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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桑話音剛落,其他人也紛紛表示願意在府裡效命。
看着這都願留下的二十人,青桑感覺有些尷尬。她也是因想到了前世看得某部清劇中女主子打發那些個不踏實、想攀高枝的奴才的橋段,想借用使使,看看能不能少些人養活。她是打定主意府裡的人絕不能仰着大妃府鼻息過活,所以一個都不願讓大妃府承擔。未曾想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來自己這兩天躺牀上睡糊塗了。電視劇裡的那些奴才們攀個得寵的主子是有油水可撈的,和她面前的這些奴隸自是不一樣,他們每月也就一升稞面,根本就吃不飽,所以在這裡和在別的府裡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頂多就是在別的府裡吃得稍好些,但若比起幹得活和受得氣來說,可能還是她這裡更自在些吧。而且,不能排除這裡面有着各方的耳目,他們任務未完成,怎麼會走呢。
無奈之下,只好說道:“既然如此,從今個起,大夥兒要同甘共苦,一起熬過這段日子。”
說完,又問了衆人各自所長和目前所做的工作。
聽了稟告,青桑在心裡默想了會。目前,廚房有四人,一個做飯,兩個幫廚,一個伙伕,三女一男;褚太醫院中有兩人,一男一女;門房有四人,皆爲男;浣衣房有四人,皆爲女;茶水房有三人,兩女一男;打掃房三人,皆爲男。剩下的草香、常安、瑪喜都是服侍她和符熙的,如此分工倒也合理。
青桑思忖後,說道:“以後整個府內的事務都由瑪喜負責,瑪喜爲總管,草香、常安爲副總管,你們都要聽命於他們。”
衆人稱是。
瑪喜則有些受寵若驚,在她想來,草香、常安纔是公主的心腹,自己理應該被邊緣化。卻沒想青桑竟將整個王府都交給了她,難道她不怕嗎?
青桑又說了幾句話,便解散了衆人,留下了瑪喜、草香、常安。
“瑪喜,這府裡的結構你應該清楚,是否有草圖?另外,這二十人,你那可有名單?”青桑留下這三人,就是要好好編排下以後的工作,同時,也要弄清楚這府裡的情況。
瑪喜回道:“這府原先是兵戎王的三王子所住,結構圖之類的尋不着了。至於這二十人,軋魯管家有名單交予我,我這就去取。”
青桑點點頭。
“公主,奴才這幾日在府裡轉悠,已基本知道這府裡的地形,奴才給公主畫一張吧?”常安說道。
“好,好,你有心了。”青桑便讓草香從房中取來了筆紙。這筆紙還是青桑從玄朝帶來的,北戎這邊只有墨炭和羊皮。
常安抓過筆,將其握在手心裡就動手畫了。
青桑見他拿筆的樣子,有些忍俊不禁,問道:“常安,你識字嗎?”
常安正艱難地在紙上畫畫,聽青桑問他,趕緊停了筆說道:“奴才大字不識一個,所以這筆也是使不來的。”
“那你呢?”青桑轉頭問草香。
草香的眼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說道:“奴婢的父親生前是學堂的先生,所以奴婢粗識幾個字。”
青桑點點頭,對常安說道:“你說,讓草香來畫。”
常安如釋重負,趕緊把筆遞給草香。
看着草香像模像樣的執筆畫畫,青桑覺得草香確實是學過的。
正畫着,瑪喜取了名單過來。
青桑看了,這北戎的文字和玄朝還是有些出入的,很多字都不認得。
“你識字嗎?”青桑問瑪喜。
瑪喜略彎着腰回道:“不認得。”
青桑有些失望的將名單收了。
再一會兒,府裡的地形圖就畫好了,青桑看過去,見畫得不錯,重要的地方還用文字標明瞭。看着紙上那娟秀的字體,青桑更覺得草香應該是讀過不少書的。
從圖上看,府裡大體可以分爲四個部分,具體爲三個院子和廚房。院子有一東一西,再加一個下人住得地方。她現在在的就是東院,院子裡有主臥一間,五間小廂房;西院也是一主臥五廂房,住了褚連瑜、草香、常安、青璧以及巧綠、水慄兩個病人;下人房那個院子不大,卻容納了二十一人,瑪喜也是住那,浣衣房、打掃房都在那個院子;廚房則簡單些,除了做飯的地就有四個小房間,一個是柴房,一個是茶水房,還有兩個空着。
其它的,就是進門後待客的外廳了。外廳後面是一片空地,也許是想用作花園用的,茅房和倉庫都在那裡。
青桑大概已經明白了整個王府的結構,便對照着圖紙說道:“今日起,瑪喜、草香、常安便搬來東院住,每人一間廂房,剩下的兩間廂房,你們收拾出一間來,我要做書房;巧綠、水慄因還要養病,暫時還是住在西院。青璧姑娘也仍住西院,瑪喜,讓花萱去服侍她。”
瑪喜愣了愣,以青璧現在的身份,怎麼還專讓人去伺候?
青桑看出了瑪喜的疑惑,說道:“青璧姑娘是我朝尚書令家的嫡出小姐,身份不同旁人,我與她素來交好,這次能夠在此相見,也是老天垂憐,你只管領命去安排便是,其餘的我會親自與母后去說。”
瑪喜點點頭。
青桑又問道:“西院那兩名伺候褚太醫的叫什麼?”
瑪喜道:“烏依和哈拉。”
“恩,這兩人也住西院,專門服侍褚太醫。廚房和茶水房的七人減少爲五人,具體何人瑪喜你來安排,並都搬到廚房邊上的兩個空置屋裡。如此,下人房裡便寬敞些了。”青桑道。下人房在出事那天她去過,裡面廂房不大,大夥都睡得通鋪,所以將人員分散到各院,不要擠在一起,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照顧了。
瑪喜趕緊在心裡記下了。
“駙馬身邊也需有個知冷熱的,我看關舟倒是機靈,你們覺得呢?”青桑問。
草香、常安對關舟不瞭解,自不敢妄語,只說公主見着好就行。
青桑又問瑪喜:“瑪喜,你知道關舟此人的情況嗎?”
瑪喜在下人房住了幾天,稍稍有些知道,便全與青桑說了。
“關舟的父親、母親都是奴籍,所以他一出生就是奴隸。他的父親早已去世,母親現在在黑爾將軍府裡幹活。我也只知道這些。”瑪喜道。
青桑聽完後,問道:“瑪喜,北戎的僕制到底是怎樣的呢?”
瑪喜見青桑問了,只得簡要地說了北戎僕制。
北戎的奴隸共分四等。最末的四等完全沒有自由,只能在採石場、馬圈、兵工廠等地方幹活,做最底層的工作。沒有工錢,沒有自由,更不能婚嫁。
三等的就如關舟他們一樣,能到各貴族府中爲奴爲婢,每月有一升稞面,可以在奴隸中婚嫁,但所生子女一樣如奴籍。
二等的就如旺姆一樣,已不是奴籍,只是下人,是伺候主子的,他們的地位、月俸都較高,下面可以有一到兩名三等奴隸服侍。
一等的就如軋魯,既不是奴,也不是僕,已經算得上是沒有品級的官了。他們有獨立的住宅,有專門的人伺候,婚嫁更是不成問題。
聽完後,青桑問:“那若是像軋魯這樣的娶了三等的奴隸,那他們的孩子還會入奴籍嗎?”
瑪喜道:“三等和一、二等是不可以通婚的,但若一等的看上三等生下了孩子可以帶走,只是不能成親。”
青桑明白了,其實就是說,一等的若和三等有了關係,孩子不必入奴籍,但孩子的父親或母親因是奴,所以還是奴。
“奴籍可以退去嗎?”青桑問。
“能。只是很難。要有功績,並稟告戎王才能退去。”瑪喜道。
“那你呢?二等還是一等?”青桑問。
瑪喜低着頭,似有些難過,但還是老實回道:“都不是,我是大妃同父異母的妹妹。”
青桑見她將此事說出,心想着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而且也明白了她爲什麼一直自稱名字或我,而不稱奴婢之類的,軋魯都不稱奴才,她應該算得上大戶人家的小姐,就更不用稱奴婢了。於是便又問道:“哦?那你怎麼會到這裡呢?”
瑪喜說:“我的母親是父親府裡的奴隸,父親曾懇請當時的戎王脫去奴籍,但未獲準,所以,我便寄養在了大妃母親名下。大妃嫁於王時,擔心我在府裡受欺負,便帶了我一同來了。後來,大妃又爲我成了親,並在堰城置辦了府邸,我的丈夫和孩子就住在那,每月他們過來看我一次。”
青桑聽了,心想:既然如此,大妃爲何不直接讓瑪喜一家團聚,住在堰族的府邸便是,何必再留着她在身邊呢?
雖有疑問,但也知道瑪喜是不過和她細說的,便又繼續說道:“母后宅心仁厚,是個好人。瑪喜,剛剛我所進行的調整你記住了嗎?關舟以後不必去守門,讓他跟着王子吧,也住東院。其他的男奴除了手上的工作,每晚安排兩名值守,這樣常安也不必夜夜都守着了。以後府裡的大小事務你費心了,草香就幫着你管着府裡的女奴,常安就輔助你管着府裡的男奴。除了我安排的那些人,其他人你就看着安排,務必要做到面面俱到,不要有偏漏。”
瑪喜謝過青桑對她的信任,領命去安排了。
“草香,你會女紅嗎?”青桑問。
“奴婢會些。”草香道。
“你去問問府裡頭的這些丫頭們,有哪些會繡花、縫衣服的。”青桑道。
草香奇怪地問道:“公主是想要尋人做衣服嗎?”
青桑笑了笑,說道:“在多賽城時,我曾聽店家說起多賽最值錢的三樣東西,分別是多賽的藍寶、庫什的藥材和玄朝的絲綢。絲綢我們沒有,但我們若是繡些玄朝的繡品去賣,也應該能換些銀兩。”
“公主是想做買賣?”草香問。
“這麼大個王府要運作,光靠駙馬的那些俸祿怎麼夠呢?我們也應做些什麼。常安,你去多賽想辦法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人願意做這筆生意的。同時,再看看布料、絲線要多少銀兩。”青桑對常安說道。既然王府是要自負盈虧,那她自然是想要些門路充盈府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