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娜半信半疑地跟着他,放慢了腳步。而她的眼光往旁邊一掃,看到很多男的摟着很多穿的很少的女的,瞬間就聯想到了什麼。
“容承,你竟然哄我把花球帶進來,好讓你自己享豔福,你不要臉。”阿里娜氣得將花球往容承的身上一砸,掉頭就走。
容承忙得抓住她,好聲好氣地哄着:“我讓你拿好花球,是讓你自己享福的。”
阿里娜一聽,更是生氣。什麼叫讓她自己享福,這裡頭都是姑娘,她也是姑娘,根本沒什麼需要。
“走開!”阿里娜果斷地衣袖從容承的手中抽出,回頭怒視他問道:“好,你說讓我享福,那我問你,你知道哪裡有招待女客的男妓館。”
容承一時啞口無言,他真的沒有懷什麼別的心思,他只不過是想要春風樓的花魁給阿里娜表演些舞曲而已。
“你不說,我自己找去。”阿里娜大搖大擺地走出了春風樓。
容承馬上追上去,面上的緊張程度比方纔嚴重了許多,“娜娜,我警告你,你不能去。”
……
那一天,容承覺得自己真的有表現出了有生以來,對女人的最強大的耐心。
阿里娜確實找到了一所隱秘的男妓館,她跟容承賭氣說要進去,可是,被容承給扛了回去。
“喂,你放我下來。”阿里娜被容承扛在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圍着他們兩個轉。
容承沒有半點要鬆手的意思,但是,他也沒有想好要帶阿里娜去哪。他還沒有娶她,帶她回將軍府,難免會讓她遭人非議,帶她回了驛館,他要是不在,她又跑到男妓館去了怎麼辦……
想來想去,容承只好揹着她去了攝政王府。但是,那時,他沒有看到虞莫盈和赫連煜,就在前廳等着他們兩個。
在那個時候,虞莫盈精疲力盡地從溫泉池中爬了出來,她的臉頰上殘留着一些潮紅,大片小片的玫瑰花瓣粘在她的裸露的肌膚上。
她沒有多餘的力氣了,到了池邊的玉榻上,到頭就睡。
“娘子辛苦了。”赫連煜在她的身邊躺下,又不太安分了。
虞莫盈警惕地睜開眼睛,穿上衣裳就往外走去。那簡直是狼窩,要是再留着,那她又地連着好幾天都沒什麼精力了。
“王妃娘娘,少將軍把阿里娜公主帶回來了。”剛走到王府的前面,紅杏就來跟她說了容承和阿里娜的事。
虞莫盈聽完,心中已然明瞭。
她巧笑嫣然,“這樣啊,那你跟阿承說,讓他把阿里娜公主留下吧,我和殿下會替他把人看好的。”
紅杏又默默地去把她的話轉告給容承,對於虞莫盈,容承還是挺放心的。因此,他也算是放心地將阿里娜留下了。現在阿里娜對他的印象不好,他打算有空的時候就過來。
總有一天,阿里娜會服服帖帖地跟他一起。
接下來的幾日,阿里娜在攝政王府的幾天,都較爲安靜,她不是真的想出去風流快活,只是想氣氣容承,誰讓他那麼傲氣。
“其實,你可以去的。”某一
天,虞莫盈來到阿里娜的身邊,神秘兮兮地對她說道。
阿里娜心中略動,她立馬來了精神,跟虞莫盈協商了一番,兩人就一起出發了。
臨走前,虞莫盈跟管家說:“如果少將軍和殿下回來問,就說我們去秋風樓了。”
秋風樓就是所謂的男妓館。管家乍聽之下,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等他反應過來時,驚覺不妙,可是,兩人的馬車已經遠去。
不多時,容承過來了,管家面色慘淡,不敢說阿里娜的行蹤,在容承的逼問之下,管家只好一五一十地招了,“王妃娘娘和阿里娜公主去了秋風樓。”
容承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天啊,枉費他覺得六表嫂靠譜。
“什麼,王妃娘娘也去了秋風樓?”管家的話,被剛回來的赫連煜也聽到。
“阿承,我們快走。”赫連煜的臉色頓時陰鬱下來,和容承一人一馬往秋風樓趕。
要是虞莫盈真的在秋風樓,他定是要把秋風樓剷平。
秋日裡,迎風而立的秋風樓好像感到了危險的來臨,今日的客人來的都是出奇的少。
赫連煜和容承,一個臉色陰沉,一個面色不悅,鄭重地下馬,進去搜人。
可是,他們把秋風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人。反而是在春風樓的雅間中把人找到的。
虞莫盈帶着阿里娜在雅間坐好,兩個人一邊喝着酒,喝得醉醺醺的,一邊聽着春風樓花魁奏樂。
赫連煜踹開了門,他見到在場的,沒有任何男子,才消除了心中的擔憂。
“阿盈,跟本王走。”赫連煜不想讓虞莫盈在此處多待,把她攔腰抱起。
虞莫盈醉意朦朧地笑着:“你來啦。”
而後,她對着容承使了個眼色,“阿承,你繼續加油。”
虞莫盈安然地跟着赫連煜回去,留下了幾乎要抓狂的容承。
“好看嗎?”容承在阿里娜身邊矮凳上坐好,一把將她摟了過來。
至於那春風樓的花魁,他覺得太礙事了,就把她趕走了。
“好看。”阿里娜點頭,可當她沒有看到花魁的人影后,就是一陣皺眉。她推搡着他,心中似有怨氣,“你幹嘛把林姑娘趕走,我還要看她跳舞的。”
容承急火攻心,不禁吼道:“看她跳什麼舞,她還指不定有你跳的好。”
阿里娜的腦子迷迷糊糊的,她聽了容承的話,也很氣惱。
藉着酒勁,她捶打着容承的背,喃喃道:“容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啊。爲什麼我所有的事,你都要干涉。你是不是覺得沒了你,我就活不下去啊,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可憐我。”
“我告訴你,你們這些臭男人,本公主不稀罕。”
“我也讓人送信給我父王了,明日,我就啓程回藍田,以後你不用見到我,就不需要來可憐我了。”
“你要走?”容承的語調放低,他的心中立馬生出了諸多不捨。
“有什麼問題嗎?我走了的話,你不是該高興的麼?”阿里娜沒好氣地說道。
“你不要說了!”容承接下來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壺酒,藉此來消除自己心中那種奇異的感覺。
他一直覺得,自己近日來對阿里娜的照看,完全是出於不想讓藍田國和北溟國交惡的責任。可是,現在想想,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
“你是我的什麼人啊,有什麼資格不讓我說話!”阿里娜不滿地掙脫開他的雙臂,拿起一個酒壺,就去前方跳起了西域那邊的舞蹈。
阿里娜手上的銀鈴叮叮噹噹地響着,裙襬如曼陀羅花般散開,舞姿翩躚,步下生塵,還帶着些許的異域風情。
容承隨意地看了幾眼後,就已是移不開視線了。他的心中更是煩躁,又連着給自己灌了好幾壺酒。
而看着阿里娜的舞姿,他覺得這般驚爲天人的舞,沒有樂聲,多少有些遺憾。
想着,他竟然不由自主走到一旁,爲她擊缶。春風樓有一點好處就是,樂器都是現成的。
樂聲伴隨着舞姿,似是渾然天成,阿里娜這一舞下來,已有一刻鐘之久。
“這就好了?”見阿里娜停了下來,容承不自覺地問道。他還沒欣賞夠呢。
阿里娜對着他是一臉冷漠,“這就夠了。我的舞,還想要回去後,跳給我的情郎看。我不想要一個外人,先我情郎一步,看我跳完一支我最得意的舞蹈。”
外人?容承愣了一下,她竟然說他是個外人。
“什麼情郎,有那麼重要嗎?”容承一個箭步上前,把阿里娜摟在了懷中。
“情郎就是我心愛的人啊,當然重要,你這都不懂嗎!”阿里娜一個不穩,頭正歪在了他的心口處,耳朵也聽到了他遽然加劇的心跳。
不會吧,這傢伙居然也會緊張,阿里娜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須臾,她凝視着他的眼睛說道:“曾經,我也想把你當成我心愛的人,可是你不屑一顧。我也不會像過去一樣,傻傻地在一棵樹上吊死,所以,我覺得沒有必要繼續喜歡你了。”
“我可以回去找一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在一起,相伴着度過一生。”
原來,她是一個喜歡一個人,就會死磕到底的姑娘,但是,在經歷過赫連煜和虞莫盈的事後,她漸漸地明白死纏着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子,就算能在一起,也是不會幸福的。
強扭的瓜不甜,她不打算強扭了。她也相信自己的魅力,在這個世上,總會有一個適合自己的人存在。
“容承,謝謝你這段日子來對我的耐心,但是,你不喜歡我就不要勉強地招惹我了。”阿里娜語聲淡淡,似乎是真的看透了。
誰知,容承一言不發,他給自己灌了一壺酒,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不知是想灌醉她,還是灌醉他自己。容承只覺得心中亂的很。一聽到阿里娜會去喜歡別人,他的心裡就是滿腹的酸澀。
“我不許你有其它的情郎。”再次擡起頭來,容承脫口而出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阿里娜漠然地看了她一下,不再說一句話,拿好自己的東西,迅速地走出春風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