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 全是腹黑的主兒

075 全是腹黑的主兒

封玄拓跳着腳說:“看你老老實實的樣子,怎麼說話這樣刻薄嚇人?”

葉繁錦神色未變,斂着首說:“臣女說的是實情,目的也是想提醒殿下。還有,臣女畢竟是是未出閣的女子,還請殿下速速離去,男女授受不清!”

封玄拓哼道:“你剛纔還嚇唬我,現在想求我走了?我就不走!看你怎樣,要不你喊人去!”他說着,又大大咧咧地坐在凳上,還自己拿起桌上的茶壺倒茶,看起來像是要小坐一番。

葉繁錦這叫一個鬱悶,好端端的怎麼就惹上這位少爺了?他敢跟葉明珠打架,足以證明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不過能夠看得出,他很怕娶葉明珠。現在只能還用葉明珠來把他逼走了!於是她繼續說道:“對了殿下,剛纔臣女在母親那裡的時候,還聽大姐和我說,其實五殿下您也不錯。她畢竟和您發生過接觸,也擔心會被奕王殿下嫌棄,我聽着她有心想去找皇上,要求改嫁給您!”

這下封玄拓哪裡還淡定的起來?又跳了起來,叫嚷着,“你說什麼?此事當真?你敢騙我你知道後果的啊!”他開始耍起皇子威風。

“臣女不敢誑殿下,只不過剛纔臣女勸過家姐,聖旨一下怎能隨便改,再說要是奕王殿下嫌棄,也不會接下這聖旨。家姐猶疑不定,只說再想想,明天臣女會繼續勸她!”葉繁錦簡直就是撒謊不打草稿,不過對付這樣的人,最要不得害怕求他離開,那樣他會繼續等鼻子上臉!

“啊呀,那你明日定要勸她,說奕王對這門親事歡喜的很,讓她放心去嫁、放心去嫁!”封玄拓說到後面,語氣明顯急切起來。

“殿下,男女授受……”

這次她還沒說完,他就打斷她的話說:“我知道了,我這就走,這件事拜託、拜託啊!”

葉繁錦垂首退向一側,給他閃出路,卻沒有應聲,封玄拓慌張地走了,連桌上的茶碗都打番在地!

外面的艾草看到五皇子從小姐房裡出來,驚訝極了,五皇子跟小姐應該不認識的,怎麼他會來呢?艾草不敢耽擱,執筆給離王寫了封信,讓人送出府去。

封玄拓剛走,代桃就掀簾衝進房間,原本還擔心小姐是不是受驚了,此刻卻看到小姐站在廳裡,臉上帶着輕鬆的表情,對她說:“將屋中打掃乾淨!”然後轉身向內室走,嘟嚷一聲,“可惜艾草給我做的綠豆糕!”不過今日之事還是令她小有成就感的,皇子並不可怕,現在不是皇子怕她麼?

除夕晚上,諸皇子都要在宮裡過年,封玄離與封玄奕陪在皇帝左右。湛武帝笑着說:“等過了年,你們兩個都是有家室的人了,總算是去了朕一個心病啊!哪裡有皇子十大幾、二十歲還沒有成家的?”

封玄奕沉默不語,封玄離說了一句,“是兒子不孝,讓父皇爲兒子擔心了!”

“還真是爲你擔心,這正妃沒有着落呢!”湛武帝順着他的話突然扔出這麼一句,眸內精光乍現。

封玄奕挑挑眉,眼底一亮,跟着說:“大哥雖然看似收穫良多,最要緊的沒有,府中沒人坐陣怎能行?父皇還是要多留心哪家姑娘端莊賢惠,給大哥找位管家的!”他可不能讓封玄離跟葉繁錦感情好了,如果因爲正妃之事,葉繁錦與封玄離生隙,只要葉繁錦產生怨氣,就能心甘情願地跟了他!

封玄離心中這叫一個緊張,葉繁錦正介意名分呢,回頭弄一個正妃來,永遠也別想得到她的心了!他趕緊說道:“不急不急,父皇,現在就一下兩個,再弄一個,兒臣吃不消、吃不消,怎奈兒臣身子單薄,唉!”

這是有點自毀形象搏皇帝一樂的意思,他也只有這樣,才能讓父皇改變想法。因爲他知道,越是堅定地拒絕女人,父皇就越想給他塞女人,反倒是這樣,父皇可能笑過就算了!

果真他的話一出,湛武帝便朗聲大笑,拍着他的肩說:“你這是跟朕報怨呢?明日朕就賞給你滋補聖品,怎麼也要讓你把新婚度過去!”

“父皇可千萬別,讓人聽去,兒子真是沒臉出門了!”封玄離連連擺手,彷彿嚇得跟什麼似的。

湛武帝又是一陣笑,轉過頭看一眼,說道:“咦,小五呢?剛纔還跟着,怎麼不見人了?”

提起封玄拓,這封玄奕就有氣,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娶葉明珠。

封玄離說了一句,“五弟不知上哪找樂子去了,閒不住的性子!”

封玄奕跟着說:“是啊!不過父皇,現在兒子與大哥的婚事都定了下來,小五也不小了,您也得張羅着給他找一個。最好是能管住他的!”

湛武帝嘆氣說:“你這個主意不錯,可就是朕天天怕給他找哪家小姐,回頭人家父親天天找朕來哭訴,朕要愁死了!”

封玄拓步履匆匆幾乎是一路小跑過來了,“父皇,兒子剛纔怎麼聽到好似在提我呢?”

他性子跳脫,再加上湛武帝的縱容,有時候說話未免沒有規矩,經常“我、我”的,湛武帝也不怪,此時看到他,問道:“你個臭小子,跑哪兒去了?”

“嘿嘿,兒子看準備煙花去了,父皇,今年兒子從民間淘換來不少奇怪的,您跟着去看看!”封玄奕說着,看向封玄離說:“大哥跟我準備一下去?”

他這是想把封玄離拉走好說話!

湛武帝笑着說:“行,你們去吧,讓老二陪我再走一會兒,到時候沒樂子,朕可找你算賬!”

“哎喲,沾了包了,兒子可是想着讓您高興的!”封玄拓一臉的不滿意!

湛武帝根本不上當,瞪着眼說:“你可是誇下海口了,朕不管!”

封玄拓拉着封玄離說:“大哥快跟我準備去,要不父皇怪罪下來,我也得拉着您!”

封玄離猜到他可能有話要說,不知道剛纔跑去哪裡了,於是告別父皇,跟着他一起走了。

走遠後,封玄拓還沒說話,封玄離便看到長風在他不遠處朝他張望,這肯定是有事,他側頭對封玄拓說了一句,“你等我一下,馬上過來!”然後大步向長風走去。

長風低聲道:“殿下,艾草剛剛送過來的信,五殿下突然去相府找四小姐……”

丞相府尤其是艾草送出來的信,長風向來不敢耽擱,哪怕是在宮裡,長風也要想辦法讓離王第一時間知道。那是因爲離王的態度,自從離王要求在府中以正妃儀式迎娶一個庶女的時候,還是來做側妃的,府中衆人便知,這葉氏四娘,就是離王的軟肋,誰也碰不得!

但是宮裡攜帶紙條是件極其危險的事,別看他是皇子貼身侍衛,那也不得不小心,以防萬一。所以他擅自將信看過,親自口述給離王。

封玄拓是怎麼出現的,呆了多長時間,走時又是什麼模樣的。艾草怎麼看到的怎麼原原本本寫了出來,現在長風怎麼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聽得封玄離面色越來越冷!

聽完後,封玄離青着臉轉身大步走向封玄拓,看他的目光由剛纔的和煦含笑變成了陰氣沉沉。封玄拓嚇一跳,不由說道:“大哥,您這樣看着我幹什麼?”

封玄離低聲說道:“你跟我過來!”然後轉身向偏僻的院子走去。

封玄拓心裡盤算,難道大哥知道他夜探丞相府一事了?他想着自己坦白呢,不會這麼快就知道了吧!

剛剛走到一處寬闊幽靜處,封玄離就吩咐長風道:“你在外面看好,不要讓人接近!”

“是!”長風抱拳,轉身走出去。

他剛一出去,封玄離突然伸手出拳,向封玄拓招呼過去,封玄拓“哎喲”一聲,堪堪躲過拳頭,嘴裡叫道:“大哥您這是幹什麼呀?”

“少廢話!”封玄離說着,又是一拳過去。

封玄拓又躲了,然而那接二連三的拳頭讓他有些吃不消,連手都還不上,他哪裡還有機會說話?最後還是被封玄離揪住領口,在他頭上“咚咚咚”打了幾拳後,才被質問道:“你去找葉氏四娘幹什麼?”

果真是這件事,封玄拓求饒道:“大哥,您聽我說,先放開、放開!”

封玄離一把扔開他,冷聲問他:“難道你忘了,他是我的妻子?你什麼時候和她認識的?嗯?”

關鍵是最後一句。

封玄拓被打得頭生疼,他揉着頭,聽到最後一句,嚇了一跳,連連辯駁道:“大哥,我可根本就不認識她。我去只是想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能把您給迷成這樣,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她是你的嫂嫂,豈能容你如此輕薄了去?”封玄離板着臉說。

封玄拓想到葉繁錦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看起來很稚嫩,不由嘀咕道:“她明明還沒我大,你找個這麼小的,有意思嘛!”

他的身子猛地被提起,原來是領口又被突然提了起來,他趕緊伸手打自己的嘴說:“我說錯話了、說錯話了,大哥您快放下我,我還有事兒求您呢!”

封玄離又一次把他扔開,警告道:“記住,她就是我的妻子,是你唯一的嫂嫂,以後對她要尊敬。還有,你想過萬一今日之事被人發現,她的名節就被你毀於一旦了嗎?她要如何在我府中擡起頭,給下人們立威?”

封玄拓快哭了,連聲說道:“大哥您就別說了,我知道錯了,今天我也沒討去好呀,這正心裡沒底兒想跟您求情呢!”

能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怕成這樣,會是什麼事?聽起來好像跟他的繁錦有關,他倒好奇在屋中繁錦說了什麼,讓這個弟弟狼狽而逃的。於是他負起手,一本正經地說:“你老實給我講來!”

“大哥,今天你那個小媳婦……”

犀利中帶着警告的目光射來,他趕緊改口,“我嫂嫂,她跟我說,她那個大姐擔心二皇兄嫌她跟我打過架,有心讓父皇改了聖旨,她說想嫁我!”說到後面,他自己先驚恐了。

封玄離一聽就明白怎麼回事,原來她是用這個辦法把他這個渾弟弟給趕走的。絕對是騙人的,他清楚她跟葉明珠的關係,就算葉明珠有這種想法,也不會跟她說。所以這件事多半是假的,用來唬人的!他想到她一本正經地小臉說出這等彌天大謊,覺得很可愛。他想笑,可又想嚇嚇這小子,於是努力板着臉,脣角有些抽搐!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剛纔父皇還說起你的婚事,說現在能管住你的女子太少了,我看葉氏元娘真不錯,也是性情中人,你們一定會脾氣相投的!”

封玄拓嚇了一跳,臉上帶着驚色說:“什麼脾氣相投?我可想找個溫柔大方的,就像我嫂嫂那樣乖巧的,我可不要母夜叉!”

封玄離皺起眉,非常不悅地說:“以後莫要拿你嫂嫂做比喻,你要尊敬她!”

“哎,我這不是沒見過什麼女子嘛,一時找不出做比喻的!”封玄拓跟着說:“大哥,您可要勸勸我嫂嫂,讓她打消那葉明珠的念頭,老老實實嫁給我二皇兄纔算正道!”

“你二皇兄非常不喜爲你背黑鍋,葉氏元娘想的沒錯,你二皇兄很介意她跟你打架。要不是你跑出去不回來,皇室又得有人出來承擔這責任,怎麼也不會讓你二皇兄給擔了去,你還要感謝母后對你的恩澤啊!”封玄離睨着他說。

“哎呀大哥您要急死我了,感謝是感謝,您先答應,讓嫂嫂幫我去打消葉明珠的念頭行不行?”封玄拓抓耳撓腮,不安的像只猴子!

封玄離就是逗他呢,這事兒就不存在,他去說什麼?他看火候差不多了,一會兒父皇還要去看煙火,於是才慢條斯理擺足了架子說:“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不過你可記住了,以後不能再私自去找你嫂嫂,還有一定要對她尊敬,明白嗎?”

“明白、明白,大哥您就放心吧!我知道您向着我,那什麼上次放我一馬,我一定尊敬嫂嫂!”封玄拓滿口答應下來。

他對封玄離叫“大哥”,對封玄奕叫“二皇兄”,可見關係的遠近親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