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辰逸神情微動,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
既然他不肯說,楚月牙也不能『逼』迫,杜辰逸十分尊重她,她也要十分尊重他纔對的,而且,她也清晰的表達了她沒有把柄在那僞裝的韓放手中,杜辰逸肯定知道該怎麼辦的。
“對了,杜大哥。”楚月牙忽然想起了剛剛葉仇的吩咐,他說讓她將毒『藥』方子也給杜辰逸看一下的,而且,有了杜大哥這個稱呼,楚月牙覺得自己好開口多了,也許是她臉皮厚的緣故,“還有一事相求。”
“不必客氣,你說。”杜辰逸道,看着楚月牙。
“我想請你幫我看一個方子,是一個毒『藥』的方子,來歷……你不要問我,我不想編造謊話騙你。”楚月牙輕聲道,終於沒有按照葉仇的吩咐編一個說辭,只道,“我只是希望你幫我看看那毒『藥』能不能配出解『藥』了,我想……你肯定認識一些醫術不錯的人的。”
“嗯,有。在宮中和軍中都有。”杜辰逸點點頭,“你將方子給我,我謄抄一分,盡力幫你找到解『藥』。”
“好。”楚月牙點點頭,伸手『摸』向了懷中,卻沒有『摸』到預想中的東西,“咦……怎麼不見了?”
“不見了嗎?”杜辰逸看着楚月牙,“你好好找找。”
“嗯。”楚月牙點點頭,她是將那『藥』方放在懷中的,還是放在碧滴空間中的呢?記憶好似有些模糊,她最後一次看到……是在空間中吧,“杜大哥,你可否去門口等等,我要……詳細的找找。”
“好。”杜辰逸出去了。
一刻鐘之後,楚月牙陰沉着臉,再次將杜辰逸叫了進去,只是一攤手,面『色』難看的道:“不見了。”
“怎麼會?”杜辰逸疑『惑』的問道,“是不是一時之間找不到,或者拉在了其他的地方?”
“不是,是被人拿走了。”楚月牙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
是被狄夜拿走的,她就是將方子放在了那屋中的廂牀之上,枕頭之下,狄夜昨日進入她的空間,並非單單見識一下那麼簡單,更是爲了另外一件事情,他要她的毒『藥』方子,然後去找在龍爺手下的解『藥』大師,看看能不能夠配出解『藥』吧。
這個笨蛋白癡豬頭!!!
“那……怎麼辦?”杜辰逸見楚月牙的臉『色』難看,頗有些擔憂的道,“急不急?你知道是誰拿走嗎?還有沒有別的什麼法子?”
“有的。”楚月牙面『色』難看只是因爲狄夜的冒失舉動而已,“你等等,另外一個人手中還有一份,我去謄抄一分給你。”
幸好葉仇手中還有備份的,楚月牙找了葉仇,抄了一分,交給了杜辰逸,心中還是疙疙瘩瘩,不曉得狄夜那傢伙……
別過杜辰逸之後,楚月牙也沒有做久留,喬裝離開了千金樓,潛入了簡府之中,找了嬋娟,現在簡水柔在太學院中學習去了,她尚且還沒有畢業,不過聽說在裡面是過得不錯的。
還聽說,她和秦疏風,好似八字已經有了一撇了。
原本楚月牙想留下來和簡水柔好好討論討論這件事情,最後還是放棄了,因爲她發現她很忙,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首先要做的一樣,就是她要學習做點心。這是爲了九娘,更是爲了昨日葉仇給她的那一粒『藥』丸,現在這小瓷瓶在她的懷中,很踏實。
嬋娟指望不上,等簡水柔吧,又怕打擾了她和秦疏風的私人時間,只好找了簡府上,廚房中的孫媽教她做了一下午的金沙包,纔算是勉強掌握。
之後,便是去了凝香閣,還是按照她之前的經營模式,現實管理的人都是嬋娟了,管理得很好,開了兩家分點,據說盈香和劉老爹也做得很好,甚至這些香水之類的東西,比在宮廷御用的還要緊俏。
而陳大力現在也在郊外的莊子中幹活,沒有繼續留在楚府,目前在追求盈香當中。
楚月牙很欣慰,至少這些曾經和她一起並肩奮鬥的人,還是有過上了好日子,她沒有白白穿越一趟,她也不止是爲別人帶去麻煩,她也給別人帶去了快樂,帶去了新的幸福生活。
這樣很好,證明她不僅活着,還活得很有價值。
“小姐,還去不去城外的莊子看看?”從凝香閣***來,在馬車之上,嬋娟開心的問道,“我昨兒已經給莊子上送去了信箋,說你已經回來了呢。”
“暫時就不去了。”楚月牙笑眯眯的握住了嬋娟的手,問道,“現在這些鋪子,還是在簡明亮的手實之下嗎?對其他人是怎麼解釋簡明亮的去留的?”
“說他回去娶媳『婦』了,然後就在那邊發展了,這邊交給我們來打理。”嬋娟笑着道,“小姐也沒有以簡明亮的身份見過多少人,大家印象也不深刻,唯有高家小姐狠狠的不高興了一場,到現在都不來凝香閣買東西呢。”
“嬋娟,把這些鋪子轉入你的名下吧。”楚月牙認真的道,臉上還是帶着笑意,“就當做是我給你的嫁妝。”
“那怎麼成?”若是不是在馬車之上,嬋娟一準兒要跳起來的,“不行不行,這些都是小姐辛辛苦苦的賺回來的,爲了這鋪子和莊子,我知道小姐廢了多少勁兒,吃了多少苦頭。”
“我說成就成,我是懶得打理。”楚月牙佯裝生氣,“怎麼?還嫌這假裝少了?非要我再貼現銀你才滿意嗎?”
“可是……”
“你聽我的就好。”楚月牙不容拒絕的道,“這些都是給你的,不要推脫了,反正也是你在打理。我是懶得去打理,而且銀子再多,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的用處。”
想要銀子,她就重『操』舊業,劫富濟貧去,保證比什麼銀子都來得快。
“小姐……”
“好了,你乖。”楚月牙再次拍了拍嬋娟的手,“好好做你的將軍夫人,日後生個兒子,我做乾媽。”
“乾媽……?”嬋娟沒聽明白,歪着頭問道。
“就是……義母。”
“好。這是嬋娟的福分。”嬋娟的道,然後認認真真的道,“若是沒有小姐,也就沒有我的今日。”
“好了,我到楚府了。”馬車停下,楚月牙掀開簾子看了看外面,已經是楚府的側門外面了,“你記得要好好的,我會常常來看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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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
現在剛剛下午,楚月牙進入了府中,此時,府中的人似乎都在午休,很安靜,偶然纔有丫頭走過而已。
楚月牙回到了太太的院子,進入了屋中,剛剛進入屋中,抽了抽鼻子,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下意識的擡頭,便見了房樑上果真掛着一人,幾乎想都不用想,她便知道這人是誰。
狄夜。
“你可……回來了。”狄夜氣若游絲的從樑上的掉了下來,落在了地上,渾身都是鮮血,“你若是再不回來……我就要提前三年結束我精彩的一生了。”
“狄夜,你這混蛋。”楚月牙看看狄夜身上的傷,這是大大小小的劍傷,不算很深,似乎也沒有要取走他『性』命的意思,只是讓他受盡苦頭而已一般,這種傷……該是龍爺吧?
可是爲什麼呢?
“快給我治療傷勢。”狄夜猴急的道,齜牙咧嘴,臉『色』蒼白卻也不忘記那個慣常的微笑,“不然我就死定了。”
“這一次,你必須好好交代,你究竟幹了什麼。”楚月牙壓着嗓子道,有擔心心痛更有生氣,她在那邊拼死拼活的想着爲狄夜多爭取一點點生存的機會,少一個敵人,多一個幫助他的人。
他倒好,自己不知跑到哪兒去,連着兩人都搞了一身的傷回來,好似一點兒都不珍惜自己生命的樣子。
碧滴空間之中,楚月牙用那靈水總算將狄夜的傷治好了,那些雨水都幾乎用盡了,看來她還必須在想辦法儲存一些纔是,否則的話,若是誰在受傷了,都沒有雨水來療傷了。
“哈哈,每次用過這靈水之後,就覺得神清氣爽啊。”狄夜伸個懶腰,彈做了起來,“咦?今兒怎麼就在這地上?沒有將我搬去那屋中啊?我很想念那張牀呢。”
是想偷偷將偷走的毒『藥』方子放回去嗎?楚月牙沒有『露』出笑容,嘆口氣:“狄夜,你最好坦白從寬。”
“嘿嘿。”狄夜現在恢復了正常了,身上的傷口也痊癒了,就精神了,雖然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不印象他一貫的態度了,“嘿嘿”傻笑着,妄圖逃過楚月牙審問。
“偷走我的『藥』方,去幹什麼?”楚月牙問道,臉『色』更沉了,“我說過,讓你別管我的,誰讓你狗拿耗子多管閒事的?”
“管不管你,是我的自由。”狄夜見事情已經敗『露』,也不再隱瞞,“我跟你說,我可是爲你爭取到了生的機會的,等幾日,我就會有好消息的!”
“誰讓你去和龍爺做交易的?”楚月牙終於怒吼出聲,指着狄夜的鼻子,“拿命玩兒,你很開心嗎?誰讓你管,你管,我煩,你知道嗎?你以爲龍爺會遵守和你的交易嗎?告訴你,不可能的,他根本不是會守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