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熙昭太子

今年金陵的雪下得格外早,巫馬信披着大氅獨自站在詔獄門前,背後漆黑的建築像是一隻漆黑的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似乎是要吞噬天光一般透不出任何光亮來,與周遭已經微白的地面格格不入。

冰天雪地之中,幾絲雪花落在巫馬信的頭髮上,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被無限拉長,直到巫馬信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形成一層白霧,他整個人纔像是活過來一樣終於鮮活了起來:“鄭碩。”

一個人低着頭恭敬地走到他身後,這才讓人注意到原來一直有一個人在這裡,巫馬信說道:“派人去搜吧,龍泉山,做的隱秘些。”

“是。”

鄭碩因爲是低着頭的關係,整張臉像是籠罩在陰影裡一樣,給人一種陰冷詭異的感覺,巫馬信不知是想起了什麼,有些迷茫的擡頭看了一眼並不明朗的天光,呢喃了一句什麼,鄭碩垂下的眸子中神色變幻不定,卻不敢擡起頭來看他,只能裝作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回宮。”

巫馬信想起一個清澈純淨的少年,眼中糾結與痛苦一閃而過,然而最終卻還是恢復了波瀾不驚,舉步往皇宮的方向走去。

二十六年前,熙昭太子巫馬俞入主東宮,熙昭太子德才兼備、勤政愛民深得帝心,然熙庚四十九年,三王之亂初定,太子欲趁亂奪位,綏王死守宮城,兵馬元帥釜底抽薪剿滅太子一黨,後文德帝怒火攻心,溘然長逝,臨終廢太子,立綏王爲帝。

熙昭太子謀反事敗連坐同族,命其親信帶走幼子,朝廷圍剿之中親信被捕,小皇孫不知所蹤,於是成了十幾年來大晟朝盛世太平之中一顆長在巫馬信心中的毒瘤,巫馬炎是生是死、是愚是癡一概不知,夙夜難寐。

到如今,證據確鑿,當年巫馬炎出逃路線正是東山之上,顧家別院中與金陵內城相連的密道,出口就在別院中巨石之下——拔出藤蔓,便是爲了叫那密道不至於因爲山石沙化而暴露。至此,顧家與廢太子一黨關係密切無可辯駁。

而這些在巫馬信眼皮子底下蟄伏多年的朝廷重臣們,多年來沒有任何動作,是以即便是十幾年的清洗也沒能將他們全部拔除,如今顧家按捺不住在宮宴上搞了一場刺殺,禍水東引栽贓李琰,盜走傅遠山的令牌離間君臣,突然有這麼大的動作,原因不外乎那麼幾個。

即便顧啓不說,也不是那麼難猜,這半年來小打小鬧太多,除去因爲傅絃歌的回來讓某些人坐不住了,是否也可以懷疑巫馬俞曾經寄予厚望的幼子、廢太子黨如今的主子——巫馬炎什麼時候也回到了金陵?

這一天終於到了,傅遠山看了一眼手中的令牌,臉上不知是悲是怒。

“一生一世一雙人,半醉半醒半浮生。”

向小葵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是戲謔而輕佻的,卻並不那聽出對那種生活的嚮往,可是像他們這樣的人,這樣的癡心妄想想多了也是笑話。

傅遠山卻在這種時候不合時宜地想起這句話來,恍然發覺這十幾年來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以至於臨到頭來所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局。

他一個人在書房裡坐了許久,等到傅鍾在門外輕輕喊了他一聲的時候才站起身來,這才發現天色已經有些暗了,下了一天的雪,外面已經見了白,一開門便迎面撲來一陣冷風,傅遠山對傅鐘點了點頭,兩人便一前一後出去了。

金陵城適逢多事之秋,先是鎮國公府勾結前太子黨、後有越州城固一案震驚朝野、如今又是顧家意圖謀逆證據確鑿,相比而言,什麼千川公子傅弦玉等等小事不過是一點小漣漪罷了,實在不值一提。

而顧家作爲盤踞金陵將近百年的大家族,根系盤根錯節,巫馬信陡然斬斷其主要軀幹,有以雷霆手段收拾其餘小支,三司忙得團團轉,挨個調查與顧家相關聯的勢力,朝堂上下更是人人自危,恨不得下了朝就連家門都不邁出一步。

而就是在這樣的當口,臘月八日卻準時到來。

傅絃歌一早就收拾好了行裝準備進宮,這次她沒鬧什麼幺蛾子,老老實實地力求不出挑不出錯,然而還沒走出郡主府,宮裡就已經派來了人,說是雪天路滑,便不必入宮請安,帶了御賜的臘八粥和一些簡單禮品便算是走完了過場。

除了巫馬胤真與傅弦玉一事,皇家面上也不怎麼好看,便藉着如今這混亂的局面把這點子過場都給推掉了。

不入宮正好,傅絃歌正好有時間去解決別的事情。

得益於如今這局勢,也沒什麼送禮的需要應付,爲了傅弦玉的事情安氏自顧不暇,自然是沒什麼時間來找她的麻煩,傅絃歌這才換上男裝,來到了千川閣。

不出他所料,在千川閣裡不過片刻就有官兵上了門,請她去協助調查,這是爲了顧家之事,傅絃歌心中有譜,自然不怎麼驚訝,十分配合他們的行動,因爲千川閣裡的東西大多不凡的緣故,官兵搜查倒也客氣得很,沒打破碰碎什麼東西,一無所獲後傅絃歌又跟着他們去了一趟大理寺,被盤問了大半日纔回來。

顧家的案子牽扯甚廣,雖然巫馬信先動手抄了顧家,但三司會審卻仍舊是需要的,因爲傅遠山停職的緣故,今日大堂之上來的是一位頗有資歷的刑部侍郎,因爲是單獨受審的關係,傅絃歌倒是沒見到更多的人,只是離開時看見了葉堂正被帶着往裡走,看那架勢,他與此案的牽扯竟還不小。

以傅絃歌與顧府之間的關係,帶她來大理寺的也不過是一小隊官兵,而圍在葉堂身邊的人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手,而且那態度不像是監視,反倒像是保護。

然而傅絃歌卻無暇去管這麼多,她目前所處的情況可以說是對一切都茫然無知,今日聽他們的口吻,似乎顧家是宮宴之上刺殺皇帝的幕後主使無疑,但傅絃歌不明白的是,根據蕭挽風的意思,東山之事應當是與刺殺巫馬胤昔有關纔對,可顧家若當真是反賊,刺殺皇帝倒是情有可原,就是針對幾個成年的皇子都不奇怪,他爲何要對一個尚不知資質,不知能否長大的小孩子下手?

事出反常必有妖,巫馬胤昔的母親當真是一個普通的宮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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