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藝跪着向前走了兩步,“不是這樣的主人,是屬下多嘴,屬下寧願自斷舌頭,還望主人恕罪!”
話還沒有說完,他已經準備拔劍朝自己的舌頭割去 只是他的動作顯然沒有容墨的快,一個氣勁打過去,他手上的刀就被迫鬆了開來。
咣噹一聲,那刀落到了地上,聲音清脆響亮,而那樣一陣響聲也徹底將嚴藝拉到了現實,不過也讓他稍微恢復了一些神志。
“主……主人……”
就這麼一瞬間的事情,他居然不知道開口該說什麼話了,分明方纔還有那麼多的話想要說出來,但是此刻面對容墨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見他這般模樣,容墨也只能嘆了口氣,也怪他平日裡對他太過縱容,才讓他多了這樣的小心思,還以爲自己能夠對他有什麼不一樣。
“你若是不想走,那從今往後便不要再提這件事情了,一個字眼都不允許。”
他話已經說到這樣了,很明顯是願意再給嚴藝一次機會,嚴藝來不及高興卻聽見他繼續說道。
“從今往後你若是在往那裡鑽,那你看來也並不是很想在本王這裡待着……”
別以爲他不知道老太被屢屢傳召,他是跟他說了一些什麼,就他那樣的苦肉計,這麼多年他早就看過無數回了,但是那又怎麼樣,他以爲把他身邊的人給說服了,就能把他也給說服嗎?
他將這件事情看得分外清楚,沒有等顧久檸回來點頭,他絕對不會輕易鬆口,畢竟那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這些東西他做之前老太妃就應該有這樣的自覺,他並不是沒有給他一個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並沒有被老太太好好的把握住,而是被她輕易的就給鬆開了。
嚴藝此刻還敢在說什麼呢?當下點頭如搗蒜:“是,屬下記住了,屬下再也不敢了!”
從容墨那裡離開,嚴藝驚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走出門的那一刻,被吹來的風給打了個寒顫。
他沒有想到容墨對這件事情居然這把餅乾,原來顧久檸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這樣深厚,就算是求情都會換來這樣大的怒火。
原本他還覺得老太妃和顧久檸比起來怎麼做也要和他一脈相連的,老太妃更爲重要一些,沒有想到卻是一個這樣的結果。
現在恐怕那個女人都已經得意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吧?
窗外樹影搖曳,這些天風又變大了,顯然是山雨欲來。
京城的天氣近來變得有些奇怪,這說晴朗還晴朗的天,沒過一會兒便可能下起小雨來,叫人捉摸不透。
但是遠在那一邊的顧久檸,此刻恐怕要多逍遙就有多逍遙,不知道自家男人在這裡遭受到了多大的考驗。
嚴藝對於顧久檸一項是有些不屑一顧的,在他的眼中秦夭是個附屬品,就算是顧久檸有幾分二七有幾分能力,那也是不可例外的。
主人現如今被那個女人迷的五迷三道,壓根就不知道什麼纔是最正確的決定,和老太太鬧僵了,對主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可是都是因爲顧念到那個女人的想法,所以主人才遲遲不肯和老太妃握手言和,讓他們母子之間變得這樣的僵化,簡直是豈有此理!
一邊走,嚴藝越發覺得自己的想法有道理,而這個時候對顧久檸的不滿越發的增加。
“不過就是一個美色而已,世上的秦夭傾國傾城的多的是,只要我找到一個讓主人怦然心動的,一定可以讓你變成昨日黃花!”
嚴藝暗暗下定決心,有了自己的決定……
而此刻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別人目標的顧久檸也異常的清閒。
雖說還沒有一個徹底的結果,但總算是告一段落了,她在這裡忙活了這麼久,並不是什麼作用都沒有起到。
江山已經將目標轉向了別處,提醒對她的確是有些作用的,江山回去之後在府裡面進行了一個大清掃。
這個清掃可要比之前的那些簡簡單單的查驗都要徹底多了,江山先是不動聲色,後面才慢慢的露出自己的目的。
結果那些沒有多少本事的丫鬟奴才輕易的就露了馬腳。
找到這羣人並不難,但是讓他們招供的時候卻發現他們個個都沒來得及開口就已經死了。
顯然是有人在他們的身上下了毒,一旦發現露出了馬腳或者有什麼破綻,立即動手滅口。
但儘管如此,江上還是意識到了自己一直以爲的敵人,也許並不是敵人,而是一個曾經幫助過自己的恩人。
或許她自己心中你覺得彆扭沒有再找上門來,只是也不再刻意的去與顧久檸作對。
當然在找出兇手的過程當中,顧久檸也是幫了不少忙的,所以說現在還沒有一個完全的認知,但是線索也還是有的。
“好無聊啊……”
今日是對賬的日子,所以現在分外的忙碌,顧久檸對這些事情原本就一個頭兩個大,但偏偏還有一個不長眼的,非要來煩自己……
“顧久檸……我好無聊啊……”
那些密密麻麻的字符看的顧久檸頭都大,只是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停下來,畢竟該有的規章制度也還是要有的,這是一個做生意的最基本的。
“咱們什麼時候出去逛街呀?我都快要閒出花來了……”
這個時候腦子旁邊還有絮絮叨叨的聲音,像是一個魔咒一樣,一直縈繞在顧久檸的耳邊,讓她不勝其擾。
顧久檸忍了半晌,額間的青筋跳了又跳,最終還是沒有忍住,真的被那個女人給氣得跳腳了。
“啪——”
手上的賬本猛地摔在了桌子上,發出一陣劇烈的響聲,瞬間讓徐瑩瑩噤聲。
“你再給我囉嗦半句,你信不信我就把你關在房間裡面,三天不能出門!”
實在是沒有辦法,對付顧久檸的法子,也就只能硬來,不然的話他能軟磨硬泡讓她給磨死了。
被這麼一吼,徐瑩瑩倒是沒有再絮絮叨叨,只是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顧久檸……”
“你兇我?”
“我今日陪你翻了一天的賬本,你居然兇我?”