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蘇沁染癱倒在冰冷的地上,癲狂地大笑起來,“原是我癡心妄想!我還偏偏癡線妄想了十年。慕容羽你何其殘忍!”
本來還嘲笑蘇沁染的人都唏噓起來,乾雲帝看着這張與湮素相似的面容一陣心疼,假如他和湮素有孩子,差不多也該這麼大了。
“罷了,姻緣這種事情強求不來。羽兒不願意娶你,朕用其他方式補償你,來人將聖旨拿來……”
乾雲帝說着,可她一句都聽不見。名聲敗壞此生嫁人無望,愛慕十年的人殘忍對她,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值得她去牽掛?
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拔下了髮簪向自己的心臟狠狠刺去。
“快點擋住她!”乾雲帝看清這一幕的時候已經晚了,胸口嫣紅的鮮血沾溼了她的衣裳。她倒下的那一刻,沒有閉上的眼睛還望着鳳傾王的方向。
十年癡心換來一場踐踏,她好怨!
胸口前一陣刺痛,耳邊縈繞着嚶嚶的哭聲惹人心煩。
蘇卿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是一間古色古香的屋子,屋中燃着清幽的香料卻也掩蓋不住血腥的氣息。
“我這是在哪?”她稍稍一動就牽扯到胸前的傷口,她伸手摸了摸胸前裹着的白布詫異道:“難道有了救了我,還給我包紮了?”
聽到屋子裡的聲音,從門外面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小丫頭,十三四歲的模樣穿着一件破舊的布衣。兩隻眼睛又紅又腫像是兩顆核桃嵌在她的臉上。
“小姐你醒了?”小丫頭急急撲到牀邊,紅腫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又看,“夫人在天之靈保佑,小姐總算沒事!”
“你是誰?這裡是哪兒?”蘇卿的眸子一冷,伸手緊緊抓住了牀邊的清若。
蘇卿是特種兵出身,出手又快又狠,她捏緊清若手腕上的關節讓她疼得又哭了出來,“小姐你怎麼了?我是清若你都不記得了嗎?”
“清若?”她閉上眼睛搜索腦海中的記
憶,手鬆開將身邊的人一推,絕美冰冷的面容上寫着“生人勿近”。
閉眼之後無數破碎的記憶蜂擁而來,最後記憶停留在兩個畫面上。
疾馳的車撞破了護欄,翻滾到了河道里,一塊尖銳的玻璃刺破了她的心臟。
一個絕色的美人滿臉絕望與悲傷,握着手中的髮簪狠狠地刺入自己的心臟。
兩個畫面的結局都是死亡,但她爲什麼還活着?蘇卿伸出自己的手,目光一滯,這不是她的手,常年訓練她的手上佈滿了傷疤。而這雙手白皙纖弱,恍若玉雕,絕不是她本該擁有的手。
“清若扶我起來!”她順口一說,說完之後自己又愣住了。這個聲音柔和婉轉,也不是她本來的聲音。
聞言清若小心翼翼地將蘇卿扶了起來,看着自家小姐臉上呆滯的表情之後,她自責不已猛地就跪在了蘇卿的面前。
“小姐受了那麼多的屈辱,清若卻只能在大殿外面站着,什麼事情都不能做,清若實在是太沒用了……清若對不起小姐……”她瘦弱的身子不停顫抖,抽泣着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望着跪地痛哭的清若,蘇卿慢慢地收回了神思,蒼白的小臉上多了一抹鎮定。看着自己白嫩的雙手,玲瓏有致的身體之後,她終於明白自己是藉着別人的身體重生了。
這個身體的主人叫蘇沁染,是雲鳳國丞相的二女兒,因爲生母是翠雲樓中的舞姬,所以她的身份很卑微,一直在相府中飽受欺凌。
腦海中都是身體主人被欺辱的記憶,這讓蘇卿一陣心煩,豔麗的朱脣勾起嗜血的笑容,“清若站起來,以後只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再騎到我們頭上來!”
“小姐……你好像不同了”清若止住了眼淚,呆呆地望着蘇卿脣邊奪目的笑容。以前的小姐很少笑,總是一幅憂愁的模樣讓人心疼。醒來後的小姐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自信與魄力,宛若一朵染血綻開的玫瑰。
宮殿外有幾個宮女守候
着,她們都以爲相府二小姐肯定難逃一死,誰都懶得去多看一眼只在外面閒扯。
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之後,一個模樣機靈的宮女探身看了一眼,頓時被嚇了一跳,沒想到相府二小姐居然活過來了。
同時蘇卿也看到了宮門後面鬼鬼祟祟的身影,平靜說道:“我有些渴了,能否給我倒些水來?”
宮女嫌惡地看了她一眼,一個不受寵的庶女也敢命令她們!她們向來只伺候宮中貴人!穿着粉色宮裙的宮女輕笑一聲,“二小姐不是有婢女嗎?何必要勞煩我們呢!”
清若有些爲難,她擔心這些宮女會侮辱小姐,對蘇卿囁嚅道:“小姐讓我去吧。”
沒想到蘇卿握住了她的手,給了她一記溫暖的眼神。轉眸冷冷地望着門邊的宮女,“同樣是做下人的,讓你做事還委屈你了?皇上讓我在這裡養傷,若我有個三長兩短,也不知你們會不會跟着遭殃?”說着她拿出了尖銳的髮簪在手中把玩,髮簪上還粘着嫣紅的血跡。
淡漠壓迫的目光從門外的宮女臉上掃過,“我在胸口上再補上一次,說不定不會死。但過會驚動了皇上,你們的下場就說不定了。看護傷者不嚴,出言羞辱相府二小姐逼其再次自盡,無論是哪個理由,你們這些宮人都難逃一死。”
“啊!”一聲尖叫之後,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宮女竟顫抖地給蘇卿跪下了。就連一旁的清若都有些惶恐,小姐說話時的語氣神態比後宮裡的娘娘還要高貴威儀。
“小姐饒命,我錯了,我這就給小姐去倒茶”語罷,慌亂地跑出了宮殿。
“小姐真的不同了……”清若驚喜地叫了一聲,看到蘇卿失血過多蒼白的臉色之後,清若臉上的笑意淡去了,“小姐身子這麼弱,要是大夫人和大小姐將我們逐出相府該怎麼辦呀!”
大夫人向來不喜歡蘇沁染說她是狐媚子生下的野種,如今又發生了這種事情,正好是個藉口將這個不受寵的庶女從族譜上除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