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讓我照顧那個女人?”皇后顯然沒想到太后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嗤之以鼻,輕哼一聲,不服氣地說道,“怎麼可能,本宮是一國之母、皇后娘娘,怎麼可能對一個舞女低聲下氣、卑躬屈膝,臣妾做不到。”
“那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置若罔聞、不理不睬。”太后沒好氣地說道。哀嘆一聲,繼續道,“哀家本來以爲入了宮這麼久了,你應該明白在這個皇宮裡該怎麼辦,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如果你做不到心胸寬廣,那你就回去吧,眼不見爲淨。哀家累了,不願意見到你。”直截了當地說道,毫不客氣,把頭扭到一邊,不予理會。
看得出太后真的是生氣了,皇后着急了∶“太后娘娘,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氣不過。爲什麼別人都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在皇宮裡如魚得水,臣妾爲什麼不可以?太后娘娘,臣妾記得你說過,你可以理解臣妾,爲什麼現在……”故意這樣說道,希望得到太后的同情,沒想到太后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只是閉着眼睛,輕哼一聲,不理不睬。皇后非常無奈。其實仔細想想,太后說的話不無道理,如果自己可以沉住氣,按照太后娘娘說的去做,說不定可以事半功倍。雖然是不願意,可到了這個時候,由不得自己選擇了,只能委曲求全。於是就點了點頭,看着太后,認真地說道,“好吧,太后娘娘,臣妾答應你,心胸寬廣,好好照顧你那個女人,一點不會讓太后娘娘失望。”
皇后這麼快就答應了,太后實在是覺得有點難以置信。“你真的可以做到坦然面對,而不是爭風吃醋、斤斤計較?”因爲不能確定,太后再一次問道。
雖然不願意如此,但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於是咬咬牙,點頭說道∶“臣妾一定會盡力而爲,不會讓太后娘娘失望。”
“很好。”撫掌叫好,太后滿意的點點頭,“如果你可以說到做到,後面的路一定可以順風順水。想當初,哀家和你一樣,也是不願意。後來才知道,即使是不願意,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改變不了了,只能坦然面對。不管怎麼樣,你是皇后娘娘,只要盡力,沒有人可以把你怎麼樣。過一會,那個女人就要過來了,哀家想看看你的表現,希望你不要讓哀家失望。”
皇后深吸一口氣,肯定地點點頭。看到太后非常滿意的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究其原因還是不願意,爲什麼,自己已經是皇后娘娘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爲什麼還要對別人卑躬屈膝,爲什麼自己不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一想到這裡,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想當初,兩個人青梅竹馬,嶽楚凌對自己非常好,怎麼會入了宮,一切的一切就發生了變化。如果早知道是這樣,自己根本就不會進入皇宮,隨隨便便找一個人,夫唱婦隨、自由自在,那該多好啊。哪像是現在,一天到晚獨
守空閨、見不到皇上,提心吊膽,就算是有了一個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如果有一天那個孩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怎麼樣。午夜夢迴,一想到這些,轉輾反側,睡不着覺。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如果想要改變,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想到這裡,幽幽地嘆了口氣。
聽見嘆氣聲,太后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說出來,但也知道皇后心裡在想什麼。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固執己見,讓這個女人入宮,這個女人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想到這些,後悔不已。始作俑者是自己,可事到如今,一切的一切已經成了定局,改變不了了,再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自己對不起這個女人。只能盡力而爲,讓她得到皇上的寵愛,在這個皇宮裡獨一無二,將來和自己一樣,走到這一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想到這裡,又想起了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可以讓嶽楚凌一見傾心,僅僅是因爲年輕漂亮?不管怎麼樣,不能讓這個女人成爲皇后的絆腳石,必要的時候一定不能心慈手軟。這樣想着,心裡就有了一個計劃。
“皇上駕到。”
說曹操曹操到,嶽楚凌這麼快就來了,兩個人對視一眼,皇后看起來有點緊張,太后輕輕地點點頭,讓她不要緊張。
擡起頭,嶽楚凌已經走了進來,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雖然相隔甚遠,看不清容貌,太后卻覺得莫名其妙的熟悉,爲什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身體前傾,想把那個人看個清楚,卻聽見身邊的皇后一聲驚呼—
“文蘭,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莫文蘭就知道那個女人見到了自己,肯定是這樣的反應,不動聲色地笑了笑,微微欠身,行了個禮∶“這位就是皇后娘娘吧,臣妾鳳舞蝶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聲音鏗鏘有力、不卑不亢,擡起頭,微笑的看着這個女人。
“什麼鳳舞蝶,你就是文蘭,蘭貴人,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認得。”皇后顯然是非常激動,怒不可遏。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想到什麼,看着嶽楚凌,急切地說道,“皇上,這個人是朝廷重犯,皇上應該馬上殺了他,以儆效尤。”
“住口。”嶽楚凌忿忿地說道,看着皇后,“鳳兒是朕剛剛認識的女人,和那個人根本就沒有關係,你不要胡說八道。如果你還在這裡危言聳聽,休怪朕翻臉不認人。”說完以後,毫不客氣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臣妾沒有騙你,就是那個女人,臣妾可以對天發誓,如有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着,舉起手來,信誓旦旦的樣子。卻發現嶽楚凌根本就不理會自己,心焦不已,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回頭看着太后,急切地說道,“太后,這個女人就是那個蘭貴人、蘭嬪,我們找了她
這麼長時間,沒想到這個女人改名換姓,躲了起來。現在重新回到了皇宮,肯定是爲了打擊報復。太后娘娘,事到如今,你還可以坐視不管嗎?”
“好了,不要再說了。”拍了一下桌子,看着皇后,不耐煩地說道。剛纔自己說了那麼多,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這樣,沉不住氣,太后非常失望。仔細想想,好像也是情理之中。如果是別的女人,她相信皇后剛纔說的話一定可以說到做到;可是這個女人,就算是自己,見到了她,也是吃驚不小。簡直是不敢相信,找了她這麼長時間,杳無消息,沒想到這個女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是和嶽楚凌在一起,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可想而知。雖然覺得不可思議,可自己畢竟是太后,經歷了這麼多事,一定不能自亂陣腳。於是就深吸一口氣,擡起頭看着嶽楚凌,開門見山地問道,“皇帝,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突然出現,你怎麼沒有殺了她?你可知道,你的心慈手軟,將來有一天後患無窮。”
“母后誤會了,這個人是鳳舞蝶,和那個女人沒有關係,只不過是長得相似,僅此而已……”嶽楚凌儘可能的解釋道,但他忘記了,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太后根本就不可能相信—
“皇帝,你以爲哀家是三歲小孩,你說出這樣的話,哀家肯定會相信嗎?”打斷了她的話,太后哼了一聲,走下來,看看嶽楚凌,又看看莫文蘭,毫不客氣地說道,“這個女人是朝廷重犯,皇上把這個女人留在身邊,早晚有一天後患無窮。哀家希望皇上可以三思而後行。皇帝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江山美人孰輕孰重,皇帝應該非常明白這一點。哀家不希望皇帝成爲一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昏庸之主。如果是那樣,哀家肯定是非常失望。皇帝,哀家不希望你這樣,希望你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
“母后的意思兒臣明白,兒臣也會盡力而爲,這些年來,打理朝政,勤勤懇懇、不敢怠慢。兒臣相信,兒臣的所作所爲,母后看的清清楚楚,兒臣問心無愧。只不過這件事,母親確實是誤會了。”嶽楚凌笑着說道,回過頭看了一眼莫文蘭,故意皺起了眉頭,然後擡起頭看着太后,繼續解釋道,“實不相瞞,兒臣剛開始見到這個女人,也是非常驚訝,覺得肯定是那個女人,本來想殺了她,永絕後患。李德生解釋了半天,兒臣才把事情弄清楚,原來只不過是誤會,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僅此而已。這個女人沒有什麼背景,只不過是一個舞女,什麼也不知道,母后根本就不用擔心,尤其是這個女人不可能隨隨便便參與朝政。”說完以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太后聽到這樣的話,驚了一下,嶽楚凌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對於這麼多年來,自己插手朝政,嶽楚凌已經是不滿意了,藉此機會把話說出來?現在看來就是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