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做事很有目的,當她決定做好一件事的時候會全心全意的投入,只要是她認定的,就好比她想要進入望京商業協會,便不斷地收集有關望京商業協會的信息。
真正的開始行動自然是在她償還了債務之後,因此回去府上的第二天就開始着手關於商業協會的資料。
暖雪似乎早已知道了她的計劃,並沒有打擾反而親自幫忙,有些時間,朱朱並沒有忙着她,暖雪不僅是她的貼身侍女,同時也是她的心腹,與唐樹一樣,唐樹是唐老爺親自挑選給朱朱的,說是從小生長在唐府,不過朱朱卻從來沒見過,至少在唐老爺把他待在她身邊的時候從來未見過。
唐樹沉穩踏實,而且精明謹慎,這些年若不是他,不會這麼風順。
有了目的,做起事來自然輕鬆不少,不會像無頭的蒼蠅亂飛,朱朱從收集的會員裡逐個找出人來攻克,當她知道那個叫吳知煥的吳家也是商業協會的一員的時候她興奮了,想要進去首先要有人引薦,然後整個商業協會的人開會商量是否加入,決定的最後就是經過衛家點頭,然後堅定一系列條約之後就算是商業協會裡的人。
加入商業協會的待遇很多,單是錢莊現銀兌換銀票這點就可以節約不少,就好比那次的十萬五千年銀票,用白銀換成銀票可不只用了納米一點,錢莊靠什麼生存,就是從兌換的手工費中賺取,而天下的錢莊都在衛家手裡,只要成爲會員,至少能夠打個八折,一大筆交易下來可以節約不少銀子。
商業協會的人生意遍佈全國,如果是普通的商人,很少會有三個城鎮以上的生意,因此唐家的生意目前只在柳城與京城,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插不上手,完全受制於人,要想做大生意,必須得到應有的特權福利,所以入會是必須的。
朱朱想着若是能夠與吳家攀上關係,讓吳家的人作爲引薦,那麼事情就會順利不少,況且她與吳知煥相熟,吳家的生意雖然不是吳知煥這一脈掌管,可吳家是官宦,吳家的生意不少靠着這一脈來維護,從唐樹傳回來的消息來看,他們這一脈在宗親裡說話很有分量,而掌權的人是吳知煥的二叔,只要能夠搭上線,其餘的她會看着解決。
第二天,朱朱便讓唐樹去了晉城,而她打聽到書院下次放假還有十幾天,足夠有時間讓她們準備好一切。
卻不想到,第二天就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暖雪進來報備的時候朱朱還在想着第二樓的新菜式,第二樓每月都會推出一款,這次難得得空,朱朱想把她吃過的,叫得出菜名的都記下來,讓暖雪試着做出來嚐嚐味道。暖雪的手藝是一天比一天好,不比第二樓的大師傅差。
聽見周青來訪的時候,朱朱皺了皺眉“就說我不在。”
“門房已經說了,可是周公子說四姑娘看了這個自然會見他。”手裡拿着一方手絹,朱朱看了一眼,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在腦海裡,搜索了一片,還是沒印象,搖搖頭不見,與他沒什麼好說的。
“四姑娘想必是忘了,這是四姑娘的手絹。”見她搖頭,暖雪提醒道。
“我的?”這才接過來仔細看了起來,沒覺得是她的啊,又沒寫她的名字,就算寫了,又有什麼含義,想着看着暖雪,她肯定知道什麼。
“沒什麼,不過一方手帕而已。“是、刺啦一聲,手絹變成了兩片,再刺啦一聲變成了四片,朱朱看着她的舉動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她還真不想見周青。
綠野山莊之後,周青的墨青齋照常開張,卻門可羅雀,就算是沒人上門,依然不肯關門,反正虧錢的是他,朱朱歡喜着,這都是他自找的,否則也不會不能在京城落腳在,只是名聲掃地而已,當初他害得唐家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她依然記得,因爲唐月鈺的事,生意上每每碰壁,這也是爲什麼約定推辭一年,那時,唐家真的很艱難,四處無門,衛家放任不管,江城的江家暗中使壞,加上唐家的事鬧得紛紛揚揚,誰願意與他們打交道,第一年,她在四處奔波,尋找契機,好不容易聽說了溫泉的事,讓她靈光乍現,不顧危險都要去看一看,這纔有了後來的綠野山莊,萬事開頭難,有了綠野山莊纔有之後的濟生堂,以及現在的第二樓,僅僅是這點,遠遠不夠。
江城已經是衛家的勢力範圍,卻也不全是,至少張家還是哪裡的大戶,這些年在那裡經營,她也留了後招,在江城培植了自己的勢力,衛家不會不知道,江城因爲水陸交通方便,商人往來平凡,交易衆多,朱朱在那裡建立了一個自己的碼頭,雖然還未正式通用,如果她把生意做大,那塊地方是必經之路,衛家生意遍佈全國,她想分一杯羹,又不能與衛家衝突真的很難,所以有的時候還得有自己的勢力。
不過一切都得等唐家入了商業協會之後才能開展。
不知道暖雪用了什麼法子,這天朱朱沒有見到周青,此後的幾天朱朱都呆在別院裡看着暖雪做菜,品嚐,僅僅是幾天的時間,朱朱發現自己圓潤了不少,又是開心有時候擔心,開始的事於媽媽看見的時候不會再心疼得眼眶發紅,擔心的事,還有不少菜式要推出,這就意味着她還要品嚐不少,只怕這樣下去會吃成大胖子,到時候減肥又是一件麻煩事。
這天難得得了機會,朱朱也想出去走動走動。便帶着暖雪去了第二樓,她與暖雪都是一身男裝,她們出門的時候早,第二樓還沒什麼人,馬車停在門口下了車就有門房領着車伕去車棚,站在大堂的小二瞧見朱朱,先是一愣,然後大喜,朝朱朱點頭哈腰之後連忙朝真在櫃檯上把算盤撥的叮叮響的掌櫃。
小二的嗓門是經過訓練的,不是一般的大嗓門,朝掌櫃的沒頭沒腦的吼一聲,掌櫃的嚇得手一抖,撥錯了一個珠子,擡頭就瞪了過去,就看見已經走到櫃檯前的朱朱,愣了一會連忙迎了出來“東家來了,快裡面請。”交代了小二好好看着店,也顧不得責備他便引着朱朱上樓,第二樓很高,至少在京城算得上最好的建築物,一共七樓,每一樓都有自己的特點,一樓是大堂,二三樓都是包廂,四五六樓都廂房,七樓是觀景臺,也可以說是頂樓餐廳,上面安放着座椅,卻不是露天的,在這裡根本做不了露天的餐廳。
七樓在這裡已經是罕見的高度,朱朱想着除了皇宮之外,京城的第二標記性建築便是第二樓,如此,不用花錢的廣告會很快的打出去,也真是因爲這樣,她纔會建如此高的樓。並且有經濟效益,七樓視野開闊,到現在才真正的開始,第二樓也不過開張三個多月,而且因爲實在春天開張,沒有高大的建築遮風,上面的風很大,只有的春末夏天,初秋的時候纔是七樓經營的時間,其餘的時候也會對外開放,只要客人有要求,不怕冷。
頂樓餐廳是一個環形的設置,圓心軸是一個圓型的房間,是朱朱特地設置的,自然,七樓的高度除了樓梯還有一個讓人匪夷所思的通道,第二樓的人說是天梯,也就是現在的電梯,不過在第二樓是人力拉動的。
當人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都驚呆了,很多人像看怪物一樣看着進入牢籠一般的小盒子裡,誰都不敢進去,最後是掌櫃的當着大家的面坐進天梯裡,圍觀的人紛紛上了頂樓等候着,看着從裡面安然走出來的人,頓時目瞪口呆,掌櫃的又從頂樓坐到一樓,頂樓的人紛紛跑到一樓正好看見下來的掌櫃,一上一下整個第二樓的人都沸騰了,躍躍欲試的人不少,就差沒把第二樓掀起來,同時掀起來的還有整個京城,京城的人都知道第二樓有一個天梯,無意,這樣的宣傳比任何廣告都好,加上這裡的菜餚精美,口味獨特,很快就把客滿樓比下去,至於望京樓,生意不比客滿樓好,一連幾個月,第二樓客滿爲患,不少人都琴聲體驗過天梯,坐過的人嚇得腿腳發軟卻驚恐興奮不能自己。
這樣一來,第二樓很快就名揚整個京城,來往的商人又把第二樓傳播出去,不到幾個月,很多人都知道了第二樓,連帶着在京城貴族間傳播的綠野山莊也一併被提起,唐家頓時成了人們口中談論得最多的話題。
俗話說,有好就有壞,人們看到的是表面的風光,卻不知道,爲了維持正常營業,儘管是一個小小的衙役都要小心翼翼的應付更不要說那些達官貴人,沒有權貴的支持,唐家的路並不好走,誰都能夠上來踩上一腳,遇到達官貴人,只得小心翼翼的應付,投其所好。大量的銀子從客人口袋裡掏出來,再從賬房裡流進別人的口袋,最後剩下根本不多,儘管這樣,還是要維持下去。
因此,朱朱想要結交權貴的心,不是一天促成的,庸俗也好,勢力也罷,體驗過了,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滋味,遭受了白眼的場景,朱朱已經不再天真,要想生存下來,就要有錢有權。況且唐家還有那麼一大家子人要吃要穿,商人重利,她不是救世主,費盡心思就是想讓人心甘情願的掏出銀子。
想到這,天梯已經上了頂樓,管家打開門出去候在一旁等朱朱出去,,房門被打開,暖雪在一樓的時候就去了廚房,她還有自己的事要辦。尾隨其後的管家進去之後隨手掛上門。
房間裡是古色古香的桌椅板凳,打掃的很乾淨,看得出來每天都有人打掃,桌子上放着紙墨筆硯,後面是一個書架,書架上的書不多,幾放了幾本,房間的佈置很少,一共有兩個房間,裡間是臥室,有時候朱朱也會在這落腳,木板之間設有夾層,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外面像是書房裡面就是臥室,這裡除了打掃的人,其他的人根本進不來。當然,除非經過朱朱的允許。
朱朱剛坐下,掌櫃的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大摞紙放在桌上道“這些都是這幾日收集起來的消息,聽說衛家長公子不在京城,商業協會的事宜都是長公子在打理,至於吳二爺,聽說病了,就在昨天突然死了,吳家的生意有可能會傳給他的長子,吳知煥的大哥。這個吳知清小心謹慎,生性多疑,從小就跟在吳二爺身邊,不過聽說他喜歡美人,家裡養了七八個小妾,東家若想接近他,美人計是最好的法子。”頓了頓道“小的知道的就這麼多。”
吳二爺死了,聽見這個消息,只是小小意外了一下,當家的死了,那麼他手上的權利只能是哪個吳知清,而他好色,人只要有弱點就不會害怕,既然知道他喜歡美人,那就好辦了,想着,眉眼彎起“掌櫃的做得不錯去賬房領十兩銀子作爲獎勵。”
“多謝東家打賞”掌櫃的眉開眼笑的退了下去,順手還關上了門。
朱朱一個上午都在房內看着掌櫃的送上來的情報,不得不說,用得上的還真少,而且都是些零碎的事,在這資訊落後的時代,消息傳播的不快,而她需要的訊息的又多,僅僅是第二樓這麼一點雞皮蒜毛的消息根本派不少用場。
想到這,朱朱覺得頭疼。如果有自己的情報組織,那麼辦事就事半功倍了,也不會錯過良機,自然人龍混雜的地方,消息最多,也最靈通。
這裡,除了賭坊就是ji院,而這兩個地方都是銷金窟。腦海你有什麼一閃而過,朱朱激動得站起來,在房內走了幾圈,臉上帶着詭異的笑,暖雪推門進來的時候就被她的笑嚇住,結巴道“四…四姑娘這是怎麼了?”
“啊?”冷不丁的傳來聲音,朱朱驚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原來是暖雪啊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玩的地方,今天帶你去逛逛。”盯着暖雪上下打量一番笑得毛骨悚然,當然這是暖雪的心聲。
暖雪看着她的笑,縮了縮脖子試探的問道“可不可以今天不去啊”
眉毛一挑“你說呢?”
“奴婢覺得吧…覺得今天的天氣不好,不宜出門遊玩,四姑娘還是早點回家休息的好,奴婢突然想到了該怎麼做水煮魚,四姑娘不是一直想嚐嚐,不如今天就…就回去吧”通常暖雪自稱奴婢的時候就是在含蓄的拒絕。
“暖雪是害怕我把你賣了嗎?”似笑非笑的盯着她,嚇得暖雪連連搖頭,心想她已經表現得那麼明顯了嗎?可不就是想要把她給賣了嗎?通常出現那種毛骨悚然的笑都會有事情要發生,還是不好的事情。
“既然這樣,你怕什麼,放心小姐我捨不得把你賣了,就算是把我自己賣了也不會賣你的。”
“四姑娘還是把暖雪賣了吧”朱朱的話音剛落,暖雪立即表明忠誠。
“暖雪…”聞言,朱朱感動的不知道如何表達。
“四姑娘…”暖雪也不知道說什麼,只知道,她一定是安全了,這麼忠心的丫頭,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四姑娘是絕對不會把她賣掉的。
兩兩相看“刀山火海,我們一起去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