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事,淺夕頓時臉紅。
不欲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淺夕大眼顧盼幾下,忙轉了話題:「這兩個丫頭,我平日已然縱容得厲害,王爺再這麼慣着,明日真能上房揭瓦了。」
手中秀髮滑不留手,溫涼宜人,慕容琰渾不在意:「忠護之人總是如此,你這兩個丫頭,這點上頭本王倒是放心的很。」
「忠護之人?」淺夕歪頭一笑:「王爺是在喻指老司徒麼?他老人家也常常給王爺難做?」
「呃」慕容琰一時語塞。
淺夕取笑一陣兒,忽然眸色黯然,轉身看着慕容琰道:「上次我罵皇上無道,老司徒爲何不反駁?他是不是也常在王爺面前這樣說?」
定定地望着眼前聰明靈毓的人,慕容琰斂了笑意:「夕兒你想說什麼。」
淺夕眸光一閃,忽然起身攬了他勁的腰:「我想說,不管皇上多麼無道,我都不希望你去做那個孤家寡人…」
只是看司徒盛的態度,淺夕便推及其心中所想。
慕容琰心中微震,擁攬了懷中的小人兒與她抵額凝看:「本王要做也不會等到今日…何況,現在有了你,本王怎麼捨得。」
綿長的吻,癡纏悱惻,慕容琰霸道的侵入淺夕香軟的口脣之中,執着的追逐、挑弄,吮吻品嚐她的甜美。
不由自主地軟了身子,在他的擁吻中嚶嚀,淺夕意識模糊的前一刻,還在反反覆覆地想:他說捨不得?若是做了九五之尊,後宮佳麗三千,他是捨不得自己被衆妃分薄寵愛傷心;還是捨不得與自己的廝守,去做那絕情無愛的帝王…
覺出她的分心,慕容琰扯開衣帶,拉過她的腰肢,便將兩人無所障礙的貼合。
滿屋子都是破碎跳躍的燈影,淺夕猝不及防,就被慕容琰帶到了浪尖兒上,起伏顛簸。藕臂攀着他的頸尋求支點,散亂的衣襟裡嬌嫩的紅櫻被他含吻採擷。
淺夕如同被撩撥到極致的弦,玉足勾起繞在他腰間,點點紅痕的玉頸拉出絕美的弧:「君琰,君琰,求你…」
哭泣摻雜了嬌吟,淺夕眼前一片白光,如失意識一般,困惑懵懂的訴求。
「夕兒,我的好夕兒…」
感覺到緊窒處她瀕臨極致包裹吸吮,歡愉如潮水般層層迭迭的襲來,慕容琰幾近崩潰,託着妖嬈如水的腰肢,一下下頂到極處。
淺夕睜大了無神的眼,抽着涼氣,意識一點點放空、崩散,最後轟然綻放在慕容琰有力的噴泄中。
清理乾淨,慕容琰固執的把寢衣又扔去牀尾,淺夕掙扎了幾下,實在手腳痠軟,乖乖被慕容琰拽進懷裡親吻光潔的背。
綿綿連連的吻最易催眠,擁攬着淺夕溫涼如瓷的身子,慕容琰有一下沒一下在她頸間、發上細吻。朦朧中,彷彿又置身母妃那時時飄着藥香的雲絮殿。
「琰兒乖…去告訴父皇,說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單字一個『琰』就很好了…」雲妃氣若游絲,斷斷續續的催促,脣色蒼白,面色如紙。
「母妃,爲什麼?『君琰』很好聽,琰兒很喜歡這個名字。」四歲的慕容琰一臉天真。
「可你皇兄聽了會不高興,你也不想讓你皇兄不高興對麼?」
「是太子哥哥麼?但是父皇明明說,小琰的名字就是太子哥哥起的呀!」
「母妃的話你也不聽了麼?」雲妃急怒:「母妃就要走了,沒有了母妃,你的名字早晚要給你帶來禍患。」
「母妃你別走!小琰這就去…」
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
慕容琰卻並沒有去找成帝,而是去找了他最敬慕的大哥太子。
聰靈的大眼看住當時還是太子的明帝,慕容琰烏瞳漆黑:「太子哥哥,小琰不喜歡『君琰』這個名字了,太子哥哥重新給小琰起一個吧。」
太子愣住,忽然,外頭雲板聲起,執事太監慌忙進來報:「殿下,雲妃娘娘薨了。」
一把抱起他,太子疾步往外走:「好,皇兄給你改,小琰想叫什麼…現在,咱們去看你母妃…」
錦榻上,雲妃美麗的眼睛仍然睜得大大的,彷彿還在執着的等着一個答案。
慕容琰猛地驚醒,眯眼望向帳頂,攬過身邊淺夕溫熱的嬌軀,輕蹭着她的鬢髮。
身邊所有最親的人都不希望他去觸碰那個絕情無愛的位置,就連明帝也領會了雲妃逝前,最後的祈望。
喪禮後,明帝牽着他的手去奏請父皇給他更名,接着又把他牽回了太子府。然後,他第一次見到了慕容祈…
近十年的相處,他實在太瞭解慕容祈是怎樣的人,出征前,明帝不捨的拉了他的手,希望他這一生都能守護大燕。
他答應了。
不管惠帝如何氣量狹小,他都堅持信守對明帝的承諾。
可是如今,惠帝的無道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想,君臣狼狽爲奸禍害忠良;盜天下之財滿足一己私慾;心中不快,就隨便踐踏兩朝老臣的侍君之心,將氣撒在一個弱女子身上…
莫說是身爲一個帝王,便是尋常男子如此,也要遭人不齒。
曾經有那麼一瞬,老司徒慷慨陳詞之時,他也曾動搖過。可是看看懷中的人,嬌顏楚楚,他怎忍心讓她跟着自己涉險…一個不慎,便是千古唾罵,後世不齒。
親吻着淺夕香軟的脣瓣,醉意沉迷。覆身上去,銜了她的耳珠低語:「夕兒,待烈侯事了,本王就將隴山驍騎營交給太尉。咱們一同去涿郡關外看黃沙大漠;去淮安看紅斛結籽;再不然,咱們乘了樓船順江南下,去雍州看牡丹…」
迷迷糊糊,淺夕彷彿聽到了極美的話,耳畔癢癢,她閉着眼銀鈴一般笑出聲來。
「夕兒,你是答應了麼?」
「唔!」在他熱烈的含吻中迴應。
慕容琰抵開玉腿便沉身頂入。
「慕容琰,你」淺夕腰間一片軟酸,皺鼻討饒:「阿琰,腰痠…」
「本王輕些。」
「不要!」
「本王方纔問你,明明應了,怎可反悔!」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