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抱琴以前也是在大太太身邊當丫鬟的,她本身又很通透,謝靈芸一點,她也就懂得這裡面的事情。
“那奴婢明天就去找楚太醫。”
謝靈芸叮囑道:“明天小心一些,不要讓莊嬤嬤發現了什麼。”
“奴婢懂得了。”抱琴說道,突然又想起了柳姨娘不同尋常的話,本來她想說出自己的疑問,可是看到謝靈芸疲憊的閉上了眼睛,便沒有開口打擾。
晚上,薛仁杰回來,謝靈芸迎到門口,給他脫下外衫遞給了入畫,又伺候薛仁杰洗漱之後,便揮退了屋裡的丫鬟,和薛仁杰對坐喝起了茶,只是她和薛仁杰說話時,卻心不在焉,時不時的看薛仁杰一眼。
薛仁杰怎麼能不知道謝靈芸的小動作,他挑了挑眉,生活這麼長時間,他多少也瞭解了謝靈芸一些,見她頻頻偷看自己,肯定是有事,只是這一次他卻並沒有開口問,是耐心的等着謝靈芸說話。
謝靈芸又一次偷偷地看了薛仁杰一眼,她想到柳氏的請求,若不是不能說,她真的想告訴薛仁杰柳氏說的話,看看薛仁杰的反應是什麼,可惜卻不能說,也只能偷偷地看他,心底暗樂了。
“今天還有一些事要處理,我去外書房歇息。”薛仁杰實在是受不了謝靈芸的眼神干擾,站起身又重新穿上外衫,說完便往外走去。
謝靈芸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呢,柳氏今兒的請求,讓她知道薛仁杰今天最好是別在東院歇息。不管是太夫人對待六夫人的態度也好,柳氏的請求也罷,都讓她清楚的意識到,她絕對不能做出不妥的舉動。
只是讓薛仁杰去別的女人那裡的話,謝靈芸自認說不出口,也就只能期望除了在東院歇息的時日·希望薛仁杰都在外書房休息。
而自此一個月裡,說來也奇怪,薛仁杰有半個月的時間都歇在外書房,這讓謝靈芸感到空虛的同時·也暗暗鬆了口氣。
這一天,謝靈芸目送薛仁杰走了之後,處理了事務,便去了太夫人的院子。
當走到後,給太夫人行過禮,正和太夫人說着三夫人最近鬧騰着薛平外放的事情。
“唉,她是成天吵着鬧着的去任上·可是現在賢妃一插手,這也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了,凡事你就多擔待着點吧。”
“娘,您放心,我醒的該怎麼做的。”謝靈芸柔順地回道。
現在三夫人還在禁足當中,就算是她鬧騰的再兇,也只是在三房而已。
謝靈芸想聽,便會去三房轉一圈·不想聽三夫人絮叨,繞着三房走就是了。
“唉,難爲你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家和萬事興,別管怎麼說,你受些委屈,多擔待着點吧。”太夫人又再次說到讓謝靈芸擔待着三夫人的話。
謝靈芸自然保證了不同三夫人一般見識,畢竟三夫人埋怨的話並不是太過分,謝靈芸還不會放在心上。
“雖說······”太夫人拍着謝靈芸的手,正要說話,卻聽元春進來稟道:
“太夫人,御史夫人來了。”
“御史夫人?”太夫人現實一愣·然後若有所思的看了謝靈芸一眼,笑呵呵地道:“她怎麼有空來了,芸兒,你先出去迎迎御史夫人吧。”
“好。”謝靈芸趕緊出去了。
對於這個御史夫人,她也是知道的,如今的皇貴妃的‘孃親,就是這御史夫人——舒夫人。
之前去宮裡·她也是見過這舒夫人的,只是人多眼雜,她並沒有跟這舒夫人說話,不過從舒夫人溫和的眼神中,還有秦嬤嬤的話中,她知道這舒夫人很好相處。
“今兒來的唐突,還望太夫人莫見怪,我今兒沒有事,就是想來看看你。”舒夫人被謝靈芸迎到了太夫人的院子,她笑呵呵的解釋着突然拜訪的來意。
太夫人笑呵呵地道:“這話說的就外道了,雖說我們兩家並不是頻繁走動,可是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你能來看我這個老太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如何會見怪。”
因爲同朝爲官,而都是要職,簡親王府和舒府卻是不遠不近的關係。
舒夫人聽到太夫人這樣說,鬆了口氣,知道太夫人並沒有怪罪她的突然拜訪,放下心的同時,她轉頭看向了在一邊伺候着的謝靈芸,笑容慈愛地道:
“這就是世子妃吧,果真是美人胚子,我觀着可是比那畫上的人兒還漂亮幾分呢,溫溫柔柔的,太夫人真是好福氣啊。”說着舒夫人就抓起了謝靈芸的手,拉她坐到自己的身邊,從上到下地仔細打量了謝靈芸一遍,連連頭,一副很喜愛的樣子。
太夫人的眼睛閃了閃,呵呵笑着誇謝靈芸道:“我這兒媳呀,我是越來越滿意。”
“娘,舒夫人,您們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謝靈芸說着故作害羞的躲了出去。
“好好的伺候着。”一出門謝靈芸便對元春道,然後她便往主院的小廚房走去,舒夫人說是沒有事,只是來走動走動,可是謝靈芸卻覺得舒夫人一定是有事纔過來的,也因此她便藉口害羞躲了出去。
其實謝靈芸猜錯了,舒夫人這一次突然的拜訪還真的沒有什麼事情,若說有事情也只是爲了和謝靈芸能說上話而已。
因爲皇貴妃的原因,不管是舒夫人也好,還是舒御史大人,從心底都已經把謝靈芸當成了自己孩子一樣的關心。雖說皇貴妃當時和她家認親突然,可是經過這些年的相處,沒有女兒的舒夫人和舒大人早就已經把皇貴妃當成了自己女兒樣的疼愛。
如今皇貴妃沒有孩子,對於皇貴妃姐姐的女兒和兒子,舒夫人和舒大人當然就當成了自己的外甥女和外孫一樣,有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
“我呀,也就皇貴妃這麼一個女兒,而皇貴妃娘娘這些年卻沒有孩子,我瞧着世子妃這孩子很親切的,免不了想上這來和世子妃說說話、拉拉家常,這到好,幾句話便把那孩子給羞的出去啦,呵呵。”舒夫人笑呵呵的道。
太夫人聽這話,知道皇貴妃與舒夫人之間關係的她,心中明瞭,也就跟着笑呵呵地道:
“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害羞了一些,倒是讓你見笑了。”
“哪裡啊。”舒夫人笑呵呵地道:“這正說明世子妃是真性情的孩子,我喜歡還來不及呢,怎麼又能笑話她呢。”
太夫人和舒夫人對視一眼,都呵呵的笑出了聲。聰明人從來不需要多說什麼,對於一切都是瞭然於心。
舒夫人在簡親王府待到了申時纔回去的,吃飯時見到來給太夫人請安的薛初瑤,還親切的把手腕上帶的玉手鐲給了薛初瑤作爲見面禮,當謝靈芸送她到二門上馬車時,還一個勁的邀請謝靈芸時常去舒府走動。
面對舒夫人的示好,謝靈芸心中很高興,知道她身後又多了一層助力。
回到太夫人的院子,太夫人對謝靈芸道:“這次舒夫人來透了話,你以後就輕鬆一些了。
謝靈芸一怔,不明白太夫人話中的意思,感覺前言不搭後語,不由好奇地問道:
“娘,舒夫人透了什麼話?”
“呵呵”太夫人卻像小孩子似得,只是神秘的笑笑,卻不說明。
謝靈芸鬱悶的不行,撒嬌似得磨着太夫人告訴她,爲什麼說她會輕鬆一些。
而太夫人就像是要逗謝靈芸玩似得,無論謝靈芸怎麼樣的旁敲側擊,怎麼樣的撒嬌,都沒有解釋一句,直到薛仁杰回來,謝靈芸當着薛仁杰的面又問起太夫人,太夫人這才說道:
“舒夫人透話來,說你們三哥的差使,御史大人會幫忙,最近幾天批文就會下來。”
薛仁杰倒是沒有想到,謝靈芸更是心底一陣高興,薛平的上任批文下來,那不就意味着三房就要搬走了嗎。
謝靈芸這樣一想,便也知道太夫人爲何會說她能輕鬆一些了,當下她在太夫人別有用心的眼神注視下,露出誇大的笑容,高興地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的話,三嫂也就不用着急了。”
“哈哈”太夫人聽她的話哈哈笑起來,顯然太夫人也是很高興三夫人要走的。
薛仁杰卻並沒有顯得多高興,不過清冷的面容上卻也露出了笑容,他道:
“這件事情楠楓正鬧着找皇太后幫忙呢,這回倒是省的皇太后再聽楠楓磨嘰的話了。”
“倒是難爲那孩子了,也是一個有心的孩子。”太夫人感慨地道,隨後又說了一句,“你有時間讓那孩子到家來,我也有些想他了。”
“好的。”薛仁杰應聲道,隨後想到了什麼,又對謝靈芸說道:“這兩天你準備一下,皇后娘娘要宣你進宮。”
“宣我進宮?”謝靈芸一怔,不明所以地問道:“皇后娘娘有事要對我說嗎?”
太夫人也看向了薛仁杰,對於宮裡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讓太夫人感覺神經緊繃。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