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夢魘

“若你敢搞什麼小動作,就會如同這杯茶盞一般。”國師輕聲說道,眼眸中露出了寒光,一點也不復平日裡的溫和。

而那個茶盞周圍也露出了裂痕,在衆人還未反映過來的時候連同茶水一樣,化爲一陣灰塵。

“還真是可惜。”顧昭歡有些惋惜的望着那個茶盞:“這可是我最喜歡的茶杯呢……”

“茶杯要多少,可以有多少,可是……”國師湊近了她,突然露出了詭譎的笑容:“可是人命只有一條……”

顧昭歡不怒反笑,月光之下的笑容極爲的驚豔,那一雙淡然的明眸,似乎能看穿這世間上得一切一般。

國師不由的怔了一下,顯然沒有意識到顧昭歡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心中不免對這個女子,多了幾分興趣。

顧昭歡望着國師說道:“國師既然說人命只有一條,可是隻有在乎自己命的人,纔會格外的珍惜。”

“很可惜,我不是。”顧昭歡說道。

她早已經厭倦了這個世間了……

“可是,國師所在乎的性命,我卻有一條。”顧昭歡輕聲說道:“不知道國師有沒有興趣呢……”

顧昭歡打了一個響指,隨後從屏風後面走出一人……

國師望向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人,瞳孔顫抖着,他倏的站起身來。

顧昭歡的眼眸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她輕輕玩弄着手中茶盞,輕聲說道:“國師,可還認得他?”

國師走向了顧影,手指劃過顧影的眼角。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這雙眼睛。”國師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顧影,似乎要將他的骨骼給看透一般。

儘管顧影的面容一點也不與那個人相似,可是單憑這雙眼睛,國師還是能認出來……

“你的母親可還好。”國師顫抖的說道,眼眸中帶着期許。

顧影望着國師,淡淡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波瀾,他輕聲說道:“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

國師怔在了哪裡,眼眸中的期許一瞬間的泯滅了。

他喃喃道:“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嗎……”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國師喃喃道,眼眸中竟然着淚光一般。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還是要好好珍惜。”顧昭歡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起身來,她走到了國師後面,輕聲說道:“國師還是要保重身體。”

顧昭歡將國師扶起,或許打擊對與國師來說太大了,讓他久久不能平靜。

顧昭歡的眼眸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她望着國師的眼眸,一字一頓說道:“若給國師一個彌補的機會,國師可願意?”

國師這纔回過神來,他望着顧昭歡強裝鎮定的說道:“什麼機會?”

“國師應該知道,如今王上雖然治國精湛,可是最終是年老無力了,而真正大部分的實權掌握在皇后的手中,歷來這凡是外戚干政,無不是惑亂朝綱,民不聊生。”顧昭歡一字一頓說道:“您就眼睜睜的看着殺死你姐姐的人這樣的心安理得的把握大全嗎?”

顧昭歡的一番話,讓國師的眼眸顫抖了一下,顧昭歡說的沒錯,可是,國師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精明。

“你一箇中原女子,爲何要幫我的侄兒。”國師眼眸盯着顧昭歡說道。

顧昭歡的眼眸劃過一絲冷意,面前的人,果真精明的和狐狸一樣。

“我的目的,暫且還不能與國師說,但是我所做的,對令侄和你一點壞處都沒有。”顧昭歡說道:“這忙,國師是幫還是不幫?”

國師停頓了一下,但是眼眸中的神色卻一點也沒有放鬆。

“你想怎樣做?”國師問道。

顧昭歡紅脣勾起一抹輕笑,眼眸中的似乎能看透這一切一般。

“幫顧影奪嫡!”顧昭歡一字一頓的說道。

國師有他些震驚的望着顧昭歡,他沒想到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然會有這樣的野心。

可是……卻也未嘗不可,國師的眼眸暗了暗。

顧影本就是王上的龍嗣,若拼上一把,也未嘗沒有機會。

那個時候,這天下都會是他們到了,她的姐姐也能在天上也能安心。

只有一點……國師望着顧昭歡。

良久沉吟道:“我可以幫忙。”

顧昭歡的脣角微勾,眼眸依淡淡的,似乎這一切都已經預料到了一般。

“可是,影兒必須做爲我的義子,繼承我的血脈,而你……”國師一字一頓的說道:“必須離開他!”

他這樣說,有他的道理,放任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待在顧影的身邊,這樣大的隱患,他是不會留着的。

顧昭歡似乎早就預料到一般,眼眸中沒有劃過一絲的情緒。

她望着國師,脣角勾着淺淺的笑,一雙眼眸很是清澈。

“若國師能幫住顧影奪嫡,那小女子離開顧影也未嘗不可。”顧昭歡淡淡的說道:“我的本心一直未曾變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了顧影好。”

國師怔了一下,隨後在顧昭歡的臉上掃着,似乎想找出一點點的破綻,但是卻什麼都沒,一切都是徒勞。

不過一切都已經達到了國師的目的,這樣就夠了。

“那樣的話……”國師剛想說些什麼。

“我不準。”顧影突然間說道,生生的打斷了國師的話。

顧影望着國師,一雙眼眸仿若寒冰一般的冰涼。

他走到了顧昭歡的身邊,緊緊拉着顧昭歡的手,望着國師:“國師若昭歡離開我,那樣的話,我也不去當那個王上了。”

顧昭歡怔了一下,她美想到顧影會這樣的做,她不由的在心中有些汗顏,對於她來說。

答應國師只是權宜之計,畢竟在這條道路上,身邊沒個靠山的話,則會走的很艱難,而且希望也是微乎極微的。

她自然是不會離開顧影的,但是她會換另一種方式。

顧昭歡沒有想到的是顧影是這樣的直接。

“在顧影和孃親快早的死的時候,是昭歡救了我。”顧影說的很輕,可是已經足見他聲音中的執拗。

“若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顧影。”

話已經至此,顧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似乎誰也不能改變一般。

顧昭歡輕笑了一下,眼眸中的淡然微微消失了。

雖然後續的過程會有些艱難,可是現在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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