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啓月窩在轎子裡兜了一圈又被送回冷宮,她在轎子裡聽的清清楚楚,也知道自己近期出宮無望,不由得消極起來。
這日,陽光溫暖,冷啓月把門板挪到外面躺在上面睡午覺。醒來後發現身邊站了一個人,她一驚,揉了揉眼睛纔看清眼前站着的人。
“閆護衛怎麼來了?”
閆肅面上顯現出一絲詭異的紅暈,他有些慌亂的放下手中的芭蕉葉,說道:“奴才是奉沐妃之命來保護娘娘的。”
冷啓月不雅的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才說道:“我睡多久了?你不會是一直用芭蕉葉替我擋太陽吧?”
閆肅低頭說道:“娘娘睡了兩個時辰。”
冷啓月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四個小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你幫我擋了兩個時辰太陽,很累吧,謝謝你。”
“沒……沒……不用謝……哪個……奴才惶恐。”閆肅見冷啓月向自己道謝,一時間語無倫次起來。
“呵呵……閆護衛,你臉紅了,真可愛。”冷啓月發現這閆肅也有臉紅的時候,不由得打起趣來。
閆肅聞言臉上更紅了,低頭垂首肅立一邊。
冷啓月看了看天色,大概是申時末了,肚子也有點餓。於是說道:“你等我一下哦,我去做飯,你陪我吃。”說完,她就跑進屋裡取了米菜,做起飯來。
閆肅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默默的做着提水,取柴的粗活。片刻後,色香味俱全的兩盤菜擺上了桌。
冷啓月洗淨手臉,坐下後見閆肅還是站着,便招呼道:“過來陪我吃啊。”
閆肅猶豫了一下說道:“奴才不敢。”
冷啓月翻了個白眼,佯怒道:“快坐下,這是命令。”
閆肅見冷啓月生氣,趕緊乖乖坐下端起飯碗猛扒飯,像是恨不得一口吃光碗裡的飯然後趕緊起身。
冷啓月皺眉,夾起一筷子菜放到他碗裡說道:“這是冷宮,不會有人看見的,你慢慢吃,多吃點,吃少了我會認爲我做的不好吃。”
閆肅聞言果然放緩速度,他沒想到這些不起眼的野菜竟然能如此美味,不知不覺吃了四大碗。
冷啓月見閆肅不那麼拘謹了,也開心的吃起來,不過……她大口扒飯,大口吃菜的樣子嚇了閆肅一跳。有哪個妃子吃飯會把自己的嘴巴塞滿,鼓着腮幫,滿嘴流油的。
冷啓月吃完一碗飯,又就這水瓢灌了半瓢水後用袖子抹抹嘴,笑道:“吃飽了,你慢慢吃,吃完了幫我洗碗,我到後面再弄點野菜去。”
閆肅傻傻的點頭,真是被冷啓月的吃相嚇壞了,這女人,吃相粗魯,走路不雅,睡相更是難以入目,皇上爲何要接她進宮呢?難道就是爲了小皇子?說道睡相,閆肅又想起替冷啓月遮擋太陽的時候,那時冷啓月衣衫凌亂,領口
大開,露出半個肩膀,讓人遐思。想着想着,鼻子下面癢癢,用手一摸……流鼻血了。
閆肅胡亂擦了一下鼻血,把剩下的飯菜掃光,然後用極快的速度洗好碗,刷的一聲,消失在暗處……逃了。
冷啓月摘了野菜回來,沒看見閆肅,也沒在意,呆呆的坐在院子裡。天黑後她睡不着,點了一堆篝火開始烤番薯。
就在冷啓月數星星的時候一個黑影,伴隨着撲棱棱的聲音翻牆而來……緊接着就是一道寒光閃過……
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掉落在冷啓月懷裡,她嚇得啊的一聲跳起來向後退去,卻撞進一個人懷裡。回頭望去,竟然是閆肅。
冷啓月拍拍胸脯,說道:“是你啊,嚇死我了。剛纔那是什麼東西?呃,你怎麼會在這裡?”
閆肅抖了一下手中鋼刀,甩掉血跡說道:“奴才奉沐妃之命保護娘娘。”
“哦?”冷啓月想了一下,白天的時候閆肅是說過,不過自己給忘記了。
閆肅來到那一團東西面前,撿起來說道:“娘娘,這是一隻野雞,奴才去把它扔掉。”
冷啓月聞聽是野雞,趕緊阻止道:“等下,給我。”
閆肅一怔,不知冷啓月要野雞何用。她不會是想烤來吃吧?
冷啓月把野雞拎在手裡掂了掂說道:“挺肥的,送上門的肉,豈有不吃之理?”
閆肅扯了扯嘴角,還真是讓他猜中了。不過冷宮裡沒什麼材料,野雞隻抹鹽的話,烤熟了也不怎麼好吃。
冷啓月先把野雞的內臟挖出,然後塞了一些東西進去,也不拔毛就用泥巴裹住。弄好後又讓閆肅挖了一個坑把它埋上,最後把火堆挪到埋有野雞的地方。
閆肅傻呆呆看着冷啓月忙碌,他在想那野雞最後的樣子,一定是氣味難聞的無法入口。可是看着冷啓月忙碌的那麼開心,他就沒出聲。
冷啓月坐在火堆邊,把烤好的紅薯扔給閆肅一個,說道:“坐下來吧,沐妃爲什麼派你來保護我?我在冷宮裡誰能對我不利啊?”
閆肅坐下後說道:“娘娘有所不知,蝶妃娘娘違背了誓言。她並非真心送娘娘出宮,而是想殺害娘娘。”
冷啓月心裡一驚,手中的番薯落地,閆肅說的話正是她這幾日的猜測,只是沒想到蝶妃真的背信棄義。
閆肅把鋼刀放在地上,開始了他這輩子第一次長篇大論:“那日不是奴才自己跳下來的,而是蝶妃一掌打下來的。後來她操縱許願燈飛向御花園,故意落在皇上懷中。沐妃娘娘在一旁說了許多好話,皇上心裡高興,就釋放蝶妃娘娘出冷宮。
蝶妃娘娘出了冷宮後並沒有履行諾言幫娘娘出宮,而是趁機迷惑皇上打壓蓉妃。直到那日她見到玉妃虐待小皇子時纔想起您的事,於是向皇上要了出宮令牌。想把娘娘帶出宮後斬草除
根……”
冷啓月打斷閆肅的話:“你怎麼知道她把我帶出宮是要斬草除根的?”
閆肅臉上浮現一絲紅暈,低頭說道:“其實奴才傷好後一直在暗處保護着娘娘,那日聽見蝶妃娘娘要帶你出宮,奴才就潛入百媚宮,結果聽見她正跟一個太監商量怎麼把娘娘帶出宮,然後找個偏僻地方殺掉的事。”
冷啓月眼神一寒,果然紅牆之內無好人,自己太傻了,輕易就相信了誓言。
閆肅見冷啓月不語,接着說道:“奴才知道蝶妃娘娘要加害娘娘的時候就偷偷換了令牌,讓你們無法出宮。因爲在宮內奴才能保護娘娘,出了宮,奴才也無能爲力。”
“慢着,你方纔說玉妃虐待小皇子?”
“這……”閆肅猶豫了一下說道:“蝶妃娘娘去玉妃娘娘寢宮示威的時候,玉妃娘娘爲了顯示她的地位,就把小皇子的衣服脫光了放在地上,並用……並用骨頭逗他學狗叫。”
冷啓月聞聽自己的親子被東方玉虐待,再也忍不住,站起身來一拳擊在身後的樹幹上,樹幹粗糙的皮刺破她嬌嫩的肌膚,幾縷殷紅蜿蜒而下。
閆肅慌張的站起來,伸出手想拉開冷啓月,但手到途中又放了下來,低聲說道:“娘娘,別傷害自己。”
冷啓月搖搖頭,頰上滾落淚珠兒:“你不懂,念君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連心啊……”
閆肅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輕輕抓住冷啓月的手腕,從懷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並打開小心的把粉末撒上。習武之人身上都會帶有金瘡藥,他也不例外,只是沒想到會給冷啓月用上。上完藥,他抽出冷啓月掖在腰間的絲帕小心包好傷口。
冷啓月嘆了口氣說道:“謝謝。”
閆肅面上一紅,趕緊放開手,退到一邊肅立。
冷啓月沉默片刻後問道:“如今蝶妃無法出宮,她對付不了我,定然會向小皇子出手,閆肅,我求你,去保護念君好不好?”
閆肅爲難的說道:“娘娘,您自身也很危險啊。”
冷啓月搖搖頭,說道:“如今我在冷宮裡很安全,蝶妃並不知道我知道了真相,她不會來對我做什麼。所以我在這裡還是安全的,我怕蝶妃會用念君來嫁禍玉妃。”這只是猜測,只是冷啓月沒想到她竟然一猜即中……
【作者題外話】:今天心情好,決定帶我的小黑,小白出去走走,這兩隻狗狗很久沒出去了。拴好繩子,帶着它們下了樓,結果一出門,這兩個小東西就跟出山猛虎一樣亂跑,拉都拉不住。後來路上碰到熟人,她禮貌的打招呼:“這麼有空出來遛啊!”
我說:“是啊,出來遛狗。”
結果,那貨居然說:“我跟小黑、小白說話呢。沒看見你遛狗,只看見狗遛你了。”
我:“—。—”無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