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哪裡是醒得早,分明是熬了一夜

寧儀誠說道:“看看你的傷勢。”

溫明玉羞道:“哦,謝謝,謝謝寧大哥。”

寧儀誠蹲着身子,捉起溫明玉的一隻腳。

原本漂亮精緻的繡花鞋,上頭沾染了不少泥濘,許多地方已經被磨破。鞋子的側面有好幾破洞,連鞋底也有一個破洞。

破洞裡面露出裡頭的白綢襪,白綢襪上沾滿血跡,血跡從襪子滲到鞋面,染得鞋面上也是血跡斑斑。

寧儀誠洪亮的聲音在夜色裡響起:“腳傷成這樣,爲何不說?”

溫明玉咬了咬脣,囁囁道:“我想走得快些,不想寧大哥因爲我的緣故,放慢腳步,耽擱救儀韻。”

寧儀誠嘆了一口氣,三下兩下,脫去了溫明玉的鞋襪。

溫明玉嚇了一跳,那隻被寧儀誠抓住的腳,掙扎着就要往後縮:“寧大哥,你,這是要做什麼?”

寧儀誠說道:“幫你上傷藥,你這腳再這麼走下去,怕是要走廢了。

你若不想耽擱時間,就趕緊讓我幫你把傷藥上了,我們也好接着趕路。”

溫明玉抿了抿脣,臉上漲得通紅,她一閉眼,腳也不再掙扎:“那有勞寧大哥了。”

“好。”

寧儀誠低下頭,看到自己手裡的一隻玉足,卻是愣住了。

他性子豪氣仗義,平常接觸的人當中,除了也喜歡練武的官宦子弟以外,還有不少行走江湖之人。平日爲人處事,也是豪邁粗放,不拘小節。

他從未和女子有過親密接觸,現在又滿心擔憂寧儀韻的情況,一心只想着趕快帶溫明玉下山,然後再找幫手上山尋人。

他見溫明玉腳傷得嚴重,到處都在出血,只想着趕快給溫明玉上藥,也好儘快上路,一時間,他也沒有細想。

直到現在,寧儀誠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竟然脫了一個未出閣少女的鞋襪。這少女還是天之嬌女,名門閨秀。

他也沒有想到,手裡的這隻腳竟是這般模樣。

雖然整隻腳都是血跡斑斑,十分瘮人,但依舊可以看出這腳原本可愛嬌嫩的模樣。

同男子粗糙的大腳不一樣,溫明玉的腳同她的人一樣,嬌嬌小小,肌膚雪白細膩,五個腳趾也小小嫩嫩,排列整齊,顯得十分可愛,修剪整齊的指甲,泛着淡淡粉色的光。

他握着她腳的手,竟然有些發燙。

“不上藥嗎?”溫明玉見寧儀誠發愣,熱着臉輕聲說道。

寧儀誠嚥了口唾沫,話說的也有些結巴:“上,上藥,我這就給你上藥。”

他從懷中取出裝了傷藥的瓶子,將藥粉倒在溫明玉腳上的傷口上。

動作莫名輕柔。

一隻腳上好了藥,寧儀誠便握住另一隻腳。除去鞋襪的時候,溫明玉疼的嘴裡發出嘶嘶的喊叫。

“抱歉,我,我再輕着些,”寧儀誠洪亮的聲音,這會兒也低了下來。

他遇加小心翼翼,極輕的把溫明玉另一隻腳的鞋襪也除了下來。

鞋襪一脫,寧儀誠劍眉皺了皺,這隻腳傷的比另外一隻腳更加重。

腳的側面,不知道被什麼尖銳之物扎到,扎出了一道口子,裡面的血水正不停往外冒,紅色的鮮血滴到如雪的肌膚上,觸目驚心。

旁邊一塊皮也早已被石子磨破,不僅皮被磨破,連肉也連帶着磨傷,血肉模糊,十分瘮人。

腳的另一側也有好幾處破皮出血。

腳底冒出了幾排水泡,有的水泡破了。血和水從破了的水泡中滲出。

整個腳幾乎沒有一塊好皮。

寧儀誠蹙着眉心,說道:“怎麼傷的那麼重?”

他也不等溫明玉回答,小心翼翼的把藥粉撒到溫明玉的整個腳上。

就着月色,寧儀誠又仔細檢查了一下,確保所有的傷口都上了藥,隨後,他才又幫溫明玉穿上了鞋。

溫明玉見寧儀誠幫她穿鞋,便急忙也彎下腰,把另一隻腳的鞋襪穿好。

寧儀誠站起身,他轉過身,背對着溫明玉,半蹲了下來:“快上來,我揹你下山。”

溫明玉道:“我自己能走的。”

寧儀誠道:“快上來,你的腳都已經沒一塊好皮肉了,你還怎麼走,莫不是不要自己的腳了?

況且,你的腳帶着傷,走也走不快,踉踉蹌蹌的,反而走得慢,還不如我揹你走快些。”

他背對着她,語氣十分嚴厲,眉眼卻是柔和。

溫明玉聽寧儀誠說的不耐煩,咬了咬脣,說道:“好,那,那就辛苦寧大哥了。”

她趴到了寧儀誠的背上。在男人的背寬闊的背上,她的臉紅彤彤的。

兩人在山林裡走了一會兒,便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這片山林地域廣袤,地形複雜,平時又是人跡罕至,在這片山林中找人,實在不是什麼易事。”

“離這裡不遠處,就是一片山林空地,此前,我隨我家侯爺,一路追蹤到那片山林空地。

到了那片空地之後,才發現沒有痕跡可以追蹤。

侯爺命我帶人先到這片山林空地,然後分頭尋找。”

“原來如此。”

“你們永寧侯府的小姐,和我們要找的姑娘是一同被人擄走的。

既然如此,你們永寧侯府的人,不妨跟着我們定安侯府的護衛,先一起到那片山林空地中去,然後再分頭尋找。”

“也好,這樣一來,人手便更多一些,找起來也更快一些。”

“那我們這些捕快,也跟你們一起去。”

寧儀誠腳步頓了一頓:“是定安侯府和永寧侯府來尋人了,府尹衙門也派了捕快上山尋人。”

“好像,好像是我大哥的聲音,”溫明玉說道。

“我揹你過去。”

寧儀誠說罷,把溫明玉往上擡了一擡。

他牙根一咬,忍住大腿上的傷痛,一瘸一拐的,向剛纔說話聲的方向走過去。

“大哥。”溫明玉在黑暗裡,看到一個隱隱綽綽的身影,便大聲喊叫起來。

溫伯瑾聞聲,立刻停下腳步,在山林裡環視左右。

他見到不遠處的山林中,隱隱有兩個人的身影,是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

男子揹着女子,急匆匆一瘸一拐的走過來。

而剛纔那聲“大哥”,正是這個男子背上的女子發出的。

“明玉,”溫伯瑾低呼一聲,提步便跑了過去。

待走近一看,見這女子果然就是他正在苦找的妹妹,溫明玉。

溫伯瑾三步並兩步,走上前:“明玉,你受傷了?”

“大哥,大哥,是我啊,我沒事,我沒事。”溫伯瑾雖然平日嚴肅得有些刻板,但對溫明玉這個唯一的妹妹一向寵愛有加。

而溫明玉自小就和這個大哥感情極好。

這會兒,她看到自家大哥,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見溫明玉哭,溫伯瑾心裡一緊,嚇得急忙問道:“明玉,你怎麼了,受傷了?”

“嗚嗚嗚,我沒事,我沒事,大哥,我沒事。”

溫明玉哇哇的哭,小臉上都是橫七豎八的眼淚,嘴裡說的話也是含糊不清。

“沒事了,沒事了,這裡都是永寧侯的人,已經沒事了。”

溫伯瑾聽不清溫明玉說什麼,見她似乎受了驚嚇,便不停的柔聲安慰。

他把溫明玉從寧儀誠的背上接了過來。

他抱着溫明玉,在林地尋到一塊大石頭,他把溫明玉放到石頭上,讓她坐在石頭上休息。

“明玉,你沒事吧,受傷了,還是怎地?”溫伯瑾柔聲說道。

溫明玉哭的稀里嘩啦,不停的抽泣,哪裡說的出來話?

站在一邊的寧儀誠便開口說道:“溫小姐沒有受什麼大傷,之前被人敲暈過,後來便醒過來了。

我帶她下的山,山路難走,溫小姐的腳因爲走山路,破了皮,磨了肉,受了不少的罪。”

聽到寧儀誠,溫伯瑾這才意識到,這裡還站着剛纔背溫明玉的男子。

“敢問,這位是……”

寧儀誠道:“在下寧儀誠,是光祿寺少卿寧賀的長子。”

溫伯瑾拱了拱手:“原來是寧公子,寧公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寧儀誠回了禮,把今晚他經歷的事情簡短的告訴了溫伯瑾:“我所知的也只有這些。”

“是寧公子救了舍妹。”

溫伯瑾退開一步站定,彎腰對寧儀誠行了一個大禮:“寧公子,對舍妹、對我、對我們永寧侯府有大恩,永寧侯府定當大謝。”

寧儀城擺了擺手說道:“不必客氣,我總不能把溫小姐丟在空地上,不管。”

他頓了一下,接着說道:“既然溫小姐已經找到家人,那我便告辭了,我妹妹寧儀韻如今還下落不明。”

溫伯瑾招來永寧侯府的護衛,說道:“你們跟着這位寧公子,隨他一起去找他妹妹。

一路上都聽這位寧公子的吩咐,事畢之後,你們再自行回永寧侯府。”

永寧侯府衆護衛應道:“是。”

寧儀誠朝溫伯瑾點了個頭:“多謝。”

轉身離開之前,寧儀誠瞥了一眼坐在石頭上的溫明玉。

此時的溫明玉已經停了嚎啕大哭,只是小聲的抽抽搭搭着,黑白分明的大眼溼漉漉的看着他,眼底一絲兒留戀和情愫,透過迷濛水汽,流露出來。

寧儀誠怔了怔,心微顫。

他朝溫明玉點了下頭,只說了句:“溫小姐保重”。

隨即,他便轉頭離開,帶着永寧侯府的衆人趕上定安侯府的護衛和府尹衙門的捕快,去找自己妹妹去了。

——

第二日,天色微微明。

獵戶起的早,這泥瓦屋隔音又差。

寧儀韻一大早就被堂屋裡獵戶夫妻做家務的聲音吵醒了。

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見窗外的天色還是淡淡的灰白,太陽應該還沒有升起來。

她正想閉眼再睡,一眼瞥到了她旁邊的喬安齡。

喬安齡已經醒了,半坐在牀上,朝她看着。

“恩?安齡?你醒的倒是早。”寧儀韻晨起的聲音有些沙啞和慵懶。

喬安齡苦笑,哪裡是醒得早,分明是夜裡熬了一夜,根本沒有睡着。

他又見她睡眼惺忪的模樣十分可愛,想到昨日自己已同她互訴了衷腸,心裡又覺得美得發甜。

他淺淺一笑,笑容在眼底綻放:“恩,我醒的早,你也醒了?還早,再睡會兒?”

“醒了,不睡了,”寧儀韻說道,“我們還是早些想法子下山。

我一夜未回,我娘我舅舅他們一定急壞了,你的人一夜未尋到你,一定也很急。”

寧儀韻從碎花被子裡鑽出來,坐在牀上。

正準備起身,冷不防,鬢髮處一熱,正是喬安齡趁她不注意,親了她一口。

寧儀韻偏頭一看,見他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她朝他瞪了一眼:“快起牀。”

“好,知道了。”喬安齡笑道。

昨天夜裡,兩人都是和衣而睡的,這會兒起身,到也不用穿衣,直接從被子裡出來,將衣服整理整理就是了。

將衣裳收拾妥帖,寧儀韻又反過身,把那條藍白碎花被子疊好。

喬安齡看到便過來幫忙把牀褥收拾平整。

寧儀韻看到喬安齡的動作忍不住眉心一擡:“咦,你竟然還會鋪牀?”

喬安齡笑道:“從未做過,卻也不是什麼難事,如何能難得倒我?”

寧儀韻嗔他一眼:“既然收拾妥當了,我們走吧。”

“好,”喬安齡頷首道。

寧儀韻尚未走到門口,腰突然被喬安齡從背後抱着住。

男人把頭擱在她肩膀上,默默不說話。

寧儀韻站定不動,脖頸是他均勻有力的呼吸。

她嘆了一口氣:“安齡怎麼了?”

“能這樣同你相處一晚,實在讓人留戀,也不知道下次同你如此親近會是什麼時候?”喬安齡說道。

“恩”寧儀韻應了一聲。

“下山之後,我回定安侯府,你回珍瓏棋館,不能像現在一樣相處,”喬安齡說道。

“恩。”

“下了山,你先回珍瓏棋館好好修養,”喬安齡說道,“你我如今已互通了情意,明日,我來找你,商談你我的事情,如何?”

寧儀韻說道:“好。”

正如他所說的,他們既然已經互通了心意,那麼兩人將來的路怎麼走,他們是要好好談一談的。

她握住喬安齡攬在她腰上的手臂,由他抱着。

“儀韻,你我在獵戶家中,共度一晚,於你名節有礙,”喬安齡說道。

“名節不過是虛的……”寧儀韻道。

喬安齡道:“你說的不錯,我也知你大概不在意這種虛名,不過,我卻不想你讓人說閒話,不想你因任何閒言碎語受累。

若是可以避免,就儘量避免。”

“你的意思是……”寧儀韻遲疑道。

“儀韻,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我們就同旁人說,你我是在凌晨時分,在山林裡遇上,然後一同下的山,可好?”喬安齡說道。

“噯,好,”寧儀韻應道。

“恩。”

過了一會兒,喬安齡才緩緩鬆開寧儀韻:“走吧。”

喬安齡和寧儀韻出了屋子,用泥瓦屋前水缸裡的水,草草梳洗了一下,便同獵戶夫妻道了別。

獵戶夫妻給喬安齡和寧儀韻指了路,喬安齡和寧儀韻便按照獵戶夫妻所指的方向下了山。

兩人沒走一會兒,遇上了來尋他們的定安侯府護衛和府尹衙門的捕快。

在尋他們的隊伍中,還有蘇承庭和寧儀誠。

寧儀誠自從同溫明玉溫伯瑾兄妹二人分開以後,就一直帶着永寧侯府的護衛,跟着定安侯府的護衛隊伍,上山尋人。

在天亮之前,尋人的隊伍先是找到了蘇承庭。

原來蘇承庭同喬安齡分別之後,便跟着寧儀誠下山的腳印去尋人,但是腳印跟丟了,他失去了追蹤的方向,就在林子裡頭兜兜轉轉的試圖碰碰運氣,只是一直沒有找到人。

後來,他碰到了定安侯府上山找人的隊伍,便加入了定安侯府找人的隊伍裡。

整個隊伍在山林裡又尋找了許久,終於在東方泛白之際,找到了喬安齡和寧儀韻。

言林看到喬安齡背上有傷,行禮便道:“侯爺,您受傷了?”

喬安齡頷首淡淡道:“已上了傷藥,包紮過了,現已大礙,回府之後,再讓大夫處理一下就是。”

說罷,他的目光轉向了旁邊的寧儀韻,見寧儀韻正在同寧儀誠說話,想着讓這兄妹二人說幾句話,不想打擾他們,便說道:“讓所有人在此地休息一下,隨時準備下山。”

“是,侯爺,”言林應道。

寧儀韻正在同寧儀誠說着話。

“二妹,昨兒夜裡可是受驚了吧,身子可有不適?”寧儀誠說道。

寧儀韻笑笑道:“期初確實有些害怕,不過好在一切有驚無險,凌晨時分,在山林裡遇見定安侯,就一同下了山,算是平安度過了,我無事,身子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倒是大哥,你腿上都是血跡,這腿傷如何了?”“一些皮外傷罷了,出了些血,看着嚇人,其實並未傷到筋骨,修養一陣子就好了,”寧儀誠道。

“那就好,那就好,腿沒事就好,”寧儀韻說道,“大哥,在那片林中空地裡,我被打暈了之後,就被穿夜行衣的人揹走了,你知道明玉怎麼樣了?”

寧儀誠便說道:“二妹,你不用擔心,我帶溫小姐下了山,沒多久,就在半山腰碰到了永寧侯府的人和她的大哥。

溫小姐沒什麼事,現在已經被永寧侯府的人接走了。”

“恩,”寧儀韻點點頭,“那就好,我和明玉昨兒晚上經歷了這麼一劫,到最後我和明玉都沒事,也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恩,萬幸,好了,見你沒事,我就先走了,”寧儀誠說道,“我還有旁的事情要做。”

“大哥這就要走?你腿受着傷,這樣不行,不如借用定安侯府或者永寧侯府的護衛擡你下山?”寧儀韻說道。

寧儀誠說道:“不必了,永寧府的護衛是永寧侯世子借給我尋人的。

至於定安侯府,他們能出面救你,我這當大哥的已是十分感激了,何必再去麻煩他們?”

寧儀誠接着說道:“二妹,你自己保重,我還有急事要辦,便不陪你下山了。”

寧儀誠見寧儀韻沒有受什麼傷,安全也有了保證,便着急想離開。

昨天夜裡,他出寧府是爲了去寧府郊外的莊子,尋找自己母親寧盧氏原來貼身伺候的管事媽媽佟媽媽,追查寧盧氏暴病而亡的真相。

在出城的路上,他經過珍瓏棋館的時候,遇見了寧儀韻和溫明玉被擄走,這才轉道去追那兩個夜行衣者。

這會兒,寧儀韻和溫明玉都已經安全了,寧儀誠心裡掛念着母親暴病而亡的事情,便急着要走。

至於腿上的刀傷,確實只是皮外傷,傷了皮肉,筋骨都沒有傷到。

不過,雖說他已給自己上藥包紮過了,但畢竟只是草草應急的包紮,而且傷藥經過一個晚上,需要重新上藥了。

由於翠雲山和寧府的莊子並不是一個方向,從這裡去寧府的莊子需從北到南穿過京城。

寧儀誠便打算,先進城,找個郎中,把他的傷口再上藥處理一下。上好藥之後,他再借一匹馬,騎馬去郊外的寧府莊子。

------題外話------

昨天那一章,複製更新的時候,最後一段少了600字左右,現在已經加上去了:)小夥伴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刷新一下再看看。

麼麼噠。

——

推薦友文《褪紅妝:權謀君心》三魚/著

“蕭兒,爲你成魔,不過一念之間。”——冥絕

出生十六載,厭世嫉俗,掩卻心性,化身爲凡,甘心淪爲人人堪笑的對象。

執政數十年,如履薄冰,扮豬吃虎,步步驚心,只求有朝一日風雲便化龍。

且看gay裡gay氣小攝政王,碰上看似草包無用的新帝,會撞出怎麼樣的“基情”?

132 成長中的戚初九236 怎麼發現的91 生得這般妖嬈,就是鐵人也打熬不住71 姑娘說了,人與人之間,要坦誠相待222我曾調查過你148 他作出了個瘋狂的決定124 我有事找你們侯爺252呂家搶的141 瑞鳳眼盯着屏風44 雖見到她,可惜擦肩而過139 轉眼就是提親的日子90 夫妻就夫妻285逼宮第1章 這樣的身份配上這般的姿容185 眉目傳情了一路116 他凝視了她一眼,才跨出門檻277 上山194 有兩人特別顯眼110 他心中起伏澎湃231 到底是誰211 誰更美201 不食人間煙火39 人分三六九等274 人不見了124 我有事找你們侯爺52 侯爺近日可忙?159 無聲而泣169 哪裡來的冷箭第10章 盤財物157 這點紓解算得了什麼?242 一個勁兒喊夫人的閨名249五樓還是賣糧食243 準備妥當了164 日後永寧侯府和定安侯府就是親戚了139 轉眼就是提親的日子164 日後永寧侯府和定安侯府就是親戚了261 回京75 有人尾隨第2章 若是侯爺看的上,就讓她跟了您35 深宅後院混進來的男人(下 二更pk259要回京了88 這情意還不淺110 他心中起伏澎湃277 上山241 這法子好159 無聲而泣141 瑞鳳眼盯着屏風103 定計第9章 燈籠的火光,照着她白皙的臉78是誰害了誰140 他來提親了64 心中泛起一股酸意187 他劍眉凝重194 有兩人特別顯眼251 不早不晚101 撩撥我?(一更)215 一場鬧劇248 怎麼稱呼243 準備妥當了172有可能是他207 他會不會來121 去永寧侯府234拆了那張牀104 佈局96 那又如何?(雙更合一)第22章 指尖尚殘餘潤彈的肌膚觸感223 還是夫人待我最好156 心癢癢起來136 這怎麼可能180 本以爲這個吻和平日的一樣173 你死我活241 這法子好230 大堂56 你究竟打算開什麼鋪子90 夫妻就夫妻45 這野鴛鴦也是個癡情的(一更)97 神情嚴肅的他突然微微一笑(一更)82 一身孝服,英偉依舊205恨不能替了他158 永寧侯府的喪事第8章 一個嬌軟的身子闖入他的懷中90 夫妻就夫妻42 不知公子怎麼稱呼?257 什麼時候生出這樣的情愫182 無他,唯心中歡喜第8章 一個嬌軟的身子闖入他的懷中158 永寧侯府的喪事132 成長中的戚初九第12章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97 神情嚴肅的他突然微微一笑(一更)第22章 指尖尚殘餘潤彈的肌膚觸感91 生得這般妖嬈,就是鐵人也打熬不住第9章 燈籠的火光,照着她白皙的臉176 事關我的身世259要回京了27 看着清清純純,心裡都是勾引勾引106 心一酥,手便往她袖子裡一鑽56 你究竟打算開什麼鋪子49 本來只想偷吃,不想撞見了偷人(1更141 瑞鳳眼盯着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