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看見蘇暖詐屍的仁兄可謂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屁滾尿流的跑回他主子那邊報告。
“主,主子,詐屍了!”
“詐屍了,呵!”
坐在上位的女子不屑的冷笑一聲,詐屍,天真!
“她在哪?我倒要看看她怎麼詐屍了!”
部下感受到自家主子加在自己身上的威壓,冷汗不停的從臉頰滾落,雙腿也控制不住的發軟。
“屬下這就帶您去!”
等到部下帶那個所謂的主子過去時,那個地方早已空無一人。
蘇暖從那個說她詐屍的人跑掉之後,就一直在研究這座小鎮的地形,研究了半天,蘇暖驚恐的發現,這個小鎮好像就是自己來的那片森林的中心。
那就說明了,這森林中心的真正入口其實是那條裂縫,所有的岩漿,通道什麼的,不過只是掩人耳目罷了。
蘇暖不由得有些擔心,自己已經來到了森林中心,不知道歐陽君燁怎麼樣了,雖然和歐陽君燁待的時間不太長吧,但是好歹也算是患難與共的隊友。
事實確實蘇暖想多了,現在的歐陽君燁正和一大羣美女談笑風生呢,雖然這不是他自願的,但是這件事確確實實發生了。
“來人,把她給我綁到府裡”
剛走到一個拐角蘇暖就聽到了這樣的一個聲音,心裡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不會要英雄救美了吧,但是後面發生的事卻讓她感受到來自世界的深深惡意。
那聲音是從蘇暖的身後傳來的,蘇暖正準備轉頭來個英雄救美什麼的,結果,後頸一痛,蘇暖就悲催的暈過去了,尼瑪,感情是來綁我的!
被稱爲主子的那個女人慢慢的靠近蘇暖,有一隻手捏起蘇暖的下巴,眼裡滿滿的都是厭惡。
“原來是這個野種!”
蘇暖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面她遇到了許多的事情。
她是蘇將軍的女兒,是一個在府中極其不受寵愛的庶女,而她的嫡姐蘇琴則是將軍府中最受寵的一個人,蘇琴不僅僅長得美,還多才多藝,甚至連天賦都是極高的。
蘇暖的周圍還有一個她既害怕又痛恨的人,這就是以蘇琴馬首爲瞻的蘇環,蘇琴還好,她的性格很是高傲,並不屑與和自己這個卑微的庶女計較。
蘇環可不一樣,蘇環自打小的時候就一直欺壓蘇暖,每次在別處受氣了之後總是在蘇暖身上發泄。
小時候的拳打腳踢就算了,更過分的,小小年紀的蘇環竟找人來毀了蘇暖的清白,不過那時的蘇暖可不笨,所以僥倖的逃脫了一劫。
從那以後,蘇暖就對蘇環充滿了恨意,那時的她可還是個孩子啊,蘇環竟然找人來毀了她的清白。
這恨意一出來便就飛速的生長起來,不斷的充盈着蘇暖的內心。
這還沒有完,真正的還在後頭呢。
這天,據說聖朝最尊貴的皇子殿下要來拜訪將軍府,皇子可是所有聖朝女子心目中的男生啊,這回來到了將軍府,府裡的小姐們還不得好好準備。
因爲蘇將軍的小妾很多,所以他的子嗣也尤其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女子。這下,這□□可熱鬧了,柿子當然先捏軟的了,於是一向低調的蘇暖便成爲了首要解決的人物。
可這蘇暖倒也機靈,也不去招惹那什麼皇子,而是獨自在後院,蘇暖不想生事端,但事端偏偏就找上了她。
在後院散步的蘇暖看到了一位俊秀的男子,蘇暖一看這位男子穿着不凡,於是就想避過他,但是,不巧的是男子正好看到了她。
蘇暖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打招呼,男子並沒有什麼反應,似是當她只是一介奴僕罷了,也是,蘇暖現在身上穿的也就跟個婢女一樣。
這時,後面傳來了一個清靈的女聲。
“這不是妹妹麼,怎麼在這裡,不去正堂!”
沒錯,這個女聲的主人正是蘇琴。蘇琴似是才發現蘇暖旁邊的男子,連忙行禮。
“民女參見皇子殿下”
蘇琴此時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月衫,襯得她的肌膚越發的白皙,再加上她那出塵的面容,越發像是仙女下凡了一般。
歐陽君燁眼裡閃過驚豔,讓蘇琴起來。
原本蘇暖是打算趁他們在那裡客套的時候走掉的,但是蘇琴偏偏不如她的願,在她想要走的時候,叫住了她。
“妹妹不如隨姐姐一同去正堂吧!”
蘇暖的眼神有點陰暗,自己現在穿着這麼的破爛,蘇琴純粹是想用自己來襯托出她的氣質,想要讓自己出醜罷了。
“不了,姐姐先去吧!”
“妹妹就隨姐姐去吧,好歹也是爹爹的女兒!”
這下是把蘇將軍也搬出來了,逼着蘇暖答應啊,旁邊的歐陽君燁沒有說話,但是蘇暖卻能看見他眼裡的嫌棄。
蘇暖苦笑一聲,只得答應。
穿着破舊的衣服跟着蘇琴走到正堂,果然首先迎到的就是蘇將軍的一頓呵斥,還有正堂裡的蘇環等人的幸災樂禍。
正堂的上位已經坐了兩位皇子,一位紅衣似火,一位白衣似雪。
看到蘇暖穿成這樣走進來,穿紅衣的那位皇子,也就是歐陽軒澤不悅的挑了挑眉。
“蘇將軍,本王讓你把你的女兒都找來,你把一個婢女弄來幹什麼!”
“這……就是老臣的女兒!”
一開始就走到歐陽軒澤旁邊坐下的歐陽君燁對着歐陽軒澤點點頭,眉間微微有些不耐煩。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想來蘇將軍應該知道本王今天來這是爲了什麼吧!”
蘇將軍點了點頭。
“恩,就讓她們來比一比!”
這時的蘇暖才搞清楚,原來這幾位皇子都是來選妾的啊,也是,聖朝有規定,皇子們必須在大臣之間選一位妾,藉此來鞏固皇族和各位大臣之間的關係。
這可是個飛黃騰達的好機會,看周圍的那些人躍躍欲試的模樣,蘇暖就知道了這些人肯定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並且早就準備好了。
蘇暖嘆了口氣,她又在妄想着什麼,妄想着她那個所謂的父親良心發現嗎!
第一個上去的無疑是蘇琴,蘇琴此時的白衣已經換成粉衣,面上還戴着一層面紗,面容似真似幻,更舔了一股神秘之感。
蘇暖看了一下週圍人的臉色,歐陽軒澤的臉上一直掛着一抹笑容,歐陽君燁那冰山臉也新奇的有着一絲溫柔,只有一身白衣的歐陽蘭亭沒有什麼反應。
蘇琴的舞蹈很驚豔,就像一直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
接下來是蘇環,蘇環也是舞蹈,但是和先前蘇琴跳的比,那是遜色多了,看着各位皇子還都沉浸在蘇琴的舞蹈裡,蘇環不甘心的咬咬牙。
其他的人各自都有各自的才能,最後輪到蘇暖了。
蘇暖什麼也不會,因爲從小她的母親死了之後,父親就從來沒有管過她,從小又被其他姐妹欺壓,根本沒有接觸到這些東西的機會。
這下,蘇暖只能硬着頭皮上了,但是她剛剛上去,歐陽君燁就走了,緊跟着是其他的人,沒有人把她當成什麼回事,而是都去別處賞花了。
蘇暖就靜靜的站在正堂的中間,手上拿着的是她自己做的竹笛,就在剛纔,她想到了,她的竹笛是孃親親手教的,她吹的很好。
原本想,這是一個很好的,可以不用出醜的一個辦法了,並且也可以讓別人知道,她不再是一個一無是處的人了,她也有自己引以爲傲的事。
但是,歐陽君燁這一行爲,把她的希望,把她僅有的一點自尊,狠狠的踐踏。
蘇暖看着他們從自己的身邊走過,蘇環路過她的時候,狠狠的推了一把,蘇暖摔倒在地,其他人都嘲笑的看着她,至於那些尊貴的皇子們,個個都輕蔑的看着她,眼裡盡是不屑。
蘇暖一個人孤零零的癱坐在空蕩的正堂中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自信,自尊,就被人當垃圾一樣隨意的踐踏。
蘇暖沉默了一會,面上又回到了原來的那副卑微的模樣,世界又陷入了灰暗,果然自己纔是最適合待在黑暗裡的人啊,又在奢望着什麼光明呢。
蘇暖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那個破爛的小屋,果然,還是這裡最適合我啊!
蘇暖深深的看着桌上自己給母親做的牌位,心裡無比酸澀。
如果母親現在還活着,是不是自己的生活會好一點?
如果母親還在,自己會不會就不會被欺負了?
如果母親還在,自己會不會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小的時候,看着別人的母親給自己的孩子買糖葫蘆,蘇暖會羨慕。
如果自己的母親在的話,她一定也會給自己的買的。
蘇暖從荷包裡掏出她廢了很大的勁才攢下的兩個銅板從小販那裡買了根糖葫蘆,小心翼翼的把它藏在懷裡,偷偷溜回自己的小破屋。
關好門,蘇暖拿出懷裡的糖葫蘆,糖葫蘆因爲一直在蘇暖的懷裡,已經融化了,蘇暖並沒有在乎這點,而是把糖葫蘆上面串的山楂拿了出來,分一半放在母親的牌位前。
“娘,看,這是小暖買的糖葫蘆,可甜了,我們一起吃好不好!”
說着,蘇暖就拿起一顆放在自己的嘴裡,笑容滿面的對着牌位說“娘,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