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武帝呵呵一笑,說道:“尤芳儀你可聽好了,到時候莫說朕不向着你哦!”
許皇后在一旁不屑地想,你這樣說,到時候誰還敢回答?
湛武帝捋須想了想,目光看着尤芳儀說:“東南西北燕分飛!”
衆人不管猜出的、猜不出的,都沒開口。所幸尤芳儀不算太笨,笑着說:“臣妾猜出了,口字嘛!全都飛走了不就剩口了?”
湛武帝笑着說道:“好好,你猜到了,去挑東西吧!”
這簡直就是明擺着放水,故意讓尤芳儀去挑自己喜歡的。可見湛武帝對尤芳儀的喜愛,已經到了何種地步。葉繁錦暗暗看了心驚,要知道在外面離王也沒有對自己達到這種程度,想來皇上是不是名義有三宮六院,但實際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尤芳儀身上?
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麼不簡單的?葉繁錦覺得,一個女人的魅力,肯定不僅僅是在外表上面,她用什麼迷住了見慣天下美女的皇上?
容妃不依不饒地說:“皇上,您這偏心也太明顯了吧,這麼簡單,臣妾也要先挑東西啊!”
這就爭起來了?
許皇后笑着說:“皇上,看您怎麼收拾!”
湛武帝趕緊說道:“你們,可別在小輩面前失了態啊!這樣吧,每人出一個字謎,答出來的,去挑東西如何?”
“好,這樣公平!”容妃先同意了。
許皇后說道:“那就我先來了,你們聽好啊!”她微微一笑,伸手如蔥白般的手指說:“一字六筆無豎橫,同心同德力無窮。”
大家都想了起來,葉繁錦很快就想出來了,不過她覺得今天主角不是她,所以便沒說話,想給葉明珠這個機會露臉。
哪知葉明珠苦着臉,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這是個什麼字。
倒是何怡霜開口說:“是衆字吧!”
許皇后笑道:“到底是葉相的夫人,就是不一般!”然後招呼着人說:“快點,把寶物端過來,讓葉夫人挑一件!”
何怡霜呵呵笑着說:“皇后娘娘過獎了,那臣婦可就不客氣了!”說着,她從裡面拿了一件不貴不賤的玉佩。
“不行不行,就我沒拿東西了,你們都別跟我爭啊!”容妃叫叫嚷嚷地說。
湛武帝說:“你爭着拿東西,那就讓尤芳儀給你說一個吧,可不要太難啊!”
尤芳儀笑道:“容妃姐姐你可聽好了!”
“自有一日出頭天!”
這個字謎一出,不免有人臉色微變,倒不是說所猜的字有問題,而是這句話,總覺得不大好。
許皇后與何怡霜都偷眼打量皇上,尤芳儀還是笑着,看不出她覺得自己的謎題有問題。
容妃苦思謎底,也看不出她臉上的異樣。
別人都沒人去搶,尤芳儀卻似有些等不得了,說道:“哎呀容妃姐姐,都這麼簡單了,你還猜不出嗎?”
容妃揚手說道:“快要想出來了,你別來攪和!”
大家都笑了。
“啊,猜到了,春字是不是?”容妃興奮地說。
“對,就是春字!”尤芳儀點頭說道。
湛武帝忙讓人送過去盤子,容妃挑了半天,才挑中一件心儀的。
許皇后抿嘴笑,“瞧瞧,不知道的以爲我多苟刻,什麼好東西都不給你,今兒字謎猜完,你把這盤子都端走好不好?”
容妃也不客氣,立刻說道:“皇后姐姐可是說了,一會兒我真端走!”
許皇后看向湛武帝笑,湛武帝笑得眼已經眯了起來,說道:“你就鬧吧,端走端走,反正朕那裡還有!”
“好啊皇上您偏心!”容妃嘟着嘴,要知道這些東西,皇上可沒賞賜給她,她能不爭嗎?
她的兒子已經建府,馬上就要娶妃,她當然得給兒子留點子東西啊!
“行了,你快出題!”湛武旁說罷,看向葉明珠與葉繁錦說:“你們兩個可努力呀,不要不好意思!”
“是,父皇!”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容妃看着兩人說:“你們且聽好,我可說了!”她清清嗓子說道:“四面都是山,山山接相連。”
這也太簡單了,葉繁錦馬上就猜出來了,她在想要不要讓葉明珠先猜?畢竟今天許皇后應該是衝着葉明珠來的。
這並不難猜,葉明珠都在,許皇后的親侄女反而不在,可見許皇后的用意了。
只可惜葉明珠怎麼也想不出,急得何怡霜都想替女兒說了。葉繁錦見狀,也不再讓,輕聲說了一句:“是田字嗎?”
“對對對,就是田字!”容妃遺憾地說:“我苦心想出這麼一個字謎,還想着能難倒你們的,沒想到讓你這麼快就猜出了!”
葉明珠哭喪着臉說:“自從懷了以後,腦子笨多了,怎麼想也想不出,真是氣人!”
湛武帝一聽,笑道:“莫急莫急,你特殊,有優待,這樣吧,再讓你挑一件!”說完,他想了一下說:“那就由葉側妃來出謎題吧!”
葉繁錦想到剛剛尤芳儀出的謎,心裡突然有一個主意,沒有細想就決定想要用這一招,試探一下這位帝王的心。於是她輕笑了一聲問:“父皇,可否介意葉氏借您皇風出個題?”
湛武帝怔了一下,然後大笑道:“好啊,朕想看看,你怎麼借用朕的皇風!”
葉繁錦福了個身,說道:“皇上的新衣!”
這個謎題一出,湛武帝哈哈大笑,說道:“朕還沒有猜,這個就由朕來猜吧!襲字是不是?”
“皇上英明!”葉繁錦學大臣們恭維道。
此話一出,更是惹得湛武帝大笑,不斷讚揚道:“葉側妃真是個聰明的,快賞!”
這還是頭一回出謎題的領賞,大家都能看出皇上此刻心情大好。葉繁錦覺得這一賭,勝了!有所收穫!
她剛纔看了一下尤芳儀的表現,覺得尤芳儀顯得很是古靈精怪,難道皇上喜歡俏皮的人?她這纔有心一試。葉繁錦雖然低調,可也想討得皇上的歡心,一來這樣離王在皇上心裡地位有可能變重。二來或許能讓皇上不那麼反感她,不讓離王急着納正妃!
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爭取的,值得一試的時候,應當一試。葉繁錦覺得,自己的眼界,似乎又開闊了一些。
許皇后本想讓尤芳儀把皇上哄高興了,叫何怡霜出手,卻沒想到將皇上哄高興的是葉繁錦,不管怎樣,就是現在了。於是她給何怡霜使了一個眼色。
何怡霜把心一橫,站起身走到湛武帝面前跪了下來。
場面,一下子冷了下來。此刻最吃驚的只有葉明珠了,她幾乎要驚叫出聲,但她還是緊緊地閉了嘴,什麼都沒說。
葉繁錦不意外,意料之中的事。
尤芳儀與容妃都是似笑非笑的樣子。
湛武帝臉上的笑,冷了下來,許皇后偷眼觀看皇上的表情。
“葉夫人,你這是何故?”湛武帝沉着聲,緩緩地問。
“皇上,有件事臣妃一直憋在心裡,因苦於見不到皇上,所以纔不得不利用這個機會一吐爲快,不然臣妃心下總是不安!”何怡霜斂着眸,似乎下了某種決心一般地說道。
湛武帝臉上不爲所動,他脣角向下沉着,然後脣微微開啓,“你說,何事?”
何怡霜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說道:“臣婦管理相府,對自己的女兒們的性格十分清楚,有些事情,就連相爺也不知道。現被關押的離王府玉姨娘,在婚配前,就曾在雪地裡企圖引誘離王,她鬧的那場大病,就是因爲在雪地裡穿的太少,凍病的!”
這樣的秘聞一出,容妃臉上露出意外的表情,許皇后心裡一點都不意外,但是爲了配合現在的氣氛,她臉上也露出微訝的表情。
湛武帝冷冷一笑,問她:“朕將她許配給離王,這不是正好?你這是要爲她說情?”
何怡霜搖頭說:“若她心下知足,那臣婦也不會說什麼。皇上有所不知,不僅如此,她在婚前,還引誘過奕王……”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有些憤恨。
這話一出,不免有人驚訝,尤芳儀“咦”了一字,湛武帝向她瞥去一眼,她立刻閉嘴,偷偷吐了下舌頭。
這一幕,葉繁錦不小心看到了。
湛武帝並未生氣。
何怡霜沒有等到皇上說什麼,於是繼續說道:“玉姨娘此人,從小性情甚傲,當初離王並未給她迴應後,她便將目光轉向了奕王,可奕王爺也沒有給她任何的迴應,她婚後不得離王爺疼愛,於是便生了勾奕王之心!”
這下明白了!
湛武帝冷哼一句問:“你的意思是說,奕王做下那事,是玉姨娘主動的?”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不着痕跡地往許皇后那邊瞥了一下,似乎心知肚明的樣子。
許皇后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她開口,顯然是不明智的。
何怡霜咬牙道:“不錯,奕王爺如若真的對她有意,不用等到現在!”
湛武帝突然開口叫道:“離王葉氏,你怎麼看?”
突然被點名,葉繁錦嚇了一跳,立刻起身跪下。她中規中矩地說:“回父皇,關於玉姨娘,葉氏想等王爺回來親自發落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