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是隨意,但聽到這句話之後,皇上的眸光變暗了一點點。
這個東方駿,果然是有事,這個皇子他很清楚,若不是有事,肯定不會來這裡。
在東方駿當上太子之後,自然不能對他放之任之,在經歷東方洛的事情之後,對於太子的品行他十分關心。
因而在暗地裡對於東方駿的事情也調查了一些,發現東方駿閒下來的時間都是在府中研讀兵書。
所以現在有事情,是很正常的。
只不過,對於這個東方駿,他卻覺得頗爲頭疼,就算是皇上,也會想着尋個機會偷偷懶,這個東方駿,未免也太努力了一些!
“你有什麼事,說說看。”
皇上的口氣十分溫和,難得地不讓人緊張。
只見東方駿上前一步,緩緩說道:“父皇,兒臣懇請父皇允許,訓練兵馬。”
原本皇上是平和的神色,聽到這句話眸色驟然變深,看着東方駿。
過了一會兒,皇上才冷聲道:“哦?現在國泰民安,訓練兵馬做什麼?”
那皇上也的確是心中疑惑,若不是有要緊的事,只怕東方駿不會這麼說,但是有什麼事呢?莫不是他想要攻打兩國?兩國實力十分強大,震國絕對不是對手!
這也是這麼多年他不攻打兩國的原因。
而東方駿現在昭明殿的中央,恭敬道:“父皇,兒臣與皇兄初步猜測,封趙兩國會攻打震國,請父皇允許。”
說完這句話,皇上的神色驟然變了許多:“駿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麼?若是這句話有假,那你犯得可就是欺君之罪。”
說話的時候,皇上雖然神色平靜,但是口氣中卻有震懾之意。
東方駿見狀,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他原本也不信,但是有備無患不是嗎?
但是要怎麼跟父皇說這些看上去像空穴來風的事情?
就在東方駿不知道怎麼回覆的時候,東方陌忽然上前一步,與他齊肩。
只見東方陌從容道:“父皇,這件事情是兒臣與太子殿下商議之後得出來的結果,請父皇准許。”
皇上盯着下面的兩個人,神色之間有了幾分猶豫,但心中還是反對的。
“你們這不是胡鬧嗎?按照你們所說的,若是他們不攻打震國,豈不是要鬧得大家人心惶惶?”
若是在早年,他也許還覺得自己有與天一爭的魄力,但是現在他已經年邁,對於這些已經沒有心力了。
太子之事剛剛瞭解,餘黨尚未完全清除,若是暗地裡訓練兵馬,被那些人知道,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這也是他不允許的最主要原因。
兩人相視一眼,東方駿的眼睛中帶着些許失望。而東方陌卻面色如常。
其他人不知道情況,他確是知道的,與司徒風還有裴朔臨他已經有了初步的較量,對於他們十分了解。
而慕容煙已經學會讀心術,那時候對裴朔臨施展時發現他的心中有無盡的野心。
就憑這一點,就能知道後面的情況。
封國一旦安定,那麼一定會迅速地攻打震國。
“父皇請聽兒臣一言。”
大殿之上,相較於東方駿與皇上的緊張和震驚,東方陌更顯從容。
而皇上對於東方陌的能力已經走了初步的瞭解,沉
默一會兒,他緩緩說道:“你講吧。”
“父皇,想必您也知道,兒臣曾經去趙國還有封國。”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靜靜地等待着皇上的反應。
只見皇上的臉色微變,卻什麼都沒有說。
大殿之上十分安靜,一陣柔和的氣流衝進來,喚回了皇上的神智。
那時候東方陌的行動他是知道的,這個孩子平日裡就喜歡遊山玩水,他以爲東方陌去震國也不過是爲了玩樂而已,現在看來,難道是去兩國探測情況了?
“嗯,這個朕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你到兩國究竟是做什麼了?”
其實這個主意還有幾分可信之處,想必是東方陌在那裡發現了什麼!
“兒臣發現兩國的狀況十分好,若是他們爲了保持永久的平安,聯合攻打震國也不一定,請父皇明鑑。”
皇上皺眉不語,東方陌說的不錯,兩國聯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驟然地訓練兵馬,是不是會引起百姓的恐慌還有兩國的警惕?
“但是驟然地訓練,只怕不會服衆。”
此時,東方駿早就已經有了對策,這個主意可行度不高,所以他在來的路上一直想着怎麼解決。
就在剛纔,皇上說他年事已高的時候,他驟然想通了。
“父皇,兒臣有個主意。”
大殿之上,因爲東方駿想出了主意,說話間破有一種神采飛揚的味道。
大殿之中,風采逼人。
而東方陌看着此時的太子,脣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皇上似乎被感染了,此時臉色柔和了許多。
“嗯,說說看。”
若是可行他也十分樂意,關鍵是有備無患。
“父皇,我們皇宮之中的護衛已經有十年了,想來應該重新換一批,我們可以對外說我們是在選拔新一輪的侍衛,這樣一來,誰都不會懷疑。”
東方駿緩緩說完,皇上的眼睛之中有幾分驚訝,但更多的是開懷。
這個主意確實不錯,不但不會引起大家的懷疑,反而還會讓大家爭相加入。
成爲皇宮中的侍衛,對於尋常人家來說是莫大的榮耀,而且既然是選拔,就能夠順利地湊夠人馬,還不會被別人懷疑。
因爲皇宮之中的侍衛雖然是隻選舉一萬,卻是在十萬大軍中選拔出來的。
“駿兒,你的想法不錯,只是就算我們訓練的時候有十萬大軍,但是兩國聯合,人多勢衆,怎麼辦?”
平日裡那些官兵雖然也訓練,但大多都是一些強身健體的事情,震國兵馬在三國之前,其實並不是真的。
只不過是自己早些年的時候還有雄心壯志給人的錯覺而已。
只聽東方駿從容道:“父皇,這件事情您就不必擔心了,爲了調動新晉官兵的積極心,讓軍隊中的兵馬一起訓練就行了。”
皇上此時震驚地看着東方駿,這個太子殿下的聰明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就算是他也未必能夠相處這個主意。
而兵書上也並沒有這個方法,看來東方駿是活學活用。
想到這裡,皇上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江山交到東方駿的手中,他十分放心。
雖然不知道以後的事情如何,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只要有東方駿在,任何人都不會在兵馬之上討得便宜,
“嗯
,這的確是一個好主意,駿兒,就照你說的辦。”
身爲皇帝,自然知道作爲一個天子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不是在皇位上在位時間長,也不是連戰連勝,而是有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這樣的話,可保江山百年無虞。
三日後,趙國都城。
此時初夏,趙國地處偏南,河流居多。
到處是依依的楊柳,說不盡的風情。湖中有小船數只,在微波之中徐徐前進。迎風的小旗招展,在空中翻卷兒打轉。
湛藍的天空倒映在碧綠的湖水中。水中游有白雲數朵。
而一個外邊普通實則內裡別有乾坤的船上,裴朔臨與司徒風相對而坐。
那裴朔臨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眼神卻是揶揄的。
“司徒兄還真是小心謹慎,原本小弟還想抱怨兩句司徒兄不願意表露待客之道,沒想到,居然如此盛情。”
這小船在外面看着沒什麼別緻的,但是裡面卻裝點的跟司徒風的太子府一般奢華。
雖不說金玉爲地,下面卻鋪着價值千金的蜀錦,桌子是上好的燃心木,上面鑲嵌有生嚴玉,再加上燃心木本身就有些熱,竟有種玉生煙的感覺。
而那燃心木雖然溫熱,卻不讓人覺得灼熱,這是司徒王室特有的東西。
那司徒風微微一笑:“賢弟說笑了,你現在身爲封國太子,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這個小船不過是他談論事情的時候用的,因爲有時候有些事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只好這樣隱蔽。
再者,在湖上這種人多的地方,若是太招搖,只怕會引起大家的關注,那時候,自己還怎麼談事?
“那小弟就多謝司徒兄的款待,既然來了,我們不妨談論一下大事?”
那司徒風早就知道裴朔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次來,肯定是有事情商議。
且不管是什麼事情,先聽了再說。
“哦?卻不知,賢弟有什麼事?”
此時,司徒風端起酒杯,緩緩地喝了一口酒,眼中眸光閃現。
而裴朔臨豈是善類?這麼多年與皇室人交鋒,自然知道司徒風是在猜測自己說的話究竟有沒有價值。
不過,他相信自己一定會吸引司徒風的注意。
但是此時,他並不慌張,而是自顧自的喝了一口酒。
看到他這樣的反應,司徒風的眼中閃現一道精光。
想不到這個裴朔臨成爲太子之後,處事居然這麼遊刃有餘,看來一會兒說話的時候就要注意了,不能掉進裴朔臨的圈套之中。
那裴朔臨低下頭,將自己眼睛中的藐視掩藏。這個司徒風,就是太謹慎。
“司徒兄,我這次來,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兩國聯合的事情”
只見那司徒風將手中的酒杯緩緩放下,那酒杯剛纔被他握在手心,看着他像淺抿了一口,實際上那杯中酒卻並沒有少多少。
而裴朔臨的酒杯卻是滴酒不剩。
他舉了舉酒杯,展示自己的誠意。
那司徒風卻不露聲色地說道:“賢弟,封趙兩國一向交好,就像是親兄弟一般,就是不知道你這是何意?”
裴朔臨居然說聯合起來,這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只見裴朔臨的臉色變得十分自信,讓司徒風覺得心中一驚,耐心聽着下面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