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送炭杜汀蘭陳詞達意
杜雅蘭感動於杜汀蘭的雪中送炭,特別是見她還送了好些炭來,驟然聽到她那麼一,杜雅蘭直覺地就想告訴杜汀蘭實話,可聽到紫綃一咳,就又打住了。
“奴婢見過侯爺。”
杜雅蘭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擡起眼簾,果真見到一身白衣的尹思遠,她的丈夫。她張了張嘴,好半天也只能喊出幾個字:“侯爺……”
杜汀蘭嘆了口氣,怎麼哪裡都有他?又不能不見禮,人家可是正經的少爺,便福了福身,見到杜雅蘭喜極而泣的面容,更加心酸,想着也許也是好不容易的機會,理應留給五姐姐好好把握,便道:“妾身忽然想起,知春閣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妾身先行告退了。”
帶着綠影慢慢地轉身,綠影正爲沒有看到紫菱氣餒呢,一直鼓着腮幫子生悶氣。杜汀蘭剛想張嘴,已然聽到裡面杜雅蘭話:“侯爺纔剛來,怎麼就要走?”
接着是尹思遠的聲音:“爺只是來警告你,你似乎忘記過,爺不許你這樣的女子接近府裡的任何女眷,免得再做出殘害旁人的事情。”
“侯爺……”杜雅蘭微微帶着顫音,她等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盼來了他,難道就只能聽到他這樣一句?她是不心的,是冤枉的啊!
而那個她迄今爲止生命裡唯一的男子,竟然對着她出這樣殘忍的話語來!不在意她的死活吧,不然怎麼會就這樣淡然的離開?
最在意的丈夫遠離了她,最在意的妹妹背叛了她,就連肚子裡那個所謂的孩子嗎,其實也早就不在了,心灰意冷之際,杜雅蘭看到丈夫越來越遠的背影,逐漸有消失的痕跡,她挺直了身子橫着氣跳下來。道:“既然妾身在侯爺眼裡這麼不堪,那麼就讓妾身以死謝罪好了!”
就那麼赤腳踩過冰冷的地面,跑過尹思遠的身邊,一陣風似的撞開還在行走的杜汀蘭。後面尹思遠還在道:“這招欲擒故縱的把戲,爺可不吃。”
杜汀蘭摸着被撞疼的肩膀,忍不住鄙視這樣的男子:“都侯爺無情,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哪!”
尹思遠笑若桃花:“你也聽過爺的豐功偉績?”
“畢竟也是侯爺的女人。侯爺這樣做,真的合適麼?”
遠處杜雅蘭奮力想要掙脫紫菱的拉扯,而還帶着白紗布的紫菱則極力阻止自己姐的異常舉動。或許是因爲生着病,紫菱竟然沒有拉住杜雅蘭,杜汀蘭尖叫着喊道:“五姐姐!”
絕望中的杜雅蘭一心求死,只顧着拼命往水裡跳,她掙脫紫菱的枷鎖,縱身往下一躍……
身子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淡淡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吮吸了個便,她慢慢睜開眼睛。又假裝沒有看見地閉上,一顆心撲撲地跳動着。
“天寒地凍的,侄媳千萬別凍壞了自己的身子。”耳邊響着底氣十足的男中音,杜雅蘭臉紅了紅:“是你?”
俊俏的五官,深邃的眸子,正深情地看着她,杜雅蘭幾乎要融化在那柔情裡,就聽到杜汀蘭的話:“三爺,您怎麼會在這裡?”
尹子策溫柔地放下杜雅蘭,清咳着道:“我路過此處。所以,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一面對着尹思遠道:“究竟出了什麼事,要一個女子大冷的天非要往水裡跳。”
尹思遠道:“我可沒讓她跳,是她自己要跳的。喏。你的側夫人可以作證。”
言罷用手一指,尹子策的視線便落回杜汀蘭身上去,杜汀蘭纔要開口,那邊紫菱驚叫道:“侯夫人!”
尹子策距離最短,眼看着杜雅蘭軟乎乎地就要墜落下去,忙扶住了她。杜汀蘭便道:“爺,還是叫個大夫看看吧!”
尹子策看着面色蒼白的人,頭,抱起杜雅蘭就往內室走,杜汀蘭也緊跟了上去,剩下尹思遠在那裡兀自納悶:“好像我纔是她夫君吧!怎麼幕添比我還要着急。”
杜汀蘭渾身一震,懷疑自己聽錯了,忙回頭道:“侯爺,你剛剛叫什麼?”
尹思遠要答,那頭尹子策催促道:“自己的夫人都成這樣了,難道你是要袖手旁觀?是不是要我把母親請過來,你纔會消停?”
尹思遠便匆匆幾步:“我你丈夫那麼兇,我害怕。”
尹思遠心翼翼地抱着懷中的人兒,像是對待一件珍寶一樣,慢慢地放到牀榻上,再吩咐身邊的奴婢:“趕緊去請個大夫來。”
紫菱心知不妙,忙道:“三爺,還是讓奴婢先爲我們夫人淨面吧!”姐此時滿臉的污垢,頭髮溼漉漉的,不着涼纔怪。
胎兒早沒了,要是請大夫不就穿幫了麼?紫綃的第一個念頭是阻止請大夫,便也跪下道:“不能請大夫!”
佳人在前,尹子策一顆心都爲她奔波,覺得她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擡起眼皮道:“爲何?”
“這……”紫綃想了想,才又道:“我們夫人是因爲情緒不寧纔會失足,前兒早上大夫開的安胎藥還好好的呢,既然侯爺夫人需要靜養,不如容奴婢們先爲夫人細細調養,換身乾淨的衣服,興許夫人就好了。”
又道:“三爺有所不知,我們夫人有些挑剔,所以不是任何大夫夫人都肯讓其診治的。”
慢了幾步的杜汀蘭及尹思遠這時也進來了,尹思遠道:“既然三叔請大夫,就去請吧。”
紫綃臉都嚇白了,杜汀蘭道:“侯爺,紫綃和紫菱畢竟是貼身服侍的,想來對夫人的情形瞭解得更多。”
“我知道了!”尹思遠乾脆地地頭:“既然這樣,那就依嬸的意思吧。”想那丫頭這麼謙恭地對他話,還是頭一回呢。尹思遠往手臂摸了摸,其實被杜汀蘭當年咬過的痕跡已經沒有了。他有有些喪氣,今日也是聽長福她過來了,他纔會馬不停蹄地跑過來的。好久沒有被她罵過,他渾身難受。可是要怎麼才能更加長久地接觸她呢?尹思遠不禁有些愁眉苦臉。
“爺,妾身想留下來,一同照顧侯夫人。”杜汀蘭對着尹子策道。
尹子策深深看了眼昏睡的人兒,頭:“你們雖未嬸侄,實爲姐妹,你留下來也是無可厚非。不過這畢竟是他的地方,還要他頭才行。”
還沒等杜汀蘭望過去,尹思遠忙不迭地道:“行,行!”低着頭不讓人看到他的表情,眼睛都快笑彎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