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離家出走,爲何還要動不動就提到自己家。”楚月牙微微一笑,“我還以爲離家出走的都是不願意靠着家裡頭的人呢,莫非你是因爲家人對你不好才離家的?”
“我纔不是家人不疼愛我呢!”那少年立刻道,滿臉的憤慨,連帶蒼白的臉都紅潤了一些,“就是他們太疼愛我了,我才……”
“出來見識社會?”楚月牙笑着道,將話頭接了過去。
“關你何事!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那少年死死的等着楚月牙,就像瞪着不共戴天的殺父仇人一般,“我就想知道我哪兒得罪你了,你好好說清楚,否則我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剛剛不是說了麼,你接近我,看上去不懷好意……”楚月牙努力爭辯道,不過將這少年現在的狀態,確實也和她有一定的關係,“我這人防備心思重,誰讓你無緣無故的……”
“所以,你就要將我害到這種地步麼?”那少年不依不饒的道,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傷口,接着理所當然的道,“現在我受傷了,還沒有錢,這件事情,你必須要負責。”
“你爲什麼不去找傷害你的人負責,我覺得他的責任更大一些吧。”楚月牙道,“你手上的口子也不是我劃傷出來的。”
“他是江洋大盜,我自然不會這樣找他,我回去告官,然後抓他。”那少年更加理所當然,還義正言辭的道,“我現在是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若是你放着這個機會不要的話,我自然也會客氣,我現在就去見官,我想碧霞城的縣衙會很高興我找上門的,好歹我爹和這裡的知府還是有些關係的。”
楚月牙微微眯眼,打量着眼前的這個少年,果然還是三句話離不開老爹的,不過若是他真的去告官的話,她也少不了麻煩,她還有要緊事呢,算了,還是息事寧人吧。
“我給你一些銀子,你自己處理吧。”楚月牙想了想便道,她可沒有心思帶着一個受傷的少年一起行動呢,他現在受傷加身無分文,也是急了纔會找上自己的,“你開價吧,你要多少銀子?只要不過分就成了。”
“銀子?我是叫花子麼?一點兒銀子就打發了?”那少年鄙夷的看了看楚月牙,“你那點兒銀子,我還看不上眼呢,我要銀子,可以大搖大擺去知府那裡的借去,好歹我是他……”
說到這裡,那少年頓了頓,將沒有說完的話嚥了下去,說了別的:“我說了,是要你認識的錯誤,你要負責,你得爲你做錯的事情做出的彌補,付出代價才成的。”
“所以……你要如何?”楚月牙皺着眉頭道,貌似這少年還真的難搞了,若是他真的和知府有什麼關係的話,“不要拐彎抹角的,你明說好了。”
“伺候我,到我的傷勢好了爲止。”那少年很有脾氣的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鼻孔幾乎都要朝着天上去了。
“做夢。”楚月牙冷聲道,這人還真是得寸進尺啊,自己沒功夫,吃了虧,現在就揪着她不放了,當她好欺負麼?
“那我們縣衙上見。”那少年好整以暇的道
“你信不信……我立刻可以捏死你。”楚月牙威脅的掐住了那少年的脖子,怎麼她有一種被痞子賴上的感覺。
“不信。”那少年也淡定的道,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據我觀察,你不是會殺人的人,你沒有殺過人的。”
好吧,讓他說中了,楚月牙沒有殺人的覺悟,沒有這個覺悟,她能怎麼辦?和被官府追殺比起來,還是帶一個的少年在身邊,稍微好一些,先應答下來,再想辦法將他弄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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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你要的麪條。”這是在客棧中,楚月牙儘量剋制着自己的怒火,“吃吧,吃飽了小二回來收拾碗筷的。”
“不要叫我喂,以後,你叫我秋少爺。”那少年漫不經心的道,看着楚月牙端了麪條進來,便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不樂意告訴你。”楚月牙沒好氣的道,“吃你的麪條。”
“我要吃陽春麪,不是素面。”那少年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少爺樣子,將楚月牙吃定之後,真的就爲所欲爲了起來,甚至還強行要求和楚月牙住在一個房間中,不過這一點楚月牙沒有讓步,堅定的要了兩個房間。
那少年似乎也知道楚月牙的極限似地,看着她要發火,也就忍住了,還是各人一個房間。
大夫將他的手臂包紮好,走了之後,他便開始使喚和刁難楚月牙了,是不是的將“責任”、“彌補”之類的話掛在嘴邊,好似一直在挑戰楚月牙,看看她什麼時候會發火。
“素面,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楚月牙將面放在他面前,轉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我有事,要出去,你好好的呆在這裡吧。”
“你去哪兒?”那少年急切的問道,“我也要去。”
“你?你好好養傷吧。”楚月牙道,聲音已經很冷了,那眼神已經在殺人了,“你好歹也要有點兒分寸,我不是你的奴隸,給你找住處,找大夫包紮傷口,還有給你吃東西,已經很對得起你。”
“這都是你應該的,我……”
“秋大少,你就好好的呆着。”楚月牙打斷了他的話,丫的,爲什麼會惹上了這個禍端呢,“你被人傷,原本是你沒本事,不要把自己的沒本事,推到別人身上去,也不要動不動就說‘我爹’‘我爹’的,好像是一個沒斷『奶』的孩子一般,既然沒斷『奶』,還出來幹什麼?”
說完這番話,楚月牙開門就走,不再理會屋裡頭的大少爺,殊不知,這“大少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奇異的微笑,坐回了桌邊,開始吃起桌上的素面來,和剛剛判若兩人。
這頭,楚月牙怒氣衝衝的出去了,她幹啥就招惹了這麼一個蹬鼻子上臉的人物了?好似她越是忍受,對方就越是要將她踩在腳下一般,非要挑起她的怒火,他才罷休是似地。
不過他的這種態度和表現,倒是讓楚月牙將她從龍爺的人的名單上劃去了,憤怒是一回事,只是心中的防備卻沒有那麼深了。
定下心來,現在她還有事情要做呢,先要確定陸泠是住在哪兒的,想必這不會是秘密,打聽起來應該不是什麼難題的。
最近,楚月牙大廳消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客棧的店小二就是最好的目標,若是不想惹人懷疑的,也可以攔住路邊的小攤販,隨便買個東西,問下一路,在將話題引向自己想要問的問題就成了。
出門一刻鐘之後,楚月牙就知道了陸泠的所在,就在知府的屋中,一直都是知府在接待她的,順便,楚月牙還問了問,要參加擂臺賽的各路高手,都是些厲害的人物,至少聽起來是很厲害的。
到底厲不厲害,她還是要去闖『蕩』一番才知道的,楚月牙找了個僻靜的巷子,穿回了女裝,在出了空間,變成女裝作戰,才能夠達到混淆視聽的目的,而且下一步她打聽消息的對象,是女孩子,女孩子對女孩子自然是好說話一些的。
她原本達到碧霞城的時候,就是下午了,折騰了這麼久,這會兒已經是傍晚,天很快就要黑了,楚月牙沒有猶豫,直接奔向了知府的府邸而去,相對於楚府那種京城大門大戶來說,知府的府邸算是小的。
倒不是知府沒有銀子,在這貿易集散的大城市裡頭,知府怎麼可能沒錢,不顧因爲官制不同,什麼樣的院子都有一個大致的規定,不能夠華麗的太過分,否則就是違法行爲。
所以,這個府邸不大,五進的院子,兩處小花園,簡單一目瞭然,巡邏的護衛也不是很多,這是楚月牙在牆頭觀察的結果,輕功好,真是一件極好的事情,來無影去無蹤的。
很快,楚月牙趁着黑暗,『摸』入了院子中去,隨便拉了一個丫頭,拖到黑暗處,開始了她的審問。
黑暗中還有必須要扮好面孔嗎?反正對方也看不到自己,自然是怎麼兇狠,怎麼問了,先來個毒『藥』伺候一下。
“你……”那丫頭剛剛開口,驚慌之下,想要尖叫,只是被楚月牙卡住了脖子叫不出來。
“不要慌『亂』,我只是來文幾個問題而已。”楚月牙低聲道,努力營造出殺伐的感覺,“若是你出聲,我立刻殺了你。別出聲,知道嗎?”
“是。”那丫頭害怕的顫抖着應道。
楚月牙先是將一顆『藥』丸塞入了那丫頭的口中,依舊還是從後控制着她,然後壓低了聲音問道:“陸泠公主在哪兒?她招募的那些高手在哪兒?還有她身邊帶的親衛又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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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持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