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禮尚往來

葉繁錦猜的沒錯,以翠果真是何怡霜的人。這件事也是何怡霜一手造成的,目的自然不必說。

葉繁錦一聲不吭,越過他就往回走。

封玄奕趕緊跟上,葉繁錦步子頓了一下,轉過頭,怒目瞪向他說:“你跟着我做什麼?難道想讓人看了去?”

“不,我送你一段路,不會讓人看了去的,也不會接近道觀!”封玄奕竟然覺得自己有點理虧,訕訕地說。

再耽擱下去就會影響回去的路,葉繁錦也懶得跟他理論,一個人走的很快。

後面葉明娟等人也都遠遠地跟着,生怕把人跟丟,又不敢太靠近。

封玄奕一邊走一邊說:“四娘,你慢着些,別摔着了!”

葉繁錦也不理他,照例維持腳下的速度。

“四娘,你身子不好,走這麼快你身子受不住!”封玄奕又說道。

葉繁錦更煩了,這男人真是麻煩,他越是說,她的步子走得就越快!不過別看她走得快,卻一點也不踉蹌,十分穩當。她能給封玄奕機會讓他扶自己嗎?當然不可能,如果在這裡她摔了,他扶了,三娘在後面看着,她真是不用活了。

她的舞蹈並沒有放下,鍛鍊再加上調理,她的身子早就沒事了,反而比普通的小姐們身體都要好。比如說三娘,此時在後面走的上氣不接下氣,讓以翠扶着,喘得厲害,可是她卻不敢有一點怨言,心想着趕緊平安回去就萬事大吉了。

封玄奕在一旁嘮叨半天,葉繁錦一聲都沒有迴應,終於接近道觀的西門。葉繁錦這纔看他一眼說:“好了,你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則的話被人看到,我只有從這山上跳下去了!”

這話果真有用,封玄奕步子猛地一頓,竟然再也沒向前邁一步。他幽幽地叫了一聲,“四娘!”

葉繁錦的身子微微歪了一下,並不易察覺,她是感覺到爲什麼封玄奕的聲音聽起來很幽怨?好像她負了他似的,可是她從來沒有答應過他什麼,不明白爲什麼就成了今天這副樣子?

她仍舊沒有說話,向前走着。封玄奕的步伐沒有再挪動,一雙銳眸此時深情又傷感地看着她的身影越來越遠,下一次再見面,又不知是什麼時候。

葉明娟從封玄奕身邊走過,嚇得大氣不敢出,本來精皮力盡的她,在經過他身邊時,快了不少,像是逃難一樣。艾草已經快步追上葉繁錦,輕扶着,不讓側妃摔倒。

快到菜園的時候,葉繁錦的步伐刻意放慢,等着葉明娟趕上來。

葉明娟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兩個人誰都沒說話,向西門走去。

葉明玉一直盯着西門的動靜,她看到葉繁錦跟葉明娟的身影后,眼前一亮,馬上觀察起來。她發現葉明娟的臉色很難看,而葉繁錦則微微抿着脣,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輕則是兩人吵架了,不過這不太可能,葉明娟怎麼敢跟王爺側妃吵架?再有的話,就是遇到什麼事了!肯定是奕王,絕對不會錯!

經過上次在拓王府的事,葉明玉非常相信奕王跟葉繁錦有問題,一想到自己當了替罪羊,她就恨得直咬牙!想着如何能夠把這仇給報回來。

可是她根本不能確定葉繁錦私會的就是奕王,更別提證據了,她得想個辦法才行。

葉繁錦與葉明娟進了偏殿,都讓婢女給整理了一下儀容。

葉明娟心裡一直不安,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看着葉繁錦沉着一張臉,更不敢開口了。

當然現在最害怕的就是以翠了,這次回去三小姐肯定不會饒了自己,回去還是趕緊找太太求助吧!

“三姐!”葉繁錦終於開口了。

“哦!”葉明娟趕緊應聲,答應的很着急。

“我們回去吧!”葉繁錦輕笑了一下,說道:“別那麼緊張!”

葉明娟不傻,立刻明白四娘說的是她的表情,她笑道:“我沒事,我們走吧!”

天色不早,再加上這種情況不可能再玩下去了,當然要趁早回去。她也想回去消化一下今天的事!

兩個人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一起走出偏殿,向門口走去。

葉明玉看到她們出來,表情都十分的正常,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是剛纔兩人的表情已經刻入了她的腦中,如果不是有事,現在掩飾幹什麼?

葉明玉佯裝低頭掃地,躲到一邊。葉繁錦與葉明娟現在也沒功夫注意她,兩人出了道觀,往山下走去。

葉明玉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她可以等有利於她的夫人或小姐來道觀,把這件事說出去。反正這裡人來人往,對她十分的有利。如果四娘不來觀中,道姑對她盯的還不至於那麼緊。

葉繁錦與葉明娟下了山,坐上馬車,馬車裡只能坐一個丫環,葉繁錦給艾草使了個眼色,艾草上了馬車。

代桃與以翠上後面的馬車。以翠知道此事不小,所以現在也沒話了,坐在那裡一聲中吭。代桃時不時地瞪她,十分氣憤。

前面葉繁錦對葉明娟說:“三娘,以翠那丫頭就交給我吧!”

葉明娟二話沒說,立刻點點頭。

葉繁錦看艾草一眼,艾草點頭,讓馬車停了,她下車,然後代桃上來了。

以翠見代桃下車,艾草上來,心中有些疑惑,只是她來沒來及細想,就脖後一疼,眼前一黑,昏死過去,一無所知。

前面,葉繁錦繼續說道:“三姐,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吧!”

葉明娟趕緊又點點頭,什麼話都沒說。

馬車將葉明娟送回相府,葉繁錦並未下車,直接回了離王府。

回到王府後,封玄離還沒有回來。葉繁錦問艾草,“處理了嗎?”

艾草點點頭。

葉繁錦靠在椅子上,閉眼呼出一口氣,不是她狠,她若一味地忍讓,只會讓何怡霜與葉明珠越來越過分,所以她也要還擊!

以翠就是給她們的警告!

葉明娟自己回了丞相府,一回去就說自己累了,鑽進房中,把丫環們都轟了出去。

武姨娘惦記着她出去一天跟四娘聊的好不好,此時一見三娘也不來見自己,直接回屋,她覺得有些不對勁,便趕緊去了她的房裡看。

武姨娘見三娘坐在凳上,臉色不好看,她走過去問:“三娘,這是怎麼了?以翠呢?”

葉明娟擡頭,表情有些僵,說道:“以翠讓四娘要走了!”

“要走了?”武姨娘意識到肯定發生了事情,跟着問她:“三娘,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說!”

武姨娘的表情凝重又帶着急切,她意識到這件事不同尋常。

葉明娟雖然沉穩,可到底沒遇到過什麼大的風浪,這件事對她來講,就是目前遇到最大的事了。她雖然並不懂現在的局勢,但也明白這件事非同小可。

武姨娘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女兒表情變化如此之快,她轉過身吩咐人在門外守好了,這才問:“三娘,說吧!”

葉明娟壓低聲音把道觀西門外的事都說了一遍,結果武姨娘的臉是越聽越白,最後咬牙說道:“以翠是我孃家帶來的丫環,沒想到居然讓何怡霜給……”

她的話沒說完,卻只剩下磨牙了,可見有多氣。

“姨娘,現在可怎麼辦啊?”葉明娟神色未定地問。

“這次真是被太太給害了!”武姨娘沉了沉氣說:“不過四娘是個明事理的人,她肯定明白這件事是何怡霜所爲,畢竟這樣做對我們沒有任何的好處!”

葉明娟點了點頭。

武姨娘說道:“如果可以選擇,你選四娘也不能選太太,這個女人太毒了!”

這麼多年,她太明白何怡霜是什麼人,絕不是一個能夠共事的女人。

葉明娟又是點頭。

武姨娘嘆氣說:“好了,太太做下這種事,她肯定不會來問的。你也別想太多,先顧自己眼前的婚事再說!”

雖然她這樣勸女兒,但心裡難免有隱憂。

此時何怡霜也接到了消息,一時間她震驚的不能自已,四娘居然把以翠……

然而更讓她沒想到的事還在後面。

葉明珠看母親的表情十分震驚,不由問道:“娘……”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外面扶桑叫道:“王妃,離王府給您送來的東西!”

“是什麼?”葉明珠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先問道。

“不知道,離王府的人沒有說!”扶桑道。

何怡霜回過神,說道:“拿進來吧!”

四娘把以翠殺了,是對自己的警告,那麼現在四娘還會送來什麼東西?一方面她好奇,另一方面她也想知道,這件事讓四娘能有多麼氣憤?

扶桑把東西拿了進來,是個盒子。

何怡霜說道:“你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出去吧!”

“是,夫人!”扶桑把東西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葉明珠問:“這會是什麼?”

何怡霜把人都遣了出去,元娘還在牀上躺着不能動,只能她來打開盒子。

她站起身,走到桌旁,先把盒子上的布解開,然後纔打開盒子的扣,將盒蓋掀了起來。

“啊!”

“啊!”

何怡霜與葉明珠不約而同地尖叫了起來,叫得十分淒厲。

盒子裡面,赫然裝着的是以翠的人頭,血淋淋的,一雙眼睛瞪得很大,直瞪到了何怡霜的心裡似的。

葉繁錦自然不會這樣去做,這是封玄離讓艾草做的。這件事瞞不過他,更何況葉繁錦也沒讓人刻意去瞞他。封玄離非常的氣憤,他便將四娘叫做的事,做得更近了一步,警告何怡霜與葉明珠。

扶桑聽到叫聲,人衝了進來,她嚇得也尖叫了起來。她這麼一尖叫,卻把何怡霜叫醒了,她一擡手,把蓋子“啪”地蓋上,喝道:“該死的奴婢,你瞎叫什麼?”

扶桑立刻捂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再叫出聲,可是一雙眼睛還是露着驚恐!

葉明珠也是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何怡霜捂着胸口,坐在凳子上喘氣,雖然她也嚇得腿軟,可也沒敢耽擱,又站起身,勉強支着腿將布又繫上。

她看向葉明珠說道:“這個東西不能留,也不能在你的府裡處理。我現在拿着它回丞相府,處理此事,你管好你的丫環,別四處亂說,還有你自己的情緒!”

說罷,何怡霜拎着東西,快步出去了。

剛纔那麼大的叫聲,肯定驚動了許懷嫣,如果許懷嫣來了,到時候沒辦法掩飾也沒辦法解釋。

許懷嫣此時已經被驚動了,雖然現在葉明珠管理王府,雖然許懷嫣的能力還不足以在王府裡安插自己的人,可是靖國公府有辦法啊。畢竟奕王是靖國公的外孫,這府裡有靖國公府的人一點都不意外。那些人,一部分被許懷嫣驅使着。

許懷嫣就奇怪了,到底離王府送了什麼,讓葉明珠房裡尖叫成片的?她毫不猶豫,當即動身往葉明珠的屋子趕去。

這麼一來,她把匆匆要出府的何怡霜給堵到了半路上。

她一眼就看到何怡霜手中拎着的東西,她彎起脣,笑道:“葉夫人,您這是要到哪兒去啊?”

何怡霜心想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居然跟許懷嫣碰了個正臉,她立刻笑着說:“哦,臣婦這是要回丞相府一趟!”

她越是着急走,許懷嫣就越不讓她着急走,許懷嫣笑着說:“對了,貴府的三娘是不是該出閣了?”

“是啊,還有幾天,所以最近府裡很忙,臣婦要兩頭跑!”何怡霜說道。

“那夫人趕緊去吧!”許懷嫣善解人意地說。

何怡霜心中一鬆,可惜她步子未動,許懷嫣又開口說:“夫人,您這手裡拿的什麼東西啊?”

何怡霜心中咯噔一聲,明白許懷嫣這是已經聽到風聲了,今天恐怕不看她手中這盒子不行了。她腦中快速地想着辦法,她說道:“哦,這是臣婦的一點東西,回丞相府也拿上隨身物件!”

“隨身物件啊!”許懷嫣輕輕一笑,說道:“夫人來的時候,本宮好像沒看到夫人帶來什麼隨身物件!”

這是不打算輕易瞭解了!

何怡霜還是維持着剛纔的笑,說道:“許是側妃娘娘來時沒有注意!”

“是嗎?那夫人有什麼隨身物件,您不介意給本宮看看吧!”許懷嫣說着,上前了一步。

何怡霜的步子不由退後了一步,手中拽着的包袱,也收緊了些。

許懷嫣心中記恨那天葉明珠讓她長跪之事,越發肯定何怡霜的手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她越想利用這個報仇。

何怡霜冷汗都密佈後背,裡面的褻衣都被打溼了。她臉上的笑未變,只是微僵了幾分,暗暗說道:“側妃娘娘,本宮的隨身物件,沒有什麼好看的!”

“呵!可是本宮好奇得緊,那怎麼辦呢?夫人還是滿足本宮的好奇心吧!”許懷嫣笑意吟吟,又上前了一步。

何怡霜心裡暗道糟糕。元娘躺在屋裡不能出來,還沒出月子呢。她沒辦法命令側妃怎樣,如果側妃命令她,她不得不聽,如果不聽,側妃也有權強迫自己。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何怡霜一籌莫展的時候,封玄奕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葉夫人這是要出府?”

何怡霜腿一軟,立刻跪了下來,說道:“臣婦見過奕王爺,府裡有些事,臣婦需要回去一趟!”

封玄奕點頭說:“嗯,去吧!”聲音平靜無波。

何怡霜心中一鬆,忙從地上站起身就要走。

許懷嫣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她立刻說道:“王爺,夫人抱着的這個盒子,進府的時候,可沒見到呢!”

她的意思,是指何怡霜匆匆出府要帶出奕王府什麼東西,讓奕王下領去查一下。

何怡霜倒不是很怕奕王看到,她現在心裡放心了一些,奕王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嗎?

封玄奕情緒看起來有些不高,他淡淡地瞥了許懷嫣一眼,說道:“王府也不是你在管,哪有那麼多的閒事?夫人是王妃的母親,你要敬重!”

許懷嫣沒想到王爺不但沒有好奇心,居然還向着何怡霜,要放人。她不由覺得有點納悶,這也不能怪她,她哪裡知道今天都發生了什麼。

何怡霜沒敢耽擱,行了禮就匆匆走了。

許懷嫣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何怡霜離開,奕王爺就在這兒盯着,她也沒辦法再去追夫人。

封玄奕看何怡霜走遠了,這纔對許懷嫣說道:“沒事的話,別總想着生事!趕緊回去吧!”

許懷嫣怔了一下,總覺得不大對勁,她斂下眸福了身,“是,王爺!”然後輕步離開了。

封玄奕看向何怡霜離開的背影,輕輕地嘆了聲氣。今天看到四娘,本應是一件快樂的事,可是四孃的話還有反應,卻讓他心裡沉甸甸的,現在離王府又送來顆人頭,這是四娘讓人做的嗎?難道她已經被逼到這種地步了?

封玄奕的心情太複雜了,他想見她,可是他又看不得她有困擾,他知道四娘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如果真的讓人送顆人頭,那隻能證明四娘已經被逼急眼了。他當然不想看到她如此的痛苦!

封玄奕負手離開了,沒有往葉明珠的屋子裡走去。

葉明珠被嚇到了,晚上就發起燒來,燒得人事不醒。何怡霜剛剛處理完以翠的人頭,便聽聞女兒發了高燒,她只得又匆匆地趕回奕王府,被折騰得別提有多慘!

再說葉明玉,晚上偷聽到第二天要來道觀的幾家小姐。有的夫人小姐來之前,會提前打聲招呼,爲的就是能夠預訂上偏殿。

葉明玉一聽,有能讓她利用的,不由心中一喜,想着把葉繁錦跟奕王私會的事說出去。

可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用過晚膳,該要睡覺之時,她竟然說不出話來了。她胡亂地叫着,可是嗓子里根本發不出聲來,是無聲的。她眼中露出恐慌的神色,她跑去找別的道姑,卻被人給趕了出來,還說她:“只會惹事,啞了更好!”

寂空忙完手上的藥,走了出來。一名道姑在外面守着,見她出來後,恭敬地叫道:“師太,您吩咐的都辦妥了!”

寂空點點頭說:“盯緊她,再不安分,手腳也都麻了!”

“是,師太!”

葉明玉的嗓子,的確是寂空下藥做的。之前她沒拿葉明玉這個小人物當回事,卻沒想到葉明玉居然一再想害四娘,這回鬼鬼崇崇的更是心懷不軌,乾脆啞了算了!

她怎麼能讓自己的愛徒受委屈呢?

封玄離回府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意外地發現四娘還沒有睡,倚在軟墊上翻着書。

見他進來,葉繁錦走過去伺候他寬衣,他問:“怎的還不睡?今日的事別放在心上!”

“你都知道了啊!我決定從明天起不再去丞相府了!”葉繁錦有些堵氣地說。

“哦?你不怕別人說三道四了?”封玄離問她。

“反正我也去過很多趟了,三娘馬上要出閣,不差這幾天!”葉繁錦憤憤地說。

“那三娘出閣那天你還去不去?”封玄離又問。

“自然得去,這件事跟三娘沒有關係。再說我都忙活這麼久了,不去豈不是白忙了?我非得把三娘給拉過來不可!”葉繁錦恨恨地說。

“行了,今天是不是嚇到了?”封玄離將她輕攬進懷。

“是嚇了一跳,不過我更討厭被利用。太太跟元娘真是得寸進尺,沒完沒了!我不給她們點顏色瞧瞧真是咽不下這口氣!”葉繁錦氣道。

封玄離笑,心想着她那點顏色比起自己的顏色,真是差遠了。不過他不會告訴她這件事,免得她噁心的吃不下飯去。

“她們肯定也受驚嚇了,我剛剛得到的消息,奕王妃突然發起高燒!”封玄離說道。

“發燒了?月子裡發燒,可不是什麼好徵兆,怎麼好端端的發起燒來?”葉繁錦不解。

“大概是做了虧心事,不安吧!思慮過甚!”封玄離隨意地說。

“這算是惡有惡報!”葉繁錦心想着這幾日總算有時間了,把自己的青樓好好弄弄,等三娘嫁了人,她就去道觀裡住幾日,趁機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