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後池軍隊攻入了王城,整個王宮中亂作了一團,不管是宮人還是嬪妃,所有人都在哄搶王宮裡的細軟寶貝,想要能逃走之後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豔妃也得到了消息,她口口聲聲要剝皮做扇子的親妹妹真的打入王城了。夜霜澈剛剛從宮殿中走出,豔妃就像狗一樣跪在地上抓住他的衣角,哀求道:“王,你一定要帶上我,我不想死在那些後池人的手中!”
她知道自己一直對蘇沁染不好,後池軍入了王宮之後,一定不會放過她。夜霜澈一定有辦法,只要和他走了,她說不定還能做個無邊富貴的妃子。
夜霜澈將她一腳踹開,“滾遠一些,不要擋了我的道,你不過是我的玩物而已。遷都北方之後,我照樣稱王,到時候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爲何非要帶上你?你以爲自己傾國傾城嗎?論起美色,你不如皇宮外面自己親妹妹的萬分之一!”
“王,我和她們不一樣,我懂得您的喜好。只要您願意帶我走,我做牛做馬都行!”她又跪着爬來,死死抱住夜霜澈的鞋子,滿臉的懇求。
夜霜澈擡起腳狠狠踩在她的臉上,饒是如此,貪生怕死的豔妃仍是不肯鬆開手。
“同是相府出來的女兒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差別?她就像個呼風喚雨的神女,而你就像只攆不走的爛狗!”夜霜澈陰鷙道,眉頭深深皺着。
“我就是爛狗,王,求求你別將我留在王宮裡!”她張嘴哭求,吃了一嘴他腳底的灰土。
“王不好了!那些後池軍已經殺進來了!”宮人急急催促道。
夜霜澈狠命一腳踹在豔妃的心口上,踹得她吐出一口血沫,“爛狗自有爛狗的死法,瑠夏中唯有我的性命是最尊貴的!”
藏在國都中的三萬大軍,羣龍無首,以爲能等到君王親自來指揮。等空蕩的王宮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所有人才知道,君王跑了,羣臣也逃了,只剩下他們這些爲國捐軀的士兵。
“王都不要國家了,我們還死戰做什麼?“有人高聲叫道。
“降,我們投降!”
這股頹靡的氣息傳遍了整個大軍,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拿下了象徵着瑠夏的國旗。
蘇卿騎在月琢上,面無表情地望着這一幕。
“帝下,這些軍隊該怎麼辦?”林博有些猶豫,“或許我們可以將他們收爲己用,這樣我們軍隊的人數將會多出一半。”
纖細的手指握着繮繩,上面斑駁的傷痕交織在一起,昭示着她經歷過的一切。
“林博,你聽說過養虎爲患嗎?我們滅亡了瑠夏,你覺得這三萬瑠夏人會忠於我們多久?而且他們手上都沾過我們後池人的鮮血,我又爲何要放過他們。血仇是不可磨滅的!”她沉着道,眸中流淌着黑色的光澤。
“那您的想法是……”林博手中捧着自己的頭盔,對女帝無比敬重。
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事實證明都是對的。
“全部坑殺一個不留!”她輕語道,絕色的面容泛着柔光顯得無情而高貴,彷彿是坐在雲端俯瞰衆生的神女。
林博握着頭盔的手緊了緊,自從帝皇離世之後,女帝的心就像是冰封了一樣,如在眼前又像是浮在雲端,叫人觸及不到。
“帝下,這樣是否太殘忍了一些,他們是降軍”他低下頭,豎起一道靜默的剪影。
“降軍也是瑠夏人,是瑠夏人就必須血債血償,而且夜霜澈不死,他們也不會願意真心歸降於我們後池。與其留着三萬不知何時會反咬的白眼狼,倒不如全部剪除乾淨,讓瑠夏再無死灰復燃的可能。”
博林將頭盔戴上,也不再反駁,只恭敬回答道:“是!”
一時得利,可能埋下百年後的禍患,她不想百年身死之後,後池反滅。說她是冷血無情的暴君也無所謂,只是看問題的方式不同,她向來理智缺少愚蠢的同情心。
天空中一朵祥雲好似手掌的形狀,神之手改變天下,只按大道所向,視蒼生萬物爲鄒狗。
林博騎着戰馬來到三萬瑠夏軍隊面前,
“降者自縛,違令者殺!”
無人敢違抗,卻也不知後池女帝到底是什麼心思。手中的武器全都放下,撕下身上的衣帶,將自己綁縛起來。
“隨我出城!”林博駕馬而過,後面拿着弓弩的後池軍隊也跟了上去,將三萬瑠夏軍隊全都包圍其中。
在城外荒野之中,林博沉而黑的目光隱沒在頭盔的陰影下,他一揮手命令道:“三萬降軍全部坑殺,一個不留,反抗者射殺!”
蒼穹之下,荒野之中多出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墳塋,裡面埋着的是三萬瑠夏降兵。三萬軍隊盡毀之後,瑠夏氣數已盡,再無可以作戰的兵卒。而今只剩下,北方之地沒有被攻下了。
“瑠夏王宮一毀,以後這片遼闊的土地就是後池的天下!”她騎着逐月走在幾萬後池大軍的前面,向瑠夏王宮進發。
蘇卿握着暮色走入沉重的宮門後面,沒有逃走的宮人看見她的到來之後,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夜霜澈的王宮裡到底有多少女人?”她從這些女人的身邊走過,目光不做任何停留。
“這些沒有逃走的共有三百人”身後清點的人回答道。
“當皇帝果然舒服,爲了自己活命連自己的妻兒都不要了嗎?可惜我不會幫他養這些女人,全都殺了,讓她們早點去投胎!”
“帝下,將這些女人都殺了實在是太可惜,不如將她們賞給後池軍隊充當軍妓”清點的人建議道。
“你聽過趙氏孤兒的故事?”蘇卿彎下腰隨意擡起一個女子的面頰,“她們肚子裡只要有君王的孩子,都有可能成爲以後反叛的種子。我答應過雪色,會讓後池長久存在下去,一點威脅都不可以。想要女人,等天下平定之後,你們想要哪個國家的女人都行,但她們不可以!”
她沒有一絲感情的聲音響起,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開始掩面痛哭。
“與其讓你們飽受煎熬的活下去,不如讓你們享有尊嚴的死去。”
朱脣輕啓,她輕聲道:“殺,一個不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