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男子來,年紀約四十歲上下,看起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而且此人一看就腎虛,定當是縱慾過度的結果,原來這個人就是青檸口中提過的錢姨娘的相好,也就是慕容思淼的生身父親,吳文華。
“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忘記你娘跟你說的,我是你爹。”吳文華指着錢思梅的墓碑,“你看看,當着你娘,可不能說謊。”
慕容思淼看了一眼那刻着孃親名字的墓碑,再看了看吳文華,冷哼一聲道,“你自問你有什麼資格當我爹?”
慕容思淼的話讓吳文華怔了一下,隨即抓了抓頭,笑着道,“不管我有沒有資格,我都是你爹,這點是誰也改不了的事實。”
慕容思淼瞪着他,揚起小臉,朝着寧道,“寧大夫,你先到那邊等我一下,我有點事想要單獨跟他說清楚。”
寧看了看吳文華,再看了看思淼,點了點頭,“那好,我在那裡等你,有事你叫我。”說完,再瞪了一眼吳文華後,轉身離開了。
慕容思淼看着吳文華,轉身,正面對着母親的墓碑,低聲問,“我娘生病的事你知道嗎?”
吳文華站在慕容思淼的左手邊,看着錢思梅的墓碑,點了點頭,“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爲何我娘會躺在牀上完全沒人理會?我娘生病的時候,你在哪裡?”慕容思淼大聲質問,這是一直縈繞在慕容思淼心中的疑惑。
“我……。”吳文華停頓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跟思淼說清楚。
慕容思淼也不着急,直直地站立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等待着吳文華的下文。
“我當時想要去找大夫的,但是你也知道的,我沒錢,所以我就去了京城的街上,我想要去幫人家幹活,賺點銀兩好去請大夫來幫你娘看病,我挨家店的問,卻沒有一家店肯要我。”
吳文華一臉諷刺,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吳文華也會有去找事做的一天,而且更悲催的是,沒有任何一家店要他。
“就在我絕望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偷了旁邊的女子的錢袋,跑了,女子毫無知覺,我當時看到後便心生一計,試圖用同樣的手段來……。”後面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不曾想,錢袋還沒到手,就被人發現了,當時便叫來官府的人,將我給抓了起來,無論我怎麼求情,那些官府的人就是不放過我,他們將我關在牢裡,儘管我心急如焚,進了官府後也無可奈何。”
慕容思淼面無表情的看着墓碑上的字,不發一言,看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等官府的人放我出來,我急忙趕回家,卻還是晚了一步,我聽旁邊的人說好像是我家死人了,然後看到一羣人到這後山來了,我便匆匆趕了過來。”
說完,朝着墓碑跪下,哭着道,“梅兒,對不起,是我沒用,對不起……。。”
慕容思淼揚起小臉,閉上眼睛,不讓眼中的淚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