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說來,清柔死在你的王府裡,可是也沒有任何的線索嗎?”太子問道。
“是有些奇怪,當時,臣弟還見她好好的,卻在眨眼的功夫,就猝死在大廳裡,而當時只有惠兒在場,所以她也就成了第一嫌疑人啊。”三皇子說道。
太子沉思片刻,說道,“這清柔一定是在來之前就被人陷害了,然後到了你這裡才正好毒發身亡,兇手事先已經設計好了,看來,這是一場精心佈置的兇殺案。”
“對,目標似乎就是針對惠兒下手,臣弟卻是百思不得其解,真是沒有用。”三皇子說道,顯得十分的無奈和落魄。
“你不必太憂慮了,萬一查不出來,只好求皇上多寬限時日,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惠兒被處斬吧?按說她現在已經是你的妃子了,本太子不該過問的。”太子說道。
三皇子一怔,心裡卻是一陣揪心,想說出和惠兒分房睡的事情,卻又說不出口,感覺這個時候不應該談論兒女私情,而是救出惠兒要緊。
“皇兄多慮了,你對惠兒的關心,臣弟銘記於心,甚是感激。”三皇子說道。
“罷了,你再找找別的線索吧,本太子去刑部看看有沒有什麼重要的線索,如果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請立刻保持聯絡。”
太子說着,轉身正要離開,三皇子說道,“皇兄留步,其實,其實……”
他見太子如此的憂心惠兒,知道他的內心一定是放不下,這種事情,其實三皇子早已經想的透了,感情,是無法勉強的,惠兒,總歸是屬於太子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薛公公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樣,連滾帶爬的衝到了二人面前,一下子撲倒在地,語無倫次的說道,“皇上……皇上,他不行啦。”
二人見狀,頓時驚訝不已,受到了極大的震動一般,迅速上前扶起了薛公公,問道,“你方纔說什麼?請說的清楚一點,皇上到底怎麼樣?”
薛公公平復一下情緒,聲音哽咽的說道,“皇上突然暈厥,太醫診斷,他就在今日將要駕鶴西去,請太子和三皇子趕緊去看看吧。”
二人聞言,面面相覷,立刻衝了出去,令人備上了快馬,幾乎是馬不停蹄,風馳電掣般的衝向了皇宮裡,只見皇上寢宮外戒備森嚴。
等二人衝到了寢宮裡,發現皇上閉着雙眼,躺在牀榻上,呼吸十分的困難,只有胸脯不斷的起伏,太醫跪倒在旁邊,束手無策。
太子立刻撲了過去,搖晃着皇帝是胳膊,說道,“父皇,你醒醒,兒臣來晚了。”
三皇子見狀,也是跪在一旁,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很明白,皇帝的壽命已經到了盡頭,就要離開他們而去了。
皇帝緩慢的睜開了眼睛,看着面前,說道,“你們倆都來了,朕總算是等到了,朕就快要不行了,能見到你們,死也瞑目了。”
“不,父皇,你不會去的,你會長命百歲的。”三皇子哽咽的說道。
“時間不多了,不多說了,三皇兒,你生性善良,驍勇善戰,傳朕的旨意,朝廷的大將軍一職由你擔負,掌握總兵權。”皇帝虛弱的說道。
“兒臣遵旨。”三皇子說道。
此時,文武百官都陸陸續續的進來了,誰也沒有多說話,整個寢宮裡保持着極度的安寧,氣氛變的異常的沉悶。
“太子,你智勇雙全,胸懷大略,心繫黎民百姓,傳朕旨意,朕死後,由你繼承皇位,統管天下,衆位大臣要輔佐你保衛……”
皇帝話未有說完,握着太子的手悄然落下了,一代帝王就此失去了生命,整個大廳裡,頓時哭成了一片,大臣們立即跪倒在地上,五體投地。
在衆人哭泣的時候,太子擦掉了眼角流下的一滴淚水,深深的在皇帝面前磕了幾個響亮的頭,緩緩的站起了身子,俯視着衆人。
“傳朕的旨意,將皇上的遺體安葬,全國弔孝三日,所有文武百官披麻戴孝,爲皇上守孝七日,鼓樂師晝夜鳴奏,直到下葬後停止。”太子說道。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位大臣立刻向太子拜倒。
三皇子也行了禮,這一刻,在太子的身上,他彷彿看見了皇帝當年的影子,但是此刻的太子,顯得更加的威嚴,那種氣勢,能夠震懾人的心智。
當薛公公喘着粗氣趕到的時候,發現皇帝已經死去了,他老淚縱橫,嗓子也變了調,哭着喊道,“皇上駕崩啦……”
翌日,太子登基,稱號軒武帝,在皇宮宮殿裡,他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俯視着文武百官,一時間感慨萬千,薛公公依然站在他身旁,輔佐新一代的帝王。
“今日,朕成爲新的帝王,感慨良多,先皇在位時,打下了鐵通江山,還需要朕來繼續守護,希望各位大臣能夠幫忙輔佐,盡心盡力。”太子說道。
“吾皇萬歲,臣等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衆人齊身跪拜說道。
“朕要宣佈一些事情,來人,傳軒紫蝶。”太子說道。
薛公公扯着嗓子喊道,“傳太子妃軒紫蝶覲見。”
此時,紫蝶穿戴一新,移步款款的走了進來,她此時欣喜若狂,按照習俗,太子升爲皇帝,自己就應該成爲皇妃,她趾高氣揚的來到了大殿裡。
“臣妾參見皇上,萬歲,萬萬歲。”紫蝶說道。
太子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平身,傳朕的旨意,封軒紫蝶爲貴妃,欽賜。”
話音剛落,整個大殿裡一片唏噓,就連三皇子也是吃了一驚,衆人頓時議論紛紛,爲什麼只封了紫蝶爲一個貴妃的身份,難道這新任皇上有了皇后人選了嗎?
聽着衆人的各種引論,紫蝶更加是臉色蒼白,她不明白,太子今日是唱的哪樣的一出,難道在他的心裡,自己不配爲皇后嗎?那麼那個皇后,又應該由誰來擔當?
對於這種事情,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因爲朝綱沒有明確的規定,太子妃一定要直接升爲皇后的,所以就連三皇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太子掃視一週,呵斥道,“肅靜,朕心意已決,你們難道有什麼異議嗎?如果有的話,就單獨的提出來,不要暗地裡議論,成何體統?”
衆人聞言,頓時啞口無言,只能是同情的望着紫蝶,她一臉落寞,心裡更加是氣憤不已,太子啊,本宮對你一心一意,你爲什麼就非要這樣對待我?
但是,別人不敢問,紫蝶卻鬼使神差的說道,“陛下,臣妾擔當不起貴妃的身份,請陛下收回成命,或許,您已經有了皇后的人選了。”
太子頓時惱羞成怒,說道,“不錯,朕的心裡,已經有了人選,但皇后的位置,永遠不可能是你,難道你還敢違抗朕的旨意不成?”
紫蝶見他發怒了,知道惹不起,心裡雖說不服氣,卻只好怏怏不樂的說道,“臣妾多謝皇上聖恩,遵命。”說罷,她委屈的退到了一旁。
“很好,朕還要宣佈一件事情,前幾日,青王府發生了一起命案,嫌疑人惠兒,也就是三皇子的妃子,被打入了大牢,朕覺得她不可能是兇手,所以決定將她釋放。”太子說道。
此話一出,整個皇宮裡更是炸開了鍋,刑部尚書立刻上前說道,“陛下,這惠兒涉嫌飛雲莊滅門慘案,有罪證在,爲何能夠釋放?”
太子似乎無所謂的說道,“朕說可以放了就放了,難道你們還敢抗旨不尊?這惠兒只不過是嫌疑,誰有親眼看見她殺人放火了,爲何放不得?你看見了?”
“這,微臣沒有看見,不過……”刑部尚書支支吾吾的說道。
“你既然沒有看見,就不能誣陷人,衆所周知,她只是一個妃子,如何要去殺一個江湖中人,又爲何跟飛雲莊有仇恨?所以朕決定放了她。”太子說道。
三皇子擡頭望了望高高在上的太子,此刻,他終於明白,惠兒在太子心中是多麼重的位置,而他帝王的風範顯露無疑,讓人不敢有任何違抗。
大臣們再也無人敢覲見了,太子見無人有異議,說道,“傳惠兒進殿。”
很快,惠兒被帶了上來,手腳都戴着鐐銬,太子見了,十分心疼,說道,“來人,趕快將惠兒的鐐銬打開,朕說了,要當庭釋放。”
當惠兒擡頭凝視着太子的時候,感受到他那不同尋常的威嚴,他那銳利的眼神,似乎能夠洞穿人的心思,她說道,“多謝陛下聖恩。”
“你們都看見了,向她這樣一個屢次爲了朝廷立功的女子,而且她的先父翼王,也爲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她如何會去殺人,有誰懷疑她的,儘可能站出來指證。”太子說道。
此時,大殿裡一片靜默,每個人都心中打着鼓,沒有人敢在新帝上位的第一天忤逆他的意思,無疑是自尋死路。
三皇子看在眼裡,還是站出來說道,“啓稟陛下,雖說惠兒不可能殺人放火,但是在兇手沒有查出前,如此,似乎不符合常理,臣願意替她受牢獄之災。”
太子一驚,一揮手說道,“不必了,朕說過,兇手必定另有其人,朕一定會將這個兇手給揪出來,傳朕旨意,惠兒當庭釋放,誰再有異議,斬立決。”
紫蝶聞言,心中更是怒火迭起,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計策,本來以爲天衣無縫,卻被太子一個旨意給否定了。
在他上位的第一天,就宣佈這樣的聖旨,原來他一直都對惠兒念念不忘,或許,他心中的皇后,就是惠兒這個賤人,她仇恨的盯着惠兒。
如今你是被釋放了沒有錯,但是本宮總有一天還會治了你,等着瞧吧,你要是不死,本宮就不會心安,這一生,我們倆人註定要鬥到底。
雲月樓裡,若雲癡呆的坐在那裡,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唯一可以依賴的皇帝也死去了,等於失去了保護,而飛雲莊也消失了。
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是因爲自己愛上了三皇子,所以導致逆風和清柔死去,就是因爲到了皇宮,飛雲莊也一夜間被滅門。
是的,都是因爲他,都是自己貪慕愛情,親手葬送了一手建立起來的飛雲莊,那些活潑可愛的弟子,這一切,一定要親手要回來。
此時,一個侍女匆忙的來報,說道,“娘娘,新帝登基了,當庭釋放了惠兒娘娘,有一事,奴婢不知道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