大哥那邊,不用理會!”霍清芷強硬的說道。

“可是……”春香剛一開口,便被打斷!

“聽我講完!……我雖是小姐,可就是個庶女,還是個不受寵的,平時性格膽小懦弱,無能廢材,所以在這霍府之內,誰也沒把我放在眼裡,想必你服侍我,在這府中,也是時常受到侮辱,歧視!這點恐怕委屈了你吧!可我自認視你爲姐妹,待你不薄,在我這裡你受的待遇可強過別人許多,可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嗯?!”霍清芷說到後來,聲音上揚,透出一股狠厲,嚇的春香渾身哆嗦,冷汗直冒,立馬跪了下來!

“小姐,你待奴婢親如姐妹,奴婢我對你也是忠心可鑑啊,絕對沒有一絲背叛,還請你明見!”春香心存僥倖,大聲表着忠心,雖然小姐似乎不再懦弱,而是強勢起來,可是春香還是不相信小姐能夠知道她背後做的事情,只要自己咬牙不認,想必小姐拿她也沒有辦法!

“呵呵,忠心可鑑!說的真好啊?那你弟弟又是怎麼回事?聽說是雜靈根?爲了他能有資源修煉,你一定費了不少心力吧?”霍清芷嘲諷的一笑。

“小姐!你怎麼知道?!”春香神色頓時大變,大聲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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