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喝多了吧!”雖然沐浴過,還是有濃濃的酒意。
十一娘穿着褙子被他摟在懷裡,覺得很不舒服,掙扎着要坐起來。
“酒不醉人人自醉。”徐令宜笑,去扯她的褙子。
十一娘眼角餘光看見他眼中的戲謔,想到他三番兩次的調侃,索性隨了他,臉卻不受控制地燒得滾燙,不由把臉埋在了大迎枕上。
徐令宜見她耳朵差得通紅,卻柔順地任自己予取予求,大覺有趣。湊到她耳邊低聲說着些胡話,手卻一刻也不停,把她脫得只剩褻衣……
十一娘很不自在。
之前緊張的時候多,哪裡注意的到,卻沒有想到徐令宜會這樣胡鬧。好像小時候上學的路上遇到有男生朝着她吹口哨或是起鬨,雖然長大後知道那是男孩子表現欣賞的一種舉動,可當時卻是極尷尬的。
她不由擡頭瞪了徐令宜一眼,“侯爺……”拉着被子把自己裹了進去。
徐令宜只覺得眼前的人面若朝霞,明眸斜飛間,如波光粼粼的春水,豔麗到極致,柔媚到極至,心中一悸,原本嬉戲的動作變得輕柔起來,帶着幾份暖昧的味道,輕輕褪了她的褻衣,露出初雪般白淨的肩頭和精緻小巧的鎖骨。
眼前的美景讓他的心如漏跳了幾拍似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十一娘……”他含含糊糊地嘟呶着吻上了她的肩頭。
不知道是察覺到了徐令宜的企圖還是空氣中的涼意,十一娘輕輕地顫慄了一下,感覺有點冷,身體僵了起來。
不能再這樣了!
要知道,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她都不能拒絕徐令宜在這方面的權利。既然如此,唯有想辦法解決。遇到問題就回避,可不是她的處事原則。何況自己現在已經是十一娘了,就應該以十一孃的身份生活下去纔是……針指女工,縫線裁衣,以前不是做得很好嗎……況且這個世界十三、四歲就嫁的女孩子的事是,難道個個和她一樣不成。說到底,還是做默言的時間多些……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手卻不自覺地緊緊地攥住了被角。
而心猿意馬的徐令宜哪裡注意到這些。
縈繞在他鼻尖若有若無地玫瑰香味讓他心浮氣躁,可脣下那如凝脂般細膩的肌膚又讓他留戀不己……他貪心順着鼻尖的香味一路吮吸……
一次比一次用力的吮吸微微刺痛着十一娘。她下意識地推了推他。
徐令宜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肩頭已綻放一朵朵豔麗的花,如落在雪地上的花……妖嬈地綻放。
不過是輕輕地親了幾下……
念頭在他腦海裡飛馳而過,她嬌柔的樣子又緊接着浮現在他的腦海。
好像特別的嬌嫩……
他不由摟着她,輕輕地吻她的面頰:“弄痛你了!”手臂卻自有主張地把她緊緊地箍在了懷裡。
徐令宜含着酒味的熱氣撲面而來,有些濃烈,讓她感覺不太舒服。
如果是往日,她也就忍了,隨便哄哄他讓他放手。不過,既然決定要解決這個問題,那溝通就變得非常必要了。
她略一思忖,垂了眼瞼,喃喃地道:“侯爺滿身的酒味……妾身覺得難受……”又想到徐令宜雖然大度,但這畢竟是夫妻的私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眼睛又朝他睃了過去。
徐令宜愕然。
他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理由。又見她不敢和自己對視,表情裡有幾分怯意,像個怕他指責的小姑娘似的……他突然想到徐令寬——徐令寬小的時候見到他就是這樣一副表情。然後兄弟倆秉燭長談說到年幼事時,他覺得徐令寬在自己面面吞吞吐吐,不爽直,像個小姑娘似的,所以見到他就皺起眉來。徐令寬卻說是從小就想和他親近,可每次見他對自己皺着眉就不知道該怎麼辦好……或者,十一娘也是如此?
想親近自己,又怕自己的孟浪!
再想到那幾日只是摟着她睡,她乖巧的樣子;還有那次逗她玩,結果把自己陷進去,她順從的樣子……
徐令宜不由低聲笑起來。
十一娘詫異地擡頭,就看見他眉角高挑:“就爲這個!”
當然不僅僅是這個。
可一口吃不成一個胖子,有些話要一句一句的說。
“嗯!”她微微點頭。
而徐令宜望着她輕輕翹起來的紅脣,突然有了擷取的慾望。笑着低頭去吻她的脣。
愛人間才親吻……
十一娘下意識地側過臉去,避開了他的吻。
“十一娘……”徐令宜錯愕地望她。
十一娘看着不由在心底呻吟。
剛剛下了決心的,怎麼又……
她只好亡羊補牢。
嘟着嘴推搡着他:“滿身的酒氣。”
徐令宜見她一副小孩子撒嬌的模樣,剛纔冒出來的一點點不愉像遇到太陽的冰棱,立刻溶化成了水。
“好了,好了。”他狠狠地揉了揉她的頭髮,又猛地把她摟抱在了懷裡,“快睡吧!”
動作顯得有些粗魯,卻讓緊貼着他的十一娘能清楚地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真的就這樣睡了……
十一娘有幾份不相信。
然後感覺到徐令宜溫暖寬大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腰間徘徊,間或揉搓一番,身體就漸漸平靜下來。
她突然間覺得心裡有些堵的慌。
如果沒有了默言的那一部分記憶,她會覺得他是好丈夫吧?
就算是有,他也是個好情人……
她側過頭去。
薑黃色的細葛牀帳外寶藍色的錦緞帷帷帳上繡着五蝠捧壽的團花,瑩白的燈光射在上面,像跳躍的流霞閃爍着時明時暗的光華。
十一娘咬了咬脣,翻身倚在了徐令宜的懷裡,手卻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腰間。
“侯爺……”她清脆的聲音帶着幾份猶豫,指尖曖昧地劃過柔順的綾緞,慢慢地歇在他炙熱的肌膚上。
手突然被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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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醇厚的聲音帶着幾分嘶啞,“明天還要早起!”
十一娘愣住。
隨然後感覺到臉燒得燙人。
竟然被拒絕了……
“我喝了酒的……”他聲音有些沉悶。
是因爲剛纔的拒絕嗎?
十一娘羞忿難當,背過身去。
徐令宜詫異。
隨即明白過來。
不由低低地笑。
“我可不想像上次那樣半途而廢……”
輕輕地吻着她光潔的背。
十一娘僵住。
徐令宜感覺到她的變化,大笑,聲音裡有着不容錯識的愉悅。
真是……太丟臉了……
十一娘用被子捂住了頭,卻被徐令宜強行抱了出來。
“默言……”他親吻她的面頰,聲音裡透着毫不掩飾的愉快,“快點長大!”
* * * * * *
南勇媳婦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端坐在鏡臺的十一娘,又用眼角飛快地睃了一眼半倚在牀上的徐令宜,將赤金銜南珠金釵插在鬢角,然後低聲地問道:“夫人,您看這樣可以嗎?”
十一娘打量着鏡子裡的人。
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高高的牡丹髻珠環翠繞,大紅柿蒂紋折枝花刻絲通袖襖華美豔麗,薄粉輕勻,黛眉巧畫,一番打扮,比平常就多了幾份雍容華貴。
她笑着朝南勇媳婦微微點頭,從鏡臺的梳裝匣子裡拿了兩個荷包賞她:“一個給你的,一個給妞的壓歲錢。”
南勇媳婦忙曲膝行禮道謝,低着頭躡手躡腳地退了下去,一直到了穿堂,這才直起腰長長地透了口氣。
今天這是怎麼了。
平常笑盈盈的夫人卻繃着臉,平常繃着臉的侯爺卻笑盈盈的……還躺在牀上,看着夫人梳妝打扮……感覺怪怪的。
她思忖着,卻聽到有人喊她:“南姐姐,你什麼時候開始到五少爺屋裡當差?”
南勇媳婦一怔,轉身看見十歲的雙玉端了熱水站在屋檐下。
那雙玉就笑道:““陶媽媽說南姐姐過了年就要到五少爺屋裡當差了,我也被夫人賞給了五少爺,以後和南姐姐一個屋呢!”
南勇媳婦一怔。
十一娘問南勇媳婦願不願意到五少爺屋裡當差,她回去商量南勇,卻被南勇罵了一頓:“夫人問你,那是給你體面,你竟然真的傻呼呼回來商量我。你以爲你是誰啊?還不快去給夫人磕頭謝恩。”
她當時就慌了:“我這不是怕自己帶不好嗎?五少爺可不是什麼正經出身,又養到了三歲上纔回府。這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盯着,管嚴了只怕五少爺生怨,不管又失了規矩對不起夫人的囑咐。哪裡敢接這個手!”
“蠢貨。還在這裡胡說。”南勇聽着暴跳如雷,“那你就敢駁了夫人?”一邊罵,一邊推推搡搡地和她出了門,竟然要和她一起去給十一娘請罪。
還好隔璧的趙管事家的拉住了南勇:“你這是幹什麼?夫人就是喜歡你媳婦老實本份。你就少在這中間參合了。讓你媳婦去琥珀姑娘那裡回一聲不就行了。”
趙管事在府裡有體面,他媳婦的話南勇不敢不聽,催着自己的媳婦快去回話。
南永媳婦不敢怠慢,忙去琥珀那裡回了話。
沒想到不過幾天功夫,大家竟然都知道了。
她朝着雙玉笑了笑:“要聽夫人的意思。”然後轉移了話題,“你這是給誰端的水?小心涼了?”
“不打緊,這是給綠雲姐姐端的水。”雙玉笑道,“今天琥珀姐姐幾個要跟着夫人去弓弦衚衕走親戚。紅繡姐姐當差,綠雲姐姐休息。”
“那也別讓水冷了。”南永媳婦笑道囑咐了她幾句,各自散了。
而屋裡的十一娘卻朝着徐令宜嗔道:“侯爺還不準備起牀的嗎?去弓弦衚衕要遲了。”
這兩天卡文卡得厲害。我儘快恢復原來的頻率時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