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虛驚一場

297 虛驚一場

封玄離回到刑部之後一直沒有動靜,過不了幾天,葉繁錦就聽說沈碧芊嫁進了蘇太常府,這速度快的,簡直堪稱都中最快從定親到結婚的人。舒愨鵡琻

葉繁錦現在很好奇,沈碧芊的嫁妝是怎麼準備的?這麼快能準備好?

隨着葉繁錦在山上的時間一天天過去,葉明玉都沒能找到下手的機會,不由心裡着急得很。

最後幾天的時候,葉繁錦的易容術已經學成並且可以熟練運用,在藥房裡她易了好幾個熟悉的人,甚至連封玄離的臉都給易過了,笑得寂空直搖頭,不過對於自己這位勤奮的徒弟,這笑也是高興的笑。

某天晚上,代桃與艾草在藥房門口等着伺候側妃出來歇息,過不多時,從藥房裡出來一個人,衣服是側妃的衣服,可那臉,竟然是……代桃!

艾草立刻跳到一邊,本能地拿出短刀指着身邊的代桃,而代桃自己此時也顧不得害怕,用手又摸又揉自己的臉,被弄糊塗了。

艾草還質問身邊的人,“你是誰?”然後又看向剛剛出來的“代桃”問:“你又是誰?”

葉繁錦笑,說道:“怎麼樣?你們都沒看出來吧!”

“小姐?”

“側妃?”

兩個婢女都十分的吃驚,代桃跑上來,沒敢直接動手,圍着葉繁錦的臉看啊看,愣是看不出一點痕跡,不由問她:“小姐,您的臉怎麼成了我的?好神奇!”

艾草到底見多識廣,問她:“側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易容術?”

葉繁錦看向艾草點頭說道:“還是艾草厲害,走吧,我們回房說!”

主僕三人回了房,代桃嘟嚷道:“小姐,您趕緊把臉弄回原來的樣子吧,不然奴婢看了好彆扭啊!”

“把你的臉弄成我的,不就不彆扭了?”葉繁錦說道。

代桃嚇一跳,趕緊問道:“側妃您到底要幹什麼啊?”

艾草心裡也有一種不詳的感覺。

葉繁錦坐下說道:“我費這麼大勁學這個易容術,當然是要出門方便了。青樓選址一直沒有確定下來,我自然是得親自去看看的。”

“親自去看”這四個字,把兩個丫環嚇得不輕。

葉繁錦想要動身出門,身邊的人是瞞不住的,所以葉繁錦要先跟身邊的兩個丫環通通氣兒。

“小姐啊,您可別嚇我!”代桃嚇得面無表情。

艾草也勸:“側妃,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您可一定得考慮清楚!”

“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所以我纔在這兒呆了一個月。就這樣定了,明天代桃易容成我的樣子留在這裡應付事情,需要你當丫環的時候,我師傅會爲你易容。艾草你帶人跟着我,明天一早動身!”葉繁錦命令道。

代桃快哭了,說道:“小姐您說什麼爲百花姑娘住道觀一個月,原來是早有企圖啊,奴婢可不敢留在這兒,您帶着奴婢一起吧!”

“不行,你最重要了,你得裝成我的樣子,跟我師傅在一起!”葉繁錦說。

代桃一想到寂空師太那副冷厲的樣子,臉上就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不如殺了她算了!

艾草乾脆不說什麼了,萬一她勸了,讓她留下怎麼辦?

第二天一早,葉繁錦將代桃易容成自己的模樣,說道:“你就乖乖地在我師傅的藥房裡呆着,有需要的話她會幫你易容的!”

代桃一臉的興致不高,艾草說道:“代桃你得端出側妃的架子來,不然頂着側妃的臉看起來也不像側妃!”

“啊?這麼難呀!”代桃苦下臉說。

葉繁錦看到“自己”苦着臉,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趕緊給自己還有艾草易容成普通人的模樣,換了衣服,交待好一切之後,便從後山出了門。

這裡一切有師傅,她很放心。前幾天她又跟封玄離在別莊住了一天,回來後也沒什麼事,所以她確定這次行程觀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等坐上了馬車,艾草一看不可能再回去換代桃了,這才說道:“側妃,您不再想想了?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非得打斷奴婢的腿不可!”

葉繁錦說道:“你要是不說,他就不可能知道,不過他知道了我也會盡力保你的!”

艾草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代桃是最慘的了,她是頭一次進藥房,不過巨大的恐懼抵過了好奇心,讓她在那裡老實呆着一動都不敢動。因爲她不是葉繁錦,所以寂空也沒理她,自顧自地弄着藥,就當她不存在。

路途並不算長,葉繁錦跟艾草很快就到了,如果順利的話,不用太陽落山就能回到道觀。道觀離這裡比離王府還要近。

徐郡是個繁華的地方,其繁華程度一點都不比都中差,並且這裡管理比較鬆,像青樓賭場之類的場所比都中還要多,不少皇子朝官在這兒的產業也不少,總之探聽消息,這是個不錯的選擇地方。

葉繁錦與艾草易容的是極不起眼的兩名女子,看起來就好像中等人家府裡的丫環一樣,走在街上,便被人羣迅速淹沒,看不出什麼來。

葉繁錦一路上很少說話,四處看着這裡的地形還有行人的穿戴,她很快就到了三處作爲備選的地方,最後她選擇了一處地方大稍顯清淨的那處作爲青樓的地點。

艾草有些不忍,但是一直忍着。之前三處地方,葉繁錦看着圖紙都有過想法,此刻看到地方,她吩咐道:“這裡全用紅色,這邊全用綠色,再這邊全用黃色,裝飾簾賬都要用最好的紗……”

艾草讓人一一地記錄着,一直折騰到中午,纔算完。

艾草說道:“小姐,先用午膳吧!”

“路上用吧,抓緊時間回去!”葉繁錦說道。

艾草沒有意見,早點回去她的心也好早點落地,萬一出點什麼事,她真是死一千回都不夠跟王爺交待的。

兩人往回趕路,一切都很順利,艾草的心越來越踏實。

可是代桃卻慘了,她那邊提心吊膽的,心裡盼望着小姐趕緊回來,千萬不要有什麼事,結果沒想到,最慘的事來了。

離王來了,說要在道觀前接側妃回府。

代桃聽到門外老尼彙報,當場沒被下暈。

寂空鄙視她說:“急什麼?不是還有本師太呢?”說着,扔給她一塊不知浸了什麼藥的布,說道:“把臉擦了,換好衣服去說四娘她跟本師太研究藥呢,不準打擾,等着!”

這倒是個辦法,代桃忙擦臉,她看到臉上塗的東西擦在布上,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自己的臉就露了出來。可是她現在顧不得感嘆神奇,忙着去換衣服應付離王。

代桃步伐匆匆地走到道觀門口,果真看到一襲青衣的離王爺,玉面有些不耐地等在門口。

這裡不論是道姑還是香客都是女人,他不便進去,只能等在門口。

“側妃呢?”封玄離看到代桃,立刻冷聲問道。

代桃忙下跪道:“回王爺,側妃跟師太正在藥房裡煉藥,不得打擾!”

封玄離的眉微微凝了起來,他向裡看去,問道:“艾草呢?”

“回……王爺,艾草也跟着進去幫忙了!”代桃胡亂說道,她生怕王爺會叫艾草過來。

一直隱在暗處的葉明玉突然嚷道:“師太的藥房從來不讓別人進,一個下人更不可能進去。側妃根本就不在觀中,她肯定是從道觀後門下山不知幹什麼去了!”

葉明玉當然知道道觀裡的規矩,葉繁錦來了這麼久,自然也知道藥房只有葉繁錦一個人能進,這件事也被女尼們當作一件羨慕的事來傳播。什麼艾草能夠進去,根本就是胡說。

還有,她注意到膳食的問題,葉繁錦的膳食都是單做的,她注意到有兩次,專門給葉繁錦做飯的廚房堆的菜不見少很多,她猜測這兩天多半是葉繁錦不在府中。可是卻沒有證據證明,再說就算不在府中,也有可能跟離王在一起。

而這一次,離王來了,葉繁錦卻不在,說明了什麼?只要想一想,葉明玉都會覺得心中無比的激動。

代桃心裡有鬼,此刻想也不想地說:“你休要血口污衊我們側妃!”

“是不是污衊,王爺進去看看就知道了,這觀中誰都知道,側妃娘娘

是唯一一個可以進入藥房的人,代桃你說是不是啊?”葉明玉得意地問。

她看代桃這樣子就知道有問題了,如果沒有問題,至於這麼着急嗎?

“你胡說,藥房我也進去過,當然艾草也能進!”代桃心想自己剛纔就是從藥房裡出來的。

葉明玉跟着說:“我是不是胡說,王爺您進去一看不就知道了?”

她就是想把封玄離給攛掇進去,她確信裡面肯定沒有四娘,種種跡象來看,這回她能讓四娘倒大黴了。

此時已經有老尼趕了過來,拽葉明玉說:“靜悔,你在胡鬧什麼?敢對王爺不敬?”

葉明玉甩開她說:“哼,你們都幫葉繁錦,護着她,就我一個人敢說實話,王爺,你敢去看看麼?”

封玄離當然不想聽葉明玉的話不相信四娘,他的目光看向代桃,代桃立刻嚇的又跪了,說道:“王爺,您不要聽她瞎說!”

封玄離看代桃的狀態不對,心裡起疑。他倒不是懷疑四娘揹着自己有什麼,而是懷疑是不是奕王又在裡面呢?

封玄奕倒是想來呢,當然他也來了,不過他實在不是寂空師太的對手,根本無法近葉繁錦的身,幾次都是無功而返,氣得牙直癢癢!

封玄離大步向裡走去,沒人敢攔。雖然這是道觀,可還是沒人敢攔着王爺的。

封玄離一路直接向後院走去,老尼們都着急地跟着他,也沒人管葉明玉。這個時候葉明玉當然跑過去看熱鬧,看看葉繁錦是怎麼倒黴的了。沒準離王還會看在她有功的份上,讓她回離王府呢?

她還在做夢呢,她現在休書都有了,怎麼回離王府?也就只剩下做夢想想了。

封玄離走到藥房的門口,這裡並沒人把守,他大步向裡走去,剛剛進屋就看到跟艾草有說有笑的四娘。

四娘看到他,十分的意外,問他:“王爺,你怎麼來了?”

封玄離簡單地說道:“我來接你回府!”然後便拱手說道:“見過師太!”

寂空並不給他面子,冷哼一聲,說道:“信外人的話,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葉繁錦臉上仍帶着訝異的表情,向後一掃,掃到了葉明玉的身影。

封玄離面色有些尷尬,轉過頭說道:“靜悔污衊王妃,應當處置!”

他剛說完,寂空就跟着說道:“我治下不嚴那是我的事,你輕信謠言,那就是你的事了,趕緊把你的人接走,別在我這兒礙眼!”

“師傅……”葉繁錦有些爲難,叫她。

“快走吧,這樣的男人,不跟也罷!”寂空說着,轉身繼續忙自己的活計。

葉繁錦看看師傅,抿了下嘴,然後向門外走去,封玄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心裡有些忐忑,跟了上去。

葉明玉自言自語地說:“怎麼可能?”

不過她已經沒有什麼時間去想這是怎麼回事了,她被兩個老尼堵了嘴架走,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可以預見,這次她吃的苦頭又不會少。

她被架出院子,人羣裡的靜安,也就是鄭嬤嬤,脣邊勾出一抹譏誚的笑,然後低下頭各忙各的。

如果有人注意一下代桃的表情就能發現蹊蹺了,代桃是最痛苦的那個,她嚇的差點癱倒在地。

葉繁錦向山下走去,封玄離礙於人多,不好跟她解釋什麼,他在後面跟着,想去扶她,不過她已經把手臂放到艾草的手上了。艾草偷眼看了一眼王爺,王爺臉色不好,她沒敢說話。

一路無言走到山下,葉繁錦坐上了馬車,封玄離一上車就解釋道:“四娘,我就是擔心你有什麼危險!”

葉繁錦擡眼看他,問道:“是嗎?”

“當然是真的!”封玄離忙說道。

葉繁錦說道:“我倒是相信你腦中沒有不好的想法,不過你是因爲葉明玉才進來的,我心裡就不好受了!”

“四娘,我錯了!我沒受她挑撥,我真的擔心你的安全!”封玄離又重複了一遍。

“好吧,我相信你。對了,你怎麼今天來接

我?不是還沒到時間?”葉繁錦自己轉言問他。

她沒打算鬧得太兇,她今天鬧得越兇,將來萬一他知道自己用易容術真的離開道觀,肯定要比她鬧得更兇。葉繁錦不是想瞞他,而是告訴他,他肯定不讓自己去。

還好今天回來及時,否則的話,真讓葉明玉如願了,看來她還真不能小看這個女人。

封玄離還納悶,她怎麼這樣大度?他以爲她得鬧上一鬧呢。但她不追究那更好,於是他順着她的話說:“蘇太常的事不能再等了,我來接你回府,擔心你在道觀會被壞人盯上!”

葉繁錦轉過頭看向他問:“怎麼回事?等不及了,對方察覺到了?”

“對方察覺到那是肯定的,不過對方目前還沒有動作,但是這個案子的線索,都指向在蘇太常的嫡子身上!”封玄離說道。

葉繁錦意外地問:“不會是沈碧芊剛嫁的丈夫吧!”

“就是他!”封玄離點頭肯定地說。

“可是怎麼可能?沈家嫡子纔多大?可是這個案子已經有十幾二十年了!”葉繁錦說道。

“但是沒有辦法,線索並沒指向蘇太常,就算明知道有問題,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封玄離說。

“關鍵是現在父皇那麼寵蘇芳儀,這個案子他會怎麼看?”葉繁錦搖頭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有蹊蹺!”

封玄離問她:“你是不是想說,爲什麼蘇太常運作了二十多年,可卻留下線索讓我查,怎麼看都是故意的是不是?”

葉繁錦點頭,說道:“不錯,我懷疑這是一個陷井!”

“可是我的線索證據,都沒有錯,我也懷疑過,不斷地去證實,的確這裡面有蘇公子的事。難道他們已經決定捨棄蘇公子了?”封玄離不解地問。

“捨去一個蘇公子換父皇對你的芥蒂,我想這還是值得的!”葉繁錦說道。

封玄離深思起來。

葉繁錦繼續說道:“父皇知道這件事不能姑息,可是父皇又着實喜歡蘇芳儀,這是不爭的事實。或許明知道蘇芳儀有問題,他也會把她留在身邊。他可以讓你辦了蘇公子,但是他心裡又覺得對不住蘇芳儀,很有可能把氣遷怒到你的身上。”

“如果能夠算計到這種複雜的心理,這個人,真是不簡單!”封玄離面色沉凝地說。

“關鍵是蘇芳儀那個人,她能再次把父皇的心抓住,那纔是真的不簡單!”葉繁錦說道。

“那這件事,你覺得應該怎麼辦?我覺得現在只有這一種選擇,我是不可能姑息這些人的!”封玄離咬牙說道。

“從現在的形勢來看,對方在逼你做這個選擇。我們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這個蘇嫡子,我看也是早早就安排好的一招要捨棄的棋,這次也真是倒黴了沈碧芊。對方既然也不是奕王的人,我看他們打的目的就是自己爭那個位置了,而不是扶着誰往那個位置上走!”葉繁錦說道。

封玄離冷笑了一聲說:“或許他們開始是想着把我扶上那個位置,但是我讓人搜山的舉動激怒了他們,先是行刺後是這個大禮,一波接着一波,當然還有那個百花,簡直就是想讓我比奕王先死!”

“我們現在就是賭一賭父皇的想法了。父皇不是那種昏庸的人,我想他應當分得清曲直,哪怕他對你心有芥蒂,你也是不可代替的那個,我們就如了他們的願,這樣做!”葉繁錦說道。

她很明白,皇帝已經捨棄了奕王,如此的話,那個位置的人選只能是離王,所以皇帝不會因爲這件事而改變這個重大的決定。葉繁錦也不想別人過早地看出來皇帝的意圖,雖然大家現在有這個猜測,可都不敢確定。

皇上跟皇后還是相敬如賓的,沒有撕破臉。皇上寵一個芳儀,這芳儀畢竟沒有孩子,更何況這位蘇芳儀又會不會像前面那位尤芳儀早逝呢?

葉繁錦的話,如同讓封玄離吃了一顆定心丸,他將她送回府之後,沒有多呆,便去進宮彙報蘇太常的事。

他剛一走,代桃就輕輕溜進屋說:“小姐,到底怎麼回事啊?真是要嚇死我了!”

“我們及時趕回來了唄!前面發生的事,師傅都知道,就算我們沒有回來,師傅也會想辦法拖到我回來的!”葉繁錦笑着問她:“當側妃感覺如何?”

“小姐啊,下回您殺了奴婢也別給奴婢這個差事,前面被您師傅嚇個半死,後面被王爺嚇個半死,整條命都快沒了!”代桃一邊說着一邊還撫着心口。

葉繁錦笑着看向艾草說:“晚上讓廚房準備豐富一些,給代桃壓壓驚!”

艾草是真心同情代桃,估計當時代桃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是,側妃!”艾草忙應下了。

葉繁錦轉言說道:“將近一個月沒有回府,府裡你們多盯着些,最近可能不太平,注意一點不要出問題。另外艾草你多注意一下沈碧芊的動靜!”

“是,側妃!”艾草連忙跟着應下。

代桃也是一臉的嚴肅,王爺這麼晚還出府,沒有在府裡陪小姐,肯定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封玄離趕到宮裡,將證據都擺到了湛武帝的面前。他沒有叫刑部的人跟着,就是擔心那樣會讓父皇沒面子。到時候不狠收拾太常府都不行了。

即使是這樣,湛武帝仍舊震怒不已,他的大掌,拍在了案上。

他就知道冒出一個跟尤芳儀那麼像的蘇菁菁不正常,現在果真有問題。

封玄離說道:“父皇,線索都指向蘇府,這些案子延續的時間很長,顯然當時蘇家嫡子還小,不可能是主使。不過蘇太常的確查不出什麼,還有那些被拐的孩子也查不到一點蹤跡,您看……”

湛武帝狠狠地說道:“先把蘇家嫡子抓起來,不管用什麼辦法,讓他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