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收到消息,太子已經向皇上請示了納蘭婷爲妃的事,皇上也已經答應了。只不過……”夜未央微皺眉頭,“只不過,皇上要求太子把慕王爺的女兒也納入東宮。”
“什麼?”夏瑾汐有些驚訝,她倒是沒想到皇帝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蘭婷沒有什麼背景勢力,皇上自然不會對她有什麼防範。他讓太子娶慕王爺的女兒,難道他這是在爲太子培植新的勢力!”
想起慕王府摻上的那一角,夜未央眼神有些玩味,隨後點了點頭,夏瑾汐的猜想沒有錯,看來皇上已經在猜疑他和夏瑾汐的關係了,以今天朝堂之上要收走秦國公端雲錦的製造權的事情來看,他定是在忌憚他們三家聯合,所以纔想要逐步收回自己的權力。
一方面,可以削弱其他人的權力,一方面又替皇甫景銳培養他的勢力,這個皇帝爲了太子日後能夠順利登上皇位,還真是煞費苦心。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秦子俊眼眸微眯,他本是閒散慣了的,從未想過與朝堂有一絲一縷聯繫的。可是,經過今天秦國公遭人陷害,他卻無能爲力一事,秦子俊堅定的心動搖了。
一個男人,如果只顧自己的感受,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那還苟且在這世上有何用?
不過此時夏瑾汐卻不知道自家表哥的想法,側頭看了看夜未央,她展顏一笑,眼裡卻是堅定神色:“咱們靜觀其變!”
……
太子東宮。
紅綢遍佈東宮每一處屋檐,貼着喜字的紅燈籠照亮了東宮的夜,喜慶的鑼鼓笙簫一遍一遍地奏響,人人臉上都洋溢着歡慶的笑容,不管其中是真心,還是無奈。
太子同一天迎娶兩位側妃進入東宮,整個京城的人都想瞧瞧這熱鬧。衆人只知其中一個側妃是慕王爺的女兒,另一位側妃是何許人也,大家就不得而知了。然而正是因爲不清楚,所以才特別好奇。
奈何東宮豈是尋常人家可以隨便進入的,於是老百姓們只好伸長了脖子,等待消息靈通的人傳來一些內幕消息,以供以後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過不同於百姓的望穿秋水,夏瑾汐就算是帶着禮物前去表示祝賀,也絕對不是出自自願,然而身在此位,情不由己。
作爲東宮太子妃,柳雪燕此時不管心裡有多恨,有多淒涼,她都不得不佯裝一副笑臉,來招呼前來祝賀的客人們。
看到夏瑾汐前來,柳雪燕連忙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她語氣裡難掩激動,“本宮上次真是錯怪了你。現今看到太子娶了慕王爺家的女兒,本宮才知道你說的是對的。”
“太子妃能夠明白瑾汐的心就好。”夏瑾汐注意到柳雪燕的手冰涼得緊,心裡忍不住感慨,這麼好騙的女人還真是沒成就感。然而不管怎麼說,她蠢一點,蘭婷也能多點保障,因此夏瑾汐強自按耐下心中的冷意,假意問道,“太子妃,你的手怎麼這麼涼,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最近幾天
府裡就各種熱鬧,尤其是太子更是春風得意,她打碎了牙還得裝作大度的籌備一切,而今天終於聽到有人來關心自己,柳雪燕不由得眼眶一溼,竭力忍住淚水,她勉強道,“本宮沒事,只是……今日這情況……”
她委屈,卻不能說。
“太子妃莫要太難過了。太子深受皇上喜愛,所以皇上這才把慕王爺之女賜婚與他。這是太子好福氣。”夏瑾汐知道她心裡難受,卻不得不提到慕王爺之女。
她心裡十分清楚,對於蘭婷,柳雪燕雖然因爲太子鍾情於她而心存嫉妒,但是她的身份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反而是這個慕王爺的女兒,日後必會憑藉自己的身份和慕王爺在朝堂的勢力壓住她。
所以,柳雪燕現在最忌憚的,應該是慕王爺的女兒嫁入東宮。
只要柳雪燕將注意力轉移到慕王爺的女兒身上,那麼蘭婷在東宮就相對安全了許多。
夏瑾汐心裡通透,可是面上依舊一副不懂其中利害的樣子,有些事情,她說透了,就沒意義了。
柳雪燕聞言只是不住搖頭嘆息,事情是那個事情,可是她是一個女人,她怎麼會希望自己的男人身邊出現源源不斷的女人們?她不想大度,也大度不起來。還要再說什麼,身邊的丫鬟卻附過來耳語一陣,柳雪燕眉頭一蹙,隨後道:“來了幾個客人,我去那邊一趟,你自便吧。”
“恭送太子妃。”夏瑾汐自然知道她今天會很忙,因此也不在意,目送着柳雪燕離開,她便隨意的逛着,反正只要拖上一會兒,她也可以尋個機會離開。
然而夏瑾汐沒有想到的是,自打她一進門,她就被人盯上了。
皇甫景華心情十分鬱悶,他不懂,同樣是父皇的孩子,爲什麼不管他做了什麼,他都會受到嫌棄,而太子就算犯了大錯,父皇也願意爲他開脫。他本來以爲,出現上次那件事後,太子怎麼樣都會受到嚴厲懲罰,結果父皇反而讓他娶了慕王府的人!
這讓他怎麼甘心!
桌上的烈酒已經空了三壇,皇甫景華神色陰霾的自斟自飲,周圍的大臣面面相覷,硬是誰都不敢來說上一句話,生怕馬屁拍到馬蹄子上,更怕當朝太子誤會。因此皇甫景華越喝越多,竟然沒有人來勸慰幾句。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夏瑾汐。
夏瑾汐今日身着淡藍色宮裝,一頭秀髮挽成彩雲髻,斜插三股飛鳳金步搖,明豔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知爲什麼,他下身一陣燥熱。
夏瑾汐突然覺得渾身不舒服,下意識的側頭,卻突然看見一雙隱含情慾的眼睛。眉頭緊蹙,她直覺不對勁。
皇甫景華喝多了。
夏瑾汐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找麻煩,便想着趕快離開,然而還不等她想好藉口,手腕一痛,一陣酒氣撲面而來。
“郡主,好久不見啊。”溼熱呼吸驟然吐在臉上,濃重的酒氣薰的夏瑾汐差點乾嘔出聲。
夏瑾汐臉色微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隻手,她表情愈發難看:“三皇子,你這是做什麼?”
夏瑾汐暗中用力,但是手腕被人攥的死死的,而當着衆多王工大臣的面,她又不好真的拂了皇甫景華的面子,一時間,她也只能和他保持着現在的姿勢。
“只是想和郡主敘敘舊,怎麼?郡主不肯賞臉?”說到賞臉的時候,皇甫景華面色陰鬱,但是眼神卻越來越淫邪。
他一隻手死死的扣住夏瑾汐的手腕,同時用力往自己的懷中帶,夏瑾汐沒想到皇甫景華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自己,一時間又急又氣。眼眸不由自主的冷了幾分,她厲聲開口:“三皇子,請你自重!”
“自重?哈哈哈。”皇甫景華忽然大笑起來,他在父皇面前擡不起頭來,在太子身邊永遠是手下敗將,但是在這滿庭院的大臣眼前,他倒是要看看,就算不自重,又有誰敢多說一句!
眼睛微眯,皇甫景華一把抱住面前的女人,臉上猙獰的可怕:“夏瑾汐,我倒是要看看,今天還有誰能救得了你!”
好好的喜慶之日,莫名成了一場鬧劇,庭院之中,衆多王公大臣眼觀鼻鼻觀心,大家看得見聽得見,卻誰都不敢說話,一時間,空曠的院子只能聽見皇甫景華一個人在瘋狂的叫囂。
而不遠處,皇甫景銳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場戲。上次他腦袋泛綠,這個三弟可沒少挖苦諷刺他,這個場子不找回來,他就不是皇甫景銳!
柳雪燕倒是沒想這麼多,她眼看着三皇子來砸場,心裡着急,因此急忙湊到皇甫景銳面前:“太子,要不要派人先送三皇子回去?”
“不用。”皇甫景銳神色陰沉,可嘴角卻莫名的揚了起:“隨他去鬧,我倒是要看看,到了最後,他怎麼收場。”
夏瑾汐突然被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抱在懷裡,一時間氣的差點背過去。不過鬧得動靜這麼大,皇甫景銳竟然都沒有出面,她纔不信他們不知道這個情況。
想等她鬧到皇帝那去,然後他東宮坐收漁翁之利,真當她夏瑾汐是紙糊的不成?她知道,太子肯定不敢讓她真的出事,那事情捅到皇帝那,皇甫景銳就不怕她讓他也蛻層皮!
臉色更加難看,夏瑾汐語氣有一種最後警告的意味:“三皇子,請您放手。”
然而此時的皇甫景銳早就被酒精衝昏了頭腦,他看着這滿庭院不做聲的大臣,竟然以爲他們是怕他,所以不敢上前,一時之間膽子更大。淫笑一聲,他故意大聲說道:“我不放手,你又能耐我……啊!”
那個“何”字還沒有說完,皇甫景華肩膀突然一陣劇痛,雙手也無力的垂下。他怒氣衝衝的回頭,想要看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偷襲當朝三皇子。然而就是這一回頭,他的酒登時醒了大半。
“三皇子,夏瑾汐是我的女人,還請您注意。”
【作者題外話】:第二百五十三章荒,淫的太子已經修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