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鐘太醫急步走上來跪在傾城身側要爲她請脈,傾城微微一笑,輕伸‘玉’手端起了案上的茶盞慢慢飲了起來,並不把手伸給鐘太醫,眼睛只望着杯中的茶葉默然不語。。?更新好快。
鐘太醫不敢催促,只垂首靜候着,半晌後回頭看了看石蓉繡。石蓉繡極力忍住心中的嫉意和怒氣,努力沉穩着語氣向傾城道,“嫣貴嬪,並不是本宮信不過你,只是此事關係到皇嗣安危和國祚長久,諒誰也不敢馬虎大意。趁此刻皇上和各位姐妹都在,讓太醫當着大家的面診個明白,你也好洗脫出來,因此,妹妹就別爲難太醫了。”
聽了石蓉繡的話,傾城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卻仍未將手腕伸給太醫,只淡淡的道,“皇后娘娘此言極是!關係到皇嗣安危和國祚長久的事,誰也不敢馬虎大意。可如果嬪妾沒有記錯的話,這位鐘太醫就是負責照顧怡嬪安胎的太醫吧?正如大家所說,怡嬪的胎落得不明不白,可鐘太醫卻對箇中原由全然不知,這不能說不是他的失職。如今嬪妾腹中也有了龍胎,既然關係到皇嗣安危和國祚長久的事誰也不敢馬虎,那嬪妾自也不敢馬虎,又如何敢讓一位失職的太醫爲嬪妾請脈呢?”
傾城說完,石蓉繡還沒有說話,蘇倩雪便先耐不住‘性’子道,“怡嬪落胎並非是太醫的失職,而是你的煞氣太大,沖剋了龍胎!如今你倒好,還要血口噴人指責太醫!你不敢讓太醫爲你請脈,那你的身孕八成兒是假的,危天煞就是你!克掉了龍胎的人也是你!”
傾城轉眼向蘇倩雪看去,一雙水眸似笑非笑的盯住她,道,“皇上面前,裕貴嬪可要慎言啊!如今本宮是不是如葉大人所說是命犯危天煞,就取決於此刻本宮腹中是否懷有龍胎。若本宮只是信口雌黃,非但本宮當真有危天煞之嫌,且這欺君之罪也是坐實了的。可若本宮腹中當真懷有龍胎,那非但葉大人所言有誤,這污衊宮妃之罪,裕貴嬪可能承擔嗎?”
見傾城一派淡定從容、有恃無恐的樣子,蘇倩雪一時竟果真被震住了,既心存懷疑又不敢冒然相‘逼’,咬着下‘脣’左右爲難的看了看石蓉繡。
傾城只做沒有看見她們互換眼‘色’,又緩緩的道,“同樣道理,若是本宮腹中沒有龍胎,這裡這麼多位太醫,這謊言也會即刻便破;可若本宮腹中當真懷有龍胎,這便是關係到皇嗣安危之大事了,正如皇后娘娘所說,誰人敢馬虎大意?令一個失職且無能保全龍嗣的太醫給本宮請脈,本宮當真不放心啊!”
石蓉繡伸手指着另一位太醫,方要張口說話,傾城卻轉向了身旁的慕容予桓,柔聲細氣的道,“皇上,嬪妾禁足以來,‘蒙’皇上關照垂愛,太醫日日去宮中請脈一事倒是未斷。這些日子一直是楊太醫在照顧嬪妾,嬪妾的身孕也是楊太醫診知的,還爲嬪妾開了調理安胎的方子。今日來雨棠宮之前,嬪妾便想到皇上必會細問此事,因此嬪妾已經命人叫了楊太醫來,此刻就在殿外候着,嬪妾懇請皇上宣楊太醫進來,請皇上應允。”
慕容予桓自然應允,秦萬宣了楊太醫進殿,楊太醫嚮慕容予桓、石蓉繡及各位娘娘問了安後便垂手‘侍’立一旁,慕容予桓向楊太醫道,“朕方纔聽嫣貴嬪說,她禁足期間一直是你在照顧她,而貴嬪的胎也是你診出的,你此刻便當着朕、皇后和衆位娘娘的面再診一次。皇嗣是大事,你可要診仔細了!”
楊太醫躬身應了,行至傾城面前爲她把脈,半晌後向慕容予桓回道,“回皇上,微臣已經診出來了,嫣貴嬪娘娘千真萬確是喜脈,恭喜皇上!”
慕容予桓聞言大喜,雙手握住傾城的手,興高采烈的道,“傾城,你聽見了嗎?你懷了朕的孩子,我們要有孩子啦!朕的好傾城!”
望着慕容予桓頓時變得容光煥發的面孔,傾城耳邊忽然迴響起他上一次對她說這句話時的情景,那時慕容予桓登基才三年,她懷了他的孩子,這個年輕的皇帝‘激’動到幾乎要喜極而泣。
那時,他興奮的對她說,“雲兒,你聽見了嗎?你懷了朕的孩子!我們要有孩子啦!朕的好雲兒!”全然忘了曾經他的惠妃早已爲他懷過一個孩子,卻在兩個月時落掉了。
傾城努力讓自己顯現出一副初爲人母的喜悅和‘激’動,可卻無法擺脫內心的冷淡和蒼涼,她回握着慕容予桓的手,只垂頭作嬌羞狀,以掩飾自己眼中抹不去的輕蔑之意。
看到皇上和傾城兩相繾綣,一屋子的宮妃心中都不是滋味,石蓉繡暗咬銀牙,梅怡‘春’眼含憤怒,曲夢嫺早已被慕容予桓忘到了腦後。蘇倩雪更是妒火中燒,壯着膽子憤憤的道,“皇上,楊太醫是日常服‘侍’嫣貴嬪的太醫,嫣貴嬪爲了證明自己不是危天煞,事先‘花’錢買通了楊太醫也是有的,因此嬪妾認爲楊太醫的話不可信!”
傾城也不示弱,轉向蘇倩雪道,“裕貴嬪,今日皇上宣本宮來雨棠宮,事先並未說所爲何事,本宮也是來了之後方知仍是爲了危天煞之事。本宮並不知此事會牽扯到本宮的身孕,又如何能事先買通楊太醫?再說,哪位太醫負責照管哪個宮,一向都是由太醫院安排的。本宮又不知誰會來給本宮請脈,如何事先買通?”
慕容予桓也點頭道,“傾城所言甚是!裕貴嬪,你就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聽慕容予桓這樣一說,蘇倩雪雖氣呼呼的卻也不敢再多言語。石蓉繡嘆了一聲,嚮慕容予桓道,“皇上,請容臣妾再多說一句,裕貴嬪的話雖說得急,但理倒也不差,想必在座的衆位姐妹人人皆有這樣的想法,只是不似裕貴嬪敢言罷了。今日既是爲了皇嗣安危的大事,又是爲了洗脫嫣貴嬪的嫌疑,不如就索‘性’給大家一個定心丸,令一位大家都信得過的太醫爲嫣貴嬪請請脈,想必就誰也沒有異議了,皇上意下如何?”
慕容予桓聞言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拒絕,傾城忽然道,“皇上,既是皇后娘娘說了,那嬪妾願意從命就是。只不知哪一位纔是大家都信得過的太醫呢?若是人人各有賞識,那隻怕也是難辦了。”
正這時,一直候在一旁的太醫院主事孟友嵐躬身道,“皇上,微臣‘蒙’皇上恩典,腆居太醫院主事已有多年,在醫術和‘藥’理上自認頗有心得,若是皇上、皇后娘娘和衆位娘娘信得過微臣,那就由微臣親自爲嫣貴嬪娘娘請脈,皇上意下如何?”
慕容予桓點了點頭應允了,孟友嵐便爲傾城請了脈,結果與楊太醫所言完全一致,傾城千真萬確是喜脈。
慕容予桓的神‘色’頗爲喜悅,石蓉繡等人的面‘色’卻越來越難看,蘇倩雪忽然又道,“皇上,這不對!孟大人是和貴人的父親,而和貴人又一向與嫣貴嬪‘交’好,嬪妾懷疑孟大人也不可信!”
蘇倩雪此語一出,慕容予桓登時惱了,吼道,“你不要太放肆了!楊太醫你不信,孟大人你又不信,你沒完沒了簡直是無理取鬧!你懷疑傾城買通楊太醫,你可有證據?你懷疑傾城‘私’授孟大人,你可有證據?”
蘇倩雪此時早已氣昏了頭,豁出一切也要將傾城扳倒,她跪在慕容予桓面前聲淚俱下的道,“皇上,嬪妾並非無理取鬧,怡嬪的龍胎掉得蹊蹺,嬪妾替皇上心痛啊!這危天煞禍‘亂’龍嗣不可不防,嬪妾不想今後總有龍胎遭遇厄運啊!”
慕容予桓皺眉不語,傾城卻莞爾一笑,開口說了話。;--34858+dsuaahhh+260927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