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莫夕顏你還能認得我嗎

如果不是莫夕顏你還能認得我嗎

“啊。”

“恩。”

“好舒服啊,再用力一點。”

日頭高懸,傾灑了一室的暖輝,彼時,夕顏已經用完了早膳,整個人躺在牀上,背向上,半眯着眼眸,像是隻慵懶的小貓一般,不時發出舒服的嬌吟,並不寬敞的房間,卻是一室的曖昧。

“夏夜白,你今天早上是沒吃嗎?這點力氣給別人撓癢都不夠了。”

夕顏側過身子,半眯着眼睛,迸射出不悅。

“那我用力點。”

夏夜白伸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個女人,她根本就是一點也不顧忌他的感受嘛,一大清早的,說自己腰痠背疼,渾身不舒服。

好吧,按摩就按摩,雖然是第一次,不過這個事情還不簡單啊,不就是在她的身上捏捏嘛,這個有什麼難的,可哪裡知道這小女人挑剔的要命,不是力度太大,就是像現在這樣力氣太小,那到底要怎麼樣嘛,居然還發出那樣**的叫聲來,他是男人誒,還是個喝了半月十全大補湯,初嘗**的血氣方剛男子,其他書友正在看:。

嫌這嫌那,爲什麼還叫的那麼舒服,夏夜白在心底抱怨。

“你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情願嗎?你也不想想是誰把我搞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好了,不用你弄了,今後也別碰我。”

夕顏哼了一聲,轉過頭,掀開被子,藏進了被窩。

夏夜白一聽,頓時冷汗涔涔,又拿這個說事了,這個女人真的是什麼都敢說,這個世界上,估計也就他夏夜白能有這個心理承受能力。

心底埋怨歸埋怨,不過認錯的態度卻是極好極迅速的。

“沒有,我們繼續,繼續。”

夏夜白呵呵笑了兩聲,掀開夕顏蒙在頭上的被子。

“這個力夠不夠,會不會重了?”

“差不多,背上好癢,你給我撓撓。”

夕顏反手指了指背上的一個位置,聲音略有些迷糊,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

“傷口痂子落了,可能是快要好了,不能撓,我給你揉揉。”

夏夜白將她的手拿開,一隻大掌在她的背上不停的輕揉着,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他喜歡她這個樣子,愛一個人,刁蠻任性,胡攪蠻纏真的沒有關係,能寵着她,就是一種幸福,平日裡這樣強悍聰慧的女人,只有在對着自己的時候纔會有這樣小女人的一面,他很高興,他從未想過他的生命中會遇上這樣一個女人,能過上這樣平靜安逸的生活。

窗外陽光暖暖,屋內一室清明,牀上的兩人,一坐一躺,溫馨寧靜,勝過世間萬千風中。

“顏顏怕癢嗎?”

夏夜白邊說,放在夕顏背上的手邊不安分的伸到她的胳肢窩下。

有人給自己按摩,夕顏舒服的昏昏欲睡,腦袋一團的漿糊,模模糊糊的,不假思索的回道:“怕癢的女人怕相公的,你看我怕你嘛。”

夏夜白一聽,雙眸頓時一亮,怕癢的女人怕相公的嗎?這說法倒有意思,聽夕顏這樣說,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閃過壞笑。

“我覺得有些時候你還是蠻怕我的。”

夏夜白偷笑了幾聲,突然襲向了夕顏的胳肢窩,用力的撓了起來。

方纔還昏昏欲睡的夕顏突然睜開眼睛,呵呵的笑出了聲,左右躲閃,伸手就要去捉夏夜白的手。

其實她也是怕癢的,不過對於那個時候的她而言,這是個秘密,她不是笨蛋,她不會自爆其短讓任何一個人知道。

一個連死都必須不怕的人怎麼會怕癢的,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武媚娘,她的身子比常人不知遲鈍了多少倍,即便是有人和小白那樣做了,她也能忍着不笑出聲。

不過這莫夕顏的身子敏感,再加上是當着小白的面,她沒有刻意去壓抑,所以才笑出了聲,以前的她,不會哭,也不知道大笑是什麼滋味。

“顏顏,我就知道你也是怕我的。”

夏夜白挑了挑眉,得意的笑出聲,見夕顏往牀內躲,整個人站了起來,直接趴在她的身上,聽到她爽朗清脆的笑聲,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閃閃發亮,這個小女人居然怕癢,。

“夏夜白……哈哈……別鬧了。”

“別鬧……了……”

夕顏捉着他的手,不讓他再動。

夏夜白微微弓着身子,將夕顏壓在身下,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沾染上了暈袖的色彩,帶着絲絲的**,眸光盡是促狹的笑,直直的盯着夕顏,雙眸相對,火花四濺。

夕顏一愣,就要推開夏夜白,這段時間,她一直呆在翠竹居,靜心養傷,又有夏夜白體貼入微的照顧,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夏夜白現在整個人完全就是被夕顏吃的死死,做夢都想着夕顏早點好,到時候說什麼也要吃個夠,最好能把那春宮裡邊的全部演習一遍,是以,即便是夕顏提出的要求在無理,他也會二話不說,馬上就給他辦好的。

十指相扣,緊緊纏繞,夕顏不但沒能把夏夜白推開,兩人的身子更是緊貼在了一起。

“怦怦。”

安靜寧謐的房間,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兩人心跳加速的聲音。

“顏顏。”

夏夜白輕輕叫了一聲,眸光似水,染上了重重的迷霧,一旦深陷其中,便再也無法自拔,他骨折她身上的傷,那晚以後,就沒再碰她,所以她腰痠背疼的,真的與他無關。

夕顏仰着頭,一雙眼睛愣愣的看着夏夜白的眸,沿着他的高挺的鼻樑,一直延伸到他的脣。

她莫夕顏並非矯情之輩,男歡女愛,魚水之歡,天經地義,再說了,反正都做了一次,如果還要推託,那不是矯情是什麼。

夏夜白俯身,就要吻上她的脣,卻被一大煞風景的聲音打斷。

“公子,相府二夫人來訪,現正在大堂等候。”

夏夜白轉過身,狠狠的瞪了眼站在陽光底下的齊謖,弓着身子,可那脊樑卻挺得筆直筆直的,並未瞧牀上一眼,不過這依舊讓他惱火不已,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些個人,怎麼就沒一點眼界,不過那人畢竟是顏顏的生母,夏夜白心裡憤懣,也只能是生着悶氣了。

“還愣着幹什麼,起來啊。”

夕顏食指點了點他的胸膛,夏夜白哼了一聲,單手撐在牀上,坐了起來。

“就只有她一個人嗎?”

夕顏從牀上爬了起來,直接坐在夏夜白的身上,雙手環着他的腰,整個人吊在他身上,吻上了他的嘴角,而後又馬上退了回來,眉眼含笑,像是偷腥成功的小貓一般。

站在門口的齊謖,挺直的脊背微微有些僵硬,夕顏淡淡一哂,對着夏夜白挑了挑眉:“動作倒是挺快。”

夏夜白也笑,扣住她的腦袋,發狠的吻了上去,夕顏靠在他的懷中,來回不停的躲閃,就是不讓夏夜白親到,夏夜白偏生就要往她的嘴上湊,兩個人嬉鬧着,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完全將齊謖當成了空氣。

齊謖弓着身子,心裡卻沒有丁點的不悅,他跟在公子身邊這麼多年,從未見他笑的這樣開心,多虧有了夫人,微仰着頭,見兩個玩的正歡,轉身正準備悄然退下,與夏夜白嬉鬧的夕顏卻突然笑着開了口:“莫言安坐不住了。”

夏夜白伸手將夕顏嘴角的口水擦掉,徵詢夕顏的意見:“見還是不見?”

夕顏轉過身子,看着背對着自己的齊謖問道:“就只有她一個人嗎?”

“就只有夫人的母親,還帶了些上等的藥材,說是來府上探望夫人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夕顏笑了笑,不置可否:“把你們在翠竹居的人全部撤了,我身子不便,就不去大堂,讓相思袖豆親自把二孃帶來翠竹居來。”

讓她的貼身丫鬟親自去,這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了,什麼探病,若是以前,她縱然是病死了,也不會有一個宰相府的人會來。

齊謖得了令,沒有片刻的遲疑,道了聲是,那聲音,和他的脊背一般,似永遠也不會彎曲。

“既是身子不適,那就遲些日子再見吧。”

若非是顏顏的生母,他早就着人把她給打發走了。

“人都來了,見上一面又何妨,我倒是要莫言安那老不死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這莫夕顏的生母,也不是個東西,對自己的女兒比起陌生人還不如,今日前來,想來是莫言安的意思,是來探虛實的呢?還是準備棄莫雲霞莫芸菲兩顆棋子,來投靠她呢?

夕顏轉身,起身從夏夜白的身上離開,走到門口,仰望着湛藍的天空,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片的堅定之色。

與其他府邸相比,恭王府算不得大,翠竹居座落在正中位置,從大堂到倚翠樓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

雪嫣由相思袖豆兩個丫鬟引着,直奔翠竹居。

“王妃要是知道夫人親自來探望她,心裡一定十分歡喜。”

因爲雪嫣的到來,袖豆一雙明眸彎彎,似十分開心。

以前,小姐雖然嘴上不說,不過心裡卻還是很在意夫人的。

相思走在前邊,一句話也沒說,心裡卻比袖豆通透,倒不是說袖豆蠢笨,不過那丫頭着實懶的緊,若非事情緊急,她從不願思考。

小姐自大婚那日以後,變了不知多少,若是以前那個小姐,見到二夫人自然欣喜萬分,不過現在明顯和以前不一樣了,小姐若然真的在意,自會親自去大堂見二夫人,而不是讓她與袖豆把二夫人帶來翠竹居。

雪嫣到了翠竹居的時候,夕顏已經換好了衣裳,髮絲披肩,並未刻意梳理,本來嘛,對於這種不速之客,她一向不怎麼待見,若非這人是莫夕顏的生母,她現在又佔用了莫夕顏的身子,即便她想知道莫言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未必願意見她。

相思袖豆隨着雪嫣一同進了翠竹居,瞧着坐在桌上的夕顏,見她一切安好,心底鬆了口氣,彼此看了對方一眼,臉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

“王妃,二夫人來了。”

袖豆興沖沖的,跑到夕顏跟前,站在她的身後,差點激動的上去將她抱住。

相思心裡也是激動的,不過到底穩重些,見夕顏對雪嫣的到來沒有太大的反應,就知道方纔自己猜對了,不過畢竟是夕顏的生母,又是相府出來,禮數自然是不能少的。

她笑了笑,瞧了眼站在夕顏身後的袖豆,見雪嫣的臉色微微的有些難看,忙彎着腰,搬過椅子:“二夫人,您坐。”

從雪嫣進來到現在,夕顏壓根就沒拿正眼瞧她,手上端着杯子,自顧自的飲茶,明明是冷淡的,不過對於相思的招呼,她也絲毫沒有吭聲,這也算是尊敬了。

她一直知道她這個二孃是愛極了面子了,又愛爭強好勝,明明是個二房,身後又沒有靠山,卻偏偏什麼都喜歡和大夫人爭,總希望能一較高下,可這樣一個好面子的人,回門當日,小白遭受奇恥大辱,也未見她到大夫人還有莫言安那裡鬧,還有她小時候被莫芸菲姐妹兩欺負的事,就更不要說了,怕是說上一天一夜也說不完,其他書友正在看:。

自己受了丁點的委屈就大哭大鬧,自己的女兒被人欺負了她卻默不吭聲,這個自私到只知道自己,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不管不顧的女人。

“二夫人,請用茶。”

相思見雪嫣坐下,又忙着給她泡了茶,雙手恭敬奉上。

“還是你的丫鬟懂事知禮些。”

雪嫣接過相思的茶,可那話卻是對夕顏說的。

站在夕顏身後的袖豆見她這樣說,臉上方纔還是晴空萬里,一下子就染上了烏雲,就像是潑了盤冷水一般,瞧着雪嫣的眼神也沒有了方纔的熱情,指桑罵槐,小姐哪裡不知禮數了。

相思的臉色也不好看,二夫人刁鑽刻薄,對小姐也不好,虧得小姐還把她當成母親,換成她,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夕顏的手指點了點朱漆色的茶杯,輕抿了口茶,這纔將茶杯放下,笑了笑,正眼瞧了雪嫣一眼:“是母親教導有方。”

這一刻,她真替這那不知何處去得莫夕顏趕到悲哀,生在權傾朝野的官宦之家,又是琉璃的第一美人,才華橫溢,被全天下的女子豔羨,可誰知她過着的是怎樣如履薄冰的日子。

爹不疼,娘不愛,因爲庶出,還有被家裡的姐姐壓着,卻因爲太過優秀,而成爲了莫言安手上的一顆棋子,終究是棋子一顆,可有可無。

這二夫人怎麼說也是她的生生母親,名爲探望,卻連裝模作樣也不願了嗎?進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責備,她並不知道真正的莫夕顏已死,自己的親生女兒差點死掉,她當真就一點也不在意嗎?心裡就那麼瞧不起自己這個女兒嗎?想來大婚那日,她哭哭啼啼,也並非出於真心。

這二夫人一開始並不叫雪嫣,原名鄧淑儀,是莫言安的青梅竹馬,當時莫言安剛娶了王靜怡纔不過兩個的時間,管道上正是需要王家多多提攜的時候,哪裡敢再外邊有別的女人,回鄉省親,兩人發生了關係,這纔有了莫夕顏,莫言安不敢讓大夫人知道,王靜怡是何人,王家的女人,王家的女人豈會有蠢笨不堪的,很快就知道了這事。

男人三妻四妾並不奇怪,不過是自己丈夫的青梅竹馬那就另當別論了,她主動讓莫言安娶鄧淑儀進門,不過這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說是會對莫言安的仕途不利,莫言安一聽,那還得了,便讓王靜怡全權處理此事,這王靜怡也是個有手段的,將鄧淑儀招進了相府爲婢,改名雪嫣,連姓氏都沒有的,而夕顏自然就是她勾引醉酒的莫言安才生下的,這一招,不可謂不狠。

許是和個人經歷有關,雪嫣對誰都是冷冰冰的,這種冷,可以說的上是沒有人氣,不過這種沒有人氣又和夕顏發怒時的讓人望而生畏的冷不同,這種冷,讓人厭惡。

在夕顏看來,這是個心性刻薄,什麼事情都喜歡鑽牛角尖的女人,憤世嫉俗到像是全世界的人都得罪了她一般,便是對着自己的女兒,也是一樣,可她做的也就止於此,只是發些小脾氣,卻從不思進取。

“你雖是我生的,卻未能在我身邊長大,看樣子是大夫人教導無方了。”

夕顏面色未變,心裡對着二夫人越發的討厭起來,身爲母親,她何曾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她真以爲莫夕顏什麼都不懂呢,府上那些愛嚼舌根的老婆子們也是說的清清楚楚,大夫人兩胎都是女兒,這二夫人一心想生個女兒,給莫言安傳宗接代的,哪想到最後生出來的竟是個不帶把的,一時憤怒,險些把着莫夕顏摔死在地上,若非當時接生的婆子接住,恐怕早就死了。

她見她,算是已經給足了面子,她若是自己不知珍惜,繼續在她面前橫的話,便是那十月懷胎的情分,她也不會顧忌半分,她是莫夕顏的親生母親,可不是她的,她來王府,可不是她千方百計巴結着的,。

雪嫣也不理會夕顏,看了四周一眼:“怎麼沒見着王爺,怎麼說我也是他的丈母孃,親自登門,怎麼一點禮數也不懂。”

那口氣,刻薄的緊,滿是斥責,着實是讓人不喜歡的緊。

“是我讓他出去的,不過是一張銀白的面具,上次老祖宗的誕辰,母親還沒看夠嗎?要是母親你真有心,回門那幾日我們一直就在聽雨樓呆着,怎麼不見母親去瞧瞧我們。”

雪嫣本就不擅言語,夕顏的幾句話,頓時堵的她啞口無言。

“母親是丈母孃沒錯,王爺身份尊貴,哪裡有拜見你的道理,便是拜見,那也該是相府的正緊的夫人吧。”

夕顏並非有意激怒她,實在是心裡氣不過,她怎麼對以前那個莫夕顏的,她雖不是清清楚楚,不過大概的還是記得的,由着相府的那幾個小姐欺負她就算了,要是碰上她自己心情不好,沒少在夕顏身上弄些青紫的傷口,若非這莫夕顏出落的好,自己爭氣,在相府也沒什麼好日子過,好端端的一個女子,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父母。

夕顏只覺得這個女人可悲,不過她卻是一點也不可憐她的,莫言安不是個瞎子,當初的雪嫣一定也是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女子,卻因爲愛郎另娶了她人,性情大變,性格扭曲,才成了今日這幅光景,以前的她在也不可能回去了,所謂的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也只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罷了。

不過她可不是莫夕顏,如何會讓自己成爲一個怨婦的出氣筒,莫言安今日讓她前來定是要她好聲好氣的和自己說話的,不過這樣的一個女人,對着相府的大夫人尚且氣勢凌人,怎麼會對自己的女兒放低身段。

莫言安那個人,牆頭草,兩邊倒,這樣的人,固然好控制,不過這種人就像是在水裡游泳腳抽筋,他也最有可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在背後捅你一刀,反正他現在已經夾在夏明旭和夏天辰之間,她何必趟這趟渾水,方纔雪嫣說的那些話,足以證實她今日前來的目的,不過是爲了查證夏夜白是真假還是裝瘋。

“縱然是王爺那又怎麼了,你可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忘恩負義的東西。”

雪嫣心裡藏着的氣何止方纔在大堂等了那麼久,那日莫言安自東宸府回去以後,便狠狠將她與大夫人訓斥了一頓,這些日子以來完全完全將她冷落了,她又氣正不知往何處撒,想到這一切都是因爲夕顏,哪裡能有不火的。

“二夫人。”

冷硬的聲音,含着明顯的不悅。

雪嫣瞪大着眼睛,心裡越發的來氣,猛然站了起來,大有掀桌子的態勢。

“你說你十月懷胎生下了我,那你可曾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從小到大,你可曾親吻過莫夕顏的臉頰,可曾抱抱她,說過一句鼓勵的話,沒有,都沒有,當她被莫芸菲欺負的時候你在哪裡,當她因爲彈琴習舞,渾身遍體鱗傷的時候,你又在哪裡?知道她要嫁給七王爺的消息之後,你可曾向莫言安求過情?我與我家王爺大婚的時候你又在哪裡?若不是看在你十月懷胎的份上,你以爲你現在憑什麼站在這裡?你說你今日是來探望我的,可你剛纔做的是什麼?指責嗎?你憑什麼?”

雪嫣咬牙切齒,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跳,整個人突然變得狂躁起來,身後就要去掀桌子:“你這個不孝女。”

夕顏摁住桌子的另外一角,點了點頭:“你生下來我沒錯,但因爲我不是男孩,就想要活活把我摔死,若非我福大命大,早就死了,所以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和你無關,你真當我還是以前那個軟弱好欺的莫夕顏嗎?”

她想,莫夕顏的心裡總歸是有氣的,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埋怨呢?她性子倔強,卻未免太過軟弱,從不知主動爭取,其他書友正在看:。

“二夫人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夕顏忍着心裡一巴掌將她拍飛的衝動,耐着性子問道。

若是沒有母親,那也沒什麼可說的了,偏生她是有母親的,看着莫雲霞,莫芸菲倒在王靜怡的懷中撒嬌,那個時候的她心裡又多羨慕,那現在她就有多恨,她犯不着和這樣的一個人計較。

雪嫣聽夕顏這樣說,纔想起今日前來的目的:“老太君想你了,你現在就和我回去一趟,上次東宸府聽說你給你父親臉色看了,馬上回去給他賠禮道歉,這事就這樣算了。”

那命令的口吻,活像別人欠了她一般,夕顏頓時火冒三丈。

且不談那老太君是不是真的想她,便是真的想她,那又怎麼樣了,她就一定要回去嗎?再說了東宸府那日的事情,她根本沒錯,若是時光倒流,她仍然會毫不猶豫那樣做的。

“我不回去。”

夕顏想也不想回絕道。

“你說什麼?”

雪嫣大喝了一聲,雙眸冒火。

夕顏冷笑了一聲,端起方纔相思泡了茶,放在鼻尖聞了聞,舒了口氣,淺嘗了一口:“東宸府那日,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今後和宰相府一刀兩斷,莫言安是我什麼人,宰相府是什麼地方,我爲什麼要回去。”

夕顏睜着雙眸,清澈無辜。

雪嫣頓時就惱了,指着夕顏:“你想回去得回去,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這是你欠我的,你必須聽我的話,我讓你回去就的回去。”

她,根本就是在胡攪蠻纏了。

夕顏挑了挑眉,笑了笑,似一點也不生氣:“二夫人,這個世界上除了莫言安,沒有誰是欠了你的,便是莫言安,你現在這幅模樣,還有責怪她的資格嗎?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王家有權有勢,他娶大夫人,很正常,不過這些年他待你也不算薄,你憑什麼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你看看你現在這模樣,刁鑽古怪,疑神疑鬼的,這樣的你還會有誰喜歡,我莫夕顏和相府已經一刀兩斷了,今後要是沒什麼事,我不希望相府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一個從來沒有盡過母親職責的人,憑什麼在這裡頤指氣使,真是的,早知道她這麼令人討厭,剛纔她說什麼也不會見她了,完完全全破壞了她的好心情,掃興。

“你亂說,你亂說,言安哥哥是喜歡我的,他說過只喜歡我一個人的,只愛我一個人的,一輩子只對我一個人好的,他明明說過這輩子就娶了一個的,他爲什麼騙我,爲什麼娶王靜怡那個女人?王靜怡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她長得有我好看嗎?有我溫柔體貼嗎?爲什麼要娶她,爲什麼?”

雪嫣像是發了瘋一般,指着站在桌對面的夕顏:“都是你,都是你,爲什麼你是個女兒,你要是個男孩不就好了,偏偏是個女兒,一點用也沒用,我當初就該把你給摔死,摔死。”

站在夕顏身後的袖豆看着近乎發瘋的雪嫣,頓時擋在夕顏身前,雙手撅起袖子,小姐說的沒錯,二夫人憑什麼指責她,除了在小姐身上撒氣,她什麼也沒爲小姐做過,還不如大夫人呢。

“二夫人,你別太過分了,我們家王妃雖然是女子,不過她哪一點比男人差了,你自己被老爺冷落,關王妃什麼事,沒給老爺生個兒子,那是你自己的肚皮不爭氣,也不管王妃的事,我還以爲你今日前來是探望王妃的呢,害我白白高興了一場,你這個樣子,老爺喜歡你纔怪了。”

“袖豆,你少說幾句,。”

相思見雪嫣整個人趴在桌上,一邊臉色鐵青,一邊臉色蒼白,氣息急促,不由擔心,上前喝止住發飆的袖豆。

全天下的母親,哪個不知道疼愛自己的兒女,偏生這二夫人是個冷血無情的,對小姐冷冰冰,她也不喜,不過今日那麼多雙眼睛可是親眼瞧見她進了翠竹居的,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敗壞了小姐的名聲,這是萬萬不能的。

“二夫人有病呢。”

相思喝止了袖豆,轉身走到雪嫣跟前:“二夫人,你別生氣,袖豆不懂事,亂說話,你別往心上去。”

雪嫣疑神疑鬼的,早就憂患成病,相思這話原是好意,卻不想被她理解歪了,她想也不想,惡狠狠地將相思推開,大罵了一聲:“我沒病,你纔有病呢。”

相思像是整個人倒在地上,背撞到椅子,臉色蒼白,痛叫出聲。

夕顏看着她這瘋瘋癲癲的模樣,心裡大概猜出了幾分,這二夫人怕是長期壓抑,腦子有病了,她懶得和一個神經病計較。

“二夫人,這是翠竹居,不是相府,你少在這裡發瘋。”

袖豆正準備繼續發飆,卻被夕顏攔住,轉身走到前邊,叫了聲:“齊謖。”

夕顏的話音剛落,齊謖便走了進來,出現在夕顏跟前,對着夕顏躬身抱拳:“王妃。”

夕顏點了點頭:“親自把她送回相府,也算是盡了我做女兒的一點心意了。”

雪嫣一聽,一雙眼睛瞪着夕顏,火冒三丈,發了瘋一般的就要衝到夕顏跟前:“你這個不孝女,和我一起回相府,和我一起回去,我要讓那個自以爲是的賤人瞧瞧我的本事,和我回去,回去。”

雪嫣還沒衝上去,就被齊謖給攔住了,齊謖見請的方式無效,強行將她帶了出去,雪嫣使勁掙扎,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着夕顏,瘋狂的笑出了聲:“你是我女兒,都一樣的,都一樣的,將來那個傻子會把你拋棄,然後娶別的女人的,哈哈,娶別的女人。”

“王妃,二夫人已經瘋了,你別信她的話。”

轉過身,瞧了眼還坐在地上的相思,小跑了過去:“相思姐姐,你沒事吧。”

相思單手撐着腰,勉強從地上坐了起來,臉色蒼白的有些難受,走到夕顏跟前:“王妃。”

夏夜白掀開簾子,從牀後出來,走到夕顏身後,雙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夕顏轉過身,笑了笑,伸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夏夜白看着門口的方向,若非方纔夕顏讓他呆在裡邊,那人又是夕顏的生母,他纔不管那人是誰,是男是女,早就衝出來讓人將她拖走了。

“王爺。”

相思微微有些錯愕,卻又很快就回過了神來,剛要行禮,卻被夕顏直直:“身上受了傷,不要逞強了。”

袖豆乍一見到夏夜白,一雙眼睛便瞪得大大的,直直的落在他身上,完全不受控制的將他上下打量了個遍,手和腳完全就不受控制,她走到夏夜白跟前,仰着頭,看着戴着銀白麪具的夏夜白,一雙眼睛精光閃閃的,吞了吞口水:“王爺,你是傻子嗎?”

相思心裡也着實好奇這個問題,不過她個性內斂,自然不會像袖豆那樣直接問出來,聽袖豆這樣問,一雙溫婉如水的眸子也巴巴的瞅着夏夜白,似在等待他的答案。

夏夜白呵呵的笑了兩聲,嘴角上翹,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依舊憨憨的,惹人憐愛,就是不回答,。

“王爺不是傻子嗎?”

袖豆聽到外邊那些人得議論,心裡着實好奇的很,就像是有人拿着東西在她的心上不停的撓,不停的撓,癢癢的,實在難受的緊。

王爺不是傻子嗎?她其實心裡卻還是認爲王爺很傻的,不過那天王爺在雪蘭殿的模樣真不像是個傻子,渾身森寒,像是魔鬼。

不過她希望王爺不是傻子,最好比那四皇子還有太子殿下都厲害,這樣的話,今後就沒有人敢傷害小姐了。

“這個重要嗎?”

坐在桌上的夕顏單手撐着下巴,手輕揉額頭,淡淡的開了口。

“傻不傻都一樣,他是王爺,我就是王妃,我是小姐,他就是姑爺,相思身上受了傷,袖豆,你下去給她上點藥。”

袖豆還想再說些什麼,相思卻上去拉住了她的手,拽着她離開了,房間裡邊,只剩下夕顏與夏夜白兩個人。

“怎麼了?”

夏夜白將夕顏放在額上的手撥開,輕揉她的太陽穴,低聲問道。

夕顏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是因爲她最後那句話嗎?”

夏夜白蹲在地上,仰着頭,伸手取下臉上的面具,問出了聲。

夕顏失神的看着門外的陽光,沒有說話。

“我不是莫言安,這輩子,夏夜白只要莫夕顏一個女人,其他的,誰都不要,你不相信我。”

前面的話說不出的認真,可最後五個字,卻隱隱帶着哭腔,他不喜歡看到她這模樣,死氣沉沉的,他的顏顏,該是朝氣蓬勃,自信滿滿的。

“不是。”

夕顏轉過身,定定的看着夏夜白的眸,聲音同樣堅定,沒有絲毫懷疑。

“你不是莫言安,我也不是雪嫣,我更不會讓自己成爲她那樣的女人,如果真的是自己喜歡的,那就拼命去爭取啊,只要覺得值得,不折手段又有什麼關係,如果那個人已經不值得了,這個樣子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放手,疑神疑鬼,怨天尤人,給自己畫地爲牢,到最後,苦的還不是自己,我纔不會讓自己受那樣的委屈呢?誰說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我偏偏不,我的小白呢,必須只能有我一個女人,要不然的話,便是再痛,我也會放手,我爲你付出了這麼多,到最後你卻和莫言安一樣將我拋棄,這樣的你還值得我莫夕顏繼續付出嗎?不過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我更願意你不會讓我失望的。”

夕顏盯着夏夜白,眼神不躲不閃,神采奕奕,自信滿滿。

夏夜白笑着點了點頭,握住她的手,放在脣邊:“我永遠都不會讓你失望的,那爲什麼不開心呢?”

夏夜白緊握住她的手,有些不明白,既然她相信自己,又對自己這樣自信,爲什麼還悶悶不樂的。

夕顏緊咬着脣,皺着眉頭,思考了片刻:“夏夜白,我是說如果啊,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這張臉,不再是莫夕顏了,你還能認出我來嗎?”

夏夜白一時沒回過神來,以爲她又在和自己開玩笑了,可她神情卻是那樣認真,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

“夏夜白,難道你真的一點也沒察覺出來嗎?我不是莫夕顏。”

因爲不是以前的那個莫夕顏,所以宰相府那些人的所作所爲不能讓他覺得痛心,更不能讓她受傷,現在的莫夕顏早就是個曾經被親情拋棄,狠狠傷害了得人,所謂的親情,再也無法打動她的心,。

眉心突突的跳了幾下,不是莫夕顏,那是誰?他也覺得她不是莫夕顏,大婚當日,莫夕顏因爲抗婚,撞柱自盡,醒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對自己體貼入微,處處依着自己,且不談性格方面的改變,單就是她的行爲舉止,智謀膽略,還有那神出鬼沒的身手,完完全全就不像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千金大小姐,還有她和白鳳,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之前也一直在懷疑,甚至讓齊謖特意去調查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結果。

夏夜白猛然想到夏天辰大婚那晚白鳳對他說過的那些話。

“你知道她是誰嗎?”

“如果有一天莫夕顏不是是以前的莫夕顏,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你還能一眼就把她認出來嗎?就像現在的莫夕顏從來不把夏天成當成夏夜白,一眼就能認出你來一樣?”

難道她真的不是莫夕顏,那她又是誰呢?管她是誰呢?

“這個重要嗎?我纔不管你是誰?”

不管是假瘋還是真傻,小白永遠都是顏顏的小白,同樣的道理,只要莫夕顏是現在的莫夕顏的那一切就夠了,那就什麼都不重要。

夏夜白說完,突然起身,蹲着身子,攫住了夕顏的脣,狠狠地,沒有一點的縫隙。

這個重要嗎?他是王妃,他就王爺;她是小姐,他就是姑爺;她若是個小乞丐,他就跟着她一起要飯,這樣還不成嗎?

夕顏笑了笑,抱住夏夜白的腦袋,深深的迴應,良久,兩人的氣息紊亂,這才分開。

夏夜白將夕顏抱了起來,平放在牀上,整個人壓在她的身上,帷幔垂下,有風吹來,帷幔隨風而起,窗外的陽光偷窺那滿室的旖旎,越發的燦爛。

**過後,夏夜白緊緊將夕顏抱在懷中,夕顏嘴角上翹,歪着腦袋,任由他抱着自己。

“不準離開我。”

夏夜白的脣貼着他的耳畔,低沉的聲音,說不出的性感。

“你不放手,我如何離開。”

夕顏頓了頓,繼續問道:“能認出我來嗎?”

夏夜白湊近她的胸前,頭靠在她胸口的位置,堅定的點了點頭:“能認得出來。”

其實那些東西,他真的不是在意的,他愛着的,迷戀着的不過是她對他的好,即便不是這張臉也沒有關係。

所以即便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莫夕顏,她也可以像他一樣,很快辨認出來,絕對絕對不會認錯人的。

夕顏在他的懷裡蹭了蹭,玩弄着他的髮絲:“外面都鬧翻天了吧。”

夏夜白笑了笑,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口:“天塌下來,不是有我給你頂着嘛。”

夕顏恩了一聲,依偎在夏夜白胸前的手緊握成拳:“我身子好了差不多了,也該收拾那些人了。”

夏夜白笑了笑,抱着夕顏的手緊了緊,微微有些顫抖:“她們定會生不如死的,放心,我會處理好的,你累了,休息一下,等下帶你去個好地方。”

vip給你做一輩子飯vip該原諒他嗎vip反撲vip你若不離不棄我必定生死相依022 我的就是你的vip小白放心大膽的把自己交給我vip魔星降世推薦好文嗜血孃親腹黑兒推薦好友文文極品閃婚vip血債血償vip痛苦抉擇vip夏天辰你會幫我的吧059 天仙國師vip小白vs白鳳vip埋伏vip鴻門盛宴採蓮舞005 洞房花燭夜二vip爲你穿上嫁衣034 重要棋子推薦小妖同類文文鳳傾天下vip小白中毒昏迷029 大鬧相府三如果不是莫夕顏你還能認得我嗎推薦溪溪好文憨憨老婆vip該不該和好047 桃林密會vip反撲vip冰初的下場推薦云云好文盛世軍婚好文哦於吃與不吃什麼時候吃這個問題057 小白失蹤入v公告vip塵埃落定vip再遇夏天辰vip爲你穿上嫁衣vip營救026 傻子與狗不得入內022 我的就是你的入v公告003 大婚風波三027 大鬧相府一請支持小妖同類新文鳳傾天下推薦妙妙好文重生之侯府嫡女vip遭遇強吻vip王妃你欠了我的推薦風華精彩好文一妻兩用獨寵枕邊妻如果不是莫夕顏你還能認得我嗎老羊出品重生校園之商女vip天塌的聲音023 一觸即發vip契機人氣作者評選推薦溪溪好文總裁推進水水重生之庶女當道vip宴上逼婚vip殺戮vip我就是欺負你怎麼了vip塵埃落定老羊出品vip意亂情迷015 清理門戶二vip反撲vip遭遇強吻vip夏天辰的陰謀鳳傾天下出版公告027 大鬧相府一vip墨白我的名字給我牢牢記住vip顏顏你嫌棄我嗎007 吸血傻王二vip顏顏你嫌棄我嗎047 桃林密會vip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vip懷疑試探vip夕顏失蹤vip莫夕顏我很想你vip神秘來信046 佈局推薦老羊好文重生末世之強女038 無理取鬧推薦老羊好文重生末世之強女推薦月月好文重生名門貴妻vip定情推薦小妖精彩好文寵妻vip生米煮成熟飯給親親們的話推薦小妖同類文文鳳傾天下vip我的地盤只能由我做主058 鬥004 洞房花燭夜一推薦好文上校爹地vip那個男人到底是誰vip有仇報仇有怨報怨vip洞房花燭vip卿卿我我你儂我儂vip威懾祭祀場vip大結局上烏爲汗的下場推薦老羊好文重生末世之強女鳳傾天下出版公告vip夏天辰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