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芸因爲大太太的舉動而感到臉紅,但大太太卻是臉不紅心不虛的繼續說着諂媚的話:“呵呵呵,李太太真是說笑了,我哪有您長的年輕啊,您瞧您這通身的氣派,這咋一看也就三十不到呢,哪像是四十歲的人啊。”
“哦是麼,呵,你看着也不顯老。
”李太太大概是覺得大太太這話聽着順耳,畢竟女人到了她這樣的年齡最愛聽的便是對她容顏的誇讚,這會兒終於給了大太太一個笑臉。只是也僅是一個笑臉而已,敷衍了一句之後,便沒有再言語。
可是就這僅僅的一個笑臉,卻像是讓大太太很激動似的,更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兩眼發亮的瞧着李太太,好聽的話更像是不要錢似的,又是一通奉承。
謝靈芸簡直是看不下去了,大太太也太能扯了吧,就算是李太太長相年輕,可是也沒有四十多歲楞被大太太說成二十多歲的吧,這也太能胡謅了。奉承巴結權貴這本身沒有什麼對錯,可是像大太太這樣至於嗎?這還是僅僅見到一個李太太,大太太便不淡定如此,要是待會見到老王妃,那該會怎麼樣啊?她有點不敢想了。
不願意聽大太太說話,謝靈芸邊走着邊欣賞着簡親王府的景緻。
她來前聽說簡親王府的府邸是皇帝欽賜,原本這是皇帝的別院,因爲簡親王爺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在征戰中殉職,而有此恩賜。老皇帝特賜簡親王府御姓,而現今的皇帝又恩賜府邸,可以說現在的簡親王府備受恩寵,也因爲這樣老王妃的壽辰纔有這麼多顯貴人士來賀壽吧。
謝靈芸這時看着路邊的景緻,思緒卻早已遊神太空,對於簡親王府的事情,不得不說她很好奇,聽說老簡親王爺原本有六子,卻在一次征戰中失去了兩個嫡親的兒子,現在也只有兩個嫡親兒子和庶出兒子而已,老簡親王爺因爲接受不了這樣沉痛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打擊,也爲了給兩個嫡子報仇,親自向皇上請旨上戰場。七旬的老王爺走時也僅僅帶了嫡親四兒子跟着,至今還沒有歸來。
“九妹。”謝茹雪和謝雅芙說完悄悄話,不知道怎麼的又走到謝靈芸跟前,裝作很親熱的叫着九妹。見到謝靈芸皺眉看過來,她的臉上閃過圃色,然後擺了擺手很大度的說道:“剛剛的事情,我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唉,誰讓我是你姐呢,總不能和你一般見識。”
“剛剛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七姐跟我一般見識的麼?”謝靈芸略帶嘲諷的輕聲說完之後,不在看她接着向前走着。
謝茹雪臉上閃過一絲惱恨,接着卻嬌笑着趕上謝靈芸,小聲的問道:“九妹,你看這簡親王府怎麼樣?”“什麼怎麼樣?”謝靈芸不明白謝茹雪爲何變成了賣狗皮膏藥的了,枯着她不放不說,還問這種莫名其妙的話。
謝茹雪臉上帶着一副“你就裝吧,的表情,悄聲說道:“九妹跟婁還不說實話,簡親王府這麼好,難道真便宜了咱那四姐我和五姐不成,我不信你就真的甘心?、,謝靈芸真是服了喲,看着謝茹雪的眼神像看怪物一樣“我看你真是瘋了。”給世子做妾這樣的事情,也要值得她爭搶嗎?更何況聽說那個世子還有怪癖?對於謝茹雪的這個想法,她不敢恭維。
“我和你交心的說話,好好的你爲何詛咒我瘋了,我看你才瘋了呢,這麼好的事情我就不相信你不想?”謝茹雪也裝不下去了,臉上露出了不渝。
“請不要把別人想成和你一樣齷齪。”謝靈芸話中諷刺的意味更濃了。
“你”謝茹雪被這句話氣的不輕,纔要呵斥她,突然對面來了幾個穿着王府侍衛裝的侍衛,趕緊的閉嘴低頭又變成了一位甜美羞澀的小美人。
謝靈芸看着她這變臉的速度,真是自嘆不如,跟在大太太身後要避開對面十幾個侍衛的她,邊感慨着邊不經意的擡頭向那些侍衛看了一眼。
“轟”一眼之後,謝靈芸瞬間就驚住了,怎麼會是他,那個曾經在樹林中救過她之後,又很酷的冷冷的撇下她和巧鳳就走了的清冷的男子,竟然會穿着簡親王府侍衛裝,正和那十幾個侍衛在一起邊說着邊從她眼前走過。
這一刻她很想出聲叫住他,可是卻不知道叫住他要對他說什麼,說謝謝的話,也許人家早就把樹林的事忘的一乾二淨了,就在她猶豫的當口那個清冷的男子已經走遠了。
“喂,你在看什麼?”謝茹雪一臉八卦的順着謝靈芸的方向看去,沒有什麼呀,不就是剛剛過去的幾個侍衛麼?
“沒看什麼。”謝靈芸心裡有點亂,她想過也許有那麼一天會見到他,可是卻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又遇見了他,而且令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簡親王府的侍衛:直到跟着大太太進老王妃的院子之前,她腦子裡還在想剛剛不知道那個男子有沒有看到她?
“李太太近來可好,老奴在這兒給老太太請安,呵呵,我們太夫人可是盼了您許久啦,李太太快請進,快請進。”這個穿着講究的管事嬤嬤,出來看到李太太就熱情的往屋裡請,一點沒有把邊上的大太太放進眼裡。好在大太太這一路上的巴結的好話也沒有白說,最起碼讓李太太爲她說了一句話。
“許嬤嬤你且慢,這兒還有一位也是來給太夫人賀壽的,是…”李太太本來想要接受大太太,可是說了一半卻看向了大太太,很顯然的是沒有記住大太太到底是哪方神聖。
謝靈芸看着好笑,心裡起了看好戲的心思,她倒要看看大太太在知道自己一路的阿諛奉承之後,人家李太太竟然也沒有記住她姓誰名誰,大太太接下來該怎麼做。
顯然的謝靈芸低估了大太太臉皮厚的程度,大太太臉上的笑容不變,竟然給李太太和那位管事嬤嬤,又自我介紹了一番:“呵呵,這位嬤嬤,我是從杭州接到貴府的請柬,特意千里迢迢來給老王妃賀壽的,我夫家姓謝,李太太和嬤嬤叫我謝氏便是,呵呵,今兒能有幸被老王妃邀請進王府,真是我三生有幸啊。”
大太太這一番圓滑的話,卻讓邊上的李太太高看了她一眼,其實李太太在聽到大太太說她是接到請柬時,心中一顫,不禁嘀咕她是不是有眼無珠瞧低了大太太。
那個管事嬤嬤在聽到杭州來的時候,眼神就一閃,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站在大太太身後的謝靈芸三個,然後臉上露出得體的笑容,既不過度熱情又不失禮,說道:“哦,原來是謝府大太太到來,老奴在這兒給大太太請安。”說着就作勢要給大太太施禮。
“使不得,使不得,我可是使不得嬤嬤這一禮啊。”大太太驚慌的趕緊一把扶住了管事嬤嬤。
“呵呵,好了,好了,看來也都不是外人,大家就別有這些虛禮了,許嬤嬤趕緊的領我們進去吧,剛纔你不是還說太夫人在盼着我呢麼,這會兒我也是等不及要給壽星討紅包了啊,呵呵呵。”這時的李太太沒有一點剛纔對着大太太時的傲慢疏遠。
許嬤嬤卻沒有剛纔急忙請李太太進屋的動作,反而看着謝靈芸三個。問大太太道:“大太太不知這幾位小姐可是您的女兒,老奴怎麼稱呼?”
大太太瞭然的一笑,拉着謝茹雪笑着說道:“嬤嬤真是慧眼,這三個正是我的女兒,呵呵,這個是我的七女兒,那個是六女兒,那個是小
女兒,她們三個都是頭一次跟着見這種場面,等會兒要是有什麼不得當的地方,還請嬤嬤照應一二。”大太太說完對身後站在的張嬤嬤使了個眼色。
張嬤嬤笑呵呵的走上前先是給許嬤嬤行禮,然後親熱的拉起許嬤嬤的手,快速的塞了一個荷包,沒有言語的又退了回去。
許嬤嬤攥着那個荷包,看了大太太一眼,然後又看到李太太正跟她的小丫鬟說話,便神情自然的收起了荷包,對大太太點了點頭。
謝靈芸站在邊上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心中好笑,大太太這算不算是受賄,而這個許嬤嬤算不算收賄呢?不過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她兩世爲人早就看了不少:現在看到許嬤嬤肯收大太太的好處,她心中不禁也有了想法,等會不知道能不能找機會單獨和這個許嬤嬤待一會。
她想到這兒擡起一隻手撫了撫手上戴了玉手鐲,這是她僅有的一個玉手鐲了,可是爲了能打聽一下那個男子,她也只好舍了去。又一次見到他之後,她總覺得要做些什麼纔好,可是究竟要做什麼,她卻一頭霧水,現在她只想打聽一下他的情況。
“許嬤嬤好,我叫茹雪,等會兒茹雪要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還請許嬤嬤給指出來纔好,茹雪在這兒多謝許嬤嬤了。”謝茹雪嘴巴像抹了蜜似的,甜美嬌羞的又是扯着許嬤嬤的手撤嬌,又是對許嬤嬤施禮道謝。
謝茹雪一番討巧的巴結,只是讓許嬤嬤笑了笑誇讚了幾句漂亮,倒是讓李太太多看了她兩眼,然後李太太帶着瞭然和鄙視的一笑,接着催促許嬤嬤帶路進了屋。
謝茹雪自討沒趣,撇了撇嘴,扭着小蠻腰跟在大太太身後也進了老王妃的屋子。
此刻老王妃屋裡已經熱鬧非凡,坐滿了來賀壽的婦人和女孩。大家嘮的正開心,見到有人進來都住聲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