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索了一吻

庶女性福手冊

洛清鳶哪料到這突生的變故,箍在她腰間的手好似一根火熱的鐵棍,讓她本就生了一層汗的身上又立即涌起一層細密的汗。

“將軍!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是作何?速速放我下馬!”洛清鳶側臉朝他斥道,因爲破風噠噠地跑着,耳側生風,這話便好似被風吹散開一般,入耳只剩下那綿軟的聲兒。洛清鳶將腰間的手臂使了勁兒地往外掰,這手臂卻好似黏在了她腰上,風吹不動,洛清鳶氣得用胳膊肘往後狠狠一頂,後面貼着的胸膛卻雷打不動。難道他不疼?洛清鳶極其納悶。

“折騰了半天,不累麼?”身後傳來男子悶笑的聲音。

破風的速度慢慢放了下來,洛清鳶回頭瞪他,眉目緊蹙,“大白天的,你擄走我到底是想幹什麼?好在現在四周無人,若被人看到了,你置我名譽於何地!”

“西陽女子不拘小節。”席夜楓淡笑道。

“我不是西陽女子,我拘小節,所以請將軍馬上送我回去!”看他臉上的笑若清風淡雲,一點兒跟他如今的行爲不貼切,也不知是方纔破風跑得太快,還是挨着的這人身上的男性氣息太濃烈,洛清鳶此刻竟有種瀕臨窒息的感覺。現在,身後這男人抱着她,若擱在京都,她勢必名譽受損,而他亦不得不娶她,或許從此她就成了他的一房妾室。

“丫頭,我有件事跟你說。”席夜楓瞥見她逐漸泛紅的耳根,心情大好。

“那你快說,說完便帶我回去。”洛清鳶覺得自己的怒火已經被他那水般的笑容緊緊裹着,燒不到他反倒燒着自己,乾脆放緩了語氣道。

席夜楓喉結上下滾動一遭,盯着她側過的臉,句句鏗鏘道:“我看、上、你、了!”

洛清鳶愣愣看他,如同銜着桃花瓣的脣微翕了翕,然後低低地哦了一聲。

席夜楓愛極了她這副小呆瓜的樣子,很想上前咬一口她的鼻子,又覺得不妥,便生生忍住了這慾望。“丫頭,我看上你了,嫁給我可好?”席夜楓這句話說得極爲順溜,語氣瞬間低沉了下來,那禁錮着她身子的手臂不經意間將她稍稍收攏一分,兩人的距離靠得極近。

洛清鳶覺得,自己的心好似被人套了跟繩子,然後一直往上拉,最後拉到了雲顛兒上,暈眩感立馬襲來。

“什麼時候的事?”她聽見自己這樣問,語氣竟出奇的輕柔,柔得不像她自己的聲音,洛清鳶立馬又加粗加大了嗓音,“你看上我了,同我說做什麼!”

“不同你說同誰說?”席夜楓看她那副渾身不自在的羞澀樣,臉蛋粉嫩嫩的讓人忍不住想狠狠捏上一把,擱在她腰間的手微微伸開五指動了動,然後又立馬收回,安分地貼在她腰上。她的腰很細很軟,一隻手臂就能完全掌控,輕輕往下一按的話,那柔軟的觸感通過那掌心一直軟到他四肢百骸。

“丫頭,做我的將軍夫人可好?”他問,呼出的氣都好似比平日裡熱了幾許。

洛清鳶這一瞬腦袋有些空白,吶吶地問,“你想……娶我??”

席夜楓笑着點頭,“嫁給我吧,我保證以後就只你一個女人。”

“你……都這般大了,家中怕是早就有通房小妾了吧?”洛清鳶還沒到意識不清的地步,雖然眼前這廝說出的話十分動人。

“我府中沒有通房小妾,以後也不會有。”席夜楓立馬信誓旦旦道。雖然這幾次回去的時候,席雲氏有意給讓他納了府中的幾個丫鬟做通房,不過都被他拒了。一年不過回去一兩次,禍害人家小丫頭做什麼。見她微微詫異,又解釋道:“我多年來一直在西陽征戰,哪裡有閒情逸致想女人。”

“那你怎麼就看上我了,我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大家閨秀,還只是個庶女而已。”說到後面一句,目光微微黯淡。

“丫頭,你信麼,我多年來閱人無數,早就練就一雙透心眼。所以,自見到你後,一眼就能肯定你是我這一輩子想娶的女人。”他笑道,渾身散發的氣息讓人覺得十分舒爽,“你別不信,只消看一眼,我便能看到此人的內心深處。”話及此,直盯盯地望進她一雙明眸,語調又一轉,變得舒緩低沉起來,“鳶兒,嫁給我吧,嫁給我後我日日帶你馳騁草原,帶你看日升日落,你不必繼續呆在深宅大院,也不必介入那些麻煩的應酬,就做我一個人的妻子。”頭微低,湊近她耳邊低喃道:“我保證你會成爲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其他的男人又如何比得過我。”

洛清鳶覺得耳朵發癢,然後全身上下都開始發癢,連心尖都癢得酥了,又酥得軟了,讓她方纔一直刻意挺直的身板慢慢地軟了下來。

沉默了許久,她擡頭望着他,明顯可看到那眼中平靜的水波翻打着激浪,自己平靜的心湖好似被他強行砸入一塊巨石,頓時激起浪花千層。

“你想娶我,可你做得了主麼?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憑什麼對我說這番話?”她倔強地問,無地兒可放的雙手不知不覺就攥緊了衣裙下襬。

“除了憂心這個,就沒別的了?若我解決了這些問題,你是不是就願意嫁給我了?”從他上揚的語調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頗好,眉宇舒展,嘴角上勾。

“……你若真能想辦法娶了我,我當然是願意的。至於你前面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我想還是留到以後再說。雖然你這個人看起來一身正氣,可誰說一身正氣的人就一諾千金了。”洛清鳶掃過他清俊的面容,一臉質疑。

“我席夜楓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到做到,你便在家乖乖等我,我勢必要讓你做我的將軍夫人!”

洛清鳶承認,這個人說的每句話都讓她的心跳臉紅,可是——

“可是,父親和太太已經爲我看好婆家了。”洛清鳶垂頭道,“你若是早些說還罷,父親一旦答應別人很少反悔。”

席夜楓不以爲意,“?我會想辦法讓洛大人只認我這個女婿的!”

兩人一時之間靜默無言,洛清鳶已經轉過了身,他沒法再看清她每個細微的表情。其實,她轉身之際,已經微微翹起了嘴角。

“鳶兒,我有東西給你。”他說道,在她一聲驚呼中雙手箍住她腰身猛往上一提,迅速調了面兒,讓她與自己相對而坐。

洛清鳶來不及訓斥兩句,他已從懷裡取出一方絹帕,看到那絹帕四角繡着的竹子,洛清鳶腦中嗡嗡亂響,伸手指着那帕子,驚道:“這……這帕子怎麼在你手上?”

席夜楓眉頭一挑,“兩年前你在廣濟寺落下的,我瞅着這帕子上繡着的幾棵竹子很不錯,就收起來了,一直留到了現在。”說到不錯兩個字時,嘴角笑意明顯變濃。

洛清鳶只覺窘迫,立馬伸手去搶,伸出的手卻被他一把握住,她又連忙往外抽,卻怎麼都抽不出去,只要泄氣道:“那方絹帕沒繡好,你快還給我。”

席夜楓悶笑了幾聲,“如今這絹帕已是我的了,可不能隨便送人。”說着,他打開絹帕,從中取出一條紅絲帶,二話不說就係在那被自己捏住的皓腕上。

“這是?”

“姻緣線。你係在竹子上的那根,我解了大半天才解下來。”他淡笑道,“現在套在你手腕上,你可跑不掉了。”

洛清鳶低頭一看,這紅線被他打了個死結,不由輕笑一聲,“拿把剪刀不就解開了。”

“你敢?”席夜楓微微一眯眼,目光濾過半遮的眼睫更顯銳利。

洛清鳶被他看得心中發毛“不解開就是了。”

見未來小媳婦如此聽話,席夜楓極爲滿意,半眯着的眼就像是剛剛吃飽的野豹子,在陽光下曬着爪子和皮毛。

“鳶兒,後日的賽馬你找個辦法推了。”他理所當然地要求道,彷彿對面的女子已是他的所有物。

“爲何?”洛清鳶狐疑地問,她倒不是多想參加這馬賽,不過圖個熱鬧,出來玩耍的機會本就不多。

席夜楓笑意盈盈,“爲了能夠更順利地娶到你。”

洛清鳶想了片刻才低頭嗯了一聲。方纔不覺,這會兒才發現兩人面對面坐得極近,耷拉在馬腹上的膝蓋一不小心就頂到了他大腿上,洛清鳶連忙將腿伸直,避免與他接觸。

“送我回去罷,教騎馬的師傅估計已經再四處尋我了。”她垂頭道,實在沒想好該用什麼樣的目光回視他灼人的探視。

席夜楓目的達到,見她又臊得慌,立馬神清氣爽地答應了。把她放到破風背上坐好,調轉馬頭朝來時的路奔去,等到快到原來那處時,他才下了馬,只留下她一個人坐在馬背上,然後他便牽着繮繩繼續往前走,還時不時回頭看她兩眼,眉眼已經飛舞得沒了束縛。

走了許久,他忽地停住腳步。

“怎麼了?”洛清鳶抱着馬脖子,對上他轉過來的臉。

席夜楓沒有說話,只兩個大步走到她面前,望了她兩眼後,一手忽然發力,拽住她胳膊往下一拉,洛清鳶被他拉得上身朝他一傾斜,還來不及穩住身子便被他另一隻手迅速捏住了下頜,薄脣帶着一絲涼意蓋在了她的脣上,輕輕吮吸一下才鬆開。

然後,席夜楓心情舒爽地走了,留個後背給她,繼續牽着破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