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大哥讓你失望了,前時剛從娘那兒過來……”趙子崢不好意思地說,“娘不答應放回小蓮,說小蓮只是去莊子裡幫忙,過些日子便回來的,四妹,我……”聽得出來,他因着沒幫到忙,心裡很過意不去。
若染則善解人意道:“大哥,你已盡力了,我心知這事兒娘定不會同意的。”
“四妹,娘說已爲你定了一門親事,那男子是蓉親王府的世子爺,四妹,你若是答應,那可是做側室啊。”趙子崢惋惜道。
“那又如何,我的命運握在娘手裡呢。”若染淡然地笑笑,好似這事與她無多大的關係,她臉上沒有一點的悲傷難過。
“我已讓娘等爹回來再說。”趙子崢肅然道,好看的眉宇隱着一絲不滿。
若染沉吟,半晌過去才笑着說道:“大哥,你別爲我操心了,四妹我遲早都得嫁呢,何必爲一門親事惹娘不開心?”
“四妹,你同意了?”
若染雙眸熠熠閃光,似乎她真的很開心,趙子崢無奈地搖搖頭,輕嘆道:“可惜了。”
他走了,走了好些路之後,聽得後頭有跑步聲,回過頭,見若染如一隻飄逸的白蝴蝶飛過來,輕落在了他跟前,他怔怔地看着她,若染卻笑道:“大哥,大嫂可是個好女人,你多陪陪她,便會知曉她的性子。”
趙子崢嘴角一抽,笑得不自然,想起昨日之事,不由拱起手道:“有勞四妹了。”
若染抿嘴一笑,手裡多了兩塊折成四方型的絲帕,拉過趙子崢的手,輕輕地放置他掌心道:“有兩塊呢,一塊給你,一塊給大嫂,我且不告訴你哪是你的,你回園子與嫂一起展開看看,若能分辯出來,倒是你們夫妻心有靈犀,日後一定能相親相親相愛,拿去吧。”
“四妹,這……好難識別?”握着軟軟的絲帕,趙子崢奇怪道。
“你先回吧,有話與大嫂去說。”若染說完就跑開了。
趙子崢怔在原地,藉着淡淡的月華,雙眸盯着手上的帕子看了好一會,才懷着不解慢慢走回了瀟湘園。
苗淑芬正從浴
室出來,身披一件紅紗,白色的緊身內衣做成了抹胸式,露出圓潤的雙肩,中衣下襬又用一根紅色絲帶扎着,把她玲瓏的身姿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一條中褲齊膝,白玉的腿隱在紅紗中若隱若現,而半露的酥胸更是迷人,一條白布把豐盈擠向了中間,造出一條迷人的乳/溝。
趙子崢掀簾進了內屋,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性感夫人……披着如瀑布般的黑髮,披着紅紗,黑眸清亮含羞,紅脣微凸,站在牀榻前拿着粉撲輕拍着細嫩的手臂。
蘭兒在一旁捧着香盒,一見趙子崢,忙放下盒子,行了一禮,乖巧地退了出去。
苗淑芬媚波流轉,輕盈地上前行禮,雙手微攏着紗衣,嬌羞道:“相公,時候不早了,你不早點憩息?”
“我……我來看看你。”趙子崢的灼熱目光從她臉上慢慢滑向她的胸,見到那迷人的溝壑,他呼吸一窒,忙避開了目光,清了清嗓,從袖袋裡掏出了絲帕,掩去了一絲情慾,“這個是四妹送來的,說你我各一塊。”
苗淑芬瞟了他一眼,見他面露溫情,便欣喜地一笑,接過絲帕,她展開一看,訝然道:“怎麼差不多的花色?”
趙子崢這才就着燈火細細地看了看,真的啊,每塊白絲帕的右下角都繡着一朵紅色的玫瑰花,而花上飛舞着一隻彩色的蝴蝶,那細密的針線,精緻的圖案,可見功夫。
“哪一塊是我的?”趙子崢怔住了,四方的絲帕,除了花,除了蝴蝶,便無其他記號。
苗淑芬也愣了,一模一樣的色彩,真的分辨不出什麼來,直到瞧了又瞧,翻轉來翻轉去,才覺着這兩隻蝴蝶有一點點的異樣。
一隻身子較粗圓,一隻翅膀較大。
“難不成這身子圓的是我的?”趙子崢道出想法,“男子總比你們女子個子大些,估計四妹便是這麼想的。”
“相公,四妹真的沒有對你說,如何區分嗎?”苗淑芬含差帶俏地問。
趙子崢搖頭,誠實道:“只說你我好好看看,若能分辨出來……”他頓了一下,臉色稍稍異樣,垂下眸子,低沉道,“那
你我就心有靈犀,竟會相親相愛。”
苗淑芬聽完,自知若染用心良苦,用絲帕纏住趙子崢,讓他在自己廂房裡多呆些時日,那麼,她是否也可以說一說自個的猜想呢?
既然若染都不直說,便是不想他們這麼快知曉,不知曉,他們夫妻便會多說話,多猜想,倆人自然就會近乎起來。
於是,苗淑芬否定了趙子崢的猜測:“相公,臣妾倒不這樣認爲,蝴蝶乃是蟲子,肚圓飽滿亦可爲雌性,因它要繁殖後代,而這隻翅膀大的亦代表着一種力量,你細瞧瞧,它更爲漂亮些,所以……臣妾覺得這兩隻蝴蝶中,倒是大翅膀的是相公的呢。”
趙子崢覺得她分析得有些道理,但還是認爲漂亮的蝴蝶應該代表女子,便拿了那條身子圓的蝴蝶絲帕捏在手裡,說哪天見着了四妹,問她對不對。
苗淑芬也沒與他爭執,心想他若是錯了更好,他定會來自己屋裡討了另一塊去,這四小姐送的東西,他是不會不要的。
趙子崢拿着絲帕欲走,苗淑芬見他要離開,心裡一陣失落,可是她必須按照若染教的做,絕不能死乞白臉地求男人留下,他轉身時,只要微笑着恭送就可以。
“相公,你慢走,臣妾不送了。”苗淑芬朝他福了福身,笑意嫣然,平靜得很。
趙子崢見她仍像昨晚一樣不留他,心裡那叫一個糾結,昨夜他在正堂徘徊了良久,才硬着頭皮掀簾進了裡屋,主動留下來過夜,嚐到了前所未有的銷魂感受,這種感受讓他一整天都在回味,巴不得白天都能擁着她,讓她用新花樣再服侍自個一回,可未想一直溫婉柔和,柔情似水的她竟那麼有剋制力,他都進屋了,她還不開口留他。
明明昨夜纏綿不盡,滿懷柔情的,她就捨得讓自個去通房丫頭屋裡?
這如何是好?按以往,他是在她房內過了一晚,便會好幾日不理她的,可如今,他想離開,這腳也邁不開,心裡頭就像有蟲子在抓撓,難受得緊啊。
“娘子……”他囁嚅,眼神帶了絲柔情望向穿着暴露的苗淑芬,似乎期望她能開口挽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