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曦最受不得這樣的話來激將,當即不顧雙膝紅腫疼痛,又強撐起來,學了那眯眼饜足的貓兒,擺出一副慵懶之態。
花嬤嬤這才滿意點頭:「小姐也莫嫌苦,只待您練好了身姿,奴婢自有法子教您如何體會其中歡愉。到那時,小姐才知道奴婢一片苦心。」
得了激勵,又是半月苦功。秦月曦雖然仍偶有不支,但舉手投足間,已見媚態。便是隨意在榻上支頤而臥,也如山巒之妖嬈,引君折腰。
眼見得自己就要功成身退,花嬤嬤小眼愈發笑眯成一線:「小姐嬌花一樣的人,體力不濟也屬正常。奴婢走後,小姐每日堅持練習半個時辰足矣。奴婢留下的膳食譜子,小姐也要記得照着吃。王爺最喜美人柔若無骨,豐腴玲瓏。」
「想這宮中佳麗三千,個個貌美。只有一身玉骨冰肌,才留得住君心,婁貴妃就是深諳此道,才盛寵不衰。王府裡,也是同樣的道理,小姐可要謹記!」
秦月曦渾不知花嬤嬤早就與自己的母親串通一氣,行了瞞天過海之計。一味只將花嬤嬤李代桃僵、張冠李戴的話奉爲至理真經,放下平日高傲,福了身子千恩萬謝。
花嬤嬤哪裡肯受,避過身子,朝牀榻走去:「小姐請隨奴婢來,今日便是奴婢所授最後一課,其中食髓之味,小姐好生領會!要時時記得奴婢說過的那些話…」
諱莫如深的神情,花嬤嬤淨了手,讓秦月曦躺下。又捧出一個四葉攢花小玉盒兒,拿手粗細的小玉杵蘸了蜜露,探入秦月曦腿間的蕊心,輕輕一點
輕如羽拂的一絲微涼,空氣中瀰漫起漸熱的溫香。
秦月曦還滿眼困惑,花嬤嬤已經收好東西,掩了帳簾,含笑退下。
與花嬤嬤一道守在外間,鶯歌聽着帳簾裡不時傳來的隱忍嬌吟,心驚肉跳。過了一會兒探頭再看,只見紗帳中,小姐的身影如上岸的魚兒,翻騰不止,籲喘聲越來越大,似痛苦至極,卻又欲罷不能。
「嬤嬤,小姐這是病了嗎?要不要稟報夫人,請郎中瞧瞧。」鶯歌覺得自己莫名的熱,心都快吊到嗓子眼兒了。
花嬤嬤噗嗤一笑:「傻丫頭,沒事。你若聽不得,便出去外頭瞧瞧,莫讓不知事的丫頭們闖進來。否則,你家小姐會揭了你的皮。」
「噯!」鶯歌忙不迭點頭,逃一般掩門出去。直到站在院兒裡,才緩了燥熱,也不知這花嬤嬤教的到底是什麼,鶯歌紅着臉不願深想,心知多半是羞人的事兒。
那廂,花嬤嬤也探頭朝裡間看了看。秦月曦貓兒一樣的哼吟已到了尖細無聲處,氣息時繼時續,身子繃出最妖嬈的線,只待最後那彈指一撥,便要崩散、綻放。
撇撇嘴重新坐下,花嬤嬤低聲嘟噥:「本就是天生媚骨,哪裡還用我教。這幅浪蕩樣子,若讓皇上見了,只怕能醉死在她身上。」
橫豎這個時候,秦月曦也聽不見什麼,花嬤嬤想想又惡趣味的低笑了兩聲。
一時風平浪靜,花嬤嬤候了半刻才進去挑起帳簾。
帳中撲面而來,盡是甜熱緋靡的氣息。秦月曦力竭,俯臥在皺成一團的錦褥上,周身粉紅如才從湯池中撈出來一般,腰兒綿軟嬌娜,媚態橫生。
「小姐,覺得怎麼樣?」花嬤嬤一邊輕輕替秦月曦揉按舒緩着腰背,一邊低聲安慰:「小姐尚是處子,借不得外力,只能將就受些煎熬。」
已食髓知味,哪裡算得煎熬。秦月曦微笑如迷,聲啞似醉:「謝嬤嬤指點!」
此番一遭天上人間,秦月曦這才領悟了先前花嬤嬤爲何恥笑她說「以色事人」,原來這竟是世間最悅人悅己的歡樂事。而花嬤嬤囑咐教她謹記的那些媚態,她也一一融會、施展其中。各種妙不可言,還真沒辜負花嬤嬤一番苦心!
「看來小姐都已領悟了…以小姐天資,盛寵指日可待,奴婢也儘可以放心離去。」花嬤嬤盛讚一番,將手中玉盒擱在秦月曦枕邊:「此物乃宮中秘製,老奴統共也只得了些許,如今贈與小姐。可塗抹,可香薰,慎服用!否則…」
前頭那些奉迎,都是要撇開干係的場面話,秦月曦也不多想,只是惦記着最後一句,問:「否則怎樣,嬤嬤不妨直言。」
花嬤嬤孩子似的吃吃一笑:「否則,小姐未來的夫婿可就要受累了唄,不然以小姐這樣的嬌貴人,可要丟掉半條命去。」
話說得極隱晦,已親身體驗過的秦月曦,自然明白裡頭的意思。順着花嬤嬤的說法,想着日後,裕王殿下那樣英偉俊美如謫仙之人,會日日摟了自己恣意憐愛,秦月曦眼中越發笑意濃重,軟倒在枕上,連骨頭都快要化爲一汪水。
整整一月還多,花嬤嬤滿載而回,二房母女也心滿意足。
竇老太太見嚴氏特意請了宮中的教引嬤嬤,知道她多半是把希望都轉投到了女兒身上。雖然心裡總是有些惴惴不安,但是想想這樣,總比看着兩個媳婦針尖麥芒的鬥起來好,竇老太太便沒有格外干涉。
如今聽說花嬤嬤已經授完規矩離去,二房一切如常,竇老太太徹底鬆了一口氣。
同樣覺得莫名其妙的,還有淺夕。
剛丟了中饋之權的嚴氏,就靠給女兒在宮裡請了個教引嬤嬤來,然後就一門心思撲在女兒身上,不吵不鬧,心平氣和了?
可直到今天花嬤嬤人也走了,府裡也還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着實讓她詫異。洛氏如今大權在握,西大院兒就算防得再嚴實,有些什麼異動,她們也絕不會像從前那樣無知無覺。
難道是嚴氏參悟出了老太太的心思,知道自己從前所作所爲已然敗露,所以也和三夫人一樣,夾起尾巴做人了?
正在院子裡百思不得其解,秦閬滿面春風自外頭進來尋她。
淺夕立刻展開了大大笑臉迎上去:「二哥今日回來的倒早,軍營裡無事麼?」
秦閬哪裡知道,自己在妹妹眼裡早已淪爲替白毓傳信的「信鴿兒」,一抖衣衫在石凳上坐下:「哪兒啊,軍營今日根本沒去。元琛皇子要離京,我要送他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