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喬念惜的雙手猛然攥了起來,眼睫毛依舊沾着淚珠,翼翼閃爍,可眼底散出來的光芒卻多了幾分凌厲。
以前只知道喬家這幫女人沒有一個省油的燈,所以下意識地以爲原主身上的毒是林氏或者後院的這些小妾下的手。
經過這麼多事,如今再看喬宏遠這狀態,他也不是沒有嫌疑!
什麼虎毒不食子,喬宏遠這樣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人性,對他心存希望簡直是浪費感情!
夜玄凌一頓,低頭看着喬念惜眼底閃爍的倔強,雖然捨不得,可還是點了頭:“好,我讓歸雲回來幫你調查,在毒的方面,她能幫你的忙。”
“嗯!”
喬念惜應聲,擡頭看着夜玄凌深邃的眸子,心中微顫,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往前仰起頭,雙脣貼上他的!
夜玄凌冷不防這親密的接觸,全身都僵住了,隨着喬念惜微涼的香脣微動,抑制不住的輕輕顫抖,本來環着她的長臂不受控制的收緊,將她整個帶入懷中。
在現代,喬念惜整天跟部隊裡的男人混在一起,可那些都是戰友是兄弟,從沒有像現在和喜歡的男人這般親密接觸,說起來這也是初吻了,雖然是主動,可這吻卻十分生澀笨拙。
然而,越是找不到方法,喬念惜便越是不服輸一般的想要證明自己,越發地加深,吻着吻着呼吸也不受控制地粗重起來。
“惜,惜惜!”
夜玄凌被吻得七葷八素,迎合她的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心裡一顫,趁着勾起的火沒燃起來,緊忙一把拽住了她:“惜惜,你還太小,我不能傷害你!”
喬念惜一頓,看看夜玄凌撐在自己肩膀的雙手,瞬間瞪起了眼睛:“你果然嫌我胸小!”
夜玄凌身子一晃,險些直接從牀邊栽下去!胸小是給你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陰影啊!
可看着她一臉認真的模樣,夜玄凌來不及多想,緊忙哄着:“我是說你年紀太小,現在同房會傷害到你!”
喬念惜一頓,擡頭看着夜玄凌認真解釋的表情,心裡一陣悸動,早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可依舊裝不明白,只是爲了享受他寵溺的感覺。
“現在就想同房?我還是個孩子啊!真想不到你竟然是這樣的夜玄凌!”喬念惜瞪着眼睛一臉驚恐,說着話,裹着被子往牀裡面挪了挪!
看着喬念惜這反映,夜玄凌只感覺眼前落下無數黑線,第一次感覺自己也有張嘴說不出話的時候。
“惜惜,我不是那個意思……”
夜玄凌強忍着心裡的凌亂,伸手拽被子,被子裡裹着喬念惜,隨着手上用力,連人帶被子一起又給拽了回來:“我不是要跟你同房……”
“我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你竟然不想跟我同房,這要是嫁給你,不得守活寡嘛!我怎麼這麼苦啊!嚶嚶嚶……”
喬念惜用被子矇住頭,聲音連哆嗦帶顫抖的,聽着還真像是哭!
然而,天知道這哆嗦是因爲她憋不住笑!
夜玄凌直咧嘴,突然有種精神錯亂的感覺,終於明白寧王說“跟女人講理就是跟自己過不去”的時候那一臉苦相是什麼意思了!
可平常跟顏妃和二公主在一起也沒覺得女人是這麼可怕的生物啊!他們兄弟這是找了兩個什麼倒黴媳婦!
“你別哭,聽說啊!”
夜玄凌也真是拿她沒轍,伸手想要拽她的被子,卻被她死拽着沒有拽開,只能儘量平靜地安慰:“你是我心愛的人,我自然喜歡跟你親近,可是你現在年紀太小,同房會傷害到你,我們再等兩年,好不好?”
喬念惜哆嗦着的身子一頓,被子底下忍不住咧嘴,咋聽着夜玄凌這話,好像是自己猴急了?
可細想想,他都是在替自己着想,心裡不由得涌出一股溫暖,從心底發出的溫暖和感動。
讓人感動的不是我娶你,而是我等你!一個願意等待你的男人,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會照顧你一輩子呢?
感動着,喬念惜伸手掀開被子,披頭散髮的坐在夜玄凌對面,一雙清透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半晌,朱脣輕啓:“夜玄凌,我好喜歡你!”
說着話,喬念惜往前傾,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
夜玄凌一頓,恍然明白過來剛纔這丫頭是在開玩笑,可不管剛纔多凌亂,如今這一句告白,什麼都值了!
“我也喜歡你!”
雙閉輕輕環在她的腰間,脣角悄無聲息的勾起,夜玄凌常年冰冷如霜的面上多了幾分滿足。
陽光灑進房間的瞬間,夜玄凌已經離開了。
喬念惜雙手疊加放在腦袋後面躺着,盯着牀頂的眼睛盡是盈盈笑意,昨日的鬱悶隨着夜玄凌的安慰,瞬間消散不見了。
到了起牀的時間,祭月特意支開了知畫和青蘿,自己端着東西一個人來伺候。
“小,小姐,你還好吧?”進門,祭月還沒看見喬念惜,先下意識地開了口。
當着夜玄凌的面說那樣的夢話,祭月都不敢想象自己出去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場景!
喬念惜在祭月進來之前已經下了牀,聽她這語氣,不由得頓住:“我很好啊!發生了什麼事?”
祭月一頓,將手裡端着的東西放在桌上,往喬念惜跟前走近幾步,看她笑得一臉燦爛,忍不住嚥了口口水,緊忙回答:“沒,沒什麼!”
看樣子好像沒事?不會是被殿下罵傻了吧?殿下當時的臉色可是暴風雨之前的徵兆啊!
喬念惜心裡美,並沒有注意祭月這一臉複雜的變化,高高興興的洗漱完,依舊照常給老夫人請安。
這日老夫人起的比平常都早,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了就在前廳等着喬念惜來,這架勢,不是喬念惜來給她請安,而是她等着給喬念惜問安啊!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喬念惜出現在前廳的時候,老夫人都快哭出來了。
她來請安,就說明她還是將這個祖母放在心上的!
喬念惜看着老夫人臉上神情變化自是知道她是怎麼想的,面上依舊如往常,只是恭敬有餘親切不足。
陸氏倒是沒什麼變化,接了中饋每日都要跟老夫人彙報家裡的吃穿用度,自她掌家以來,在經費方面,鎮國侯府的內部運行似乎又上了正軌,下面衆人無意不對她讚賞佩服。
就連平常喜歡跟喬念惜吵架拌嘴的喬初喜不說話,站在老夫人身邊低着頭,偶爾擡起頭看喬念惜一眼,很快又低下,看來是被昨天的情形嚇到了。
老夫人能感覺到喬念惜的變化,可又不敢說,如今喬初穎進了刑斯府大牢,林氏一晚上哭得透支,如今躺在牀上起不來,高氏母女在家廟也不能出來,平常這個時候熱鬧的前廳如今冷冷清清。
說幾句話沒有人接茬便冷了場,老夫人看着氣氛有些尷尬,感覺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便藉口累了讓衆人離開。
從老夫人的院子裡出來,喬念惜正往回走,剛纔湖邊的長廊便看到喬宏遠身邊的胡八在邊上等着。
“小的見過三小姐!”
胡八看見喬念惜的瞬間,緊忙擡腳迎了過來,滿臉堆笑:“小的在此已經等侯小姐多時了!”
祭月認識胡八,知道他是喬宏遠身邊的人,臉色跟着就不好看了,正要說話,卻被喬念惜攔住。
“有什麼事嗎?”喬念惜審視的雙眸在胡八臉上掃過,面無表情的問一句。
本來今日好好的心情,被無關緊要的人攪和了那可真是不值得!
“侯爺有事請跟您商量,您過去一趟。”
胡八在喬宏遠身邊多年,自是善於察言觀色,知道喬念惜如今是喬家最得罪不得人,如今說話滿是恭維。
喬念惜扭頭看了胡八一眼,下意識地沉了沉面色:“如今侯爺身體有傷,讓他好好休息,等好了再說吧!”
說着話,喬念惜擡腳就要上長亭,這個時候喬宏遠說的無非就是喬初穎,確定不會幫着求情,又何必浪費時間呢!
“唉喲,三小姐!”
胡八見喬念惜要走,往前一步攔住,撲通一聲跪在了跟前:“您快救救奴才的命吧!侯爺說了,請不來您就要了奴才的腦袋,奴才求求您了!”
說着話,胡八砰砰砰在地上給喬念惜磕了幾個頭,臉上還真有幾分緊張。
“這算什麼意思?請人哪有這樣請的?你回去告訴你們侯爺,要殺就殺,別拿這個嚇唬人!”
聽這話,祭月立馬就瞪了眼,不等喬念惜說話,張嘴就是一頓搶白。
胡八身子一晃,一臉苦相地直咧嘴,說得這麼瀟灑,敢情殺的不是你!
不光胡八,喬念惜扭頭看着祭月一副大義凜然的表情也跟着抽了抽嘴角,轉過臉朝胡八臉上看一眼,見他不是做戲的樣子,眼珠一轉,雙眸之間帶出一抹威厲。
“我若是救你一命,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說着話,喬念惜往胡八跟前走近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清楚的雙眸之間透着一股看透人心的犀利。
胡八是從小在鎮國侯府長大的,一直跟在喬宏遠身邊,有些事情別人不知道,胡八這裡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
聽着喬念惜的話,胡八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思量良久,挑起眼皮朝喬念惜看一眼:“我知道一個秘密,三小姐絕對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